五妹看着婉奴很谦和亲切,甜笑着说道:“姐姐,别再下来,地里很脏的。”五妹生得娇小可爱,看上去十四、五岁左右。
“没事,地越肥沃庄稼才会长得越壮实。”婉奴提着罗裙仍然向他们走去。
他们听了她的话更是惊讶,她近距离的接触他们,几位兄弟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老大老二挖完土豆掏了窝子正准备去挑粪施底肥,也停住了脚步,老大接过五妹的竹篓帮忙丢起种子来。
婉奴见他们窘迫,微笑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南宫婉奴,你们就叫我婉奴就好。”
“南宫小姐好。”老大老二没有支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老三老四红着脸向她问好,他们都知道她是他们的新东家。
“叫我婉奴吧。”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必一定是偷跑到地里来玩儿的。
“好,婉奴姐姐,我叫兰儿,这是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分别叫柱子、刚子、林子、华子。”她口齿伶俐地介绍完,紧走两步想上前搀扶脚步不稳的婉奴,见自己手脏,又缩了回去,“姐姐小心些,这里不比得城里。”
婉奴望着她笑了:“好的,几位大哥,我只想给你们说说种庄稼的事儿。”他们都愣愣地看着她,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仙女一般的人儿会知道种庄稼?并且还要指点他们?婉奴继续说着:“我在书上看到一个方法,可以让你们的四季豆比别人的要早熟十天半月。”
他们想,如果真能比别人的蔬菜早上市十天半月,那就可以卖到很好的价钱,等大家地里的蔬菜都成熟时,菜的价格已经很低了,卖不出好价钱的。
老三老四读过书,争先恐后问道:“什么方法?婉奴姑娘说来听听。”
见婉奴看向他们,脸一下又红了,腼腆低下头去用锄头不自然地继续刨窝。
五妹好奇地盯着婉奴瞧,她会知道怎么种地?
“很简单,地里越暖和,种子发芽就越快,抽枝也快,生长也就迅速。”
婉奴说完看他们都点点头,这个道理他们都知道。
“所以你们一会儿下了种施了肥盖上土后,将你们院子后面的竹子划成条,两头插进土里,做个拱形的篷在这每一行土上面,就像盖房子一样,然后将山上的毛草割来,编成草垫,盖在上面捂好,下午出太阳时揭开晒晒。其实我也没种过地,你们自己慢慢琢磨琢磨看。”婉奴想着二十一世纪的农民种大棚蔬菜的原理,只是她知道草垫不透光,所以只能让种子早发芽,最多只能早熟十天半月,不能反季节栽种。
“婉奴姐姐,你真行,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没想到?我想这个办法可以试试。”五妹天真地说着,回头看向她大哥。
“嗯。”她大哥嗯了声就离开了,想必他是回去砍竹子试试。
老二刚子也挑着粪桶离开,婉奴不想打搅他们干活,向他们告别离开了地头。见他们单纯憨厚淳朴,感觉生活在这农村庄园真好,没有勾心斗角。
“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荷香从田间小路匆匆忙忙奔过来,伸手扶住她。
林子,华子怔怔地瞅着这位灵秀干净的姑娘,见她粗布丫头装扮,看上去更亲切,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荷香,这是陈妈的两个儿子和女儿,叫林子、华子,和兰儿。”婉奴向荷香绍介,毕竟范家离她们新宅最近,人熟悉了以后多个照应。
“哦,你们好,我叫荷香。”荷香介绍完,见林子和华子怔怔地盯着她看,她脸一红,羞涩地转过头,抚着婉奴离去。
边走边岔开话题,“小姐,以后出来知会一声,荷香好跟着小姐,要是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好了。”
她们说说笑笑进了香院,院子廊亭子桌上摆了茶盏,她坐下便饮,着实有些口渴了。
婉奴见贺妈妈动作干练,走路轻便无声,看她动作有些像男人,或许是练武之人,只是从前从未细细想过。
婉奴让贺妈妈赶车回城卖了两份鱼、肉回来,让他给范家院子送了一份去。
贺妈妈提着肉来到范家院子,见范当家的正在坝子编竹框,见到贺妈妈很是诧异,见她虽是四十多岁的人,面部轮廓分明,皮肤白皙,风韵犹成,年青时应是标志的美人。
贺妈妈大方说明来意。
范当家的见是后面大院的富贵人家,不嫌他家穷还主动送肉结识,他迅速放下竹编,拍拍身子。
面色有些惶恐,“他家大妹子,我这小地方灰尘多,你在院子坐坐,我去给你烧壶茶水。”
“不了,范当家的,初次见面没什么好东西,今天多买了些肉,分些给你,你自己忙,我回了。”贺妈妈俊容微灿,向他福了福头转身离去。
范当家的有些闪神,木纳地搓搓手叫住她,“大妹子,等等,这是今天新挖的土豆,拿些去烧肉。”
“好,谢谢当家的,少拿些,今天晚点我们就要回城,吃不了就浪费了。”贺妈妈不客气地从范当家家里拿了些菜回去。
主仆几人在香院逗留了一天,吃过晚饭后才慢慢回城。
在回城路上,女乃娘再三叮嘱置办田地之事先不能在南宫府里透露,南宫家二小姐给几位下人置办私宅田产,让南宫府当家人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婉奴只好答应,答应将置得的四处铺子也先租出去。
——尼妹,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又要回到尔虞我诈的地方——
南宫府正夫人碧清院正厅内,余妈妈也退到了厅外,里面传来南宫诗琦轻轻抽泣声。
“娘,桦逸王不但救了婉奴,两人还暧昧地同乘一辆马车,亲密出入各种场所。”南宫诗琦趴在西门氏腿上,哽咽地述说,憎恨不已。
“有这事儿?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她也太放肆了,行为不检点,她这不是直接丢我南宫府的脸面吗?”西门氏抚模着女儿的头,眸子锋利如刀刃,想来自己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那不真是白活了几十岁?
“娘,还不止这些呢,听说她耍心机,食了情花毒,还让桦逸王帮她解毒,王爷亲口说他们已经……娘……”南宫诗琦又抽泣起来。
“她反了,未出闺阁,不守妇道……”
秋雨的脚步零乱地从外面而来,眼神涣散,头脑迅速闪现昨晚那个鬼影,既然南宫婉奴没死,那么那个影子是真鬼还是有人刺探消息?
她匆匆的身影差点撞在余妈妈身上,“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余妈妈后退一步,瞪着她沉声呵斥。
“回余妈妈,二小姐回府了。”秋雨慌忙施礼,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