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他一招手,青云立即俯首到他跟前,轩辕辞凑近他耳边轻声吩咐着,青云重重颔首,然后离去。蕻璩澕za
“壮壮。”轩辕辞起身走到池塘边,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叔叔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吃饭好不好?”
一听有好玩的地方,瞬间吸引了壮壮的注意力,丢掉手上的木棍,立即张开胳膊让轩辕辞抱抱,并使劲点着头,“好。”
“轩辕大哥,要去哪里吃饭?”
“去祥瑞茶寮,换个口味。”打量她衣着简单朴素,道,“去换件衣服,头发有点乱,记得梳一下。”
去外面不比家中随便,和衣着光鲜、锦衣玉带的轩辕辞在一起,她不好太多朴素丢他的面子,点头,朝房间走去。
自从有了壮壮,花葵很少穿不耐脏的浅色衣服,比方说鹅黄~色粉色白色,都放着两年多没穿了,打开衣柜挑挑拣拣的,仿若回到爱美的少女时光,心情变的雀跃起来。最后她是挑了最喜欢的女敕黄~色,额前留了刘海,耳鬓垂下两缕头发,头ding的发髻插上莫离和项老爹送的木簪和银簪,并用珠花点缀,剩余的长发披在肩上,后照了镜子觉得碍事,拿了粉色丝带束起。
看到换过衣服的花葵,轩辕辞被惊艳到了。眉不画而黛,朱唇不点而红,双目如秋波流转,鼻梁高ting如玉管,肌肤白女敕欺雪。嘴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如清风拂面而来,让人非常舒服。
见他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看,花葵有些不自在,低头看衣服穿的工整,没有不妥之处,“轩辕大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轩辕辞眸闪了闪,摇头,“没有,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很好看。”宛若轻盈的少女,带着稚女敕和天真,可在不经意间,眉宇间又有成熟~女子的娇媚,少女和少妇两种接人不同的韵味,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令人移不开眼。
被称赞的花葵有些羞涩的抿嘴笑了,“谢谢轩辕大哥的夸奖。”语毕,两人有片刻的沉默。
“轩辕大哥,小葵,马车好了。”项小满跑进来,打破这寂静,看到小葵焕然一新的装扮,眼前一亮,喳喳呼呼的围着她看,“小葵真好看,以后应该多穿这样的衣服,多适合你。你平时穿的衣服颜色太深,太土了。”
花葵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要看小孩,浅色的衣服不耐脏,一天换三套都不够。”
项小满立即反驳,“壮壮大了,不用抱了。好了,不要磨蹭,快上马车。”
轩辕辞弯腰抱起壮壮往外走,并道,“小满,你去找陶姨和我们一起去。”
轩辕辞、陶姨、花葵、小满和壮壮,包括车夫在内六个人坐着宽敞的马车朝祥瑞茶寮走去,茶寮在城西偏南的位置,大约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花葵掀开车帘子,看围墙中挖着普通的小门前,两个衣着不俗的小厮站在门口恭敬相迎。从小厮的着装和举止来看,这茶寮属于高级场所,消费自是不菲。
花葵牵着壮壮走进茶寮,果然如轩辕辞所说,放眼望去,高低纵横皆是风景,布置如此精巧,可见其主人的用心。
轩辕辞吩咐一小厮去准备吃食外,命令一小厮守在外面,然后领着花葵进房间。
“这里真不错。”打量这房间,也是精致高雅,更说明了主人是个有品味的人,“想不到喧嚣的京城有这么好的地方。”
轩辕辞附和的笑了笑,对进来的陶姨道,“陶姨,我和小葵商量些事情,你带小满和壮壮去院里玩会儿。壮壮,外面有秋千,你和小满舅舅去荡秋千好不好?”
听到有秋千,小满和壮壮同时向外跑去,轩辕辞对陶姨点头,陶姨意会,微微颔首,然后掩门出去。
他的表情带着严肃和慎重,似乎有重要的事和她说,花葵收敛了心思,一本正经的看他,“轩辕大哥,有什么事?”
