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喷过菊~花,比方说摘菊~花插在花瓶里,端盆菊~花给公主欣赏?”
“没有,绝对没有,小的没碰和菊~花相关的东~西。zahi”太监举起手来,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
“那就好。”花葵要的就是这句话,她走过去抓住那太监的两只手,分别嗅上面的味道,最后举起他的右手,扬声道,“菊~花的叶子和茎有种特殊的味道,碰过的人手上肯定会沾染上。”
闻言,太监立即把手凑到鼻端,“怎么可能?”他这举动,无异对号入座,昭示自己就是折断菊~花的人,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这太监i脸一白,瘫坐在地。
花葵挑衅的看向赵琼,事实就摆在眼前,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公主,你的人好大胆,竟弄惨皇后亲手栽培出来的菊~花,不知悔改还诬陷人,是他本性太坏,还是公主没调~教好呢?”
赵琼自是不认错,干脆都赖在太监身上,踹了他一脚,怒道,“居心不~良的奴才,败坏本宫的名声,看本宫回头怎么收拾你。”
花葵笑了笑,“这宫女也是,若是不知她不是公主的人,还以为她和这太监串通起来栽赃害人呢。”
“……”赵琼脸青一阵白一阵,受着花葵的嘲弄,暗自发誓,今天受到的侮辱她来日一定要加倍讨回。
没用的东~西,空长了一颗脑袋,把她的脸都丢尽了,段皇后没好气的睨赵琼一眼,冷冷下令,“来人,把人带下去,宴会结束后本宫自会处置。还有你琼儿,立即回宫待着,没本宫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我……皇后娘娘,父王,这、这不关儿臣的事。”段皇后不理她,转而向赵祖尧求情。
赵不逾冷眼瞧着赵琼,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来人,送公主去山上的寺庙为吾朝祈福。”
“父王,您不能这样做,这真不关儿臣的事,是这个臭女人忘我身上泼脏水,父王……父王明察……”听说那寺庙偏僻荒凉,每日吃斋念佛,生活单调无聊,比冷宫尚不如,她可是皇家公主,怎能过那样凄惨的生活。
赵祖尧别过眼不看她,摆手示意护卫把人带下去,他的孩子都怎么了,为何连个两岁大的孩子都不放过,叹息一声,心中满是悲哀。
“谢陛下、皇后主持公道,还我儿清白。”对二人没好感,对这样的结果也说不上满意,但面子上总要敷衍一下,才不失礼。
她这一屈膝福身,赵祖尧注意到她头上的金簪,猛瞧着有些眼熟,只是距离有些远,看的不真切,掠过她瞧着下面的人,道,“宴会继续。”
宴会又恢复之前的热闹,之前的小插曲似被人遗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花葵回头走向赵不逾,他牵着壮壮正对对着她笑,目光缱绻满满的温柔,一时间,她什么都看不到感受不到,眼中只有他和壮壮,这两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走到跟前,相识后默契一笑,一人牵着壮壮一只手朝座位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恒王爷,侧妃娘娘请留步,陛下有请。”
赵不逾轻挑了下眉头,父王最近很反常,总会有意外之举,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花葵看赵不逾,他不走她也不动。
刘全安催促道,“清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花葵跟着赵不逾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假山的凉亭,她一抬眼,最先看到项十三,他朝她温和一笑,缓和了她的不安情绪。
凉亭正中摆着石桌,三个人围桌而坐,穿着明黄~色龙袍上了年纪的人应该就是皇上,一侧明黄~色凤袍子带着凤冠的应该是皇后,另一侧着紫色蟒袍的年轻男子应该是太子,为了表示恭敬,面圣时要垂下眼,不能直视、不能乱瞄,瞧,余秒白昨天念的那些她还是记在心里了。用余光快速把那三人打量后,花葵跟着赵不逾行礼。
花葵一走进凉亭,赵祖尧和段皇后同时怔了一下,两双眼不约而同的落在她发髻上的玉凤簪上。
赵祖尧清晰的记得这是他让人打的玉凤簪,在郑贵妃生辰那天,他亲手插在她的发间,郑贵妃病逝后,他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不曾想是逾儿藏起来了。
段皇后却是大惊失色,这玉凤簪不是早就让人拿去毁了,怎么可能,莫非……想到这里,她手握紧,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赵祖尧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思,淡淡吩咐两人起身,花葵站直后,这才微微抬眼打量面前的人,只是,这皇上好面熟,好像之前酒楼里那个吃不完却点很多菜的人,想到这里她偏头看向刘全安,刚见他就觉得眼熟,不过是换了一身太监衣服。hi真是想不到,那浪费的老头就是皇上,无怪吃饭那么讲究。
壮壮歪着头,小手挠着脑袋,做思索状,忽的眼睛一脸,忽闪忽闪的瞅着赵祖尧,喊道:“爷爷?”
赵祖尧笑了笑,招手喊他到自己身边,壮壮抬头看花葵,得到允许后笑嘻嘻的走向赵祖尧,赵祖尧伸臂把壮壮揽在怀里,慈爱的momo他的头,“记性真好,过去好多天了还记得。”和逾儿小时候一样,瞧着有一股聪明劲儿,很讨人喜欢。
壮壮咯咯笑着,伸手做讨东~西的动作,“石头。”
“爷爷放着呢,上次你送爷爷东~西,这次爷爷送你东~西。”赵祖尧从腰上解下一块双龙戏珠的羊脂玉佩放在他手上,壮壮拿在手上左右翻看,指着两面的两条龙,稚声道,“虫子!”
