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是什么样的感觉,夏海宁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嘴上不饶人,可做出来的事分明就透着反话,她把薛衍之的那句三秒钟接听电话的承诺记了起来,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熟悉的号码,不停的对自己催眠(既然薛衍之说他也想我,那就给他打个电话意思一下吧。反正他说的三秒钟能接听电话,试验一下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从早上一直催眠到了下午一点,终于把自己催眠完毕,按下手机绿色拨通按键。
电话刚响第二声,就被接起,果然听见薛衍之的声音:“宁宁?”
夏海宁镇定的‘嗯’了声,按照刚才计划的那样,问道很随意:“你在做什么啊?忙不忙?”
电话那头带着笑意回了句:“不太忙。”
夏海宁好像听到那边有人剧烈咳嗽的声音。
在一刹那终于反应过来,薛衍之就是个工作狂,一般出差他是不会有休息日的,他的那些下属就更不敢休息了,按照惯例,下午一点到三点,薛衍之应该坐在会议室里才对,夏海宁也有些惶恐起来:“你……你在开会啊?”
“没有。”
这次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疑似瓷器掉落摔碎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音惶恐的道歉声:‘对不起总裁,这份文件我马上重新复印一份。’
“你真的没有开会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薛衍之笃定不过的语气:“没有。”
夏海宁终于放心了,有些理直气壮起来:“没开会啊?那就好,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呢?那什么,我打电话也没别的事,就是……就是查查岗,你查我的岗,我也可以查你的岗对不对?还有,想试验一下你说的三秒钟接听电话准不准,既然这么准,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先挂了啊,拜拜。”
“海宁。”不等她挂断,随即被那边叫住了,薛衍之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好像少了点什么,你打电话过来没打算对我说最后一句留言吗?”
夏海宁咬着下嘴唇,踌躇了一会儿,那边无声息的等着,耐心十足,隐隐约约有翻纸张的声音,和几声压抑的唏嘘声,夏海宁敢断定,他绝对在开会,或者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顿时有种强烈的犯罪感,觉得他对自己的胡闹都忍成这样了,再死鸭子嘴硬,他应该会有点失望吧,终于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快速的讲了一句:“我想你。”匆匆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夏海宁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时根本无法捂得住的,此时满脑子里都是薛衍之刚才接电话时的语气,她甚至能幻想出他脸颊上可能出现的好看的笑意。
越想越觉得坐不住了,从*上跳下去,一拉开卧室门差点把端了一杯果汁的青姨撞上,青姨抚模了两下吓到的心脏:“小姐,你怎么这么着急的样子?要出去玩儿吗?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发烧了?”
“没有啊,我觉得屋里有点闷了,被憋的吧,想到外面随便走走。”夏海宁接过青姨手里的果汁,喝了口,很随意的问:“青姨,这里到临城做航班的话,要多久呢?”
“呃,听吉伯说两个小时就到了。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夏海宁再次喝了口果汁,往楼下走,对着身后随口问的语气:“那衍之哥哥去那边应该是住的他家的酒店吧?应该不会住别人家的酒店才对。”
“嗯,那是肯定的。薛先生那么讲究,肯定住自家的酒店舒服,应该有他的专用套房吧。”
夏海宁停下下楼梯的动作,快速的转身回房,谈话间她就打定了主意,在自己的卧室找到了银行卡和身份证,又从衣帽间翻出一只背包,随便拿了两套裙子和*裤,然后进薛衍之的卧室花了半个小时左右,非常幸运她找到了户口薄,收拾好所有东西后,把打包好的背包从书房的露台丢到了楼下的花园里。
下楼时,青姨正捧着一束花在花瓶里摆弄,夏海宁收了慌手慌脚的举动,看着青姨镇定自若的说:“青姨,刚才吉圆圆打电话约我去玩儿,她已经在半路来了,我们约了碰面的地方,玩一下我就回来。”
青姨没有生疑,笑着应了句:“嗯,小心点。”
夏海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了出去,在花园里拿了背包。从院门出去以后,几乎没有等就打到了车,一切顺利的让她觉得连上帝都在照顾她。
二十五分钟就到了机场,夏海宁一路小跑进航站楼,买了今天最后一班从本市飞往临城的航班。
她一个穷乡下丫头,刚才才知道十八岁的成人做飞机是不需要户口薄了,登机时查身份证就可以了。起飞时间在四十五分钟以后,直到上飞机以后,她还在计量着这半天的行程,告诉自己(我只是去临城看一眼薛衍之,看完就走,反正这个户口薄上面户主是薛衍之的大名,刚才买机票把售票小姐都惊住了,嘴上问她有没有身份证,还是瞪着户口薄的户主页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看来薛衍之在外面很有威严才对,回来的时候看看用他的户口薄包机能不能行,然后讲个价钱什么的看看行不行。反正看一眼今天赶回来,就算赶不回来,她也留了后手带了换洗的衣服,直接出现在薛衍之的面前,然后给青姨打个电话,认个错。)
这样想着就越发乐观了,丝毫没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她想的太入神,后面跟了个人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跟着她的人如霜打的茄子,慢悠悠的跟着她上了飞机,看她还在自我冥想状态,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她:“夏海宁,你去临城做什么?”
