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贺兰悦之也没想到贺兰凌之会突然发难,被吓了一大跳,幸好雪琴及时出手将她扶了一把,这才没跌倒在地上,但即使如此脚还是被扭伤了,不过听到贺兰氏问起的时候,她还是勉强忍住痛意回道。舒悫鹉琻
她话音才落,雪琴惊呼的声音响起:“姑娘,您的脚怎么看?”
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脚上,贺兰悦之忙将脚缩回去,摇头轻道:“只是轻轻扭了一下而已,没有关系的!”
“都扭到了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贺兰氏担忧的看了一眼贺兰悦之的脚,然后吩咐雪红和雪琴:“你们赶紧带你们姑娘回院子里去,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回来。旒”
“是!”雪琴和雪红连忙应下,一人一边扶着贺兰悦之准备回秋实院。
贺兰悦之却犹豫了下,看向一旁一边挣扎一边叫嚣着要将她打杀的贺兰凌之,露出几分犹疑,贺兰氏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臭小子,恩怨不分,是非不明,连自家姐妹都能下这样的手,这一次我非让母亲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不可!”
贺兰悦之连忙说:“我相信凌哥儿只是被人蒙蔽了才会如此,姑母万不可因此太过责备他!偶”
贺兰凌之根本就不接受她的好意,仇恨的瞪着她骂道:“你这个小贱人,我不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给我二姐姐报仇!”
“住口!”贺兰氏本来就生气,见他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错,还敢这样嚣张跋扈什么话都敢大声嚷嚷,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
就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
不说贺兰宝之出事的时候,贺兰悦之还在庄子上,就说三房离京多年,母子三人俱都是刚刚从南粤回来,大部分时间都在生病和庄子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人毫无察觉的在府中培养出这么多的势力,做了这样的事还能够全身而退?
如果真是贺兰悦之做的话,别说大房的人不会放过她,就是贺兰复和祝老夫人也不会容她继续活下去!
太可怕了!
如此手段又心肠歹毒的儿孙,未必是家族之福!
可就是这么明显,他们母子都看不到,非要咬着贺兰悦之不放,这不是要跟母亲叫板吗?谁不知道母亲是将三弟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养大的,他的儿女就是她的亲儿孙!
“你二姐姐的死是个意外,跟你四姐姐有什么关系?当时她还在庄子上呢,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也不仔细想一想就敢大声的嚷嚷出来!”贺兰氏非常生气的说:“来人,给我把六少爷送回去屋子里去,没有允许不许出来!再给我去查到底是什么人在他耳边乱嚼舌根的,找出来给我一家子全部都卖出去!”
贺兰氏虽然是已经出嫁了的姑太太,但是她当年还没有出阁的时候就已经帮着祝老夫人管理家事,为人精明能干,惩罚起来绝不含糊,往日里她到底是出阁了的姑女乃女乃,不好对娘家的事情指手画脚,但就是这样,大夫人也不敢糊弄她,因此听到她的话,那些仆妇一个都不敢吭声,直接就将贺兰凌之带了下去,又将贺兰凌之身边的小厮全都抓起来逼问。
贺兰氏看着下人们将贺兰凌之带走,这才转过头朝贺兰悦之叹息一声:“凌哥儿还是个孩子,说的都是些孩子气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贺兰悦之神色淡淡,正是因为孩子气,说的才是心里话。
不过这种时候她也不会驳了贺兰氏的面子,点点头:“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贺兰氏真心觉得贺兰府里最近真是多灾多难,什么都堆在一起来,还好悦姐儿是个心性豁达懂事儿的,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你先回去处理一上的伤,我去母亲那里给你要些上好的伤药过来。”
“不必麻烦,我哪里也还有几支药膏可以用!”贺兰悦之连忙说道。
贺兰氏摆摆手道:“你那些药膏哪里有你祖母哪里的好?好了,你就别担心这个了,赶紧的回院子里去,我去取了药膏就过去看你!”
贺兰悦之见她主意已定,便没有再说什么,在雪红和雪琴的搀扶下回了秋实院。
贺兰氏看着她们离开之后,又训斥了几句,这才带着人去凝华院
,进门看到香叶,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母亲呢?”
