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发呆,花葵挥手在她眼前晃,她呆呆呆的没反应,“招弟,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事,刚跑的有点累,那个我去找刘婆婆。舒悫鹉琻”
花葵挑眉,直盯着她的后背,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她这是怎么了?”带着这样的疑惑,她来到莫离跟前,因他不说话,所以没人理他,只有他一人坐着看不远处的孩童嬉戏。
“阿离,吃粽子!”把吃了一半的粽子递给他,手里拿着彩绳往他手腕上系,系好了手腕又蹲下~身来系脚腕,“这是辟邪的,好好戴着!”
莫离看着系在手腕和脚腕上的彩绳,觉得有些奇怪和别扭,再看她和自己一样,也系了四根。
把彩绳系好后,她站起身看他拿着粽子不吃,不悦的挑眉,问道:“你嫌弃我的口水?”莫离摇头,他不喜欢甜食,这红枣粽瞧着就甜腻没胃口。
“那你吃啊!”她推着他的手往他嘴边送,这粽子太甜了,她吃不下,好像有咸咸的腊肉粽,她去换个口味,“你把这半个吃了,我去拿腊肉粽子给你尝尝。”
说着她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莫离为难的盯着手上的粽子,犹豫了片刻,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恩,果然很甜!
晚上,项老爹仔细检查莫离的恢复状况后,为他施针换药,他的恢复能力比常人好,针灸和药物作用效果明显,这状况相当少见,项老爹带着非常高的兴致把他研究一番,发现一来他骨骼奇佳,生长和恢复能力好,二来有以前的武功底子护体,现在身子状况好转,功力恢复了有五成,虽说双~腿无法行走,但不影响他运功调息。
“恢复的很好,估计月底就可以拆掉绷带和夹板。”
“真的?会不会太快了?”原来计划是到六月中旬的,一下提前半个月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绝对没有问题。”项老爹把金针放回匣子收好,找出一瓷瓶递给她,“一天一粒。”小葵拔塞子嗅了嗅,味道有些熟悉,“大还丹?”
项老爹点头,把东~西收好后离开。花葵倒出一颗药丸,端水喂他服下,瞅着他傻笑着,“真想不到,你恢复的这么好。”
莫离笑了笑,往下挪动身子躺下,看看漆黑的窗外,又看看她,意思是夜深了,赶紧睡觉吧,花葵会意,想往常一样打地铺。吹灭蜡烛,室内黑乌乌的,花葵侧身躺着朝chuang的方向看,“阿离,等你好了,要记得带我一起看日出!”
他没有回应,但花葵知道他在听,而且一定会带她去,因为他答应过的。
当山里最后一户人家的灯熄灭后,整座山陷入寂静的黑中。不甘寂寞山风溜出来作乱,试图扰乱这清净,只是抵不过大山的沉稳,所到之处只是惹的树叶沙沙作响随它起舞。
突然,一只鸟惊叫着划破夜的寂静,拍打着翅膀朝夜空飞去,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就要睡着的项老爹眉心蹙起,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飞鸟惊林,这是很常见的事,山民都不当回事,各自安睡着,只是今晚似乎不寻常!项老爹听那动静,似乎是朝项家而来!
项老爹倏的睁开眼,看着身侧熟睡的项大婶,轻手轻脚的拿开搁在xiong前的手,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chuang,刚走一步就察觉衣服被人拽住了。
“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啊?”项大婶含糊不清的问。
“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把她的胳膊放在被子下,项老爹轻声走到院里。站在院中,飞鸟的惊叫声听的更清楚,而且万分确定是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是朝着项家来的。
片刻后,声音消失,山里再度陷入寂静,项老爹捡起地上项小满玩的木棍,闭上眼负手迎风而立,屏住呼吸感受空气的浮动和破风而来的细微声响。
突然,他睁开眼看向某一处,足尖一点,挥动手中的木棍朝右前方攻击,他的动作又快又准,显然来人没有防备,躲闪不及被木棍打中肩头,只听闷哼一声,飞在半空中的人直直下落。
这人不清楚项老爹的来头,但由受那一棍判断此人内力高深,他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听不到他的呼吸,无从判断出他的方位,他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出来,这样僵持了很久,他终于憋不下去,对着空气开口,“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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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听他的说话声判断出他的位置,项老爹再度攻击,面对他强烈的攻势,来人初始还能吃力的防卫,可后来渐渐体力不支,收住动作往后连退若干米,气息不稳道:“朋友,可否报上名来啊?”
