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项小满面朝下爬在chuang上睡,并没有吸进多少迷~药,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耳边有人在吵,扰的他不胜其烦,就在他忍不住要发脾气时那声音消失了,可说话声是没了,却多了走路声和什么东~西碰撞声,就在项小满揉着惺忪的双眼,想要下chuang瞧瞧怎么回事时,被明晃晃的银光闪到眼,瞬间
只见老妪手提着锋利的杀猪刀,对准小葵手腕砍下去。老妪一心得到玉镯,加上自信把屋里的人都迷晕了,就没注意到清醒过来的项小满。
“死老太婆!”项小满惊呼一声,抬起小胖腿朝老妪的肚子踹下去,老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飞撞到chuang尾。项小满一身蛮力,这一脚可是用足了力气,老妪上了年纪经不住,只听咔嚓两声,似乎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股腥味涌上,她张嘴喷出一口血。
项小满捡起她丢下的杀猪刀,确定只是划破被子并没有伤人后,冷着小脸狠盯着老妪,“你这臭老太婆,竟敢害人!”现在想起来心有余悸,要不是他醒来,她就把小葵的手砍下来了,只是奇怪,娘和小葵怎么睡的这么沉,他抬手推搡二人,“娘,小葵,你们快醒醒,快醒醒!”
两人没反应,仍旧是睡的深沉,项小满见人不醒,有些中着慌,拿着杀猪刀对着老妪,道:“臭老太婆,你把我娘和小葵怎么了?”
老妪被项小满踹的一条老命去了大半,气息微弱的直死盯着花葵的左手腕上的玉镯,“玉镯玉镯……我的……是我的……”
“什么你的,这是小葵的。”项小满拉下花葵的袖子遮住玉镯,隔开老妪的视线,“快说,你把我娘和小葵怎么了,不然我就我就……拿刀砍了你!”
项小满威胁着,可老妪不予理会,仍旧盯着花葵的左手,“我的是我的……给我给我……我的……”
老妪强撑着挪动身子,强烈的欲~望驱使她缓缓的朝花葵爬过去,手臂伸长,枯瘦的五指成爪状抓着空气,似乎把那玉镯也抓在了手中。
她嘴角挂着血,枯瘦的脸上净是狰狞之色,声音中带着阴森鬼魅,眼底那强烈的悍人欲~望令人心颤,在这深夜中宛如厉鬼的老妪把项小满吓到,毕竟项小满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他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抱着花葵的胳膊把左手藏到身后,大声说话为自己壮胆,“这是小葵的,不能给你!”
“玉镯……我的……我的……”老妪一点点的靠近花葵和项小满,只是动作越来越缓慢,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不停的往下坠,不甘心的盯着玉镯,双眸越睁开越大,“我的……我的……死……不……瞑……目……”
含糊不清的说完这几个字,老妪身子倒下去,手却竖立在空中,两眼睁的大大仍落在花葵身上。
项小满打个寒颤,紧紧的抱住花葵的胳膊,感受她温热的体温,使劲的吞着口水,见那老妪眼睛睁的老大瞧着吓人,他从枕头下mo出自己的臭袜子丢过去遮住老妪的眼。
看不到那双眼睛,项小满心头的恐惧感稍减,不过担心那老妪突然醒来,他直坐着不敢动,不知多了多久,鸡叫声在耳边响起,他拧过有些僵硬的脖子朝窗外看了看,又收回视线落在老妪身上。
“喂,死老太婆!”项小满杵着杀猪刀敲老妪的手背,没有反应,他又敲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当下他心头一震,“这老太婆不会死了把?”
这么猜测着,项小满一手拉着花葵的左手一手朝老妪的手腕探去,并对着花葵自言自语道:“小葵,这老太婆不会是死了吧?我只踹了一脚,没用大力气啊!”
手在快要碰触到老妪的手时,倏地缩回去,片刻后却又伸出来,“死老太婆,你死了可不怪我,谁让你害人在先!”
