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看着贺兰悦之脸色僵硬的接受了自己的礼物,心情不由得大好,也不再拉着她们说话,直接让她们走了。舒悫鹉琻
看到四皇子一脸的无奈,七皇子东方问玉挑眉:“怎么?四哥不赞成我的做法吗?”
四皇子东方问懿无奈一笑;“不过是个小姑娘,你又何必为难她呢?”
“你觉得我是在为难她?”东方问玉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有趣的望着四皇子:“我关心她,又送她孤本,这不是恩宠吗?又怎么能说是麻烦呢?四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东方问懿摇摇头:“她本来就因为无为大师的珍珑棋局而名声大躁,这个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关注着她呢,你偏偏却要对她表示恩宠,那些勋贵人家,岂不是都得多想?你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是什么?榛”
东方问玉哈哈一笑:“麻烦也好,恩宠也罢,本宫给,她就得受着!”
东方问懿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走吧,我们进去!”东方问玉率先进了栖霞殿,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小胡氏尖锐的声音:“凭什么?明明是我们家瑜哥儿吃了亏,为什么还要娶他们家的女儿?一个不守本分的女人也配做我们家瑜哥儿的正妻?抑”
“糊涂!”里面即时传来胡贤妃恼怒的声音:“不管真相到底如何,瑜哥儿总是污了人家闺女的清白,为此对人家负责也是理所应当!难不成你要因此跟贺兰家撕破脸皮?”
“撕破就撕破!我们堂堂成国公府难道还怕了他一个小小的贺兰府不成?”小胡氏梗着脖子道。
“你——”胡贤妃气极而笑:“好!好!好!本宫原是不知道,原来你们成国公府这样了不起,糟蹋了人家姑娘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你可真是威风得很啊!行吧,既然你连本宫都不看在眼里了,那你就走吧,你们的事情,本宫以后一概不管!”
小胡氏刷的白了脸,她还不至于糊涂到不知道自己这些年之所以能活得如此风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胡贤妃和七皇子,如果胡贤妃不再待见自己,那自己在勋贵中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娘娘,臣妾这不是,这不是心里憋屈嘛!”小胡氏顿时蔫了,讪讪的说。
“哼!”胡贤妃却不应了,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仿佛没有听到小胡氏的话也没有看到她一般,淡淡的说:“来人,送客!”
尚姑姑即时上前:“胡夫人,请!”
小胡氏一把将她推开,眼带恳求的望着胡贤妃:“娘娘,我知道错了,我听您的还不行吗?”
胡贤妃这才摆摆手,让尚姑姑退下,回头看向小胡氏,叹息:“你可是觉得宝姐儿配不上瑜哥儿?”
小胡氏低头不说话,但脸上写着就是这个意思。
“你啊!”胡贤妃摇摇头,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给瑜哥儿娶个名门闺秀,看不上宝丫头,但是你果真以为宝丫头就是以前瑜哥儿玩的那些女人可比?你信不信,一旦你跟贺兰府决裂,一口咬定了不娶宝姐儿,贺兰复那老头子马上就会能处死宝丫头,到时候,瑜哥儿就是诱0奸名门闺秀拒不承认,逼死人的浪荡子,别说贺兰府从此与你们成国公府不死不休,就算瑜哥儿也彻底的毁了!到那时候,你就悔之不及了!”
小胡氏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她其实不是想不到这样的后果,只是,说到底还是意难平!
“你啊!”胡贤妃如何不知道她的心事,叹息一声劝道:“我知道你心里意难平,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宝丫头虽然强差人意,但是她的祖父乃是二品左都御史,掌管御史台,论起来其实也足可匹配瑜哥儿了。再说了,瑜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吧?这些年国公爷一直都以瑜哥儿年纪太小为由不肯请立世子,现在他既然都要成亲了,也算是大人了,早点定了名分,到时候大家都好看,你说是不是?”
小胡氏对别的事不在意,对这件事却无法熟视无睹,听到她这么说,心不由得一跳,目光灼灼的看向胡贤妃:“娘娘您是说——”
胡贤妃含笑点点头:“好了,总之你心里有数就好!有时候事情发生了,一味地怨天尤人没用,咱们得想办法把坏事变成好事,不是吗?”
小胡氏心砰砰跳:“娘娘,臣妾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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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明白就好,回去好好想想,既然没有办法逃避,那就尽量争取最多的利益吧!”胡贤妃淡淡的说。
“嗯!”
