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和大哥不要见外。遴璩暱zahi”
“那个……”她犹豫着抬头看他,他浅笑静候她开口,和煦的笑容缓和了她的犹豫,“那个,轩辕大哥也不小了,若是遇上喜欢的姑娘,就成家吧。”一直找不到小树,不能让他跟着耗下去,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轩辕辞似乎一点不意外她说出这样的话,薄唇微启,淡然道,“感情的事要看缘分,就顺其自然吧,不要担心我,倒是你,目前可有消息?”
提到这个,花葵神色黯淡,丧气垂下头,有气无力的说,“没有。”
“别灰心,至少你知道他在京城,这就是收获。”轩辕辞好言安慰她,她一直没寻求他的帮助,他也不能说太多,以防引起她的怀疑,“小葵,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应该会留下什么线索,比方说他的兴趣爱好、饮食习惯等,你仔细想想,分析一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花葵如醍醐灌ding,瞬间恍然大悟,她只顾着着急找,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目标,却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线索。比方说他有下人,会读书写字射箭,说明他家境应该不错;被杖脊刺配边疆,只有犯了滔天大罪的人才适用这么重的刑罚,所以只要查清三四年前京城发生过什么大事,牵连到那些人,她就能选定目标,有针对性的去查找。
“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轩辕大哥。”花葵豁然开朗,直感激的对轩辕辞道谢,真是太好,她现在有了目标,相信找到莫离指日可待。
聪明的姑娘,一点就透,轩辕辞抿唇一笑,看一眼熟睡的壮壮,把他露出的胳膊移到被子下,对花葵道:“夜深了,你早点睡吧。hi”
“恩,轩辕大哥也早些歇息。”送轩辕辞走出房间,在他踏下门前的台阶后,花葵关上门。
走到院子正中,站在亮如白昼的月光下,漫不经心的朝轩辕辞所在的位置瞥一眼,收回视线抬头看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语道,“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真如此。”在院中站了片刻,他信步走回房间,待他房间的灯熄灭后,赵不逾从屋ding一跃而下。
衣冠不整的在她房里待那么久,两人在里面做了什么?这轩辕辞是何种居心?赵不逾不禁怀疑他对小葵别有用心,而她是什么态度,不会对轩辕辞有同样的心思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赵不逾不悦的拧眉,拒绝接受这个猜测,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否则昨日也不会哭的那么伤心。他应该相信她,不该因嫉妒就胡乱猜测她的为人。
她房间的灯还亮着,他走到窗前在纸上捅了一个洞,然后朝里看,她正坐在的灯下缝衣服,两年不见,她的动作娴熟了许多,她低着头,赵不逾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背影却是莫名的熟悉,他想起小时候,娘亲也曽在灯下为他做新衣。
是谁?被人盯着的感觉太多强烈,令她坐立不安,想到昨晚莫离躲在暗处盯着她看,花葵起身轻轻走到房门口,拉开一条缝朝院子里看,空荡荡的还是什么都没有,她烦心的拍拍额头,要自己别再疑神疑鬼。
“他在躲我,知道我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呢。”她自言自语的走到的灯下拿着衣服继续缝补,却是心情烦躁,再也安静的坐不下来,来到衣柜处翻找出那本书,来灯下坐好摊开,“咒符啊咒符,若是你显灵,就让他尝尝噬心之痛。”
轩辕辞之前看她朝门口走,以为她发现了什么,赶紧跳到廊柱后面藏身,他的心情有点复杂,既期待她能发现又不想她发现,只是她把门拉开一条缝然后又关上了,赵不逾松口气的同时,无法忽略那浓厚的失落感,他不想她为自己担心,也不想她和自己一样成为别人的箭靶子,所以目前这状况是最好的,赵不逾安慰自己说。
他从廊柱后现身,再度爬在洞上朝里看,她手上多了一本书,那本书他认识,是轩辕辞送给她的,她低声说着什么走到灯下打开,翻到其中一页小嘴一张一合的念着什么。
正在好奇她举动轩辕辞,突然捂住心口,好痛!痛意席卷全身,深~入骨髓,他紧咬着牙,额头出了一头汗,双~腿在打颤几乎站不稳,慌乱中他扶着窗户支撑自己的身体,窗户没插上只是虚掩着,他一用力窗户立即被推开。
