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心茹倒是没有再想这么多,反正该自己做的已经做了,端看这所谓的父亲怎么个了结了这件事吧。
正在这时,院外又听见一阵脚步声,步履匆匆不用想便也知道定是这后院的主母,李平妻李姨娘李笑婉。
哼……这般放不下自己么?苏心茹心中暗暗冷笑着,面上却依旧挂着一抹浅笑,缓缓前行两步,拦着李姨娘便要行礼,口中说道:“二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往日里可是半个人都见不着的。”
一句话生生将李笑婉在心头酝酿许久的话语堵了回去,弄得那李笑婉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进门不是不进门也不是,生生在那瞪着双吃人的眼睛顿足。
却听到苏心茹又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二娘是怪女儿这里太破了么?还望二娘不要怪罪,一会我便亲自打扫。”
这话说的,堂堂相府嫡女见着府里的姨娘,莫说是这行礼的对象反了过来,竟还让嫡女打扫院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这相府当真是天下第一府啊,恐怕连那皇室的皇后娘娘都没有这么大的派头。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面色皆是有些不爽,那白院首亲眼见着这相府的姨娘竟敢当着这些人的面欺负嫡女,想必没人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心中顿时为这小女孩心疼不已,小小年纪便遭到这般虐待。
至于那苏丞相面色更黑,自己的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莫说是皇上会不会下旨惩治自己,便是那朝堂上的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自己。
李笑婉也是个人精,先前是苏心茹一番行为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这么一会子倒是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想想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怎么也不能就此失了阵势。
绕过苏心茹,三步并做两步地躬身向苏丞相行礼,又向面前的三位男子一一行礼,看了看摆放在案台上的吃了一半的早膳笑道:“二小姐前几日生病,这大病初愈啊可是不能吃过于荤腥的东西的,所以妾身这才吩咐厨房尽量清淡些的。”
苏心茹心头冷笑面上端着些畏缩的样子应和着道:“二娘说的极是,本是女儿身子不适,吃不得荤腥的东西,二娘体谅女儿才安排了这些吃食。”
一番话本是顺着李笑婉的话来,但听到众人的耳里明显是这姨娘虐待嫡女,更甚的是竟还敢当面扯出这么些理由,难不成把在场的众人都当成了那不辨是非的傻子?
李笑婉本以为苏心茹肯定会否定自己的话,到时候自己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诫对方这段时日少吃荤腥的东西,等着些人离开,在这相府的后院一个小小的苏心茹还不是任自己拿捏?却不想对方竟顺着自己的话来,原本准备好的台词一时间竟不能用了,瞪着双目硬生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这副样子落到中众人眼里更成了理亏词穷。
苏丞相看了看面前的这对母女,怎么看怎么觉得揪心,面色不善地问着苏若仙:“你昨夜就没休息好,不在自己院子里补眠,怎么跑到你妹妹的院子里来了?”
众人见苏丞相亲自转移了话题,心知这总归是人家的后院家事,断不可能直接拿到众人的眼前说道,便也转移了心思等着苏若仙的回答。
却不想苏若仙自出生以来便是父母照顾自己,全然没有发掘面前人们的小心思,眼见着父亲这般问着自己还以为父亲是要为自己无端闹肚子的事做主出头,大眼睛得意洋洋地瞪着苏心茹,冷笑着道:“还不是为了这个扫把星,昨天香云从这里带走了一蛊乌鸡汤,结果我晚上就闹肚子,你说不是这个贱人害的还能是谁?”
一口一个扫把星一口一个贱人,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做派,竟然还将自己闹肚子的事情拿到众人面前说道,更是将责任推到嫡女的头上,这就是相府的庶女做派。一时间众人皆是在这一家人的面上扫视着,心中各自盘算着。
苏心茹依旧不动声色的坦然接受了所有人的视线,完全没有一丝半点的愧疚,香芋小丫鬟更是满面怒容地瞪视着苏若仙,对于对方的这番诬陷心中不满,又害怕他人当真相信了这种说法给自家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一时间焦急难耐。
苏若仙更是一脸的得意,满心的以为父亲一定会当众指责苏心茹,更有可能直接将这小贱人打发到祠堂去陪她那母亲,心中正兴奋不已,仿佛已经胜利在望。
李笑婉细细思索着前因后果,心中小心罗列着各种可能的证词,望着苏成拏的目光中带着殷殷希望之色。
只是,在当众揭穿了相府姨娘当家苛待嫡女之事后,谁还会相信是嫡女陷害庶女呢?苏丞相也不是莽撞之人,立刻便见识到这一连串的陷阱,若是这一切都是这苏心茹亲手设计的,那么这个女儿当真有让自己重视的资本,更何况不论自己此刻如何说道,众人心中自有相应的见解,与其在这里既失了后院又失了前朝,倒不如保住自己清明的作风。至于这后院之事,只要给点甜头总归是一家人,相信苏心茹也不会做得太过。
想到这里,苏丞相一甩衣袖,怒视着一脸得意的苏若仙道:“仙儿,你一贯是个温柔的女孩子,今日怎么这般的让父亲失望?昨夜大夫已然说过是因为你贪食虾皮这等海鲜,又因为自己本身体质偏寒这才导致的身体不适,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自己的亲生妹妹呢?”
一窜话既是严厉地指责了苏若仙这次的愚蠢行为,又是在安慰苏心茹,同时还不忘保全苏若仙一贯的温柔形象,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可惜的是苏若仙到底是在父母羽翼下长大的女孩,全然没有体会到父亲的心意,只觉得明明是自己受苦明明是应该保护自己的父亲,今日竟然帮着苏心茹那小贱人,一下子面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一把推向站立一旁的苏心茹,恶狠狠地道:“小贱人,让你嚣张!我告诉你,你母亲早已经在祠堂里要死不活了,你别以为相府还会认为你是嫡女!小贱人。”说着,便作势要往对方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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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的鸡飞狗跳,一阵阵的窝火憋屈,怎么样整得惨吧,哇哈哈……我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