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哦,你想吓死青姨啊?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一进门儿,青姨就拉住了夏海宁的手,惊魂未定的样子:“要不是我进书房打扫卫生,看见了你留给薛先生的纸条,这会儿估计我也该打包走人了。舒悫鹉琻”
“放暑假了,我想回老家。哥哥太忙了,就没给他说。”夏海宁心情有些沉重,腰上系着薛衍之衣服的两只衣袖,挡住了后面的裤子,陈特助把她送回来后,载着薛衍之又返回了医院。
青姨还想埋怨几句,夏海宁已经爬上了楼梯,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
再下楼时,季晓月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身穿黑色连衣裙,白色的披肩,黑色的帽子,茶几上的水晶盘里整齐的摆着切好的苹果,见她下楼,笑的很亲切的招了下手:“海宁快过来,刚切的新鲜水果。”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与她的娴雅淡定相比,夏海宁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拿了一块苹果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谢谢。”
她感觉这个女人住在这里一定有什么目的,绝对不会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毕竟她扰乱了她的婚姻。听青姨说,那天早上她的情况确实很危急,差点死了,所以才打电话给薛衍之的,薛衍之才从婚礼场上赶过来的。
“吃完水果我帮你补习英语好吗?”季晓月拉了拉披肩,很随意的语气:“我的英语还是你衍之哥哥教的,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绝对不比他差哦!”
“谢谢季小姐,你的身体不好,不麻烦你了,我觉得自己能应付下学期的课程。”夏海宁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神色,穿一身黑的她显得更加的苍白瘦弱了,一阵风都能吹倒似地,试探性的问:“你的病情很严重吗?”
“暂时死不了,只是人难看了点。”她的语气就像笑言一场。
夏海宁和她直勾勾笑盈盈的眼睛相撞,总有种反而被她透视的感觉,咬了口苹果躲了她审视的目光,客客气气的说:“怎么会呢?你看上去很漂亮啊!就像古代的大美人儿一样。”
“呵呵……是吗?”季晓月笑的很轻快,也拿了块苹果,在鼻端嗅了嗅,似真似假的说:“喂,小丫头,你吃我递给你的东西,就不怕有毒啊?”
夏海宁差点被嘴里的半口苹果噎住了,瞪大眼睛盯着她,脸色微微发白,咽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呵呵……真可爱,比我小时候还可爱呢!”季晓月不急不慢的吃了口苹果,咽下去后说:“嗯,很甜。”
夏海宁是被她那句似真似假的话吓住了,嘴里含着苹果,手里还捏着半块。
“姐姐只是开了句玩笑而已。怎么?不敢吃了啊?呵呵……”季晓月吃完了整片苹果后,抬眼笑米米的看着她:“从你这个表情上看,你不会做吞安眠药自杀的事情来破坏我的婚礼,你是一个爱惜生命的人,而且,还有点缺心眼哦。”
“………”夏海宁勉强咽下了嘴里的苹果,盯着手里的半块,实在没有继续吃的兴趣了,她确实是被豪门这些人搞怕了。
“你喜欢我哥吗?”
“不喜欢。”夏海宁条件反射似地全身一僵,回答的非常迅速,话出口后又觉得不太合适,又急忙改口:“不是太喜欢,虽然很感激他送我上学,但是我的户口薄被他拿去了……他这人这点真的太可恶了……”
季晓月浅浅一笑,打断她的话:“你知道这首诗吗?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没听过。”虽然她笑的那么温柔那么美,夏海宁还是从这几句诗里品出了浓浓的忧伤,这首诗她当然听过,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弦外之音是不是在暗示她读书的目的不纯?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了,不由得红了脸,她那么刻苦的学习,她利用学习蹭在薛衍之的左右,真的只是为了学习吗?
季晓月看了眼手表,捏着披肩起身:“早上你的几个同学来找你,约了见面的地点,离开学校生活这么多年了,还真有点怀念,不介意我一起去吧。估计就要打电话来了。”
她正这样说,青姨从侧厅走了出来:“小姐,吉小姐和两个同学打电话约你出去,说在老地方见,这老地方在哪儿啊?到时候薛先生问起来我好有个说法啊!”
