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城无语的白她一眼,“我要是抽人的话,第一个想抽的就是你。”
说完,江弈城看向沙发上的殷雪,“她晕过去了,可能情绪太过激动,外加先前受了刺激的关系。”
“刺激?你刺激她什么了?”余非疑惑的问道,“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江弈城微微蹙眉,“不用,看她只是太过疲惫的需要休息一下。我去房间拿条毛毯给她。”
余非叫住江弈城,“还是把她送回房间吧,既然是需要休息,在这怎么能休息舒服了?”
眼见江弈城站在原地身影未动,余非撇撇嘴,“我的意思是我来帮。不用你。”
末了余非吐吐舌头的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想看到我老公背别的女人。”
也是,余非力气大,要背一个人那是半点问题都没有,根本无需劳烦他动手。而江弈城本身也不想和殷雪有太亲密的关系,毕竟余非在跟前。
前女友这个词永远是一个最敏感的话题。他不想去触犯禁忌,更不想没事找事。
在把殷雪扶回房间后,余非道,“你说她情绪这么激动,会不会醒过来以后做什么傻事啊?”
江弈城挑眉打量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今晚你打算在这做一个免费看护的陪着她?”
除了殷雪现在消瘦的身影的确是一个值得关心的点,他还是那句话,他不认为以她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因为她的理智半点也不会比他少,从来都最懂得权衡利弊。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一个人独居在这里,这种时候的确需要有一个人来照顾一下她。
余非撇撇嘴,“我又不是老妈子。我只是担心今晚咱俩来过这里,又有脚印又有指纹的,要是后来出点什么事儿的话,未免有些撇不清关系。所以我打算让钱家派个佣人过来好了。”
“钱家?”
“当然。”余非耸了耸肩膀,“以钱家的私人生日宴会还会邀请殷雪来看,难道她和钱家的关系不是非比寻常么?我看她既和唐韵关系交好,又是钱多多的老师,如果钱家的人知道殷雪生病的话,怎么会不担心呢?不管是出于友情还是义务,他们派个人过来照顾一下都是最合适的。这样一来呢,既能够让殷雪被经验丰富的人照顾着,有什么事也好及时照应和通知,又能拉近钱家想要拉近的关系,最重要的是,省了我们俩的事。”
对于余非这话江弈城是完全同意。这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了。
他道,“我去打电话。”
然,就在江弈城离开没一会的功夫殷雪就皱着眉头柔柔太阳穴的醒了过来。
对于她会突然晕过去这件事,她甚至都忘了是因为什么导致她情绪这么激动。只是听说他们找了一个人过来照顾她,被殷雪坚决的拒绝了!
她说,“我都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你们知道就算了,我不想再让其他人看到的节外生枝了。我不需要看护,余非,请你不要电话让对方过来,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既然殷雪都这么说了,余非只好同意。并告知江弈城不用打电话了。
身上的伤让殷雪后知后觉的开始痛起来,她请余非帮她把医药箱拿过来。看到她这副连从*上坐起来都很吃力的样子,余非皱眉,“需要帮忙吗?”
殷雪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这,殷雪揉了揉肚子的对余非说,“余非,我记得刚刚你说帮我做了吃的,虽然一开始不想吃,但是现在却突然觉得好饿,我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听说她饿了,想要吃东西,从恢复体力上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余非起身表示刚好她去把刚刚做了一半的菜弄一弄就可以出锅了,让她等个一两分钟。
殷雪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余非,麻烦你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最后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的时候,俨然带了种淡淡的叹息。仿佛像是在自怜此时的处境,和她的未婚夫路泽明相比,本应该对她好的人此刻却差点打死她,而相反余非并不是她很好的朋友,却能对她这么好。又或者,她对她的好让她想到了她的家人。
余非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一顿饭而已,她又没做什么,承受不起她的千恩万谢,只是希望如果她能够从这段关系中觉醒那么一点点的话,就实在再好不过了。
在余非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江弈城和殷雪,从刚刚余非和殷雪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门边维持着这么一副抱臂抵墙的动作。
而这会没有了人说话,房间里几乎瞬间便突然安静下来。
江弈城和殷雪谁都没说话。殷雪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开始为自己身上的伤口擦药,她的长发流泻下来,让她那张精巧的脸半隐在暗影中。
可能是伤口很疼,殷雪在擦药的时候手抖的厉害,两次都把棉签掉到了*上去,在那淡米色的*单上留下两个浅浅的黄色印子。
这期间,甚至因为忙乱还,她还差点把碘伏给打翻到地上去。
在殷雪手颤抖着抽了好几次都没从里面把棉签抽出来的时候,江弈城终于动了动身子的走上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殷雪手中接过那包医用棉签,从里面连续抽出两根来,沾上酒精后坐在*边,开始帮她擦拭起膝盖上的伤来。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殷雪摇摇头把腿往回缩了缩,才要伸手去接棉签,却见江弈城神色清冷的蹙起剑眉,“别动。”
简单的两个字透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霸道,舒服的感觉瞬间便从骨子里呼之欲出,一切就好像还在以前,什么都没有变过似得。
虽然她受伤是仅有的一次,但却也是他为她擦的药,当时那么骄傲的她哪怕这种小事都不肯让他为她去做,觉得这完全是在‘自理’的范围内,可是他却用一如现在的霸道成功的让她闭了嘴,专享独属她一个人的温柔。
虽然他的沉默透着一种花岗岩的冰冷硬度,可是动作却很轻柔。慢慢的,让她有了种心生涩然的感觉,“她受伤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帮她擦药的么?”
