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爬上阳台,不雅的坐在巴掌宽的阳台上面,两条腿悬在空中,一身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飞舞。舒悫鹉琻
她已经坐在上面快一个小时了,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我们出去走走吧。别在屋里闷坏了。衍之哥哥刚才打电话叫我带你去玩儿一下。”颜玉笑盈盈的走过去。
“不麻烦你了,我没力气走。过两天就要回国了,我想省点体力。”夏海宁从阳台上轻轻一跃下地,走进内间拿起了丢下几天的书本,往*上一趟,翻看起来。
跟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没话题可以聊,第一,年龄的代沟,第二,不是一个生活层次的人,第三,她不想多说多错,怀伊宁的那段时间,她被各种心机和陷害搞怕了,自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颜玉觉得有些无趣,出去前,依然耐心十足的说了句:“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下吃晚餐我再来叫你。”
“谢谢。”夏海宁客客气气的说了句,把眼神再次放在了书本上。
这几天三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儿,薛衍之非常忙,每天晚上很晚才回酒店,白天用餐几乎都和颜玉在一起,他很少露面。听说是在谈一个什么跨国合作案。
今天也一样,和颜玉吃了晚餐,就各回各的房间了,由于感冒药吃了有点嗜睡,八.九点就看不下去书了,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中有人走了进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手里的书本拿开,替她拉了拉薄被,就走了出去。
做这些的是颜玉,夏海宁对这个女人从一开始的排斥和不喜欢,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躲避状态,一看见她就全身充满了无力感,对她的感觉已经不能用讨厌和排斥来简单的概括了,当然更不是喜欢,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接受一个和自己喜欢同一个男人的女人。
颜玉刚出门,夏海宁隐隐约约听见门口的谈话声。
“她睡了。”颜玉的声音。
“还烧吗?”薛衍之低沉的声线。
“没烧了,先吃完药量过体温。早点休息吧。这几天够忙的了。”
“嗯,辛苦你了。”
“应该的。”
夏海宁睁开眼睛急忙下*,她想给薛衍之说明天回国的事情,来美国三天了,学习已经落后了一大截,今天白天打电话给他,都是他的特助接的,每次都说正在忙。
追出去的时候,走廊上正好看见颜玉挽着薛衍之的胳膊走进隔壁房间的背影,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脑中嗡的一声陷入空白,整个思绪顿时断了路,傻傻的盯着关上的门,感觉从头到脚都在开始冰冷,每当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她就想找墙壁靠一靠,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又一片一片的扎进了血肉里,却根本没有眼泪掉下来。
半天才返回房间,把自己盖在被子里,她明明不冷,却全身都在发抖。
第二天,她比谁都起得早,关键是她*没睡着的原因,这*不受控制的总是在想隔壁房间里的情况,想的整个胸腔都开始疼了,还是忍不住的想。
酒店是那天接机的几个男人订的,服务台登记表上的联系电话也是留的主事儿的男人的,一大早就去酒店服务台找到了。
回到房间,隔壁还没起*,夏海宁拨通了主事儿男人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对面传来男人不太耐烦的语气:“谁啊?才六点多找老子什么事儿?”
夏海宁尴尬的咳了声,想着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故意冷着声音说话:“我是你们薛总带过来的人。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对方一听立马变了语气,应该是听出了她的声音:“你是海宁小姐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睡糊涂了。请问你有什么吩咐吗?”
“我哥哥这几天太忙了,我给学校请的假期到时间了,麻烦你帮我订一张今天回国的机票,费用………我哥哥会给你的。”
“这个没问题,只要薛总有吩咐,我马上去办………”
“他昨天晚上叫我打电话给你,说你会办。这会儿他还在休息。”夏海宁急忙打断他的话补充一句。
“好好,我这就给你订机票。”
“谢谢,麻烦你了,订好了请
马上给我送过来好吗?”