轩辕辞负手而立,和她隔着两米远的距离,盯着她捏着发梢的手,顿了片刻,道,“我安排你们待会儿见面,有点突然,但还是希望你尽快坐好准备。”
果然如她猜测,和莫离有关,花葵秀眉一挑,沉着脸愤愤低吼着在卓前坐下,手掌生气的拍桌,“好啊,我一直等着呢,他人在哪儿,什么时候到?”
好大的火气!轩辕辞唇角弯起,有些期待她会如何对待赵不逾,不过可惜,不能在场观看。
轩辕辞从怀里mo出鸡蛋大小的东~西,有黑子袋子包着,他把系着的绳子解开,从里面倒出一个晶莹圆润的珠子,示意她伸手接过去,“这是夜明珠,拿好。”
花葵拿着夜明珠,看他奇怪的举动,轩辕辞走到墙壁暗门处,把门打开,“这里直通王府,你一人敢去吗?”
洞口的亮光照亮下去的阶梯,再往里面就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黑沉沉的,瞧这有点瘆人,“我才不怕。”花葵无所畏惧,拿着夜明珠就下阶梯。
“慢着,还是我陪你去吧。”轩辕辞还是不放心,他一个大男人走在下面心里都发毛,何况她一弱质女子。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没什么好怕的,她又没做过亏心事,还怕走黑路,再者,她要和莫离算账,有外人在不方面。
轩辕辞犹豫片刻,终于点头,“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事就大声喊啊。”
花葵点头,然后手举着夜明珠,毫不犹豫的走下阶梯,片刻后亮光渐弱,她的声影融入黑暗之中。轩辕辞把门关上,坐回桌旁,给自己斟茶,耐心的登着她的归来。
赵不逾得到消息时正在街上慢走,这消息打的他措手不及,立即跳上马车回王府,不想旁人看出异样,他面上立即保持平静,只是袖子下的手紧握,指节泛白,手心都紧张的出了汗。
要见面了,终于要见面了,这几天他一直想着见面的情形,她会说什么,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反复思考过如何对她解释,可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他突然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马车到达王府后,赵不逾跳下马车迫不及待朝大门走,走了两步意识到突然之间如此焦急会引人多疑,立即缓步下来,不紧不慢的走进府里。
候在门口的余秒白看到赵不逾立即迎上去,盈盈施礼,“王爷,六王爷请您过府一躺,您是现在去,还是饭后去?”
赵不逾摇头,接过郭槐安递过来的纸,写道:明日再去,本王累了,要回房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仔细看纸上的字,自看他远去的背影,余秒白蹙眉,王爷今日看起看来不大一样,似乎有什么心事,叫住小郭子质问他王爷今日发生何事。
被她的语气吓到,郭槐安楞了一下,摇头,莫名其妙的瞅着她,“余管家想多了,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老样子,忙了一整天,王爷许是累了。”
“不对,一定有事。”余秒白喃喃自语,他的眼神和平日不一样,带着张皇和无措,王爷向来是淡定的,何曾出现过这种眼神,“小郭子,今儿王爷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就是工部那些人啊,鸡毛蒜皮的事一堆,好了,余管家,我饿了,去吃饭了。”郭槐安说完,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朝厨房跑去。
余秒白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无奈放弃,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王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赵不逾跨过门槛,一关上门,紧张的神色立即显露,快速奔进内室,却在接近门口位置时停下,他非常非常想见她,可却不知如何去面对,他要怎么解释,该如何解释,纵然当时哟诸多无奈,但造成伤害是事实,他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把对伤害降到最低?
还有,他该以何种身份去面对她,一个是她陌生的赵不逾,一个是她的枕边人莫离,不同的身份,同样纠结的心情,都令他纠结不已。
赵不逾打开衣柜,拿出那套虽破旧却被他珍藏至今的粗布衣,当时他就穿着这件衣服说去买绿豆糕,之后就无奈的被迫离开。
郑重片刻后,他让人去备了碟绿豆糕,拿着干净的手绢包好,然后穿上粗布衣,点亮蜡烛,推开暗门朝暗道深处走去。
这里真的好黑,且阴冷潮湿,她看着脚下慢慢朝前走,暗道里静悄悄的,她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还有乱砰砰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