“放肆!”赵子龙一声喝下,吓得壮壮手一抖,玉佩从手上掉下来,好在他的手指头勾住了系玉佩的绳子,免去了玉佩粉身碎骨的命运。
赵祖尧不悦的瞥他一眼,责备他吓坏了小孩子,赵子龙委屈,为自己辩解道,“父王乃真龙天子,他指龙为虫,是对父王的侮辱。”
“童言无忌。”这花氏有句话说的很对,小孩子心思单纯,才不会像大人睁眼编瞎话,正大了,心思复杂了,他这个做父亲的管不住了,也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了,看两人还站着,吩咐刘全安赐座,他则弯下腰把玉佩系到壮壮腰上,“好了,真不错。”
壮壮momo腰上的玉佩,冲赵祖尧灿烂一笑,“谢谢爷爷。”赵祖尧也开怀的笑了,挪动身子腾出位置,让他一起坐在椅子上。
花葵坐在皇后旁边,不动神色的打量着赵子龙和段皇后的神色,赵子龙毕竟年少,不满的情绪多少露在脸上,而段皇后却始终挂着端庄温婉的笑,表情无波动,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可越是这样花葵心里越发毛,
花葵心中锣鼓直敲,怎么都静不下来,这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们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刺肉中钉。
皇上、皇后、太子,三人如三座大山,压的花葵心头沉默,面对着满桌的珍馐佳肴,毫无胃口。看皇后和太子细嚼慢咽的,不知一贯如此,还是和她这般无胃口。皇上和壮壮一点都不受影响,小家伙拿着筷子给满桌子的人夹菜,乐的赵祖尧笑的合不拢嘴。
唉,快点结束吧,她有点困了,想回家睡觉!
赵不逾神色自若,冷静的面对周围的人,无压力,和在家用饭一样,见花葵吃的不多,便往她碗里夹菜,强迫她吃下去。当外人的面不好撒娇使性子,只得味同嚼蜡般往下咽。
“你们两个,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一办,孩子都这么大了,该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赵祖尧突然开口催婚,令人错愕,赵不逾和花葵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表示遵命。
段皇后和太子相识,打了个默契的眼神,段皇后正想着如何提起赐婚的事,岂料陛下先开了口,给了她契机,“陛下,等臣妾挑了好日子,定尽全力为逾儿打点婚事。逾儿,虽说这不是你第一次成亲,但人家为你生儿育女,一定要好好操办,不能为委屈了人家。”
话是好话,心意听着似乎也是好心,可就是怎么听都不舒服,故意提起赵不逾的第一次婚姻,存心让赵不逾不痛快,让花葵难堪。
赵祖尧似是什么都没听到,径自逗~弄着壮壮,状似有所感悟道,“折腾了大半辈子,老了,不知能不能过几天清闲日子。”壮壮听不懂他什么意思,笑嘻嘻的用筷子不停的夹菜给他吃。
段皇后僵了一下,笑道,“陛下,等孩子们都长大,不用你我再操心,等子龙有了孩子,子阳他们都成了亲,你我可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之乐。”
她描绘出幸福的蓝图,听得花葵都忍不住向往和阿离白首到老的画面,不过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从古至今,皇室之争异常残酷,永无休止!不客气的总结一句,活到老,斗到老,或是哪个时候不斗了,这个朝代就结束了。
提到孩子,赵子龙不禁拧眉,他和赵不逾同年娶妻,也有好几房妾室,可至今仍旧一无所出,着实令人心烦。
段皇后道:“陛下,子阳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不如趁今日为子阳赐门婚事吧。”
闻言,赵祖尧已明白她的那点心思,片刻后才回答这个问题,“皇后可有人选?”
段皇后道,“本宫看马家小姐不错,端庄大方,温婉贤淑,熟读四书五经,精通音律和棋艺,和子阳郎才女貌,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这马大人官位不高,可从祖辈开始皆在朝堂上为官,算上他是第六代。马家人中庸老道,从来都是只做自己的事不参与皇位之争,踏踏实实做出的政绩有目共睹,这样的人朝堂上少不得,却不会太快升官。
而段皇后看中的是马家几世累积下来的人脉,和在老百姓中的良好口碑,因此有心拉拢。
壮壮已吃饱喝足,赵祖尧那了手绢帮他揩净嘴巴,从果盘上拿了橘子慢吞吞的剥开,取出橘瓣喂他,思索着道,“朕记得马家有家训,男不得娶皇家女,女不得为皇家媳。”
赵子龙嗤之以鼻,“父王下旨赐婚,他敢违抗命令不成?”
啧啧,瞧瞧,一副官家子弟的嘴脸,仗势欺人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花葵对这太子可真是愈发没好感。
赵祖尧横他一眼,道,“朕明知而为之,岂不是遭天下人取笑。”顿了顿,道,“皇后,老八可有中意的女子?”
“尚无。”段皇后回答的斩钉截铁,一副非常肯定的语气。
“刘全安,去问老八今日可遇上中意的女子。”
“遵命。”
刘全安离开后,凉亭有片刻的静寂,花葵心惊,若是中意就赐婚,完全不问女方的意见,这婚姻对女人来说也不公平了。一时间她庆幸,她和阿离是两情相悦走在一起的。
段皇后媒人当上了瘾,说完赵子阳开始说赵琼,“陛下,琼儿也老大不小了,这在宫里待得性格越发古怪,要不今日再为她择门婚事,可好?”
提到这个女儿,赵祖尧一个头两个大长,长公主赵玫夭折后,皇后一直怨恨他,生下太子后恨意也一直未消,后来孙贵妃产下赵琼后她抱到身边养,把对赵玫的思念全都寄托在赵琼身上,百般溺爱下,养成了赵琼刁蛮任性、嚣张跋扈、自私狠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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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忙,抱歉,更新会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