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荷轻哼了一声,悻悻的伸出手臂一下子打在了丈夫的手掌上,而后迅速转过身去,便不再做声了……
“唉,我知道你觉得委屈,可是现在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舒悫鹉琻毕竟这里都是人家的东西…”
“他的,去看看那张合约上,白纸黑字都写得谁的名字,我就不信了,现在离开了他,我们就活不下去!”蔡荷气冲冲的说道。
“哎我说,媳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这么冲的话?”丈夫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妻子,这个和自己在一起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女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只是说实话,越想越来气!”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人家蒋成,咱们厂子倒闭之后能去哪里,就凭咱们的能耐,你觉得能像现在这样…”这倒是实话,俗活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受到了别人的恩惠反而在背后偷偷地做出诋毁他人的事情,毕竟是不光彩的,尤其是对男士这种群体。
“你们这些人,就看到眼前这些了,你也不想想,他蒋成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还少吗!?人家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亏心事做多了,一定会受到报应的,最后还不是苦了我们这种平头百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爹娘怎么办!?说道最后,蔡荷的声音逐渐变得呜咽起来…”你看你这个乌鸦嘴,不想点好的,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丈夫轻轻拍打了她一下。实际上,他这样说也只不过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妻子。蔡荷说的这些,男子当然想过,当初在村里的时候就听同宗里在外面的打工人员说过,他们姓蒋的如何如何不得了,出了这么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啊,但是他对蒋成的了解实在太少,也只是人云亦云说他做一些正经买卖,以至于那时蒋成找到自己的时候,就欣然答应了,并且还为此事高兴了很长时间。不过这仅仅是刚开始的时候。
随着时间的迁移,蔡荷夫妇与蒋成有了深刻的接触,虽然这姓蒋的人物一直在两人面前遮遮掩掩的装作一副正经人样子,但是蔡荷他们还是从别的渠道了解到了太多太多事情,因为这人的名声在县里太过于响亮,所以随便在大街小巷这个人问问将能得到不少的信息。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单单就房子这事,也算让小两口有了亲身的体会,如此事实摆在眼前,不能不信啊!尽管这样,蔡荷他们回到村里,别人问起来的话,还得想方设法的找着各种借口给他打着掩护,或者干脆不提!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难免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以后再村里怎么可能抬得起头啊!”你这个蒋宽,就知道护着你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当初他为什么选你做这件事情,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说白了,咱们就是个替罪羊,白白的拿这些钱,连命都没有了。“蔡荷重重的叹了口气…言语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无奈与忧愁。她这是在为看不到光明的前途担忧啊…。
蒋宽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深谙的道理,此时此刻。却出自一个妇人之口,这实在是不想看到的事情。”原来,这么长时间,妻子已经明白一切事情,如果现在还要逃避的话根本就没有意义,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出路…“蒋宽心想…”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我看现在,咱们就是骑虎难下啊!本来就是一个村子出来的,突然不干了的话,人家会说咱信誉出了问题,在情面上也过不去啊,到时候对咱的名声怕是也会有不好的影响。哎~“蒋宽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瞬间轻松了许多……”得了吧,老乡算什么?要是眼里有你这个老乡,还会故意坑你!再说情面问题,你和他讲什么信誉,他是那种人的话,还会干那些事情!“”恩,也对,别整这些没用的,说些实在点的…“蒋宽应了一声,说实话,此刻连一个像样的点子都想不出来,真让男子感到脸上有些挂不住…”要不咱们不干了,回家种地!?“蒋宽试探性的问道。”种地?你脑子坏了吧,你看看村里咱们这么大年纪的,有谁没有出去的?!你让我现在回去守着几亩薄地,灰头灰脸的一辈子,年纪大的吃什么,我们吃什么,将来有了孩子,他们吃什么,难不成还得嚼树根?!“”那你觉得怎么办,干也不成,不干也不成…“
蔡荷看着丈夫一副苦闷的样子,突然抬起头来,十分机警的向窗外瞅了一眼,然后俯在丈夫耳边,轻声的说道:”要不咱们这样,咱们哪都不去,就在这了,但是也不能让蒋成好过,现在咱拿三份,以后可以完全向他要五份,或者
更多,等着再过上些时间,等咱们赚足了钱,回家之后做个小买卖,那也挺不错的…“
蒋宽没有着急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快做决定,别婆婆妈妈的…正事呢!“
蔡荷没看到,就在自己催促丈夫的时候,蒋宽的额头已经慢慢的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是由于光线太暗,不会有人察觉的到。”恩,就这样吧,但是你觉得,我们就这样要求他给咱们加钱,他能同意吗…“过了好一会儿,男士开口了,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个问题,蔡荷之前也没有想过,经丈夫一提醒,女子心中那团即将燃起的熊熊烈火瞬间被一盆毫无提防的冷水浇灭。”这事我还没有想过,所以才说出来和你商量嘛…“”以我对蒋成的了解,这个人可是说一不二,但凡他决定的事情,基本就没有改变的可能,要我说,就凭现在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和对方谈判的理由,你说对吗?“蒋宽平静的看着妻子。”不对,还有可能,咱们手里不是有蒋成的把柄吗?我就不信,这样还吓不倒他…“蔡荷思索了一会儿,双眼中射出了两抹坚定的目光。”你以为他是这么容易被别人威胁的,这些当官的,那个不是穿一条裤子的,要不,就蒋成做了这么多事,县里的人会没有反应…你还是太天真了…“”我呸,这些挨千刀的,不知道拿了别人多少好处!“一听到丈夫的话,让蔡荷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厌恶感。”就是这个样子,这个东西打倒了一个,过段时间,就会有数倍的反弹,打压,打不下去的…“要是放在几年前,蒋宽一定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而感到惊讶,但是现在,根本就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情况。”行啊,当家的,什么时候有这副眼光了,没看出来啊。“”这些事,都是男士间的话题,平时怎么会告诉你…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的凑在一起你以为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啊!?这个小插曲,让夫妻二人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得了得了,夸你一句,就喘上了…说正事呢…”
“这件事,我们暂且这么定了,明天我去找别人咨询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别走漏了风声啊……当家的,这是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行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夜晚,在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始终是那样的平静,没有嘈杂的汽笛,没有绚丽的霓虹灯,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只有黝黑浓密的夜幕投下的零星火苗,才能让外人知道这是个有生息的地方;而小城的另一边,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离小区不是很远的地方,一条灯红酒楼的街道,四处充满着嘈杂的音响与浓烈的酒水味道,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身着一副黝黑的西装,站在一家门面光鲜亮丽的地方,在四处巡视了一会儿,然后快速走了进去。一进到里面,一副惨淡的模样瞬间迎面而来:氤氲的灯光,长长的吧台上面只是毫无生气的做着几个工作人员,萧索的舞池,看不到人影的围桌,与外面热闹的景象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男子惊讶的看着身边死气沉沉的样子,径直走向了坐在吧台上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的瘦小身影旁边,轻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喝着闷酒…”
“吆,李队,你…你…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吗?来,先罚你一杯酒…”那个身影转过头来,一脸醉醺醺的样子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边说边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这边踉踉跄跄的递了过来。满嘴的酒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刻意回避一番…
“行了,别喝了,王局,明天还得上班呢!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让王局长喝成这个样子!”吧台后的几个服务员,一看到男子走了进来,就立即停止了交谈,现在任凭其如何指责,他们只能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丝毫没有反抗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