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小怜回魂了!”凤十四一遍一遍的朝着白怜的耳朵处大叫。舒悫鹉琻
“啊?”后者终于像听见般,目光呆滞的回过头。
凤十四一脸担忧,“小怜你没事吧?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呜呜,叫你你都不理我。”
白怜呵呵傻笑,抓抓头。
“别抓了,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傻气了!”凤十四嘟着嘴,不满道,“我同你说话你也不理,还老是发呆,刚刚竟然还一个人在那傻笑……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凤十四眉头皱的跟川字一样。
白怜下意识的模模脸颊,呆愣愣道:“有吗?”
“有!”凤十四很肯定的回答,看着她的傻样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
“你胡说,哪有!”脑中什么画面一闪,白怜腾的脸上一阵发烫!
凤十四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寒颤。
白怜心虚的捂住脸颊,生怕被别人发现什么,眼睛胡乱瞟啊瞟。
凤十四却像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上次你从三师伯那里回来就不对劲了,老实招来,你莫不是看见了什么?”
一听到有关于瞿晨的字眼,白怜的耳根子越发的红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什……什么?”
凤十四眼中精光一闪,顿时贼亮贼亮,有内幕,绝对有内幕!
白怜不自然的挪开一点,“咳咳,十四,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这天气这么热……”
凤十四却不放过她,直勾勾盯着她看,“说,你看见了什么?莫非是……”
白怜心中莫名的开始心虚,明明知道那时的事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可心里就是害怕,像做了贼生怕被发现般,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
那日,她其实记的并不是很清楚,甚至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忘了,只知道他吻了她,只记得那股淡淡的青草香。似乎当时的自己已经灵魂出窍了,她依稀记得他把她从水里抱起,然后轻轻替她擦拭脚上的水渍,帮她穿上鞋袜。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对待挚爱的宝贝,那样干净清澈的白袍,就连染上水渍他也丝毫不在意……
脸上又是一阵一阵的燥热,整个身子像被置入火中,红的越发的诡异。
凤十四一愣,本来只是捉弄她的,没想到竟然还真被她猜中了,顿时八卦的性子无限扩张,眼睛睁的铜铃那般大,看着整个人红的像只煮熟的螃蟹般的白怜,结结巴巴道:“你真看见了什么……?”
白怜已经听不见十四在问什么,只是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凤十四发挥想象,能让一向呆呆的白怜脸红成这样,看来果真是看见了什么让人心神动荡的画面,那么……莫不是……
凤十四的眼睛越睁越大,把白怜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你该不会是……”天啦,她该不会是看到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吧?凤十四虽然激动,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是看着白怜的目光开始既暧昧又兴奋。
正想着刨根刨底问个究竟,不远处一道纯白的影子愰入眼中,凤十四想也没想,“三师叔……”
一转头,却发现身旁早已没了白怜的身影,她一愣,才瞧见在瞿晨的相反处,白怜正像受了惊吓般窜了出去,甚至每跑三步,都会摔在地上一下,最后一次竟然连鞋子都没有捡。
凤十四一脸莫名的抓脑袋,小怜她……没事吧?
而那处,瞿晨本来已经看见了白怜的身影,却在听见有人叫他后,那个小小的人竟然像故意躲着他般,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原本的笑意有些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苦涩。他似乎招人讨厌了。
几日下来,白怜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的身影,甚至鼻息间那股淡淡的青草香从来不曾断过,像是中了魔咒般,只要一想到那个人,脸就会开始发烫,心脏也跟着乱跳。
有好几次被十四逼的差点就要说漏嘴,却在最后反应过来。
一想到他那日的举动,她就算再笨也该明白了,像他那样的人,断不会拿这些事来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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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那样完美的人,那样的温柔,怎么可能会喜欢像她这样一个丑不拉几的小丫头,还是一个凡人。
她越想越纠结,甚至不知道该拿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于是只能躲一次算一次,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让他误会了该怎么办?
他能将那样大的秘密告诉自己,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像瞿晨前辈那样的男子,难怪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会忍不住爱上他,他太优秀了,美的让人遥不可及。
夕儿……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差点把自己当做她,脑中什么东西一闪,立刻从床上翻身起来,瞿晨前辈该不是觉得自己和他的妹妹很像,所以……
不对不对!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话,瞿晨前辈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应该算是那件事中最痛苦的人吧!瞿夕对他有恩,又是他的亲妹妹,是他那时最重要的人,他想保护她,却最终成了伤害他最深的人,想必他心里定然很苦。
瞿夕是他的妹妹,他在乎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是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那样美丽的人,他不知道会不会喜欢她?