江弈城却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淡淡的道,“他这么打你,为什么你还不离开?”
殷雪摇头,“离开这个人下一个就一定能遇到更好的吗?如果不能的话,那又有什么分别吗?”
江弈城沉默几秒,“你以前不是一个这么是非不分的人。这种行为虽然不算玩火,但是和自.焚的结果也相差无几。”
殷雪轻轻一笑,继而静静的看向江弈城,“如果注定和你在一起的这个人不是你爱的那个,那么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别呢?反正和谁在一起也不会感到快乐。虽然路泽明会打我,但是有的时候,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大概是他抽烟的样子,和你很像。眼睛会微微眯起,神色很专注。也许正是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吸引了我。而他今天会动手,也是因为我在客厅看电视睡着的时候,叫了某个不该叫的名字,触怒了他吧。”
当时江弈城正在帮殷雪擦拭唇角的伤口,这里虽然她先前已经擦过了,但是具体的位置因为看不到,所以还是有不得要领,擦不到的地方。
而她此时的话却让江弈城抬眼看向她的眼睛,殷雪的眸子就那样光芒深深浅浅,毫不隐瞒的犹如藤蔓般缠绕了上来。
此时余非端着做好的饭菜进来,当看到江弈城不但亲自为殷雪擦拭伤口的时候,而且他们两个刚好在四目以对,让她怎么看怎么有种含情脉脉,难舍难分,暗送秋波的感觉呢?
而这种感觉让余非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蓦地一跳!紧接着那种泛上的有点不舒服的感觉让她生怕脸上泄漏出什么不自然的表情,连忙清了清嗓子的对殷雪道,“家里没什么吃的,我随便弄了点,你将就吃吧。”
那种不舒服的滋味让余非暗暗告诉自己:余非你这是在干嘛?是在吃醋么?殷雪行动不方便大叔在帮她上药,你多想什么呢!人家要有想要有点什么话还用在这了?
不许这么小心眼,也不许不舒服,大叔的态度可是很分明的放在那呢,再说了你不是也不希望他是一个真正冷血无情,别人的死活和他无关的人吗?而且你不也信誓旦旦的表示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信任他么?
咋了?看到这场面你就受不了?
江弈城起身道,“她受伤了,动作不方便我帮忙上了一下药。”
殷雪在旁边道,“呵,真的只是为我上了下药,余非你别误会,你看他都这么着急和你解释了,真的是很在乎你的,怕你会乱想。”
余非耸耸肩,“我知道啊,大叔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他,怎么会乱想。”
看到余非做了一个热炒大头菜,一个凉拌香菜辣椒的小菜,江弈城对殷雪说,“虽然费时白忙了一个菜,还是多少吃点早点休息吧。我和余非就先回去了。”
余非不解。白忙了一个菜,什么意思啊?
