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也时常溜过来,从不见外。
他那时还不知,梨原是离。
若是这样,他定要将梨树换成桃树,桃子长寿的寓意比分离好太多。
“上神,幽冥神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要不要唤她去屋里休息。”有仙童立在门口通报。
“不用了,让她睡着罢,离远些,别扰她。”
白循淡淡开口,在眼前划出一幕水帘,入目正是孟初趴着的侧脸。
“借你披风一用。”
语毕一件白色披风便随着流光滑进去,正落在孟初肩头,一切悄无声息。
“又不是亲妹妹,这么上心我倒觉得她是你父君在外偷生的女儿了。”
白循语塞,偷生,天帝在外面偷生孩子,这话也只他敢说出口。
“若是如此便好了。”
“听说她被你父君封为幽冥之神,算是冥界半个掌管者,你们家可真是疼她。”
少典调侃,端着水幕细看。
白循苦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骗你不成?”
手上一划,水幕消失。
“那可未必,这面目长得和长乐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长乐仙逝只是你父君拿来诓人的借口。”
“父君闲得再无聊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命数做赌注。”
白循抿了一口冷茶,继续道:“孟初是我母后在路上捡的一颗泪滴,沾了仙气渐渐现了人形,不喜说话,看着怪可怜的,便留在身边认作帝女。那时面目还未张开,母后念长乐得紧,便将孟初化作长乐的样子。我母后亲自施的法,能不像么?初时我也认错,被母后狠狠罚一顿便记住教训了。父君明令禁止任何人再谈长乐,便是碍于她知道真相难过。若是毁了这脸,我母后心病又该犯了。”
少典尤不信,睨着白循一张脸瞧了又瞧。
白循自是面不改色回看他。
两两相对,也只剩下痛惜。
少典耐住心口酸疼,终道:“我看她性子也大不同,还以为她喜欢墨谌后便转了性。谁知……”
到最后他也说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低。
“长得再像又如何,终归不是长乐,我的长乐再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
少典念着四字,字字泣血,字字刀绞,字字伤心。
“待她醒来便回去罢,梨子还未结呢。”
他负手转身。
“便是你母后收养的女儿也待她好些,你若是欺负她,我定不饶你。”
白循捏住眉心,半响不语。
“终归也是个念想。”
说罢抬步离去,步伐稍显凌乱。
因伤势未痊愈,白循不忍惊醒,便又施法安了她的神,待她悠悠醒转已是暮色四合。
一抬头白循柔柔的目光便入了眼,叫她好一阵安心。
“我们回罢,原也是想带你转转,现下梨子还未熟,等结好了我们再来。”
“下回还用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