不对不对!白怜忍不住拿拳头狠狠砸自己一下,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在吃醋似的!一时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瞿夕之所以能得到他的关爱,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啊。可是自己呢?自己什么也不是,那他对自己……
越想越觉得烦躁起来,在翻了第八十九个身后她终于放肆了,大吼一声坐了起来,像个疯子般猛的抓脑袋,原本那些被睡翘起来的头发变得更加可笑了。
实在睡不着只得出去溜达一圈,好在虚化殿本就只有三人,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刚出房门,就撇见不远处屋顶上有什么东西晃动,夜明珠的光芒幽静,赫然是师傅。
白升闲也发现了她,朝她招招手,白怜御剑飞了上去。
他拍拍自己的身旁,并递给她一样东西,白怜发现竟然是一个比拳头还大的桃子。
“吃吧,你不是很喜欢蟠桃。”白升闲幽幽道。
白怜才看清,原来除了两人手中的,面前还有一大篮,她有些咋舌,都说蟠桃是很珍贵的东西,就连神仙想吃也是很难吃到,师傅到底是哪里弄的这一篮子?足足有七八个。
白怜一边疑惑,一边张口就咬,夜晚的虚化殿总是安静异常,甚至只能听见她嚓嚓嚓啃桃子的声音。
白升闲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两声,“乖徒儿,你……”
“嗯?”
“算了。”白升闲摇摇头。
白怜疑惑,“师傅,你没事吧?”
白升闲忽然凑近她。
白怜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本能的模模脸颊。
直到白升闲的脸越凑越近,白怜好奇的看着他,“师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白升闲嘴角似乎抽了抽,整个身子顿时僵住。
他叹了口气,最终只是像以往那般揉揉她的头发。
白怜的头发本来就乱,被他一揉就更像个疯子,她抗议,他却笑的很是开心。
直到片刻后他终于停手。
白怜觉得今日的师傅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师傅也睡不着吗?”她问。
白升闲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肩头,像赌气般,不准她动。
白怜无奈,虽然对于师傅莫名的举动早已习惯,只是难免有些疑惑。
直到保持那个姿势久了,脖子都有些酸了,而且她觉得啃桃子有些艰难,还有他的银丝不断在她鼻尖飘荡,惹了她不少的喷嚏。
“师傅……”她求饶。
白升闲一脸受伤,终于放开,斥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如今有了朋友就把我这个师傅忘了!竟然,竟然……”他一边说还一边装模作样的抹眼睛。
白怜当然知道他是装的,
也不戳破,一只手托着下巴,呵呵笑起来,“师傅,你说这话,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哈哈哈……”
“你这笨丫头!”
“哎呀,干嘛打我?”白怜可怜巴巴的捂着脑袋。
“连师傅都敢笑,就打你了!”白升闲像是在赌气,手中的力道却并不大。
白怜吐吐舌头,笑的有些谄媚,立刻从身前的篮子里捡起一个很大的桃子,双手捧着递到白升闲眼前,态度诚恳,“徒儿知错了,师傅您老人家消消气,吃个桃子降降火。”
白升闲瞟她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捻起那个桃子,反应过来,不满起来,“你这笨丫头,你师傅我哪里老了!”
白怜忙的附和,“师傅您不老!您还很年轻!”只不过才几十万岁而已!
“乖徒儿,我们回香山好不好?”白升闲没来由的开口。
白怜动作一滞,奇怪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说好不好吗?”白升闲放下手中的桃子,“不成仙也无所谓,只要你一直跟着师傅,师傅会想办法不让你像凡人一样老去死去的。”
白怜猛然想到什么,笑道:“师傅你是还在为我被魔君抓去的事自责吗?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你瞧,一根头发都没少!”
“不是……”
白怜站了起来,“而且,能来这里我很开心,能认识这么多的人,能经历这么多的事,不管是危险的还是高兴的……”她忽然张开双臂,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脸上尽是幸福。
白升闲看的痴了。
“师傅。”
“嗯?”