看她这表情殷雪淡笑道,“我不吃香菜也不吃辣。厨房的菜都是路泽明让人买回来的,他喜欢吃这些。”
末了,殷雪深深看江弈城一眼,随后说了句状似随口,却又好像意味良深的话。
她眼睛泛着水晶般的柔光,沙哑着嗓子的说,“想不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
在车上的时候,余非觉得她整个人状态都好像不好起来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她可能是被殷雪最后一句话给刺激到了。
而江弈城似乎也感受到了她这不同寻常的异样情绪,便主动开口道,“我没有特地去记她的习惯,只是随口说起的罢了。我觉得你把点给理解偏了。关键点不是她不吃什么,而是你白忙了一场。”
“可不,你要提前告诉我她的喜好,我不就不会白忙乎了?有些事不用记忆犹新,只怕已经变成某些人的习惯了,才会这么轻易月兑口而出。”
当余非一说出这话来后,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艾玛!这么大的醋味,这是她打翻的醋坛子?
同时,余非立刻就懊悔不断,她明明就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不要这么小鸡肚肠,但是谁让她是女人,明明是这么想的,但做出来的却完全是两回事!
江弈城汗颜,同样脸上的表情因为严肃而略微有些紧绷,“我之前说过什么?不要来,我的预感告诉我来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现在倒是应验来的快,我们这是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架么?”
末了,江弈城淡淡道,“余非,以后不管殷雪再有什么事我们都不要管了。因为个外人而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实在太不值了!”
余非眉头凝的紧紧的,“我可以不介意你帮她擦药的时候表情那么温柔耐心,可以不介意你们之间的过去,但是我就是讨厌你随口就能轻易的说出她的习惯喜好来,就好像她的一切你都已经烂熟进骨子里似得!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会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
都说女人一件很小的事都可以扩到掘地三尺的深度,江弈城现在算是领教到了!
“什么习惯,什么骨子里,那句话我真的是无心的,只是随口说出来的,余非,你要是把这拍案定罪于我对殷雪还旧情难忘的话,这对我不公平。我心里只有你,你不是也说会相信我的么?”
“我当然相信你!”
在余非说完这话后,江弈城顿时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们就不要为这件事再争吵了好么?属于我们之间的时间应该是开心快乐的,而不是为不相干的人存在的。以后我们再也不提她了,除了我们之间我们也不要理会任何人好么?”
江弈城揽过余非的后背安慰道。他承认今晚他的脾气有些急了,也承认在自己说完那话后,殷雪那句听起来像是‘无心’的补充却更让他真正无心的话有种板上钉钉的感觉,如果换做他的话,估计他要是余非他听了也会心里很不舒服。
“嗯。”余非点点头,江弈城说的没错,就算她心里有再多的小不舒服,她需要的也不过只是一段时间去消化下,确实没有必要和江弈城为了这件事争吵。同时她也觉得,她和江弈城现在要保持的密切无间的关系,而不是争吵,如果殷雪想要做的是挑拨他们的话,那这岂不是让她歼计得逞了?
末了她抬头瞪了他一眼,“可是刚刚你凶的像只老虎一样。”
这事儿可以让她抱怨一下吧?
江弈城分外无奈,“哪有那么凶,不过我承认我刚刚的态度确实有点急,那也是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我。好了我承认是我态度不好,语气不好,应该慢慢和你。”
说到这,江弈城立刻就自我否定掉了!“慢慢说个屁!以后除了你的事,谁的事我也不管,当然,你也不许再去管任何人的闲事!”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余非也觉得不管殷雪的处境怎么样,她的确不应该让她有机会伤害或者侵犯到她和大叔的关系中,她怜悯她,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会好欺负,傻到让她轻易钻了空子!
但是余非没想到的事,有些事就算你不是成心避讳,但它还是会找上你,只不过这次不是她,而是口口声声说着不让她多管闲事,实则这次却管了闲事的他自己!
……
***
翌日,是个雨天。
因为买的英语书中其中有本的印刷错误,余非打算去找一下书店把书给退掉或者遇到合适的换一本。
介于书店外没有适合停车的地方,而雨天的车子又比较多,江弈城开车带着余非转了好几圈,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半个停车位,于是余非打算让江弈城在门口等她,她自己去换书。
也是江弈城在门口等她的时候,没想到居然会碰见殷雪。
因为前一天受伤,她脸上带着白色的口罩,但因为熟悉,江弈城还是在眼睛一瞥间认出了她。
殷雪似乎并没有看到他,而在这种时候江弈城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去主动打招呼,只想不到的是,在余非进了书店一两分钟,殷雪也刚好从里面出来后,她没有没有带伞而走的有些着急,可是由于一层层的楼梯经过雨水的冲刷简直亮的都能反出人影来,突然间殷雪捧着书低头行色匆匆走路时脚下一滑,在她瞪大眼睛,几乎表情为之花容失色时,整个人顿时就摔在了楼梯上!
