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师傅是男的……”白怜理所应当的点点头,下一刻却像是被雷劈中!结结巴巴道,“……男……男的?”
她双目圆睁,嘴更是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乖徒儿,虽然为师自是长得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可你也不用惊讶成这般。”白升闲有点受不了自己的叹息起来。
他是实在忍不住了,忍不住想纠正她,她脑中认知的神仙少也就算了,还偏偏尽是给他安一些女子的头衔。
这天上地下的,哪个神仙妖魔不知道他白虎天君的威名,也只有她才会老是把他往娇弱的女仙头上想。起初只是觉得好玩,要是让她继续宣扬下去,他这活了万万年的上古上神还要不要活了。
“可是,师傅……”白怜上下打量他,淡粉色的长袍因为他的坐姿而长长的拖在地上,花瓣纷飞,甚至还淘气的铺成在上面。
怎么看都是一副极其和谐的画面。
可是……为什么师傅大人是男的?
她身上的衣裳也是粉色,可却穿不出他那般韵味,似乎这天然的粉色皆是为他而生,配合着漫天的桃花花瓣,从来没有人能将粉色穿得这样极尽自然。
而且,还是一个男子!
她甚至有点弄不清自己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应该相信师傅大人的话。
“哎,这也怪不得你。”白升闲自怜起来,“怪只怪你师傅我长得太过花容月貌,天下底下无人能及。”
白怜只觉浑身莫名的抖了抖。
“可是,师傅。那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神仙哥哥……”难道他也把师傅的性别弄错了?该不会他也被蒙在鼓里?
师傅虽是神仙,可是这男人与男人……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说的该不是虞行?他是师傅的至交好友,认识好几万年了。你别看他长得好看,当然没我好看。可是性子不行,跟个木头似的,整天就知道说那些个什么天归天条,腻味死了!
不过,这司法上神的位置倒是挺适合他的,铁面无私,冷血无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他们不是神仙眷侣啊。白怜暗自想着,那淡漠的身影在脑中若隐若现。
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神仙哥哥是司法上神,那师傅,你到底是什么职务?”
她实在想不通连天帝都要礼让三分的职位到底是什么要职,而且,他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周围竟然再没其他人,她以为好歹也该有几个仙婢什么的。
虽然神仙不用吃饭,可也得讲究排场不是?
白升闲微微咳嗽两下,道:“这个嘛,师傅的职位可能和你想象的有那么一点点差异。”
白怜又听不明白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师傅,我懂我懂。”
不就是看着官大,其实只是一个闲职,毫无半点实力。别看她年纪小,又失了记忆,可这些不为人知的规则还是懂的。
“你懂什么?”白升闲疑惑的挑眉。
“师傅,竟然徒儿叫您师傅,那便是您的人了,心里自然是向着师傅您的。师傅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师傅是白怜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即便您不是天上的仙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倒夜香的白怜也同样尊敬您,崇拜您!”
“铮!”又似琴弦断裂的声音。
“倒……倒夜香……的?”白升闲一副美艳的姿态此刻却像吞了只苍蝇般,面色铁青,“乖徒儿,你,你这是……”
“师傅大人息怒!”白怜忙的开口解释,“师傅您别误会了,徒儿只是开个玩笑,表明自己的忠心!您当然不可能是倒夜香的,师傅您这么美,又怎么可能会是倒夜香的呢!徒儿只是比喻一下,比喻!”
白升闲额头微微有汗珠渗出,“乖徒儿,你对师傅如此仰慕虽是好事,可你也不能这样比喻不是。”比喻什么不好非得比喻成倒夜香的!这天下间,有像他这般美的倒夜香的?如果有,那岂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倒夜香了!
呸呸呸!他怎么也跟着泛起糊涂来了,什么夜香不夜香的。
“嘿嘿。”白怜呵呵傻笑。
心底里一股暖意慢慢升腾,虽然她失了记忆,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竟然忘了,想必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索性懒得去想。
“师傅,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私人问题?”
“你想问什么?”她有疑惑他不如一并告诉她得了,免得她再发挥自己的想象,胡思乱想。
她盯着他瀑布一般如银的发丝良久。
“师傅,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银色的?”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在之前就想问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人嘛,谁没有点好奇之心。
开始有听师傅说他活了上万年,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老态,甚至那露在外面的肌肤简直比她还白,比她还细女敕。这么年轻的外貌怎么头发就白了?还白得那么美,白得那么理所应当,仿佛只要是和他沾上边的东西,都那么和谐自然。
白升闲噗嗤一笑,看着她满脸问号的模样心中极是怜爱。
她又像是怕他误会,慌乱的解释说:“师傅您不要误会,徒儿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不过您这样,真是好看,越看越觉得像仙人了!”
“我本来就不是凡人。”
“呵呵。”白怜也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傻话,干笑两声,“师傅,你的头发看起来好滑,就跟瀑布一样。”
“乖徒儿,你真有眼光,不愧是为师上万年来唯一的弟子。”白升闲一副得意,难得心情大好,“为师看你这般乖,就勉为其难让你模一下,就一下哦。”
要知道普天之下,他最骄傲的便是他的容貌,而比容貌更加得意的则是他的头发,光想到这包养,就不知心疼了天后多少的瑶池圣水。
“我真的可以模吗?”白怜有些不敢自信。
白升闲撩起一丝长长的银丝,笑意嫣然的递到她跟前,“你既是师傅唯一的徒儿,那为师便赏你这个特权。”
她也许不知道,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她是第一个能触碰到他头发的人,还是一个凡人,一个女子,一个小女圭女圭。
白怜简直受宠若惊,颤抖着手去抚他递过来的银色丝线,生怕模坏了般,短暂的触碰后便缩回了手。
真滑啊,比她身上穿的粉色长裙还滑。
花海飘香,似乎这漫天的粉色桃花也为之感叹,竟也翩翩起舞。
一切的一切,美的那般惊天动地,那般理所当然。
忽然,她又有问题想问,“师傅,您一个人在这山上生活了上万年难道不寂寞吗?”
“寂寞?”白升闲认真的思考了会,这个词还真新鲜,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似乎有风袭来,一时飘香四溢。
“师傅,我可以给你说个事吗?”
“做什么扭扭捏捏的?”
“师傅,我已经饿得再也受不了了……”
说完,偌大的山上一声极其怪异的声音猛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