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间十个年头过。
百花盛开,小草吐绿,阳光明媚,正是踏春好时节。
碧波湖堤,杨柳依依,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白云浮动,偶尔会有几只燕子从人们头顶飞过。
山坡上不知名的花儿开了,漫山遍野,争奇斗艳,叫人眼花缭乱。青草还没有长高,马蹄疾驰而过。
西秦国大夏四年三月夏央宫。
微风和煦,宫内处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一抹紫色的身影极快的穿过曲院回廊,迎面撞上一个男子的怀抱,少女抬头,清丽高雅的容颜笑得风华绝代,只一瞬间她整个人已经退出好远。只留下清冷又带着些郁气的声音飘过耳边,“清风,你帮我挡挡李硕那老头,该死的,又催着我纳帝妃了。”
男子无奈的模模鼻子,回头那紫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这女人轻功又进步了。
“清风,你可曾见到女皇?”迎面而来正是年过七旬官阶一品的李硕。
“李大人,本丞相在这里已经多时,皇上未曾见到,不过现在倒是见着了一只大苍蝇嗡嗡嗡的叫个不停,烦死了。”男子伸手挠了挠耳朵,脸上带着微微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可说出的话却是将来人气了个够呛。
“清风——”李硕一声怒喝,老脸通红。
男子不以为然,眉梢一挑,姿态优雅的倚在雕栏上,“我说你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管好自己就行,没事管那么宽做什么,皇上纳不纳妃似乎与你也没多大关系。有那时间不如回家多抱抱美人,对了,你都这么大把年纪恐怕也不行了。”清风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无鄙视的道。
李硕双眼喷火,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他,“你——”
“不过我这人向来大方,等你死了我一定多烧几个美人下去陪你,在阴曹地府也不寂寞。”
“你给我闭嘴!”李硕两只眼睛圆鼓鼓的瞪着他,白哗哗的胡子呼啦啦的往上翘,看样子气得不轻。
李硕越是气清风心里就越舒坦,笑得那个春风得意,谁叫这老不死的当年那么打压他?
本来李硕今天是挑了秦国好男儿的画像给女皇选妃的,哪知道连皇上的影子也没见着?偏偏还被清风这家伙气得半死,不由得怒气冲天,拂袖而去。
“清风,你这张嘴可真够毒的,每次李硕碰上你都会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来已经消失不见的少女又突然出现在清风跟前,好在他早已习惯她的神出鬼没,所以并不奇怪。
少女正是西秦国女皇,年芳十七,当初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精致的五官,娇俏的小脸倾国倾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摄人心魂,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令人不敢直视。
清风别过头,冷冷一哼,“为老不尊的家伙,我看着他就来气。”
女皇明艳动人的小脸扬起一抹笑,刹那间如百花初放,让整个天地都黯然失色。
“还记得当年的事呢,这几年你可没给过他好脸色看,这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你俩是老死不相往来。”
清风一脚越上一侧的廊杆,找了个姿势随意躺下,姿态无比潇洒优雅,望着蔚蓝的天空笑着说道,“也不是计较,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想当年被他打压得无处还手,整天焦头烂额的,实在是窝火。”
三年前,秦诚统治被推翻,女皇登基,然而新政不稳,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女皇罢黜了部分朝臣,换上了自己的心月复,举步维艰。清风任丞相一职更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对,以李硕为首的一批官员联玦上书,那段时间可是没让他睡过一个好觉,天天忙得焦头烂额的。
安然笑了笑,在他身旁坐下,似乎丝毫没有君臣应有的礼节,“你这人可真够记仇的,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还记着呢,这李硕摊上你也真够他倒霉的。”
“安然,我这次进宫来找你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清风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表情极为认真的说道。
“西秦自你上位以来大修整顿,国家日新月异,百姓安居乐业。可还有一些小城发展缓慢,当地子民吃不饱穿不暖,尤其为赤水这些年连连遭受水灾,赤水东临淮河,西邻北齐喀牧尔大草原,对我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清了清嗓子,转而盯着她继续说道,“这一年来赤水接连遭受强大暴雨,淮河一度的湖泊泛滥成灾,摧毁了百姓的家园,地里的庄稼,农民颗粒无收,苦不堪言。”
安然眉心微拧,背转过身,双手负于身后,望着前方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前几日李硕上折子,也顺便给我提过此事。”顿了顿又继续道,“等我这几日处理好朝中事务,会亲自去赤水一趟,察看灾情。”
“如此甚好,赤水一带虽是水灾,可淹没了大块农田,百姓粮食短缺,首先要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不然民众恐怕会有怨言,这处理起来可要花费一番心思。”清风望着她说道。
“你让户部拨一部分款下去振灾,安抚百姓的情绪,有时间让李彻上报给我。清风,你收拾一下,过几天和我一起下去。”安然交代完事情便匆匆离去,清风也不多做停留,按她的吩咐下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