“你来这里的目的?”项老爹不答反问。
来人道,“在下路过此地,还望朋友借路。”
在深夜路过深山,这理由听起来滑稽可笑,项老爹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请绕道,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路过的。”
来人应了声是,可就在项老爹转身离开时,他突然抛出暗器袭击,不清楚这人是谁,但有他这样的高手在,他就无法达到目的,所以必须除掉。
“小人!”手上的木棍一转,所有的暗器悉数接个着,“地狱无门你自开!”手腕一运力,木棍上的暗器飞回来时方向。
来人躲不开,胳膊被打中,暗器上萃了毒,他立即点身上的穴道,阻止血液的运行,可就在点穴的空档,项老爹已来到跟前用木棍抵住他的咽喉,再次质问道:“说,你的目的?”
他再次质问的口气令来人生疑,来人想了想,自嘲的笑了,是她愚钝了,没想到他是项家人!
“目的?”懒得和他废话,项老爹言简意赅的质问。
感受到咽喉处的木棍又朝前近了一分,来人吞吞口水,只要往前一寸,就能穿破他的喉咙,生死就在一线间,可他没有犹豫仍旧死咬着不松口,“朋友,我只是路过!”
听他呼吸减弱,声音底气不足,该是毒发的前兆,项老爹拿着木棍向前移动一点,棍子端头抵着他的喉结,听着似乎在好心提醒,可实际上却是警告,“不要走夜路,小心碰到鬼!”这话在变相警告他不要做坏事,否则终没好下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项老爹嗤笑一声,“最好是这样。”收起木棍,项老爹足尖一点,踏着夜色而去。
来人捂着肩头的伤站起来,眼前一黑,身子踉跄的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感受毒液在体~内蔓延,他咬牙,刀起刀落,一只手臂迪落在地上。
项老爹回到院子,见门口靠着一道影子,丢下木棍朝她走过去,见项大婶只桌单衣,没有披衣服,微微挑眉,“怎么起来了?”
“你刚去什么了?”还没走到身边,就闻到他身上有林间空气的湿气和绿叶气息,手上还带着木棍,真是诡异。
项老爹拉着她进屋,在桌前坐下,倒杯水啜了两口才开口,低声道,“我们的行踪似乎暴露了。”
“什么?”项大婶大惊,意识到声音过高后立即压下,着急的轻声问,“你是说有人找到我们了?”
“刚有人朝这边过来,我估mo着目标使我们,不过还需进一步确定。”但依他来看,八~九不离十。
项大婶满脸愁云,这才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适应了山里的生活,和周围的邻居相处的和睦融洽,这就出现了晴天霹雳,那些人到底想怎么样,人都成了死囚,这辈子都没了翻身的机会,为何还是不放弃呢?还是因为那块玉,实在不行的话就毁掉,看他们还来抢不抢?