花葵的思路被打断,立即转过身朝一侧的窗户看去,是她太多心了还是怎么的,为何总是感觉附近有人。把书收好,她披上外套开门走到院子里,四下仔细打量着,除了月光洒满大地,偶尔夜风吹过外,院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唉,果真是她太多疑了,花葵,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回房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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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饭后,花葵找到陶姨,轩辕辞说陶姨是京城人,她应该知道当年发生何事。花葵拉着陶姨来到凉亭,倒杯热茶递给她。
陶姨仔细打量她,“小葵姑娘,找陶姨有何事,尽管开口。”
莫离的身份是朝廷罪犯,花葵不想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打听,寻思了片刻,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打听京城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或者什么大事件。”
她想问什么,陶姨已了然于心,手握着茶杯在手中转动,犹豫着要不要说,或者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陶姨?”看她发呆,花葵轻唤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陶姨神色为何如此凝重?
“小葵姑娘想问什么?”陶姨突然抬眼看她,吓了花葵一跳,那历经沧桑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花葵心一紧,有了退缩之意,吞了吞口水,很机智的找到合适的理由,“听人说,若想了解一个人就要了解她的过去,我到了京城,想了解这里,所以就向陶姨打听一下过去发生的事。”
反应倒是ting快,陶姨私心不想让她一步步走向更复杂的境地,可是却又期望她能给所有的人带来一线生机,只是有些话她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会让她觉得那是在谋杀小葵,稍整理好思绪后,陶姨道,“陶姨是妇道人家,每日忙着一日三餐,哪有心思去理这些。小葵姑娘若是想知道,不放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说,或者找坊间的野史或者杂记看看。”
说书先生舌灿莲花,最擅长信口雌黄、空穴来风,一张嘴死的能说活,活的能说死,十句话能有一句是真的也算这人厚道,所以找说书打听消息一点都不牢靠。
野史,和官修的正史不同,是私家编撰的历史,正史不敢写的或者避讳的,野史会对它进行补充。因此想要知道京城的大事件,从野史上查找是最快捷的办法。
“谢谢陶姨,我知道怎么做了。”花葵抓住陶姨的手,兴奋的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道声别一溜烟的跑的不见踪影。
陶姨mo着被她握过的那只手,神色中带着忧郁,对面相逢不相识,这种无法相认的折磨,何时才能结束啊?
几经打听,花葵寻得几个编纂野史的人,只是书上对于三四年前发生的事仅是一笔带过,比方说某本书中如此记载:朝廷动荡,多人刺配流放边疆,百官惶惶不安,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花葵追当年发生何事,为何没有详细记载,纂书人道,“说不得的事自是写不得。”
她反驳,“可是野史不就是写正史不写或者急于隐藏的事实吗?”直觉告诉她,莫离正是多人中的一个,是野史上也说不得的那个人。
看她一个姑娘家,刨根问底的打听三年前的事,估计她多少和相关的人有牵连,纂书人好心建议道,“姑娘,有些事不要太执着,小心惹祸上身。”
花葵暗恼于心,怪自己太着急让人心生怀疑,干笑两声说道,“大家都避而不谈,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才来打听,先生好心告知轻重,我感激不尽。”她的心情越发沉重,到底当年发生何事,竟然连野史都避而不谈,“请问先生,这段历史会空下来吗?将来会不会有人补充?”
“一定会补充。”这是编纂野史人的责任,记载事实,把真相呈现给后人,“不过要到百年后了,姑娘若那时还好奇,可来找在下,在下定会细说分明。”
百年之后,呵呵,她就是一堆白骨,还要这事实有何用,她要的现在现在……这人嘴巴很严实,花葵套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闷闷不乐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