“谢谢你!”白怜忽然笑道。
白升闲想说什么。
白怜已经转过头去,她的视线望着远处。
凤十四不敢自信的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盘精致的菜肴,再看看此刻正端着一盆洗脸水恭敬站在一旁笑的有些……奸诈!对就是奸诈的白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凤十四还是懂的,头一次被人这样侍候,她本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肯定没好事!
吓丝丝的洗过脸,并且用银针试过饭菜里没有毒,凤十四才半疑惑半害怕的一边吃早餐,一边拿眼瞥白怜。
白怜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很是无奈,只是所谓有事相求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也不跟十四计较,等到她终于慢吞吞吃完饭,才犹犹豫豫的凑了过去。
凤十四吃人的嘴软,面上咳嗽两声,道:“说吧。”
白怜立刻笑的跟红楼的老鸨般,殷勤的替凤十四捏肩,凤十四被吓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捂着胸口道:“先说好,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本小姐可不做。”
额,白怜额头一排汗水。
要不是有事想请教,她可能早把得瑟的十四从椅子上踹下去了!
事实证明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于是笑咪咪的道:“十四你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叫你去做什么呢?”
凤十四又是一颤。
白怜叹了口气,“我只是有几个不懂的问题想请教你。”
“啊?”原来是这样,凤十四松了口气。干嘛弄的像喜欢上她似的,她可是已经心有所属的!
当即拍拍胸膛,“你说,凭我两的交情,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来心中已经打好了无数的草稿,可真正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为情,加上被十四一闹,白怜又有些泄气。
凤十四眼睛微眯,白怜这几日行为本就反常,莫非她今日想问的与此事有关?顿时期待起来。
白怜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有人跟你说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凤十四当即后退数步,警觉起来,“谁?”她该不是真的……真的……
“我打个比方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白怜翻了个白眼,忽然又像想到什么,顿时又气又怒,“你乱
想什么,我对你才没有……”后面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凤十四松了口气,眼睛却亮了起来,“对了,谁跟你表白了?”
白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我,我只是……只是……咳咳,打个比方……而已……咳咳……”
凤十四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倒也真认真回答起来,“被人表白这是好事。只是要看是什么人了?”
白怜认真听讲。
“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向自己表白……”一想到这,凤十四简直已经满眼放光,似乎正沉沁在自己的幻想中。
白怜咳嗽两声打断她,凤十四回神,尴尬的笑了两声,吐吐舌头,“当然,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向自己表白嘛……”十四拳头已经握的咯咯直响。
白怜打了个寒颤。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向你表白了?”凤十四继续问。
白怜反驳,“都说了是打个比方而已!我才十三岁,怎么可能会有人跟我表白。”说到这里,声音却有些颤抖。
凤十四明显不信,忽然凑近了些耸耸鼻子在白怜身上嗅了嗅。
白怜本能的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没错!是桃花的味道!”凤十四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白怜也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似乎真像十四说的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想来定是昨晚和师傅靠的太近沾上的,正要解释。
十四又补充道:“桃花运的味道!”
白怜差点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凤十四已经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据我的分析,你是那日从三师伯那里回来后才变得奇怪的,而且,每次一听到我提三师伯你就……”十四满眼都是老谋深算,“刚刚你又问我要是被人表白怎么办?”
凤十四在心里把一条一条的头绪理好,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她瞪大眼睛,“该不会跟你表白的人就是三师……”
“嘘!”白怜忙去捂她的嘴,“你小声点!”
凤十四已经惊的说不出一句话,这无疑是一个惊天大密!而看白怜的表情,显然自己猜的**不离十。
白怜本就没想故意隐瞒,被十四猜到也省去了自己开口。
“真被我猜中了?”十四的嘴张的能放下一个鸭蛋。
白怜满脸通红。
“天啦!”凤十四双手握在胸前,满脑子都是羡慕嫉妒恨。
白怜偷偷拿眼瞟她,怎么感觉十四比她还兴奋?
“小怜。”凤十四忽然抓住白怜的手,一脸崇拜,“三师伯真的跟你……跟你……”天啦,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三师伯可是整个干骆最受女弟子爱慕的对象!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其实十四想问的是你确定你没有在做梦?
白怜好笑的看着她,乱猜的是她,不信的也是她。
“他,他怎么跟你说的?”
白怜脸色更红了,把大致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瞿晨的回忆那段,以及自己被他吻的那段。
也难怪十四会不信,就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有那样的事发生,可是那个吻,仿佛吻到了心底深处,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烫!