“不客气,一点小事,能为薛总办事是我的荣幸。订好我马上就送过来。”
夏海宁和电话那头客套了几句就挂了。
主事儿男人办事的速度相当惊人,八点半的样子,机票就送了过来。在等待机票的途中,薛衍之和颜玉几次来敲门,她都装睡躲避了。以她现在的这种状态,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平静的和他们坐在一起用餐。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只想马上离开。
九点的样子,颜玉独自来敲了一次门,想必薛衍之又忙去了,夏海宁在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消失后,背上书包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她走得很快,有点像个逃兵,她感觉自己这个样子很狼狈,从来就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这种感觉就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她却找不到还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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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回到别墅,青姨和吉伯盯着进大厅的人,使劲看了看她身后,就见她一个人,被吓住了:“小姐,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少爷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想回学校了,他太忙了,就没打扰他。”夏海宁有气无力的边解释边往楼上走:“青姨,麻烦您帮我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其实还没等她吩咐,吉伯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了。
夏海宁回到卧室并没有补眠,把门关上后,开始收东西,书本、衣服随便往密码箱里塞。这些东西虽然是她用的,但不是她的,所以收的有些漫不经心,随便塞了点进密码箱,拉着出了房间。
深吸一口气,想着接下来要应付青姨和吉伯就有点头疼,她已经够头疼的了,实在没有那么多力气找理由了。
果然,一下楼梯就被青姨无比惊慌失措的抓住了胳膊:“小姐,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是不是和薛先生吵架了?薛先生很快就回来了,你可不准走啊。”
吉伯也急忙出声:“少爷发现你订机票走了,今天取消了所有重要的事物,刚才听你安全到家了,总算放心了,你可不能再添乱了,有什么事儿等少爷回来了再说行吗?”
“就是就是,小姐乖,别耍小孩子气了好吗?最近他公司的事情很忙,可能没时间照顾你,不是故意不帮你补习功课的。等他忙完了,肯定会帮你补上去的。”
“我没耍小孩子气,我想去学校住校,就是因为哥哥太忙了,我才想住学校的,我的班主任也住在学校,我想请他帮我补习功课。本来学起来就很吃力,这段时间感冒了,落下了这么多功课,我想马上跟上去,不然高三会更吃力的。”夏海宁努力让自己变得语气平静,隐藏低落的情绪。
“那也不要这么急啊。等薛先生回来商量了在住校也来得及啊。”青姨伸手和她一起提着密码箱,不撒手。
“少爷说后天那边的事情就解决了,马上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在去学校好吗?”
“我打电话叫施跃哥哥过来,让他送我去学校总可以了吧。我必须要马上把学习进度赶上去。我不能白白浪费了你们家少爷的一番心意,我要是没考个好大学,我……”说着说着她想挤出几颗眼泪来说动这两个人,事实上不需要努力眼泪就已经在眼眶打转了。
“不急,不急,看这孩子,机器也知道累啊。你刚生了病,休息几天不碍事的,你这么懂事儿、这么努力,学习一定能赶上去的。”青姨看她快哭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要去学校,我要马上去学校,我学的很吃力你们知不知道……”
吉伯和青姨互看一眼,实在没办法了:“那我这就给少爷打个电话,可以吗?不然少爷回来该发脾气了,你别看他对你温温和和的,其实脾气大着呢。”
夏海宁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把粉色手机一掏:“我自己和他说,吉伯,麻烦您开车送我去学校。”
“………这样也好。”吉伯和青姨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妥协了。
青姨帮她把密码箱往车库拉,吉伯拿上车钥匙去开车,夏海宁捧着手机边走边编辑短信:
(薛衍之,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自己了,我想住学校,让班主
任帮我补习功课。)想了想删除了。
(薛衍之,我觉得麻烦你太久了,这样始终不好,所以我决定住学校了)再次删除了。
(薛衍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还是删除了。
(薛衍之)最后刚打出这三个字就删除了。
直到坐上了吉伯的车,一条短信还是没编辑出来,突然感觉对这个男人说什么都那么的苍白无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小姐,注意身体啊,你走的这么匆忙,好多日常用品都没收,我等下收拾一下给你送过去。等学习进度赶上了,马上回家住啊。”青姨弯腰看着车窗内的她温和的嘱咐。
“嗯,我知道了,您也保重身体。”夏海宁努力挂出甜美的笑颜,对着车外挥了挥手。
“小姐,编短信太麻烦,我看还是打个电话简单一点,你是因为着急学习落后了才这么急着要住校的,少爷舍不得骂你的。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吉伯发动了车,对着身后说。
“我已经发给他了,把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夏海宁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盯着空空如也的手机屏幕,内心五味陈杂。
曾经无数个日夜想着他的体贴他的好,梦里都会是甜的,他教会了她骄傲,教会了她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生活,在没看见他和颜玉同房之前,她感触最多的就是(我来到了这个世上,遇到了你)此刻,她颇有感触的却是(为什么会遇到你)。
她住校的消息就像一枚炸弹,其实没这么夸张,只是吉圆圆和贾正像炸弹而已。五天没去学校了,明显瘦了一大圈儿。
课间休息免不了被吉圆圆拉着在篮球场上晒太阳,本来就热得要死,贾正总会挤在中间当‘热心听众’不时的插两句话,然后被吉圆圆一句话噎死,沉默一小会儿又厚脸皮的插话。
“瘦了这么多,失恋了是这样的。”吉圆圆颇有感触的搂住了夏海宁的肩:“我觉得你不该这么着急表白的,你应该在彦彦的生日宴上拉着他说的,这样你会更死心一点儿,我连台词都帮你想好了……”吉圆圆清了清嗓子,学着夏海宁软软糯糯的语调:“衍之哥哥,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一起帮彦彦和伊宁过生日,我想永远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可以吗?”
