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七月末,落英缤纷,夜里,开始有些凉了,竟然有了些早秋的味道,再不像前几日里还有些热。
这一日照常在相府闺阁中查看“云记”账目及运营状况。她那相爷爹从宫中带来消息,让她赶紧梳洗打扮入宫赴宴。
林云潇心中纳罕,没缘没故的赴哪门子宴,还尽请的是未出阁的小姐和未娶妻的官贾子弟,这老皇帝到底在搞什么。又不能推说不去,只得任歆华打扮开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便进了宫。
打量着眼前富丽堂皇的皇宫,林云潇忍不住叹息:“这就是一些人穷尽一切想要进来的的方,也是困了很多人本该是美好的一生的地方,真不见得有什么好。
一路避开人多的地方,看到天色里宫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自寻了一个清雅的好去处。
林木郁郁葱葱,落英缤纷铺满整条小径。一条不知发源于何处的小溪蜿蜒在此,水面上浮了一层花瓣,像是微型的船儿嬉游于溪。
微风乍起,吹皱了一溪夏末的水,也吹扬起林云潇及腰的三千如墨发丝和她的一袭雪白飘逸的衣袂。
南宫洛经过此处时入目的便是这样一幅唯美的画面,终其一生,再难相忘。
她不染纤尘的白衣随风起舞,晶蓝色的玉搔头斜插发髻,眉目间光华流转,风情无限。身姿清丽,长裙散开,飘飘欲仙,衣领微敞处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落花飘零,落在她的周身、发间,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美。忽而,她伸出一只手,拈起一片落花,嘴角浮起清浅的笑,远远望去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真儿个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南宫洛向前几步,复又停下,似是怕惊扰了眼前的人儿,口中低声地痴痴道:“**堪比**甚,尤为伊人叹落花,莫折待常,若花似玉般娇人。”
林云潇闻声转过身来,嘴角的笑意不及掩下,尽数落入来人眼中,温润了那一颗压抑了近二十年的心。自从知道了自己的母妃害了兰妃和七弟后,自己的心一直处于压抑与愧疚之中,眼看着七皇弟每次毒发时的痛苦,他就会有一种窒息感。此时,眼前妙人儿干净的笑容竟然让他暂时忘掉了心中的愁绪,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面前的男子白衣墨发,衣动发飘,只扎不束,说不出的俊雅出尘,只是眉间似有道不尽的清愁,让人看不懂,样貌倒是与南宫离与几分相似林云潇心中暗自猜测他的身份。其他几位皇子王爷都已见过,四王爷常年云游在外,想必是二王爷洛王无疑了,微微福身:“见过洛王爷。”
南宫洛浅笑:“姑娘是哪家小姐?”
林云潇疏离而有礼:“相府,上官潇潇。”
不远处的拐角,一抹红影玉立,将二人看在眼中,有些不高兴地阴沉了脸,闷闷不乐,潇儿又招惹人了,真想上前把他们打断。某雪:他们好像什么也没做吧。离:什么也没做也不行,潇儿是我的。某雪:现在还不是。离:那你还不快点儿更文,把她发展成本王的,这么慢热,欠拍是不!某雪:……
南宫离从隐蔽处走出,笑得邪魅:“潇儿,又见面了,哦,二皇兄也在啊,怎么还没有去参加宫宴?”
南宫洛儒雅一笑:“正要去,途经此处,不如一起吧,”
林云潇婉拒:“两位王爷先行吧。”搞什么,只要她脑子没毛病就不会和两位王爷一起,不然指不定会有什么目光等着将她杀死呢。
“潇儿,一起吧,你自己识得路吗?”南宫离眨眨眼,十分真诚道。
还不待她答话,便听到了一道清甜的声音:“二皇兄,七哥,你们怎么在这儿?”接着指了指林云潇:“她是谁?”南宫澈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
她看着这小萌货,邪恶一笑:“萌小子,怎么穿着男装都能认出我是女子,怎么穿了女装反而不认识我了?”
“是你!叫什么上官潇潇,那天在镜嘉湖上救了七哥的蒙面女子。”忽而,他眸子一转,笑得狡黠,示意她俯来。
“那日我没有认出你是女人,而是感觉到的,撞到你时,你的胸前很柔软。”南宫澈在林云潇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吐字轻缓。
林云潇一下子变得囧囧有神,小脸爆红,她怎么感觉这小子在拿她调侃呢,真丢脸啊真丢脸。
南宫洛没有武功,自是不知她为何突然红了脸,南宫离却是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哀怨地看了南宫澈一眼,颇为不悦地月复议,怎么可以占潇儿的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