周围经过人只顾着走路根本没有停息的意思,更没有半个的好心人想要过来搀扶一把殷雪。
此时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水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殷雪想要从地上尝试着站起来,可地面实在太滑,她脚上甚至还穿着高跟鞋。
江弈城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车子里撑着伞的出来。
当殷雪看到来人时分明意外了以下,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江弈城。
他把伞举到她头顶,伸手道,“能站起来吗?”
殷雪摘下口罩,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我的脚扭到了,好痛。”
江弈城沉默几秒,把伞递给殷雪,“拿着。”
然后他俯身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后,一路送到了车里的后座上。
如果不是现在雨势越来越大,在这雨里淋不过几秒钟都会有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的可能性,江弈城也不会这么做,倒是宁愿扶着殷雪让她慢慢走。但是现在大概只有神经病才会这么做!
而就在他这一路抱着她的短短几个台阶,殷雪竟有种恍惚感,觉得像经历了一生的时间那么长。
在他怀里的时候她甚至还呆呆的想着,她已经多久没有离他这么近的看过他了?而此时听着他这么强有力的心跳,她觉得整个人头都好像有些晕晕的感觉,那种感觉不真实的好像在做梦。可是她一下眼睛都没有眨过,这也同样清晰的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甚至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还在,他真的在。
等他重新回到车里后,衣服几乎已经湿透了。江弈城身上独属于他的淡淡馨香还带着那种熟悉的味道,让殷雪暗暗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久久不能平静狂乱的心跳声。
“下午没事,我一直在这书店看书,想不到居然一出门不但天气突变的下雨,还遇到这么倒霉的事。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殷雪问道。
“陪余非来换书。”江弈城言简意赅的说。
“余非在里面?好不巧,刚刚如果我再早点出来的话或许可能碰到她呢。不过这里出口和入口不在一个方向。”
后座上,殷雪发出轻微的‘嘶’声,她手抚模着脚踝的部位,“好痛,它会不会断了。”
江弈城回头看了眼殷雪的脚踝,才不过一会的功夫,果然那里已经有了隐隐淤青的酱紫的感觉。
脚踝也明显比正常部位大了那么一圈。
“能动么?”江弈城皱眉道。如果还能动的话就代表着情况还好,只是崴到了。但是如果动都不能动的话,那么真的有可能骨头断裂了。
殷雪疼的只抽气,“太疼了,动一下都受不了,我的脚可能真的断了!我听人说如果粉碎性骨折的话,以后就算是康复了也会跛行的!”
江弈城拿出电话,“我给余非打个电话,让她现在出来的先去医院吧。”
“不用,我打车去医院就行了,你在这等余非吧,不要催她,别等像我一样急急忙忙的再出什么事情。”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这种天气哪里有什么出租车,就算是有,出租车也不在书店这种僻静的地方拉客,反而都聚集在这个城市的风景区,或者饭店、酒店之类的地方。所以想要在这里打一辆车的话,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江弈城记得余非走的时候手机是带着的,可是在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却显示关机的状态?这是什么回事?江弈城知道以余非的懒劲儿她是从来都不关机的,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那手机玩的就差捧到脸上去了。而且还总是大言不惭的说着如果她的客户找不到‘余总’的话着急怎么办?
真是搞的她简直比他还要业务忙。可是现在她居然关机了?难道是手机没电了,她没察觉么?
看到殷雪一直在理着她的脚踝,一副很痛却在强忍的模样,江弈城道,“我记得来的时候路过一家医院,距离这里比较近,我先送你过去吧。”
殷雪顿时道,“不用,我们先在这等余非吧。”
江弈城估模着,余非进去半天没出来,肯定不是去退书,可能有打算‘换书’,不过现在估计她已经被别的书给把魂儿都勾去了,所以半天都没见个人影子。
“不用,你的脚上比较重,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敷冰袋,如果耽误了治疗时间,以后好的时间会更久,说不定还会留下病根。”江弈城蹙眉的说着,随之发动起车来,“送你去医院我回来就接余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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