“不可以。”贾正立马反驳:“在薛衍之的心里,夏海宁还只是个不成熟的小女生,要是他没听懂那个喜欢的意思答应了怎么办?那样不是弄巧成拙了,到时候夏海宁陷得更深了怎么办?在他们那群事业有成的老男人心里面,你们这些小女生说的喜欢,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他是不会往深里去想的。到时候他随便答应了,夏海宁反而误会了,更加执迷不悟的喜欢他了怎么办?我坚决反对吉圆圆的台词!”
“什么叫老男人?人家那叫成熟稳重,你这叫羡慕嫉妒恨你知道吗?我看你还是个刚月兑开.裆裤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呢!”吉圆圆怒目圆瞪,把贾正挤开。
贾正蠕了蠕嘴唇正准备反驳。吉圆圆还没发泄完,再次回头:“我最讨厌反驳我的至理真言的人了!麻烦你,前面直走左拐再直走再左拐,有一口井,里面有个漂亮女鬼翘首以盼你多时了,去吧!”
“…………”贾正打了个哆嗦,焉了的茄子,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夏海宁本来就心烦,他俩这样一吵吵就更烦了。
吉圆圆继续对着她可怜的耳朵灌输:“我看你这个样子多半会死灰复燃,到时候反复受折磨。”
“我还没表白。”夏海宁实在想清静一下,无奈的说了事实真相。
“你……你还没表白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吉圆圆又开始炸毛了:“那要是表白被拒绝了,你不会死半条命去吧?”
贾正再次插话了:“拜托,夏海宁是感冒刚好才这样的。你还拉着她晒太阳,你也太损了吧。”
“假正经,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吧?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要对着干呢?我最讨厌这种男生了,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海宁,这人作为候补,要慎重考虑!”
夏海宁抬手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麻烦你俩,前面直走左拐再直走再左拐,有一口井,里面个漂亮的女鬼还有个帅气的男鬼,翘首以盼你俩多时了,去吧!”
说完就走,不想在心烦下去了,她只想好好学习。这样一想她的生活就会变得简单化。
“就说失恋不会死人的啦!”吉圆圆跟上她,抱着她的一只细胳膊走:“失恋就像得了一场感冒一样,没有治不好的感冒啦!”
夏海宁转头瞪了她半晌,心口疼的要死,还要听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吉圆圆,失恋怎么可能会像感冒这么简单呢?它怎么不可能是一种顽固的慢性疾病呢?还有,你安慰人的技术真的很烂你知道吗?就算知道失恋不会死人,你也不能在一个人心烦意乱的时候说出来啊。这样不会死人也会被你说得想死的你知道吗?”
吉圆圆准备说话,被夏海宁再次打断了:“还有,你越来越损了你知道吗?”
吉圆圆:“………我。”
“还有!你只有豁开别人伤口的魅力,没有缝合的魔力你知道吗?”
吉圆圆:“………我。”
“还有!我的这些事儿,你要是敢对施阳或者燕希文他们任何一个人讲,我就跟你绝交!”
吉圆圆使劲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你竟然威胁我?你刚才是在威胁我来着对吧?”
夏海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这几天不在堆积在书桌里的情书,双手捏住两头,从中间刺啦一声,瞬间十几张纸皮开肉绽,分成了两半:“是啊,怎么了?”
吉圆圆咽了咽口水,声音降低下来:“………没什么啊?”
事实上,薛衍之昨天一回来就来学校找她了,打电话她不接,就发简讯过来问她住在那栋宿舍楼。她立马告诉宿舍里的同学,说(待会儿我哥哥要是来找我,你们就说我去班主任那儿补习功课去了)然后她就躲在了楼顶,鸟瞰楼下的情况,果然不多久,薛衍之就打听到了她的宿舍,上楼没找到她,就下去了。为了防止他在班主任那儿没找到人杀个回马枪,又怕他会想到楼顶。所以她就转移了阵地,匆匆忙忙跑到了对面楼顶躲着,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他就杀了个回马枪,又去了她的宿舍,然后上了楼顶。慌得她立马蹲在了地上,半天不敢站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躲些什么,就是不想见到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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