胖胖的脸绷的很紧,小胖手犹犹豫豫的伸出缩回……伸出缩回……反反复复好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般,下手握成拳然后展开,不再迟疑的抓住老妪的手腕。
“死了?!”确定脉搏已停止跳动,项小满先惊后喜,长吁一口气拍拍心口,整个人放松下来。
许是见惯了项老爹杀猪的血腥场面,他和花葵不怕血也不怕见到死人,只是那老妪的面目看起来狰狞恐怖,七岁的项小满第一次见到才被吓到。现在确定老妪断了气,受惊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把老妪的尸体从chuang上踢到chuang下,他再次试图叫醒项大婶和小葵,无奈两人沉睡无反应,看到chuang头桌上放着茶壶,他跳下chuang取来把水倒在两人脸上,可依旧无清醒的征兆。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醒不过来?看她们脉象正常,身上也没有伤,该是没有大碍才对,转在chuang头思索片刻,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项小满只得无奈的放弃。
他拖着老妪的尸体扔到后院,回屋见chuang头都是血,就把项大婶和花葵搬到东间,掀掉染血的chuang单被子,找了新的换上,带他忙完,天已亮透。
他回房看娘和小葵仍旧没醒,就搬了凳子坐在堂屋门口,拿了诗词来背。
且说项老爹赶着马车王家赶,一路上除了吃饭小解,丝毫不敢停歇,不知那老妪去了哪里,他担心趁自己不在时老妪出手害人。
从白日里正午直到隔天清晨,当远远看到项家小院时,他更是扬起手中的马鞭,恨不得立即就到了家里。
“驾……驾……”瞅着越来越近的家门,他边吆喝着边挥鞭,在这安静的清晨,清脆的声音传的很远,直传到院中项小满耳中。
他从书中抬起头,朝院门口跑去,见一辆马车驰来,看不清驾车的人,他却辨的出声音的主人,“爹……爹……”他狂奔着迎过去。
“吁——”项老爹勒紧马缰绳,从车辕上跳下来,扬声对跑的有难度的项小满道,“看着脚下的路,别绊倒了!”
“爹!”他气喘吁吁的,边跑边说,“死老太婆,杀杀小葵啊!”
什么?那老妪果然趁他不在出手了,把马缰绳胡乱栓在门前的树上,出门迎接的只有小满,莫非小葵被伤到了?这么一想,项老爹急急的问道,“现在怎么样了?小葵呢,伤到哪里了?”
项小满拉着他的手往堂屋走,“不知道那死老太婆把娘和小葵怎么了,怎么都叫不醒,爹,你快过来看看。”
来到堂屋东间,项老爹紧绷着一颗心试探两人的鼻息,查看过脉象后腿一软跌坐在chuang上,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心情从没想此刻这么紧张又恐慌过,还好,还好她们安然无恙。
看他脸色变了又变,项小满以为两人情况严重,皱起肉嘟嘟的脸,眼泪一下涌上来,带着哭腔问道:“爹,娘和小葵醒不来了吗?”
抬头momo他的头,道:“没有,她们只是吸了过量的迷~药,别担心,最晚一个时辰后醒来。”
闻言,项小满立即笑逐颜开,眼角却还挂着泪水,瞧着可怜又可爱。
确定两人没事后,项老爹想起那老妪,脸瞬间拉下来,眼底凝聚着暴风骤雨,“那老妪人呢?”
“我一脚把她踹死了。”项小满横眉竖目,咬着牙狠狠的说起那惊险的一幕,“我看她拿着刀砍小葵胳膊,就一脚踹过去,她撞上墙和chuang头吐了几口血就死了。”
小满一身蛮力,前日一拳打死一匹马,这老妪年老体衰,那一脚下去肯定没命,只是她们都迷晕了,他怎么还好好的?捏着他的手腕号脉,确定无异后放下心来,却也更加好奇其中缘由。
“那老妪的尸体呢?”
以前担心他一身蛮力伤人,总是让他控制着,可现在却清醒这惊人的天赋救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两个人。
项小满道,“我扔到后院了。”
“恩,小满能保护了娘和小葵,长大了,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项老爹点头,轻拍他的肩头赞许道。
项小满不好意思的笑笑,“爹说过,男子汉就要保护娘和小葵。”
“恩,好样的。”见他说着话打着哈欠,项老爹猜他定坐在门口等了他很久,“没事了,你回房睡吧。”
他的确是困了,眼皮直打架,打着哈欠点头走人,快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头,“对了,那死老太婆想要小葵的玉镯,临死前说什么死不瞑目。”
玉镯?它戴在小葵手腕上从未被摘下过,他当它是小葵爹娘留下的信物,这老妪是贪财觊觎着手镯,还是识得小葵的亲生爹娘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项老爹把项大婶抱回东屋,然后把马车上的莫离移到chuang上,让他和小葵并躺,“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歇着吧。”
他走后,房间静悄悄的,莫离合上眼,闭目很久却无法入眠,这里不是他的家,可在外面待了两天两夜又回到这里后,却发现自己清晰记得房间的里的一切摆设。
还有她,那个总喜欢没话找话说,聒噪的令人烦躁,可瞧着嘴角那灿烂的笑,让人无法生气的花葵。
他睁开眼,微微偏头看她的侧脸,她的五官并不精致,但组合起来瞧着却很舒服,突然,她翻过身来,双手伸过来抱住他的腰,嘴里咕咕哝哝的呓语着,“阿离,你要好好的!”