“学校附近的超市门口。”这种气氛她早就坐不住了,放下了手里吃剩下的半块苹果,随
便说了个去处。
要是青姨知道老地方是酒吧,绝对会说一大堆劝解的话来阻止的,看季晓月的样子是绝对会跟去的,总比这样干坐着被她审视的好,再说有吉圆圆在一旁,还能帮衬一下她,于是笑米米的说:“晓月姐姐也要去吗?那走吧。”
“我马上叫吉伯准备车,记得早点回来吃晚餐。”青姨边用围裙擦手边往厅外走。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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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伯平稳的开着车,夏海宁和季晓月同坐在后座,夏海宁很后悔出门走的太急,没有拿一本书在手里,这样干坐着又没有话题真的很不舒服。
“海宁。”季晓月轻声唤了句,手中拨弄着一串暗红色的佛珠,这是前几天姜华艳带过来给她的,说还专门去寺庙开过光。
“啊?”夏海宁盯着她手上的佛珠有些失神。
“纯净水、矿物质水、天然水和矿泉水,这四种水质,衍之只会喝纯净水,泡茶也要用纯净水泡,他尝得出味道。”
夏海宁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也不知道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他除了对蜂蜜过敏外,还有乳糖不耐症,对牛女乃和所有含牛女乃的东西,他都不碰的。”季晓月看着窗外,眼神悠远而沧桑,接着说:“他走路习惯先迈左脚,他没有一丝笑容的时候,是真的生气了,他越是笑的迷人,就越是防备或者在掩饰什么。生活上工作上,他一直用最温和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表面很温柔,其实商场上的对手谁都知道,他狠毒得没有一丝人情味儿。”
“……”夏海宁只是静静的盯着季晓月看窗外的侧脸,她一点都不了解薛衍之,她以为自己熟悉他的一切小动作了,可她连他走路习惯先迈左脚都不知道。
《圣经》上说,妒是原罪,女人一旦犯了这条原罪,就会像被毒蛇与藤条缠绕了,月兑身不得,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自己说,‘夏海宁以后千万不可以犯这样的错,那样太糟糕了,绝对不要成为那样的人。’可此时的感觉不是嫉妒是什么。全身就像被藤条缠绕,越来越紧,已经让她透不过气来了。
季晓月突然转过头来望进了夏海宁的眼睛里,唇上的笑掩饰不住忧伤:“他的衣服、裤子、*、三样一定要分开洗,袜子不用洗,直接扔垃圾桶就行,因为他有一点小洁癖。其实他不喜欢抽烟,当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的时候,不用多说什么,直接拿掉就好了,给他泡一杯乌龙茶。”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夏海宁在她的眼神下快要破功了,这个女人好像在炫耀她有多了解薛衍之,她有多爱他,但是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炫耀,虽然这样,夏海宁还是难受的无法呼吸。
车已经到了地点,季晓月拍拍她的肩,颜色浅淡的唇弯出一丝浅笑,说了句很有内涵的话:“曾经有人说,我可以抵挡一切,除了*……祝你玩儿的开心,等你回来吃晚餐。”
“你不一起去吗?”夏海宁下车,回头看她没有下车的意思。
“突然感觉累了,你去吧,拜拜!”季晓月对着她挥了下手,对吉伯吩咐:“吉伯,送我回别墅,等下来接海宁应该还来得及。”
“好的。”吉伯对着车外的夏海宁千叮呤万嘱咐:“小姐,千万不要把手机调振动,等一下我怕找不到人瞎着急。”
“知道了,您开车小心。”
待吉伯开车离开视野后,夏海宁并没有进学校旁的百货超市,而是穿过马路往附近的酒吧走去。
一进去只看见老座位上坐着欧阳华:“吉圆圆呢?贾正呢?”
“吉圆圆刚才被她养父抓走了,贾正也被他爸妈抓走了。”欧阳华的脸微微发红,有点心虚的样子:“要喝点什么?”
