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吧”一只纤纤玉手出现在眼前,吴水儿闻到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晕晕的脑袋在那一刹变得清醒无比。
抬头望去,如精雕细琢般的玉颜近在咫尺,吴水儿连忙用右手捂住脏乱不堪的脸,左手接过递上来的锦帕“谢谢”胡乱擦了擦。
为什么一旦碰上那双看上去洁净的眸子心跳就没了频率,看他武功似乎很高,离他远点为妙。
这样想着,吴水儿又连后退几步,却不知眼前的明眸一暗,喜色从脸上褪去,又恢复温润的神情,步子不紧不慢地上前行礼。
“槿见过皇上”“槿儿快起,不用多礼,怎么突然出关,朕还没好好准备迎接”
皇上心情愉悦,双手快要碰到结界外的白光时,才突然想起慕容槿不喜外人近身的习惯,又收回了手笑了几声,朝贴身太监吩咐道:“快去命御膳房准备晚宴,今晚在欢乐殿设宴”
吴水儿猛咳了几声,鲜血从口中溢出,那人回头一看,眉头紧皱,袖中的手指紧握。
“落儿!”殷翼天连忙上前扶住即将倒地的吴水儿。
“落丫头这是怎么了?”皇上面露忧色。
殷翼雪急忙开口“皇上,落儿被皇后手下侍卫影子所伤,从那时一直拖到现在,还请皇上先给落儿看御医再论罚”说完心疼不已落下泪来。
远远望去吴水儿觉得这姑姑真是美极了,虽说已年过三十有几但梨花带泪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皇上见爱妃落泪,心里不忍,上前抱起她双肩,柔声道“雪妃不要难过,今日落儿罪不可恕,可也是吃了亏。槿儿出关,前来拜望朕,朕心里高兴,今日事就作罢,以后你这个做姑姑可好好管教落儿”
用食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面带笑意,动作暧昧至极,殷翼雪脸一红,从皇上怀里退出来,轻轻拭泪嘴角含满笑意。
“臣妾替落儿谢过皇上”说着要行大礼,皇上上前扶起“爱妃无需多礼,起来”
白舒敏气的双目窜火,指节捏的唧唧响,看皇上待殷翼雪那态度嫉妒和愤怒双面袭来,奈何皇上在身边不好发作,只能化为无声的怨言。
“皇上,殷梨落语伤臣妾皇上也作罢了吗?”皇上脸一寒威严道“殷梨落说话毫无分寸,待伤好之后去舒敏宫道歉赔罪,回宫!”
见皇上下了决定淑妃把嘴里的话咽下,满眼含泪恨恨地望着殷梨落,这笔账迟早要算!
“皇上,槿这次来拜见皇上真不知会有如此大事,设宴一事还是三天后吧,槿告退”不等皇上回话便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众女见心仪已久的男子转身离去,终于耐不住性子七嘴八舌说开了。
“这槿小王怎么就走了……”
“就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三天后不是还来宫里吗?……”
“槿小王武功又高了不少,看那大臣被弹的好远”
“槿小王的笑永远都那么迷人”……
要不要看他今天穿什么内裤?吴水儿撇撇嘴,心转念一想,古代还没流行穿内裤。
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白铃兰痴痴地望着那抹背影,这个男子如天边的星辰夺目耀眼,虽近在咫尺但又遥不可及,多少名门公子垂涎自己美色,只有他对自己不屑一顾,甚至从没正眼看过自己,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自己,嘴角升起笑意。
白凝露眼神偷偷地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神情漠然的五皇子,奇怪,他跟这个表妹几年见不一面,应该没什么太大感情,可今天居然替她求情,而殷梨落居然恬不知耻地当众对他表达爱意,五皇子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敏感的吴水儿将几个女子痴迷的神情看在眼里,原来名草都有主了,那又怎样,只要是我吴水儿看上的谁也抢不走!