莫名的,心突然快速跳动,莫离赶紧拧过头不看她,抬手拉她的胳膊,却是抱的更紧,“坏人,不要碰我的阿离,走开,统统走开!”
莫离的手顿住,僵了片刻终是缓缓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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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老爹蹲在地上,检查老妪的尸体,她被小满踹的肋骨断了五根,肝胆俱裂,伤势严重,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从她怀里、袖袋里找到很多东~西,迷~药、鼻管、毒药、朱砂、毛笔……甚至有件鹅黄~色肚~兜,上面用血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因曾被水浸湿过,无法辨别出什么符号,只是视线落在肚~兜最下角的黄~色葵花标志时,项老爹挑眉,这是小葵的肚~兜,这老妪拿来做什么?
想到之前老妪拿走小葵的手绢,还故意把她手上的伤口弄大,故意沾她的血,这……她要小葵的贴身物件,沾上血做什么?饶是项老爹见识多广,也没见过此等稀奇的事。
老妪死了,他什么消息都问不出来,不过少了她这居心不~良的人,遗憾的同时他安心不少。找来草席把老妪的尸体裹好,项老爹扬扛在肩上施展轻功直奔乱葬岗。
一个时辰后,花葵迷迷糊糊的醒来,自被迷晕后,她断断续续的做着梦,一会儿是莫离被人抓走,一会儿是被追杀,她吓的心惊胆颤,可每当装着胆子去救人,他就突然消失不见,于是她着急的不停寻找……
她睡意尚未散去,惺忪的双眼看到放大的脸和那把显眼的大胡子,手上抱着他的腰,她呆呆的瞧了又瞧,突然咧嘴笑了,“阿离,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眯着眼往他怀里蹭了蹭,一脸的满足。
莫离睡不着,就闭目眼神,她似乎一直在做噩梦,梦话不断且都是关于他的,可见她一直把他放在心上,是真的在关心他。只是,想到另一个关心他的人——郭槐安,他被那些人掠走,不知是什么样的结果和下场。
砰砰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近在耳边,还有那温热体温和结实的肌肉是那么真实,仿佛不是在梦中,而是她真实的抱着莫离。
“这梦要是真的多好!”她喃喃自语,脸贴在他xiong口蹭了又蹭,只是……好真实的触感!她顿了顿,用手掐一把大腿。
疼!知道疼,说明这不是在做梦,她倏地坐起身,额头撞上莫离的下巴,这下人更加清醒了。揉着霍霍发疼的额头,不置信睁大眼的盯着躺在身侧的男人。
“你回来了?”简直不敢相信,一觉想来他的人就活生生的在眼前,项老爹说到做到,真的把人带回来了,盯着他瞧了又瞧,花葵突然上前扯他的衣服,“谁把你带走的?他们是什么人?有没有伤害你……”
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莫离自是不回答,也不阻止她扒衣服的动作,视线似乎空洞的在看远方,可余光却全部落在写满关切和忧虑的脸上。
帮男人穿衣服不在行,但扒衣服的速度很快,三两下的就把人扒的只剩一条亵~裤,前后上下仔细坚持一番,确定无一处伤口后放下心来。
“小葵,你在干嘛?”项小满手拿着卷饼站在门口,吃惊的看她扒人衣服,把人家上下mo个遍。
刷……花葵的脸爆红,赶紧拉了被子盖住莫离的春~光,她真是没脸见人了,怎么就、怎么就扒了男人的衣服呢!
项小满的到来,让她的激动情绪戛然而止,“项小满,进来怎么不敲门!”她冲项小满发火,借此掩饰尴尬和害羞。
项小满无辜的眨眨眼,解释道:“我从不敲门的,再说你去我屋也没敲过门啊!”
“这……现在开始,要记得敲门。”念他年纪小,就没注意这些,现在她成亲了,若是两人在放有什么亲密举动,他这么莽撞的闯进来,那多尴尬啊!