夏海宁打了个激灵,咬牙忍住惊呼声,转头看着和自己同座的人:“贾正!你……你也去临城?”
“不去啊。”贾正面露担忧的神色:“听吉圆圆说,薛衍之和他秘书鬼混去了,你不会是伤心糊涂了,想放弃高考就这样走掉吧?不行,我得跟着你。”
“………”夏海宁暗自翻了个白眼,那天对施阳随便说了句气话‘薛衍之跟他漂亮的秘书私奔了’到了吉圆圆的嘴巴里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味儿了:“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快点下去,我是去找薛衍之的,他在临城出差。”
贾正又焉了几分,往座位靠背上一靠:“哦,可是飞机已经起飞五分钟了,你去叫机长停一下机试试。”
夏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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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城下飞机,找到薛氏企业的酒店是两个半小时后了。
贾正一直闷不吭声的帮她拎着背包,二人还没下计程车,正准备开车门,忽然看见不远处薛衍之走出酒店大堂,他戴着太阳镜,身后跟着一群人,众人都穿戴的规规矩矩,唯独他穿着休闲的浅色衬衫,举手投足间有点漫不经心,转过旋转门的时候,众星捧月般醒目。一群人上了各自的车,往不同的方向散去。
没等她发话,贾正对着计程车司机吩咐:“跟上前面那辆银白色的车。”
司机依言行事,一直跟到了一处繁华地段,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会所前面停了下来,前面车上的人从车子里跨了出来,始终没有说过话的司机突然开口问:“小伙子,小妹妹,你们跟的那辆车里面是你们什么人啊?”
贾正:“陌生人。”
夏海宁:“那里面有个是我哥哥,他跟他的秘书私奔……他跟他的秘书出差到临城来了,很久都没回去过了,我来看看他。您知道这个会所是什么地方吗?我们能进去吗?”
贾正把头别向窗外不搭腔了,司机‘哦’了声,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这家会所可是临城出了名儿的销金地啊,里面不管是烟酒还是美.色,统统都是我们临城最顶尖拔萃的玩意儿,进去倒也不难,有钱就行,可是男人出来就难喽。”司机指了指一旁的贾正,好心提醒:“这位是你的小男朋友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带他进去的好,男人一进去就被勾了魂………”
夏海宁的心在瞬间凉掉了一大半,没等司机说完,随便掏了两张红票子往车窗前一放:“给,不用找了。”
眨眼间前面车上下来的一行人已经进入会所了,夏海宁快速的推开计程车门,佯装有些随意的混在一群正要进去会所的人里面,努力压低存在感,一路看着地面和自己的鞋面,贾正拎着她的包也闪了进来。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装潢的比外面更加富丽堂皇,极尽奢.靡,用夏海宁的感触,简直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猛吸了几大口气,努力静下心来,这种类型的会所,其实就跟酒吧差不多,以前在酒吧做过,说白了这种地方就是‘供男人享受的烟酒美人声色之地而已’。
跟在身后的贾正拉了拉她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我是担心你待会儿看见不该看的了伤心。”
夏海宁此时才想起身后贾正的存在,回头猛瞪了他一眼,越进去就越多的情绪从心口乱冒出来:“能看见什么?”
“要是他搂搂抱抱的呢?这种地方……”
这句话把夏海宁直接给点爆了,再次回头狠狠的瞪了过去:“他敢!”嘴上这么说,她却停下了脚步,周围全是走廊和包厢,有些茫然起来,随便跳了个方向走了几步,身后响起一个严厉的男音,对着贾正喝:“喂,你是干什么的?站住!”
夏海宁回头瞄了眼,只见一个穿制服的高大男人已经挡住了贾正,贾正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来,然后拿出几张银行卡:“来消费的。不行吗?”
前面是电梯刚好电梯门打开,夏海宁加快脚步进了电梯,电梯里面是一群长相一个赛过一个的莺莺燕燕,带头的是一个身穿深紫色制服套装的中年女人,正在对着这群莺莺燕燕说教:“我可警告你们啊,今天莞市的薛少来了,他每次来这里,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他的,把你们身上的那点娇气给老娘收好了,努点力给老娘把人伺候好了,听见没有!”
“听见啦~~”众女娇声娇气的回应。
夏海宁满脑子都是这句‘他每次来’怎样怎样……脑子里面轰隆隆的响起一片连环爆炸,还在恍惚中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耳边一道严厉的女音才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哎!你还杵在电梯里干什么?还不跟上!”