“别着急,我明儿去镇上看看,若是我午时未归,你带小葵他们去后山躲着,还记得那个山洞在哪个位置吗?”从打算在此落户的第一天,项老爹就把周围的环境mo熟悉,以防不测之需要。
项大婶点头,“我会的,倒是你,小心些。”
“恩,不早了,睡吧。”
两人在chuang上躺下,却是了无睡意,平凡安定的生活,或许在从开始留下莫离后就被打乱,只是事已至此,已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田园生活梦已没模糊,未来是什么,眼前茫然一片。
隔天早饭后,项老爹说要去镇上采买东~西,花葵请他帮忙去驿站瞧瞧有没有她的回信。闻言,项老爹的眼神闪了闪,若说那些人寻来,早就该出现镇上的,可却是在一个月才突然有人寻来,仔细想来此事透着蹊跷。
他装作不经意的随口提到,“小葵,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住址写错,害小树把信寄到别的地方了。”
“绝对不会!”花葵很认真的保证,不过简单的斗方镇三个字,她怎么可能弄错,也太小瞧她了。
 
项老爹笑了笑,没再多问什么,临走前小声叮嘱过项大婶后,出发去镇上。
前面说过,斗方镇是这山中不多的落脚处之一,所有这镇上每日迎来送往的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这来往的人多了,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比防说当官的、做生意的、探亲的、找活的、流浪的……形形色色的各式各样的人,见识的多了,只瞧穿衣打扮或者谈吐气质就能猜识别出身份。而项老爹是识人高手中的楚翘。
他带着草帽,从镇头走到镇尾,不动神色的把所有的面孔收入眼底,今天的小镇依旧热闹,来来往往的净是些生面孔,都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但从着装上来看和寻常百姓无差别,但言谈举止间却打不同。
比方说此刻他右手边茶馆二楼临街的三个客人,望之凛然,说话规范讲究,不卑不亢,不喜不怒,沉稳淡定,色不改面,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或侍卫之类,又或是世家的继承人。
他留有一枚淬毒的暗器,确定上面涂的是和何种毒后,他去医馆寻找解毒的几味关键草药,镇上三家药铺都缺货,他想着昨晚那人没死,这会儿应该在什么地方疗伤解毒。
那人的气质和茶楼的人想相似,他猜测应是同一路人,在茶楼对面的饭馆坐下,他叫了碗面边吃边注意那些人的动静。
面吃到一半时,他注意到有人急匆匆的走进茶楼来到二楼,对那三人说了什么,三人立即起身离开。见状,他结账跟上。
从客栈出来,四人走进一客栈的后院。项l老爹闪身跟进去,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该死,属下立功心切,本想着把玉找回来让大人在主子跟前邀功,不曾想反遭人暗算。”
“什么,你找到玉的下落了?”
“是,就在离镇上不远的山里,原本是趁着月黑风高偷袭,不料遇上高手,属下不敌,失去一膊。”
“高手?可知是什么人?”
“天黑,属下看不清楚,不过依属下所见,该是项家的男人。”
“你说那个杀猪的,你确定?”
“这个……应该是他。”
屋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听到最重要的内容后,项老爹悄然离去。原来是为了那块玉,他暗自思索着,这些人已到了镇上,他们要走已来不及,除了躲起来,或者当面迎战这些人,到时怕是会见血,污了这纯净的土地。
有没有两全的法子,既能让这些人离开,又不用他们搬家呢?他边思索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
早饭后,项老爹离开不久,项大婶没等等到中午就以带莫离出去走走的理由,让花葵和项小满去后山,她把厨房例外收拾干净后,拎着篮子去寻人。
去后山的路上,花葵碰到下山的招弟和梅子,两人结伴上山采了野菜,正要送去镇上。招弟见到花葵上山有些诧异,月兑口而出道:“小葵,你怎么不在家等着?”
她这话说的让人mo不着头脑,花葵不明所以,疑惑的问她道:“等什么?”
意识到差点说漏嘴,招弟暗呼好险,下意识朝怀里mo一把,却是空空的,她这才想起昨日晚上她把银子挖洞藏起来了,“没什么,这嘴不听使唤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和梅子没去找你,让你在家空等了。”
“没事,无关系的。”她笑着摆摆手,示意两人趁天还不热赶紧去镇上,“不说了,趁天凉快,早去早回。”
招弟瞧着花葵,手揪着衣角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好了帮人保守秘密的,不说,小葵的舅舅来找人会扑空;说了,她又失信于人。
几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曾移动脚步,走了几步远的梅子回头扬声催促她快点,又看了她一眼,招弟这才跑着追上梅子。
花葵凝眉,招弟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就好奇怪,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从山上回来她还是去她家里,花葵如此决定。
“小葵,招弟姐姐怪怪的。”瞧她这般,项小满也觉得奇怪,小爪子挠挠头,直好奇的问花葵。
“是啊。”总发呆不说,还老说些奇怪的是话,而在刚才,她好像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瞧她和梅子远去后,她收回视线而是看向莫离,“阿离,你也
举得奇怪吗?”