夏海宁没注意那么多,就在他对面坐下了,皱着眉头面露担忧的神色:“不会吧?他俩出来被跟踪了吗?”
“应该是吧。不然大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来这个地方的?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欧阳华把一杯装着橙汁的玻璃杯放在了她面前,他座位后面有一束玫瑰花,一只手犹犹豫豫的模了模,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拿出来,心想着,等她喝点掺了酒的橙汁后,再拿给她吧,不然肯定会把她吓住的,以她的性子不知
道怎么办的时候,要是一起身就走了就不好了,好不容易这么好的机会就浪费了。
夏海宁确实有些口渴了,接过橙汁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底朝天,他俩没注意旁边座位上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时的往这边瞟一眼。
欧阳华叫的是一瓶威士忌,为了学习他很少沾酒,也许是相信了那句话‘酒能壮胆吧’也学着她一口干了。
不一会儿二人就有点晕晕乎乎了,相互对望傻笑:“我说欧阳华,你一本正经的也学着喝酒,你就不怕把你爸妈和班主任气死啊?”
“喝一次无所谓,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待会儿买盒口香糖嚼一下再回家。”
“我怎么这么晕啊?奇怪,今天酒吧的橙汁也有酒吗?”夏海宁摇摇头,嘟着嘴盯着空杯子研究。
三个体宽身胖的中年男人见这情况,立马从旁边那桌走了过来:“就你俩吗?让叔叔们凑个热闹怎么样?两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
“你们是那个学校的啊?”
“小妹妹长得挺标致的嘛!”
三个老男人已经挨着夏海宁那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欧阳华摇摇晃晃的起身,挨个指着三个人:“喂,大叔,这桌被我们包下了,你们那儿凉快那儿呆着去,凑…凑什么热闹?我的事儿还没办成呢!马上……走…走开,别在这儿碍…碍事儿……”
“小子,叔叔给你满上,喝了才有勇气送玫瑰花儿给这位小妹妹啊!”其中一个肥胖男人立马又倒了杯酒塞进了欧阳华戳着他们的手里。
其余两个男人猥琐的呵呵大笑几声,其中一个已经把一只肥爪子搭在了夏海宁的肩膀上,借机揉了揉:“小妹妹从来没喝过酒吧?一杯果汁兑了点酒就醉了啊!”
“我们不认识你们,走开。”夏海宁推开放在肩膀上的手,大脑有点混沌,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夏海宁的手往口袋里模手机都有点目标不准了,模了几次才插.进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她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不甚清晰,只略略沙哑的一个字:“喂?”
“你现在在哪里?”薛衍之的语气有点紧有点急,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事实上已经不需要夏海宁回答了,擦着她坐下的肥肉老男人兴致极度高昂:“哎,经常来名都,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标致的小学生.妹妹啊,今天真是荣幸啊!来来来,打什么电话嘛,陪叔叔们喝一杯,待会儿叔叔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好好玩玩怎么样?”
名都,和帝都齐名,t市有名的娱乐场所,因为老板后台硬,所以里面敢大胆的迎接学生顾客,甚至还有些家长带儿童进去消遣的。因此,里面不单销售酒水,还有各种零食和饮料。
电话被老男人拿过去直接断了线,随便往沙发上一扔。另一个男人把一杯威士忌递给夏海宁,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小妹妹,和我干一杯怎么样?”
夏海宁头脑还算有点清醒,一把推开了递过来的酒,站起身:“你们是谁啊?我要回家了,欧阳华,走吧。”
对坐的欧阳华又接了老男人手里的一杯酒,和男人干杯了:“时间还早,待会儿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你…你等一下啊!”
薛衍之和燕希文赶到名是二十分钟后,一路上薛衍之飙车无数,面沉如水,看的燕希文都不敢再招惹他了。
本来燕希文去医院看望蜂蜜过敏的某人,刚坐下不久,薛衍之的手机就响了,是季晓月打来的,说夏海宁又不见了。当时薛衍之正挂着点滴,二话不说,一把就扯了手上的针头,翻身下*直接出了病房,连鞋都差点忘记穿了。
很幸运,燕希文和薛衍之进去扫了眼便看到了夏海宁和另外一个男生,与之交谈的还有几个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
那场面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已经对这种场合熟悉得了如指掌的薛衍之一眼就看穿了,顿时面色更沉了,那表情足以结冻。
燕希文扶了把额头,手掌盖在脸上,从指缝中睨着被几个男人围住的夏海宁,心里默默祈祷‘阿门,上帝保佑!’