还有那股久久挥之不去的青草香。
“那还等什么?”凤十四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拍在白怜肩上,“难怪那日你一听我叫三师伯就逃的那么快!”
白怜垂头丧气,“我……”
“我什么我?说,你对三师伯到底喜不喜欢?”
白怜头埋的更低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吧!
凤十四满意的看着她头差点垂到桌子上,笑嘻嘻的拿胳膊肘捅了捅她,“姐妹一场,别不好意思嘛。”十四笑的越发暧昧起来。
白怜终于泄了气,“我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所以才想问问你。”
凤十四想了会,这倒像是呆小怜会有的想法,于是说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看着他开心你也会开心,看着他难过你也会难过,他的一举一动即便是很细微的事你也总能轻易察觉,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你心里会难受,明明很想每天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
白怜听她讲的那样头头是道,佩服的差点没鼓掌。
凤十四笑呵呵的说了一大堆,一副没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样子,当然,绝对不会告诉呆小怜这不过是自己对左形阔的想法。
忙问道:“我说的这些你占了几条?”
白怜的思绪悠远,就好似回到了那日,听着他讲关于他的故事,她莫名的心痛,以及后来满脸的泪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她只是不想再看见那样受伤的表情,她想保护他,像瞿夕那样保护他,不让他在孤独,只要他开心,她便什么都心满意足了。
如今听十四这么一说,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原来,这样的感受便是喜欢?
而且,为什么每次只是想想,她的脸就开始发烫,心脏也狂跳不止。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喜悦,牵动周身的每个地方。
凤十四哈哈大笑,猜到什么,继续拍她的肩,“竟然喜欢,那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你要知道你这朵桃花可是好多人求也求不来的!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女弟子会芳心大碎!哈哈,要是被束莲娇知道,她肯定气的肠子都青了!”
白怜倒是没想那么多,“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凤十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怒,一巴掌重重打在白怜的肩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告诉他你也喜欢他!然后……么么么……”凤十四暧昧的撅起嘴做了个亲亲的动作。
白怜一阵恶寒。
“不过,也亏的你这么久才来问我!”凤十四没好气道,“你不会就那么躲了三师伯一个月吧?”
白怜有些害怕,还是点了点头。
“你……”凤十四又是差点一巴掌打下来。
白怜忙捂住头。
凤十四又气又好笑。最终只是摇头叹气,“虽然我们是姐妹吧,可我就是不明白三师伯怎么就……”心里不禁替瞿晨不平与不甘。
“上次你当着三师伯的面逃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我说你怎么就……”凤十四狠狠盯着她。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白怜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
“那还愣着做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凤十四把她往门外拉。
“去哪?”
“当然是去表白了!”凤十四瞪了她一眼,嘀咕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三师伯肯定误会了,要是让他以为你不喜欢他也就算了,就怕他会觉得你是在讨厌他。”
“怎么会!”白怜立刻道。
“那我问你,要是你鼓起勇气向一个人表白,结果那个人整整躲了你一个月,你会怎么想?”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心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白怜恨不得一拳头砸死自己!“那我该怎么办?”
“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凤十四得意起来,“你不是厨艺很好,你现在就去专门为三师伯做一大桌子好吃的!然后再……我相信以三师伯的性子,定然不会再怪你。”
白怜似懂非懂,但也照做。
凤十四流着口水看着白怜把一盘一盘的菜肴端上桌,明明是一些很简单的食材,却总能被她弄的很不一般,尤其是那只用很多种蔬菜水果雕成的凤凰,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雕刻,十四实在很难想象,那只是用胡萝卜雕刻而成。
五彩斑斓的颜色,就好似真的凤凰在飞翔。
凤十四指着那只凤凰,“这个该不会是我吧?”
白怜点点头,“只是我只见过一次真正的凤凰,也不知道像不像。”
只见过一次就能雕的这般活灵活现,凤十四满脸的羡
慕嫉妒恨,忽然问道:“你这个可不可以送给我?”
“你若喜欢我下次再雕个更漂亮的送你!”听见别人夸自己,白怜自是欣喜的,只是现在这只凤凰不过是陪衬之用,用来装饰菜的,要是给了她,又要重新弄了。
“好好好!那一定要雕个更漂亮的!”凤十四也不气。
等终于弄好一切,白怜已经被凤十四推推搡搡的推到瞿晨院门外。
她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忽然无比的紧张起来。
凤十四也不催促,笑的贼兮兮的。
“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凤十四小声道,“要是你们真……么么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军师!”
