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妈妈最后对贺兰悦之道:“还好这一次世子爷在,才没出什么大事,以后你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太危险了!”
绿篱跟着连连点头;“是啊,那时候看着小姐你拿着剪刀刺过去,我都快要吓死了,这要是不小心伤到你自己怎么办啊!”
她靠近贺兰悦之,抱住她的手眼泪哗啦啦的滚落下来。舒悫鹉琻
“瞧你,先前都不见你哭,现在倒是哭了!”香影点着她的鼻子笑话道。
绿篱一点儿不好意思都不觉得,撅起嘴:“当时不是被吓傻了嘛!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害怕了嘛!辂”
“好了,别怕了。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贺兰悦之像是揽着小妹妹一般揽着绿篱,轻轻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眼底漾出一片温柔宠溺。
绿篱撒娇:“那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就算,就算你真想拿刀捅谁,你也不能亲自动手,最多,最多我帮你好了!哎哟!黄妈妈你打我干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黄妈妈气死了,抬头又要打,绿篱怪叫一声忙躲到贺兰悦之身后:“小姐救我,妈妈要打我,呜呜!嫘”
“就打你这缺心眼的,净在哪里胡说八道!”黄妈妈到底不如绿篱还是个孩子,在贺兰悦之还是知道分寸的。
绿篱吐吐舌头,贺兰悦之拉着黄妈妈的手笑着帮她求饶:“妈妈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绿篱也求饶:“妈妈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黄妈妈轻轻拍了她一掌,这才放过她,香影和雪红一直含笑站在一旁看着,这才上前一脸正式的对贺兰悦之说道:“妈妈说得很对,姑娘,您以后可不能再像今日这样犯险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如何是好?”
黄妈妈等人连连点头附和。
贺兰悦之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冲动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今天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我冲动,而是我希望能够借这一次的事,一劳永逸,让他再也不敢乱打主意!”
贺兰悦之并没有隐瞒萧瑜对自己的心思:“我相信你们大家都应该清楚明白萧瑜是个什么样的人,面对像他这样不要脸不讲规矩道理的人,若是我们不能一下子镇住他,只怕以后会有很多麻烦,说不定哪天就会中了他的招,反而得不偿失。这一次看着虽然危险了些,但是我们得到的,要比我们付出的要多得多,最起码,他以后不会再前来打扰娘亲休养不是吗?”
黄妈妈和绿篱对萧瑜的认识到底不深,所以听到贺兰悦之这么说,虽然能够理解,却并不以为然,但无论是香影还是雪红,对萧瑜为人都是深知熟稔的,听到贺兰悦之这么说,细细一想果然是这么一回事,而雪红心里更是震惊不已,忽的想起平日里无论是姑娘还是丫头们做针线,都不是在花厅里做的,今天姑娘却突然间叫人将针线篓子拿到花厅,要和大家一起做针线……
雪红忽的心中暗惊,难道这一切都在姑娘的算计之中,她早就知道了萧瑜今天会过来,更知道他会径自闯进来,出言不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姑娘也真的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雪红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下意识的朝贺兰悦之看去,却见她忽的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明明如春风一般温暖的笑容,她却觉得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僵硬不已。
贺兰悦之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微笑着听绿篱说话,不一会,黄妈妈叫上绿篱和香影一起退了出去,黄妈妈回到宋氏那边伺候,香影回去即墨明镜身边,留下绿篱守在门口不让人靠近,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贺兰悦之和雪红两人。
贺兰悦之神色悠然的坐在那里,亲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啜着,微微的闭上眼睛,露出极享受的表情,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雪红一般,雪红却半点儿都不敢有所松懈,更不敢擅自离开,神经绷得紧紧的站在那里,手心里尽是汗。
她心里心里清楚,该是她表态的时候了。
这一次,她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装聋作哑左右逢源,二者之间,她只能选其一,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退路,要么臣服,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她丝毫也不怀疑贺兰悦之的手段,她说要她死,
她就必定会死,而且,不会留下一点儿痕迹!
特别是在见识了她今天对付萧瑜的那副狠劲之后,她心中对贺兰悦之更有了一分认识,更何况,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英国公世子!
想起刚才在小院里看到即墨明镜时的震惊,雪红心头激跳。
虽然最后即墨明镜看似很生气,但是雪红却看出了他对贺兰悦之的别样的心思!
大夫人有胡贤妃,四小姐却也有英国公世子!
七皇子未必能够登上大宝,英国公世子却有长安长公主扶持,自己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手握重权,将来定能继承英国公府!
世子爷有情,四小姐有智,将来未必不能成为英国府的世子夫人!
而就算将来七皇子顺利登基,大夫人也只是胡贤妃的族姐,不可能封侯封王,更何况,大夫人跟四小姐不和,将来会是怎么样,谁又能说清楚?
雪红不知不觉中,天平已经渐渐向贺兰悦之倾斜,只是自家兄长还握在别人手里,她到底还有些顾忌。
想到这里,雪红抬头看向贺兰悦之,她神色安宁的喝着茶,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淡定从容,她一咬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奴婢愿意侍奉姑娘为主,刀山火海,此生不负!”
贺兰悦之吃惊的抬头,身子却动也不动,含笑道:“雪红姐姐这是怎么了?”
雪红一个响头磕下去:“不管奴婢从前的主子是谁,从今日起,姑娘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奴婢愿意一辈子侍奉姑娘,绝无怨言。”
贺兰悦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专注的望着地上坚决的女孩,心里也不由得感叹,单是这份果敢,就不得不让人感叹了。“你可想清楚了?”贺兰悦之轻声道:“我只是一个失怙弱女,不一定能够给你你想要的东西,甚至还有可能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危险,而且,若是你今日决定了效忠于我,那么翌日你若是胆敢背负,那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性命不保的问题了!”
雪红闻言不由浑身一颤,继而却以更加坚决的声音道:“奴婢心意已决,不管将来如何,心中绝无怨言!”
贺兰悦之脸上顿时绽开了笑颜,亲自起身下地将雪红扶了起来,朝她屈膝行了一礼:“以后悦之就有劳雪红姐姐多多指点了。”
雪红哪里敢受,忙侧身让开不敢受,忙回道:“姑娘言重了,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贺兰悦之笑笑并没有在意,回身坐下,望着雪红笑道:“我听说姐姐有一位兄长,是在大哥的院子里做事?”
“是!”这些消息都是很容易打听出来,只是雪红听到贺兰悦之提起,心里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她先前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姑娘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底细给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也心里明白自己是大夫人的人,想必自己先前几次给大夫人递送消息应该也瞒不过她的耳目吧?她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庆幸自己当时并没有泄露什么要紧的消息,要不然的话,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委婉的道:“大哥是我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能够得到这么一份差事,也是大夫人对他的看重,奴婢的爹娘心里也是希望大哥能够出人头地的。”
这么说,她的效忠也只能够代表自己,并不能代表她的家人。
“姑娘放心,姑娘屋里的事,奴婢从来都没有跟家里的人提起过。”以后也会如此。
贺兰悦之点点头,并不为难她,含笑道:“你放心,我明白你的难处,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以前怎么做,以后也怎么做就好,其中的分寸,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拿捏得好的!”
雪红闻言十分感激:“多谢姑娘,奴婢必然不会让姑娘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