薛衍之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拽过夏海宁,一只手敏捷的挡了正要伸过来的男人的手,一退一挡,再一推,那动作潇洒的不亚于咏春拳,对方立刻就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酒桌上,噼里啪啦扫掉了一桌酒瓶
酒杯。响动瞬间掩盖了周身的嘈杂,异常刺耳。
男人从酒桌上又掉在了地上,然后捂住被薛衍之动过的手,滚了几圈儿才立马爬了起来,和他一起的两个男人立马起身,很快周围就有一群小喽啰围了过来:“丁总,您没事儿吧?”
“哎呦!哪儿来的小白脸儿?你是活腻歪了吧?丁总你也敢动?”
薛衍之把夏海宁拽到了身后,笑得极为浅淡:“丁总?就这德行也能叫做丁…总?”
他的话音刚落,夏海宁的脑袋就从他身后钻了出来,结果又被薛衍之按了回去,声音与刚才一样冷冰冰的:“小朋友,不准看打架。”
被叫丁总的那边此时已经摩拳擦掌,(泡个妹子被人无预兆的推倒在地上,而且还挫伤了手,任谁都不会舒服。)被叫丁总的老男人,揉揉发疼的手,粗着嗓子骂声响彻了整个名都一楼的大厅:“你他妈的算哪根葱?老子也敢动?兄弟几个给老子收拾他!”
场面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充满了雄性的愤怒气息,废话都没有一句,两边直接拳脚招呼了。
夏海宁从来不知道薛衍之这么温文儒雅的人和燕希文这么个没有正形儿的主,打起架来以少迎多,竟然处于上风,哀嚎一片,两人就跟玩儿似地,左边扔一个,右边甩一个,只动手不动腿,动作都是无比潇洒利落。还不忘抽空闲提醒她一句:“闭上眼睛,不准看!”
也许是被吓傻了,夏海宁立马闭上了眼睛。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招来了一大堆保安以及酒吧的管理人员,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服,齐刷刷的围了过来。
穿戴着名牌的经理也赶到了现场,张口就准备喝斥,却在看清楚薛衍之的面孔后又硬生生的将话收了回去,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老板。”
薛衍之丢了手里最后一个人渣,淡漠的‘嗯’了声,收了手,把夏海宁从身后拖到了身前,手压在她的后脑勺上依旧不准她张望,瞟了眼从沙发上才站起身的欧阳华,回头面无表情的开口:“报警,把这群人渣弄进局子里住几个晚上。”
倒在地上的五六个人,打滚哀嚎,不知道是真的疼的那么厉害,还是装的疼的那么厉害。
燕希文在薛衍之身后用手肘推了下他,小声嘀咕:“提醒一下,是你先出手揍的人家哈。而且人家都没有还手之力。什么事都还没发生,被你揍的莫名其妙哈。”
薛衍之眼里放出的冷箭顿时让燕希文的心肝小弧度颤抖了下,立马嬉皮笑脸的改了口:“您舅舅是警察局长,我忘记了,不好意思,您继续,您继续…”
可还没等薛衍之转头继续发号施令,燕希文又不怕死的开口说:“可是,你把人家弄进去的罪名是什么呀?聚众斗殴的话,不是连你自己也得进去蹲几天啊?还是让你舅舅自己想罪名安装给人家?”
“当然是诱.拐和猥.亵少女的罪名。”薛衍之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的这几个字。
发小一起长大几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燕希文嘴角抽了抽,把额头上的青筋按了回去,说的很无力:“您说的有道理,老板您继续……继续,这几个人渣打折几根肋骨算不上什么,卸条胳膊或者腿也行。ok!”