白怜回头瞪她一眼,也懒得反驳。
一切都没有变,仍是那么安静。
满院中熟悉的淡淡药草味,却并不刺鼻。
那株夕阳铃在空中随风摆动,细长的枝丫像柳絮般直垂下来,它上面的叶子很小也不像平常的树那般茂盛。
白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屋里好似有动静,瞿晨淡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事吧?”
她身子一僵,已经猜到想必还有其他人,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过去,一抬头,笑容刹那间僵住。
屋门口,一白一紫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看不清瞿晨的脸,她只是紧紧盯着他肩头束莲娇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空落落的。
手中的食盒也在不知不觉间掉落在地。
而那两个原本紧紧挨在一起的身子,终于像是反应过来,束莲娇的动作尤其的大,像是被人撞见了什么不好的场景,脸色竟也微红。
相反的,瞿晨并没有多大的异样,只是在看见白怜那刻,眼底清晰的闪过一抹诧异。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怜想努力挤出一个笑,才发现有些难,看着他平静的脸,于此同时是束莲娇羞红的脸。最终她只是尴尬的一笑,“竟然瞿晨前辈没空,那我就不打扰了。”
话说出口,就连自己都有一些诧异,像是不相信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本来想解释,才发现光是看着他,她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瞿晨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柔声道:“怎么刚来就说走?”看着掉在地上的食盒,他伸手替她捡起,脸上的笑意却多了几分,竟带着一丝欣喜。
“白怜师妹!”束莲娇脸上微红,却是亲切的凑了上来,“师妹怎的这刚来就说要走,莫不是有姐姐在的缘故?小师妹莫非还在自责误伤姐姐的事。你放心好了,姐姐深知师妹也是不得已,并没有多加怪罪。”
白怜从没有一刻觉得束莲娇那般讨厌过!尤其是当她一面对自己笑,却又暗地里对自己放狠话时,她实在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小鸟依然的女子,竟是前几日对她和十四恶言相向的人。
她忽然很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种表情?
“你是来找我的吗?”瞿晨看着她,眼波如水,竟有微微的期待。
食盒的盖子像是刚刚摔的那下有些错位,里面的那只凤凰也被摔的有些变形。
束莲娇却突然上前,笑道:“早就听闻白怜小师妹厨艺精湛,看来,今日我和晨哥哥是有口福了!不过,晨哥哥已是仙身,怕是不太习惯凡人的吃食。”
束莲娇忽然从瞿晨手中接过那个食盒,亲昵的挽着瞿晨的胳膊,“晨哥哥,你说是不是?”
晨哥哥?束莲娇原来是那样叫他的?努力忽视掉心底的疼痛,白怜努力挤出一个笑,看着束莲娇的手越发碍眼。
瞿晨无奈的笑笑,只是不动声色的放下手臂,束莲娇却不依不饶,仍是挨了上去。
“不要光站着,不如先进屋……”他想去拉她的手,却被白怜陡然间躲开。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意识到自己动作太明显,白怜挤出一个笑,不动声色的从束莲娇手中取回食盒,“想必师姐是误会了,我只是刚刚顺道路过这里所以进来看看。”
努力忽视掉瞿晨眼
底的落寞,她继续道:“况且,这些菜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一个平凡女子,做的菜自然没什么特殊。听说束莲娇师姐是一国公主,想必吃过的美味佳肴不再少数,我怎敢拿出来献丑。”
“师妹哪里的话,就算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也想吃点清淡的。”
知道她话里有话,白怜将有些错位的盖子重新盖好,朝着两人鞠了个躬,“如果没事我先告辞了,师傅还等着我送这些去给他吃呢。”言下之意已经明显。
“怜儿……”瞿晨终于感觉到不对,上前一步。
“晨哥哥!”束莲娇挡在两人中间,那张倾国倾国的脸上笑意嫣然。
白怜苦涩的一笑,转身便走。
“等一下!”瞿晨绕过束莲娇。
白怜心底微微一痛。脚下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再也不敢多待一刻,只是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一想到自己辛苦做的菜要进束莲娇的口,她就恨不得将它们通通倒掉!