“老夫人刚刚送走了成国公夫人,正在屋子里歪着!”香叶答道。
作为外甥女,小胡氏还是挺喜欢贺兰宝之的,但是作为儿媳妇,小胡氏心里是一百个不满意!
在小胡氏心里,她的儿子就是最好的,连公主都配得,若不是宫中的公主要么生母出身太低像东方问月这样的,要么就是年纪太小,像十一公主,她早就去求胡贤妃将个公主指下来了,谁知道就在她一心想要挑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做儿媳妇的时候,贺兰宝之却用这样下作的方式逼得她不得不答应这桩婚事,她心里能高兴才怪!
小胡氏简直是恨死了她,恨不得她死了算了,如今竟然如了她的愿望,她高兴得简直想去烧香拜佛谢佛祖保佑了!
祝老夫人不可能看不出小胡氏假装悲伤背后的欢喜,可两家到底是定了亲事的——当初胡贤妃为了安抚小胡氏也为了拉拢贺兰复,答应过在两家婚事公开的时候,赐下婚旨,前些日子两家定下成亲的日子,第二天胡贤妃的赐婚旨意就下来了。大夫人和贺兰宝之当时还觉得不满意,嫌弃不是皇帝下的赐婚旨意,不够体面,却不知在贺兰复和祝老夫人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体面也不想要的。
贺兰宝之这样的情况不适宜往大了操办,很容易就露出破绽,到时候得不偿失,他们战战兢兢地小心再小心,希望办得妥妥当当不要传出什么不堪的谣言来,谁知道却出了这样的意外,小胡氏作为亲家,未来儿媳妇就这么死了,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总是要过来哭一回再质问一回,大夫人现在的样子根本就理不了事见不了人,祝老夫人就算是累到了极点也不得不撑着陪小胡氏演戏,前不久才将小胡氏送走,此时必定是累极了。
“我进去看看。你们不用通报。”贺兰氏点点头,放缓了脚步走进屋子,看到祝老夫人一脸疲累的靠在炕上闭着眼睛养神,香芹站在后面给她按摩头部,看到贺兰氏进来,想要给她请安,被贺兰氏阻止了,遂只点点头,手下一丝不变的按着。
贺兰氏轻轻走过去接过她的工作,香芹朝她微微一屈膝悄悄的退了下去,谁知道祝老夫人却睁开了眼睛。
贺兰氏忙道:“看我,把您给惊醒了。”
她也学过按摩,未出嫁的时候是为了孝顺母亲,出阁之后是为了讨好婆婆,有时候也会替夫君按一按,只是到底不是专业的,祝老夫人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差别。
“没事,我也坐了好一会了。”祝老夫人让她坐下,叹息道:“倒是让你受累了!”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呢?”贺兰氏嗔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作为姑女乃女乃,虽然已经嫁出去是别家的人了,但也始终都是府上的姑女乃女乃,这种时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再说了,我也没帮到什么忙。”
祝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叹息一声,只道一句;“你有心了。”
贺兰氏回手握住祝老夫人的手,眼睛不由得一阵酸涩,几乎要落下泪了。
母亲曾经圆润美好的手如今却已经变得枯瘦,有了斑纹,再看祝老夫人脸上的皱纹,看那掩饰不住的白发,她突然间发现,记忆中那个坚强睿智的女子,竟然已经苍老了。
“娘!”贺兰氏控制不住轻唤。
祝老夫人回过头来看到贺兰氏眼里的难过,顿时心里都明白过来,眉眼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年纪大了,难免容易累些,休息几天就事了。先前匆忙,都没问你,你婆婆现在可好了?轩哥儿雨丫头可都还好?”
贺兰氏知道祝老夫人这是要转移话题,她便也不再提起,简单的将家里的情况跟祝老夫人说了一下,然后又将话题转了回来,贺兰氏知道先前发生的事,必定已经有人跟祝老夫人禀报,所以也并不瞒着她,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已经让人将大嫂和凌哥儿送回屋子里去休息了,倒是悦姐儿哪里扭到了脚,我正是过来找您要药膏呢!”
p:最近写得很艰难,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