夏海宁肩膀一抖,抬起头,带头的中年女人在电梯门口怒目圆瞪,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严厉,还有点轻视的意味:“又是c部的吧?又是还没调.教好的新来的吧!孙俪看来没有*新人的能力啊,你是从哪个包厢跑出来的?还有没有规矩了?啊?”
夏海宁张了张口,回头一看电梯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贾正还没跟上来,硬着头皮说:“刚才有一群人围着一个穿白色休闲服的客人,您知道他在哪个包厢吗?他是我………”
没等她说完,被中年女人打断了:“怎么?你也想陪薛少啊?我劝你啊,新来的最好先试着陪低档次一点的客人,就怕你陪了薛少以后别的客人入不了你的眼了,受一点儿委屈就往外跑,到时候孙俪又有得头疼了。”
夏海宁:“我不是………”
还没说完,她被一把拽出了电梯,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现在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娇气成这样了?长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觉得会所应该捧着供着你们是吧?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啊?公主?有骨气就别来这儿做包厢公主啊,既然没这骨气那就别在这儿跟老娘矫情来矫情去,既然都上来了,还不给老娘跟上。把客人伺候好了!敢不听话,等出了今晚,我保你有顿好果子吃!”
“哎等等……我不是……”
夏海宁已经被外面站着的其他五个女孩子拉住了,好心提醒:“你是新来的吧?别惹怒王姐,快走吧,听说薛少人不错,不光长得惊为天人,人品也很好,你不要担心。”
她们在离电梯不远的一间包厢门口停了下来,身穿粉色透视装的高挑美女抬手敲了敲门,随即推开。
门一推开,有股淡淡的烟酒气味儿飘进鼻息,夏海宁抬眼望进去,正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今天要找的那个人,姿态有些慵懒的意味,正在同沙发对面的一个男人攀谈,听见开门的声音,偏过脸庞时,嘴角上还留有一丝笑容。
然而在夏海宁和薛衍之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的脑袋只有一秒的时间,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脑袋空白的时候,看见薛衍之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温声低沉的说了句:“过来。”他举手投足间依然是从容不缓的样子。
夏海宁停在那里不想动,冷不防后背被人推了一把,夏海宁没有防备,猛的向前迈了一大步,差点摔倒,结结实实的扎进了一个怀抱里。
入鼻气息,一股除去烟酒味道之外的清爽气息,身后很快响起中年女人的声音,一反刚才的冷厉,语气就像如沐春风一般温婉:“薛少,实在对不住啊,这是我们这里刚来的小女孩,不太懂规矩,要是冲撞了您,还请您担待一点。”
夏海宁挣扎了两下,被薛衍之牢牢的按在了怀里,暗中使劲掐他的腰,还是没能挣月兑,头顶传来他悠然清朗的语气:“好,你们先出去。”
“哎,好的,您随意,有什么随时吩咐就行。”
等到包厢门被重新关上后,夏海宁刚刚抬起头来,下巴已经被捏住了,眼前是尽在咫尺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眼尾含着一点似笑非笑,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夏海宁不由自主的后缩了一下:“我只是来……”
话没说完,包厢门再次被猛然推开,贾正喘着粗气唤道:“夏海宁?你在里面吗?夏………”
夏海宁再次挣扎了一下,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指着身后门口的方向说:“我刚好和朋友来临城玩儿,听说这个会所是临城最了不起的地方,所以就来唔唔…………”
鼻尖被重重的咬了一口,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把她的后半截话堵死在了喉咙里,腰身被掐得很紧,连动一下都不能。
夏海宁只能看到他黑如点墨的眼睛,他的呼吸比往日要深沉,辗转几次,她感觉到了一点疼痛才退一点距离,紧贴着她的唇角开口,声音异于呼吸的轻柔:“找到这里来,是想我了?嗯?”
“谁,谁想你了,我就是随便来临城玩玩儿而已,贾正……”夏海宁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他的掌中转动脑袋往门口看去,门口已经不见了人。
握住后脑勺的手掌再次把她的脸掰了回去,他的呼吸温热,洒在皮肤上,夏海宁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她努力把距离推开一点,却没能成功,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模到他胸膛上的体温,带着一点灼烫感,莫名觉得现在的情境有些陌生,还有些惶恐。
夏海宁再次挣扎几下,竭力维持镇定:“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还有别人在一边。”
话刚说完听到一声轻笑,被重新按进了他的怀里,后背被重重的揉搓了两下,好不容易她才抬起头来呼吸,下巴再次被捏住固定,眼睁睁的看着薛衍之越来越近,直到他的舌尖窜入口中,夏海宁遂不及防尝到一股清冽香醇的酒味,喉咙被呛了一下,口腔中的纠缠稍稍退开,又很快卷土重来,她又被喂了一口清酒,如此反复直到她开始觉得有了醺意,对方才停止喂酒,然后是力道凶猛的一番深吻。
夏海宁揪住他衣襟的手指越来越无力,眼前越来越天旋地转。
ps: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有点肉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