奈何肩上的疼痛传来,吴水儿眼前一黑大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殷翼天抱起女儿向皇上拜别匆匆回了府。
沉默许久的皇后看着大堆人远去的身影幽幽地说:“皇上,这殷梨落武功不差,怎么可能会被侍卫打伤,分明就是装的”
雪妃脸上虽说不悦,但语气温和,道:“皇后娘娘,您身边的贴身侍卫影子可不比宫里的隐卫要忌惮落儿三分,您的命令一下影子岂会手下留情”
说罢看了影子一眼,影子恍若未闻,高大的身躯挺得笔直,恭敬地站在皇后身侧。
“好了,别再猜测了,一个小丫头还能有什么想法,等她病好了差给她瞧病的太医问过便是,皇后别太费神”
转过身一把拉住雪妃的手,温和道:“雪妃,陪朕去御书房,朕刚作了一幅画,你给题个诗”
“皇上臣妾怎敢在皇上面前卖弄”握住温暖的大手,柔美的脸上泛起红润,两人在随从的拥簇下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皇后脸色发白,曾经皇上也待自己这样温和恩爱,随着宫里进来越来越多的新人,皇上即便连看自己一眼都成了期待。帝王的心都是靠不住的,唯有地位牢固才是根本。
这样想着心里舒坦一些,眼神变得冰冷几分“都回各自宫中吧,散了”
皇后一走,余下几个妃子也相继离开,只剩各宫各府的公主皇子小姐少爷了。
几个女子面含春色刚想上前说话,皇甫轩皇甫澈相继抬脚离去,女子们跺跺脚抱怨几声也都离开了。白色的马车内,用白玉打造的方桌前,慕容槿神情悠然地品着茶,美眸紧闭,卷长的睫毛在晚霞的照耀下在眼底印出好看的小影。
徐厚赶着马车,沉默许久,问道:“主人,您为何匆匆离开?”
“她的伤还能等吗?”徐厚住了口,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
突然从车内扔出一件东西,徐厚稳稳地接住,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主人,这是……”
“翼王如果派人来,你就把这瓶药给他便可”
“翼王会派人来?”
“他今日能想到,请我出面去救殷梨落一命,就会来找我求药”
“主人,您不感觉奇怪吗,殷梨落怎么可能会被影子打伤,以她的武功恐怕跟主人也能过上几招,而影子的武功在主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慕容槿睫毛抖了抖,微启的红唇动了动,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徐厚赶着马车往府里驶去。
夕阳西下,红色晕染了半边天,一群大雁飞过,空气中透着夜的凉爽,整个天佑城披上一层红纱衣,洁白如雪的马车内,男子浅浅地笑了!跟某人的安逸相比,翼王府此刻却乱成一团。
“李太医,落儿怎么样了?”吴水儿脸色发白,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哼哼着。
李太医为她把了脉,心里顿生疑惑,便月兑口而出:“王爷,这落小姐新伤加旧伤,伤的不轻啊”
“什么新伤加旧伤?你是说落儿之前就受过伤?”
李太医没有答话,撩起吴水儿的右臂,只见上面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殷翼天一看就知是利器所伤,黑眸一沉冷言道:“是谁伤我落儿?落儿居然没告诉我”
李太医见他一副欲想吃人的表情,连忙道:“王爷不用担心,落小姐没告诉王爷自然是怕王爷担心,这个伤倒没什么,只是眼下……”李太医为难地垂下头。
“眼下怎样?”
“王爷,落小姐右臂的伤势倒痊愈了,只是这右肩被重击一掌,伤了筋骨,骨头像是碎了,老夫也无力了”
“骨头碎了?怎么会,落儿有内力护体,怎么会伤了骨头?”
“老夫不懂,跌打损伤老夫还能治,可这碎了骨头老夫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说完摇摇头拎着药包走了。
殷翼天支出一屋的丫头随从,将吴水儿扶起,准备运气疗伤,掌间使出的力对准她受伤的肩,突然感觉不对劲,忙为她把脉,不觉一惊!
落儿居然一点内力也没有,可以说是武功尽失!是谁害得她武功尽失?殷翼天眼睛危险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