“拖出去,报警。”薛衍之一发话,保安很快清理了现场,经理报了警,尽管送进局子里有些小题大做了,但经理惟命是从,薛衍之说什么就是什么,第一次见自家老板打人,所有人都吓住了,于是很快就招来了警车。
几个保安把几个小喽啰和什么丁总的人送上了警车,经理代替薛衍之在警车旁录了口供。
被刚才的情景吓跑了那点酒精,夏海宁低头闷不吭声的被薛衍之拉上了车,貌似中午才被他从火车站拧回去,莫名其妙的就又来了这样一出。
薛衍之一向的好脾气,却也被折腾的连笑容都快撑不住了,就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脸色很苍白,一坐进车里把驾座位置给了燕希文,笑容也垮了下来,抬手揉着眉心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燕希文不坏好意的从后视镜不停地给夏海宁使眼色,暗示她闯祸了,这让她坐在薛衍之身边有些手足无措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殷勤的取过杯子倒了杯纯净水,喂到他唇边。
薛衍之难得被她伺候这样一次,张口喝了水,眉心稍稍舒展,仰头靠着座位轻轻叹息一声,依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这让夏海宁更加的手足
无措了,没经过大脑思考,半跪在车座上,探着身子,伸出双手移到了他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的帮他放松着那里的神经。
薛衍之微微一僵,睁开眼正对上夏海宁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她微微抿着唇,半跪在他身旁,她的身量比他小上许多,如此探身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却还是一声不吭的帮他按摩,认真的小神色中有点点道歉的意思。
薛衍之的眼角微微弯起来,抬手弹了下她脑袋:“知道刚才多危险吗?”
“嗯。”
“下次还沾酒?”
“嗯。”发现说错了立马摇头:“刚才只是喝了杯橙汁,我没喝……”
那个‘酒’字还没说出口,被薛衍之接下来的动作吓僵住了,他突然压住了她的后脑勺,轻轻用力压向了他的脸,眼前的俊脸骤然放大,却在他的鼻尖离她的唇半指远的距离险险的停住了,轻轻的嗅了嗅她惊吓过度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唇:“橙汁里兑了酒。”
夏海宁的双眼极限睁大,盯着放大在眼前的那双狭长的眸子,小脸瞬间通红,帮他按摩的双手撑在了他的胸膛上,全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咳咳……”燕希文干咳了两声,憋着几分笑意调侃:“这种情况就该挨打,还这么亲热,再被你惯下去就没得救了啊~~”
薛衍之怔了下,立马松开了放在夏海宁后脑勺的手,再次仰头闭上了眼睛。
夏海宁立马从座位上下去,坐端了身子,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眼睛看着窗外。心里默念着昨天预习的功课:‘归去来兮辞,并序,序余家贫,耕植不足以只给。幼稚盈室,幼稚指:孩童,瓶无储粟,瓶指:盛米用的陶制容器……………’
薛衍之没有返回医院,和她一起回了别墅,刚好赶上晚餐时间,燕希文也留了下来,笑嘻嘻的冲季晓月打招呼:“晓月妹妹,幸好你打电话及时,不然今天估计吃不成晚餐了。小豆芽也太调皮了,竟然又进了酒吧!”
季晓月垂着眸子笑的分不出真假:“是吗?确实很调皮啊!”
“我就说衍之把人家小丫头惯坏了,他还不信,这不把那群人渣揍得肋骨都断了,也不见他骂一句小豆………”
薛衍之随手塞了个点心进燕希文的嘴巴。然后在餐桌首位坐下。夏海宁被青姨和吉伯的目光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低头拿起筷子也不等薛衍之发话就开动了。
她发现坐在薛衍之身旁的季晓月一反常态的安静,薛衍之也一反常态安静,他静静的给季晓月夹菜,静静的给季晓月舀汤,静静的给季晓月挑鱼刺,这种安静中无形的透出一股忧伤,似乎谁都嗅出来了,一向口无遮拦的燕希文,都不再说话了,低头不停的进攻青姨今天做的丰盛的晚餐,中途不忘给夏海宁夹个菜,还很绅士的给青姨也夹菜,就是没有去打扰薛衍之和季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