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看着两个身体微微颤抖的两人,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两人低着头不语,她厉声又问:"为何不回话?"
两人还是不语,只是肩膀颤的似乎更厉害了。
寒玉有些微怒,正待开口,身边忽然闪出一人,对着那两女子斥道:"让你们俩提水到浣衣房,这么长时间都没提过去,定是躲在这里偷懒了,让丽娘知道,不定又要责罚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赶快打了水回去?"
两女子听了,如临大赦般急忙拿起水桶打了水离去。
香巧转身过来对寒玉行礼道:"宫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风大寒气重,您身体刚好,花掌司可嘱咐过香巧,千万不能离您再受寒,您回吧!"
寒玉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风吹过,吹起她胸前的青丝,在风中翻飞,有几缕飞到她脸上,遮住如星般灿然的双瞳,她伸手抚掉眼前的青丝,转头望向香巧,若有所思。香巧被她难以捉模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正开口想说什么。寒玉突然开口:"这里风是挺大的,回吧!"说完独自转身先行。身后的香巧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急忙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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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背对着他的绛紫身影,他心中微动,她来找他,必是有什么要紧这事,自宫主能独挡一面,能游刃有余的处理落雪宫的事情后,她便隐退幕后,很少露面,只是管理着宫主饮食起居之类的琐事,况且,以她沉稳镇定的性格,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决不会深夜来此。
他倒了一杯茶,走过去递与她;"丽娘,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丽娘接过茶杯,呷了一口,将杯置于几上,随即坐下,看向他:"花掌司,最近,你可听到宫中的传言?"
花如月低头略一思量,缓缓开口道:"略有耳闻,可是……有关宫主身世的传言?"
丽娘点点头"正是!"接着道:"前两日已隐约有传言传出,这两日已传遍整个落雪宫,而宫主,今日险些就在两个丫鬟口中探得,幸好香巧及时赶到,不然……。"她止了话,面色肃然.
花如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白瓷杯子,轻笑一声:"这传言倒说得有板有眼!"
丽娘望向他的杏目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轻问道"花掌司也信?"
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白瓷杯,停留在她身上,"自是不信!"稍一顿,接着道:"本就子虚乌有的事情,宫主他……。永远都是宫主。"他轻轻地说着,黑晶般的双瞳越发的幽深如潭。
她端起茶杯拨了拨飘浮的茶叶,轻抿一口,缓缓道:"这事,自是有人挑言惑乱,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但有些人,偏就爱信这些。"
花如月不语,等她接着往下说。
“传言这种事情,最怕的不是说这话的人,而是听这话的人,听的人多了,传的多了,变的也就多了,宫主加冕这一年多来,也不乏小人作祟,但都没掀起什么大风浪,对宫主没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可这次……”丽娘顿住,目光飘向远处。
“可这次不一样,先有暗杀事情,紧接着便是这传言,恐怕没那么简单了。”花如月紧接丽娘的话道。
“慧眼智心当如花如月!”丽娘笑道,“一眼便可看透许多事情,所以有你陪着宫主出宫,我自是非常放心!”
花如月一怔,“出宫?”
丽娘轻拨茶叶的手停住,将盖盖于杯上,缓缓道:“最近宫中传言益盛,她已有所怀疑,若她还在宫内呆着,必定要去调查此事,虽是无中生有的事,倒还是会对她有些影响。而她才加冕一年有余,这个时候万不可被这些流言所伤,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将杯子搁在桌上,她起身向外踱去,“明日,你陪着宫主出宫吧!这一年多,她都在落雪宫呆着,而莫大落雪宫的上百分坛的情况她还不是很熟悉,也是时候让她出去走走,去各分坛看看了”
看着绛紫色的背影越来越远,他美丽的凤目渐渐眯起,清澈如月的眸子精芒闪烁,只是传言吗?那为何你会如此紧张?
明媚的清晨,阳光铺照,落雪宫如被撒了金砂般,处处闪耀着点点金芒。肃穆清冷的落雪宫里唯一一个温馨舒雅的殿阁清心阁内,轻纱拂地,檀香袅绕。梳妆台上的桐镜里,此刻倒映着一个手执檀木雕花木梳,正轻轻的梳着胸前墨发的娇丽女子容颜,但这容颜似乎有点不悦。
“花如月呢?”铜镜里女子樱唇微撅。
“香巧不知,不过,刚才看到莫姑娘往花掌司房间方向去了,许是去找他。”旁边一正在往桌上布餐的绿裙女子回话。
寒玉皱眉,这些天真是难得看到他一次,那家伙不是被莫影缠着打斗,就是不见踪影,以前天天在眼前晃的让人头晕红色身影现在突然看不到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要不要香巧去请了花掌司过来?"香巧问。
寒玉将头发用丝带束于头顶,说道:"不必了,想是他正与莫影在一起。"
寒玉起身,对香巧道:"我不吃了!"语毕便往外走去.
"宫主去哪里?"
寒玉一顿,却没有回答,微叹了一口气后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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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透过窗棱望着外面那个人影,黑如夜般的双目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芒。她今天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头发还是那样束起,用蓝色的丝带,看起来那么清丽纯净,如幽谷深泉般沉静,如雨后碧空般清新。她来了已有一会儿了,却未进屋,在院中踌躇,时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时而眉头轻皱的望着手中的物什。少顷,像终于做了什么决定,她轻呼一口气,向屋内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