胡贤妃看了一眼妹妹,没再多说什么,在妹妹眼里,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千好万好的,但是,有时候啊,就算是意难平,也要做出抉择,一味的任性倒显得愚蠢了。
让人送了小胡氏出宫,尚姑姑走了进来,低声道;“刚才七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来了,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又走了,因您在跟胡夫人说事儿,所以就没有让人禀报。”
胡贤妃闻言目光一凝,端起茶杯,轻轻的拨着。
尚姑姑在她身边伺候久了,也知道她的意思,继续说道:“奴婢问过当时守在外面的人了,说当时七殿下他们本来是想进去的,只是走到门口正好听到您在跟胡夫人说话,因此就停了下来,站了也好一会,里面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隐隐约约也能听得到。”
尚姑姑顿了顿,继续说:“只怕两位殿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胡贤妃眼里闪过一抹懊恼,都是被那蠢货给气的,要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失态说话那么大声让人听了去?
若单单是七皇子也就罢了,偏偏还有四皇子,此外,也不知道那些细作有没有听到,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到底是不好听!
尚姑姑像是知道胡贤妃的心思一般,在一旁轻声道:“奴婢得到消息就马上出去处理了,娘娘放心,消息是绝对传不出去的。”
“那就好。”胡贤妃点点头,含笑的望着尚姑姑:“这些年多亏了有你!”
“娘娘言重了,能为娘娘分忧解难,是奴婢的福气。”尚姑姑含笑道。胡贤妃笑笑,最后才是轻声说:“也罢,这件事他们知道了也好,心里好有个数,就不必再多说了。”
四皇子——
现在还不是七皇子身边的一条狗?
现在是如此,将来,难道还能挣得月兑吗?
知道了也好,想必他也能想到自己会趁此机会为萧瑜请封世子,到时候正好看看他兄弟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一边胡贤妃成竹在胸,而另一边七皇子和四皇子听了两句就退了出去,还让人将门口守住了,不许多余的人靠近。
七皇子往外走了几步,才笑着对四皇子道:“看来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啊!”
四皇子只是笑笑,并不十分在意的样子。
萧瑜那性子谁不知道?每年都要闹几出,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仍是看出这一次的不同寻常来,七皇子就让人去查,很快调查的人就回来了,将事情一说,七皇子气笑了:“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四皇子对萧瑜没什么感觉,只是眉头仍旧轻轻的皱起来。
这件事其实很明白,一看就知道,定然是贺兰宝之想要设计贺兰悦之跟萧钺,却不知道怎么被她逃月兑了,自己还陷了进去,萧瑜也未必无辜。
四皇子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若不是他如今身份如此尴尬,又怎么容得一个小小的四品小官之女如此欺凌自己的表弟?
这笔账,他会记得的。
心里是这样想,面上却丝毫不露,略皱了皱眉,才淡淡的说:“虽然说是荒唐了些,不过若是成国公府与贺兰府结为亲家,对我们而言却也是大大的有利。”
虽然贺兰宝之又蠢笨又刁蛮任性,贺兰复未必看重,但总是嫡孙女,外人看去也会将他们划作一系了,贺兰复在朝堂上总是要卖他们几分面子的。
以前因为大胡氏的关系,贺兰复偶尔也会卖他们一两分面子,但他到底是忠于皇帝的人,一到了关键时刻,他是绝对站在皇帝那边,而不会是帮他们的,可若是有了这姻亲关系,怎么说也亲密许多,而且,两家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故而结亲的,萧瑜固然没面子,但若是传出去,贺兰府会更加没面子,也算是捏住了他们一根肋骨,多少都会有好处的。
而对于胡贤妃七皇子来说,萧瑜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纨绔子弟,毁了也就毁,没什么好可惜的,物尽其用罢了。
因此七皇子虽然有些恼怒萧瑜的不知检点,但也没想怎么样
他,听闻四皇子这样说,笑道:“那倒是!”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四皇子就告辞离开回府了。
他如今已经纳了正妃开府出宫,只是不知为何,皇上却始终都没有封王,不但是他,就七皇子在内的众皇子俱都没有,下面的人都在猜测也许皇帝对太子不够满意,所以不肯给下面的皇子封王,这样日后众位皇子想要登基,也会容易些。
四皇子不管这么些,在外人看来他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母族清远候府曾经显赫一时,可是在顾妃和成国公的原配夫人小顾氏相继离世之后慢慢的败落,而四皇子妃苏氏也只是四品小官,说好听点是书香门第,其实没钱没权,根本就无法给他什么帮助,好在性子还算温婉,添不了什么助力,却也不会给他添什么麻烦,中规中矩的,这也是他当初愿意娶她的原因,而因为他娶了苏氏,胡贤妃也对他放松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信任。
毕竟,他母族妻族都靠不上,自己本身能力也不是十分特出,只能算是个平平的皇子,谁都不放在眼里。
四皇子回到府里之后先到正院用过晚膳,跟四皇子妃说了几句话,又逗了几句孩子,然后就去外院的书房,烛火摇曳,一个消瘦的身影出现在窗格上,低头写字。
却不知京城中某家酒楼的雅间里,四皇子却和另一个身着蓝衣容貌绝美的男子坐在雅间里说话,若是有人的话,就能认出来,那男子正是成国公府那痴傻的大少爷,萧钺。
“今天白云寺里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四皇子喝了一口酒,皱着眉头问萧钺:“你怎么不派人跟我说一声?”