等在外面的凤十四正喜滋滋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幻想着两人接下来该如何的发展,如果小怜有了喜欢的人那不是就不能和她经常待在一起了,那自己岂不是无聊死了。
不过,如果小怜能有喜欢的人,她也替她高兴,早就知道束莲娇喜欢三师伯,那个坏女人,一想到她吃瘪的模样十四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可是没想到白怜才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脸色还不太好,凤十四吓了一跳,忙凑上去,“你没事吧?”
白怜摇头,神色更加难看。
凤十四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看着她手上的食盒,“三师伯不在?”
白怜没有回答,只是咬紧下唇。
“怎么的你倒是说啊!”凤十四急得不行,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走去。
白怜抓住她,“别!”
凤十四看着她。
良久,她才道:“束莲娇……在里面。”
凤十四眼中诧异,隐隐猜到什么。
白怜提着那个食盒往前走,心里五味成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想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想逃走,躲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她需要想一想一些事情。
脑子很乱,她什么也不想听。
“小怜……”凤十四有些担忧。
白怜回头努力对着她挤出一个笑,“我真的没事,对了,这些菜你要不要,扔了怪可惜的。”
凤十四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半个月下来,白怜对那天的事只字未提,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存在,她练习法力也更加的卖力了,只是无论她怎么练习,却总是练不好。
每天除了修行吃饭睡觉似乎她再也没有任何的举动,凤十四看着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任何时候都是笑脸迎人,其实凤十四知道一切并不一样,她虽然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偏偏当事人还不自知,仍是那样。
每当她想说几句,总是被白怜岔开话题,传闻中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或者说的就是她们的这种情况。
虽然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大概也能猜到。那日她遇上了束莲娇,想必是受了束莲娇的气,就知道那个坏女人没有那么简单。
她相信竟然三师伯能说出那样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在开玩笑!
偏偏白怜又是那种一根筋的性子,其他事情也许能解决,没想到遇到感情上的事却只会逃避,或者说大多的人都喜欢逃避。
本着惹不起躲的起的理念,半个月下来,倒也没有再和束莲娇起任何冲突。
之所以什么也不说,不过是还没有想通罢了。
有时候她在想,说不定那日的事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像他那样超凡月兑俗的人,那样的让人遥不可及,又怎么会看上她这样一个凡人丫头?
不仅又矮又丑,就连身子都才刚开始发育。
撇开私人恩怨,或者比起自己,束莲娇才更适合他,王子公主素来就再适合不过,灰姑娘始终只是灰姑娘,就算穿上水晶鞋,本质里仍是土的掉渣。
“没想到干骆这么大,却总是能碰上你,看来冤家路窄也不是不无道理。”身后一个娇滴滴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
白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或许束莲娇说的没错,毕竟是在一个山上,不管怎么躲,难免会碰头。可是,显然这次束莲娇是有备而来,因为这里本就是上去虚化殿的路,除了上虚化殿,一般弟子是不会来这里的。
半个月下来,心情也平复不少,白怜不想再惹事,她觉得就这样平静的待着挺好的,于是并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径直往山上走。
束莲娇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也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怜终于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
束莲娇脸上有些得意,“其实我也不想见到你,甚至讨厌你,厌恶你!”她丝毫不避讳的说着,大概是料准了不会有人来。
白怜静静看着她。
束莲娇一笑,“说来,你近来的表现我很满意。如果你早有这样的自觉我们又何必闹到这个境地,撇开他不说,说不定我们还真能好好相处。”
白怜微愣,随即有些好笑。
“其实我这次找你并没有别的事,只是想告诉你,你有自知之明最好,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白怜忽然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束莲娇到底会怎样的不客气?
束莲娇继续道:“想必他也跟你说过他的身世,你也应该明白,楚国虽已不在,他好歹也是王子,你一个毫无来历的黄毛丫头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的,你在他眼里,不过就是某个人的影子罢了,他对你好不过是……”
白怜已经听不到束莲娇在说什么,脑袋忽然像被雷劈中般不能思考,整个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她努力扶住身旁的一块石头。
束莲娇还在说什么,她只是紧紧咬着下唇,突然觉得心里好空,像是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挖去。
束莲娇很满意她的表情,掩嘴一笑,紫衣轻轻飘荡,显得张狂无比。
白怜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同样钟爱紫色的男子,一个总是嘴上毒蛇却并没有伤害过她的男子,一个脸上总是洋溢着奸诈的笑的男子。
再看看束莲娇,她觉得那紫色很是碍眼,魔界中人又怎样?有时候人其实比魔比妖更可怕!
------题外话------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想码字,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