项小满撇撇嘴,转身朝外走,“知道了,快起chuang,娘做好饭了。”
“知道了。”见他离开,花葵捡起衣服帮他穿,闻到衣服上有怪味道就丢到到凳子上,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可在这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原先睡在项小满chuang上,什么时候回到自己房间了?
像往常一样,她帮莫离穿衣服,可是今天他却拒绝了。她诧异的看他从自己手中拿过衣服,坐起来自己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奇怪,他怎么要自己穿衣服,以前都是她或者项小满帮忙的,这是怎么回事,离开两天为何突然就转变了?
他双~腿被打断无法动弹,穿裤子时有些费劲,花葵见他使劲弯腰伸长胳膊套裤子,费了好大的劲儿却连裤管都没套上,而他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水。
他的脊椎和大腿受伤,如此大幅度的动作扯动伤位,锥心刺骨的痛席卷全身,他却咬紧牙关,压下几乎要破喉而出的shen~yin声。
花葵抬起他的脚,轻轻松松的把裤子套上提止膝关节处,轻声道:“治好了腿,这些事情你就可以自己做了。”
莫离默默的穿衣服,也不看她,她一直站在旁边看得却有些别扭,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好,心里应该很难过吧?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出去的好。
“我去洗把脸,一会儿就回来是。”她找理由出去,留莫离和衣服继续奋斗。
吃过早饭,呃,也算是午饭吧,项老爹和项大婶去客栈看项十三,她和往常一样,收拾好厨房取了剩饭去喂小鸡。
小鸡长的很快,这才没几天,一把能转在手里的小绒球快抓不住了,花葵抓了一只外形看起来比较漂亮的放在莫离左手,并拉着他的右手轻轻的抚~mo小鸡的头,“阿离,小鸡是不是很可爱?”
绒绒的小鸡软软的小小的,放在手掌几乎没有重量,小小的爪子在这个掌心不停的打转,挠的手心痒痒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喳喳嚼着,黑的剔透晶亮的绿豆大的小眼,骨碌碌的转来转去四处张望。
“阿离,跟我一起把它们养大好不好?”花葵一直一起养i小动物的念头,虽然这样的他似乎不大可能答应。
莫离没有表示,只是盯着试图月兑离他掌心的小鸡,他的五指慢慢收拢,将小鸡圈紧,虎口只要稍用力,小鸡的脖子立即折掉。小鸡不知死期将至,仍旧叽叽喳喳叫的欢快。
花葵错愕的看他试图杀死可爱的小鸡,她紧张的盯着他的手,生怕一用力小鸡就没命,她没上前夺下,而是试图让他自己放弃,“阿离,小鸡毛绒绒的,很可爱对不对?你看它的眼珠圆圆的,如墨玉般黑的发亮,是不是很漂亮?小鸡会慢慢的长大,然后下蛋孵小鸡……”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股脑的往外倒,只是突然听到‘啊’的一声,花葵转过头看项小满僵在原地干笑着看脚下,花葵不明所以,也朝他脚下看。
只见项小满抬起脚,瞅着被踩死的小鸡,饱含歉意道,“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花葵霍的站起身,怒喝:“项小满,你怎么把我的小鸡踩死了?”嫌小鸡老圈在鸡圈里闷,她放出来让它们在后院乱跑,哪知被项小满一脚毙命。
“那个,我就是这样踩死的!”对另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鸡,项小满一脚下去,瞬间又没了性命,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大条,转身就跑,“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花葵简直要抓狂,控制不住的尖叫着狂追过去,“项小满,你还我小鸡来,别跑,站住……”
耳边是二人你追我赶的吵闹声,莫离坐在槐树下静静的听着,夏风吹起披在肩头的长发扫在脸上,他无心拨弄开,只是瞧着被窝在掌心的可怜小鸡。良久之后紧扣的虎口慢慢松开,把手放在地上,摊开掌心把小鸡放下地,小鸡得到自由,喳喳叫着跑向同伴抢剩饭吃,丝毫不知自己差点命丧黄泉……
花葵一直想知道莫离是被谁带走的,无奈他这个当事人的嘴巴河蚌一样紧,怎么都不肯打开,跑去问项老爹,只得到三个字——不知道,项老爹说那些人蒙面,打不过他就逃了,所以他也不清楚是何人。
所以关于莫离失踪那两天两夜的任何信息,即使她非常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可也只能无奈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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