想起今天在白云寺里发生的事,萧钺唇边泛起一抹嘲讽,淡笑道:”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哪里用得着麻烦你!”
四皇子无奈的摇头:“这也叫小事?你可知道,如果贺兰宝之嫁给了萧瑜,就相当于把贺兰复拉到了七皇子这一边了,而萧瑜的世子之位,也会因此定下来的。”
萧钺嗤声笑道:“你不会也认为一个贺兰宝之真的有这么重要吧?贺兰复会因为这样一个不守本分的孙女将整个家族押上去?”
“贺兰复那老狐狸不会,但贺兰信会!”四皇子道:“再说了,只要他点头,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投靠过来,别人也会把他当做是七皇子一派的了,到时候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要紧?”
“那不正好?”萧钺似笑非笑:“最近朝里太平静了,两边比斗各有胜负,如今七皇子这边添了助力,太子那边也该着急了,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就是了!”
四皇子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这本来就是他的处世之道。
这朝局越是乱,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不过,这一次只怕那毒妇会趁机逼迫成国公请封萧瑜为世子,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四皇子挑眉笑望着萧钺。
萧钺眉眼低垂落在手中的酒杯上,淡淡的说:“只是世子而已,又不是成国公?再说了,就算是成了成国公又能如何?”
不错,就算是成了成国公,只要他有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的一天,就要他一一还来。
四皇子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干了一杯,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这些我都不担心,只不过,萧瑜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他若是要定亲,也不可能越过你这个长兄,怕只怕她会趁机给你胡乱塞个女人,到时候麻烦。”
小胡氏一直都看他不顺眼,早就有心要将他铲除,只是他幼时有成国公的暗中保护,所以才没有了机会,而等到他大了以后,却又变成了痴儿,加上四皇子在胡贤妃面前求情,表示愿意尽忠七皇子,只求他能好好活下来,加上他自身聪慧,因此小胡氏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好在他这些年都没有露出破绽,所以小胡氏也渐渐的对他放松警惕,但要说会为他娶什么好姑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了好拿捏,她定是要从娘家那边找个性子懦弱的许配给他,而现在,因为萧瑜在婚事上吃瘪,肯定会在萧钺的婚事上狠狠的出一把气,到时候别说给他找个有助力的妻子了,只怕还要不知道从哪里找个见不得人来羞辱他呢!
说起这个,萧钺脑子里不知道为何,突然间想起贺兰悦之那张清艳美丽的脸,心里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觉,很亲切,很温暖,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可是看到她眼底的仇恨和疏离,他却又不知道为何,觉得很难过,很委屈,很悲伤。
而最让他讶异的是,当四
皇子提起他的婚事时,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她。
真是奇怪了。
怎么会突然间对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生出这样的感觉呢?要是她不同吧?贺兰宝之和贺兰惠之哪一个不是对着他毫不掩饰鄙夷的?而她更没有对自己有半分特殊,可为什么,自己见到她,就忍不住想要亲近她呢?看到她对自己不假辞色,自己竟然会觉得委屈呢?
奇怪,真的很奇怪啊!
唉,萧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钺摇摇头,四皇子很少见他这样失态,不由得好奇的问:“你怎么了?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萧钺当然不会跟他说起这些,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那还不简单,找个神棍去说我命中注定不能早婚不就行了?”
四皇子疑惑的看了看他,见他不肯说也没说什么,萧钺也不想再跟他多说,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带上银色面具起身就走。
本是想直接回府的,可是不知道为何,走着走着,竟然绕到了贺兰府外面,他不由得怔怔的站了一会,过了一会才苦笑,摇摇头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