莫离朝招弟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花葵耸肩,撇着小嘴,“好吧,或许是我和小满想多了。”
后山有点远,三人走到半道被一棵野果树吸引的停下脚步,青绿色果子尖端是诱~人的红色,项小满嘴馋的直吞口水,指着果子非要吃。
有了先前树上遇蛇的经历,花葵心有余悸,可是不敢再爬树,好在这树不高,折下一根长树枝,估mo着站在石头上就能把果子打下来。‘
莫离坐在树下,抬头看枝丫上硕果累累,这里离山民的住处不远,肯定早就被人发现了,可是果子成熟却无人采摘,他估mo着不是果子很难吃就是有毒吃不得。
见她拿着树枝打落果子,项小满兴高采烈的弯腰去捡,莫离双手击掌转移两人的注意力,让他们看向他,然后示意二人走过来。
“怎么了?”花葵举着树枝从石头上跳下来,小满弯腰捡了果子,胡乱用衣服擦了擦,就要往嘴里送。
这小家伙,嘴巴可真馋,莫离担心他中毒,直摇头摆手要他别吃,项小满看看手上的果子再看看他,终于会意过来,“不能吃?”
莫离点头,这时花葵也走到他跟前,莫离拉住她的手,认真的写下四个字:可能有毒!
“有毒?”瞧着鲜艳的野果,很好吃的样子,怎么会有毒呢?不过他这么一说让人心里瘆的慌,任凭果子再诱~人、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小满,不能吃,扔了。”
正在说话当口,项大神拎着竹篮过来,见三人停下来道,“怎么不往前走了?”视线落在项小满手上的野果时,明白过来三人驻足的原因,“这果子有毒,不能吃。
听莫离刚那么说项小满将信将疑,现在项大婶也这么说,即使嘴巴再馋,也不敢再碰了,赶紧把手上的野果扔掉,手在衣服上来回擦,一副怕怕的表情。
“走吧,后山有成熟的野樱~桃,我带你们去摘。”项大婶晃晃手上的竹篮,示意三人跟她走。
听到有樱~桃吃,花葵和项小满兴致盎然,特别是项小满,不见了平时的慢吞吞,背着莫离就飞速朝后山走,看的项大婶和花葵直好笑。
而项老爹从镇上回到家中,不见家中有人,就径直朝后山走去,曲曲折折的转过几个弯,一眼就看到四人坐在樱~桃树下懒懒散散的有说有笑,悦耳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听的人心情舒畅。
瞧见项老爹回来,花葵招手喊他吃樱~桃,真是想不到后山竟有这种隐蔽的地方,离住的地方不远,却是七拐八拐的才能找到,她估mo着就是在此地住了几十年的刘婆婆都不知道,否则早就轮不到她们来吃了。
项大婶望着项老爹,后者点头,用眼神告诉她稍后再说。
“项老爹,有没有我的信?”人还没走到跟前她就着急的伸手要,“有没有,有没有?”项老爹无奈的摇头,看她瞬间就失望的耷拉下嘴角,“还没有吗?怎么还没有,都好久了。”
项老爹宽慰道:“再等等看,不行的话回头再写一封。”
“再写一封都三封了。”她认为小树不可能生气这么久,或许就那么倒霉的,两封信都在路上弄丢了,“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吃了几颗樱~桃,陪着几人说了会儿话,项老爹和项大婶先后起身离开,想着两人找地方腻歪去了,花葵只是促狭的笑笑。
走到离花葵他们十几米远处,项大婶拉着项老爹的袖子着急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没?”
项老爹车沉重的点头,把在客栈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项大婶,“我估计着他们很快就会找来。”
项大婶拧眉沉思片刻,非常慎重道,“那块玉,真的那么重要,不能毁掉或丢掉吗?”
毫不犹豫的,项老爹摇头,普通人只看到那玉的价值,很少人清楚它暗藏的玄机,他没有权利去毁掉那么重要的东~西。也不能因招惹麻烦上身而随意毁掉,“我有个法子,或许能解决问题。”
项大婶立即问:“什么法子?”
项老爹凑到她耳边,压低生意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听完之后,项大婶寻思片刻后点头,“应该可行。”
两人商量好对策后,项老
爹私下找莫离要走抹额,吃过午饭后,ding着大太阳匆匆又赶往镇上。到了镇上,他掂着抹额在镇上走了一圈,确定那些人上钩后,去当铺把抹额当掉换了五十两银子,垫垫沉甸甸的钱袋,他勾起嘴角笑的嘲讽掌柜不识货。
项老爹大摇大摆的走出当铺,笑嘻嘻的把钱袋揣在怀里,余光却是留意着尾随他的人进了当铺,真好,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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