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救我!
因大娘昏迷,常乐在偏院照顾,凌熙倩和宗政夜轩两人按照常乐所指的路,继续朝祖宅走去。冰火!中文
通往祖宅的石子小路,仅容两人并排走过。石子路的两侧,乃葱葱郁郁的竹林。
微风拂过,竹浪翻滚,隐隐幽香流动,在场的两人却无心欣赏。
十指相扣,回想到刚才大娘的反映,凌熙倩忽而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眼中的不安敛去,只余灿烂夺目的笑容。
“夜轩,今日我会向父亲与母亲正式介绍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宗政夜轩默默收紧十指相扣的手,用力点头,如墨的黑发随风飘扬,与凌熙倩的发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两人不再说话,却不知是这竹林冷风幽幽还是周围太过阴凉安静,他二人心中竟都莫名浮现出一抹凉意,即使是十指相扣的手都不能温暖彼此。
一路来到祖宅,凌熙倩与宗政夜轩对视一眼,深吸口气后这才缓缓推开那道朱红色的大门。
“吱呀”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一段尘封的历史被人翻阅,一座古朴而简单的灵堂缓缓出现在凌熙倩与宗政夜轩眼内。
虽说是灵堂,可大殿内并未飘荡白绫等阴冷之物,只有一座乳白色的灵台上放着两张由润泽的沉香木打造的灵牌。
灵牌前方有两个蒲团,蒲团中央已经深深凹陷,至于前方的香炉内,更是已经插了许多烧成寸长的香。
若非是大娘在经常祭拜她的父亲与母亲?
凌熙倩与宗政夜轩眼内同时闪过疑惑,两人纷纷拿起未点燃的香,动作一致的跪在蒲团上朝灵牌跪拜。
“爹,娘,倩倩长大了,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凌熙倩眼内雾气渐浓,发自内心想要与双亲分享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可才刚张口,只觉心中空洞洞的,茫然无措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宗政夜轩,乃熙倩的未婚夫。”
耳边陡然响起宗政夜轩低沉好听的声音,凌熙倩侧目看去,正对那张俊美的侧脸。
此刻的宗政夜轩满脸严肃认真,俊美的面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载满真诚。每说道几句话时,他便垂头肃穆的磕头。
明明是那般高高在上、尊贵不凡的人,此刻面对两方没有任何威胁的灵位,却谦卑而执着的讲述关于与凌熙倩相处的点点滴滴。
而那向来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耐,正相反,点点香雾虽模糊了他执着认真的神态,但却氤氲出一道近乎神圣的人影。
就算说是在祭拜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未必有如此尊敬的如此理所当然!
“夜轩。”凌熙倩眼眶一红,心中的空洞瞬间被这个男人撑的满满当当。
她凌熙倩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她爱这个叫宗政夜轩的男人!
面对宗政夜轩投射而来的疑惑目光,凌熙倩却是含泪一笑,学着他认真的模样,朝两座灵牌恭敬的磕头道。
“娘亲,爹爹,倩倩和夜轩往后的每一年都会一起前来看你们。”
这是她对爹娘的承诺,也是对自己和夜轩感情的承诺!
两人对灵位上过香后,凌熙倩又小心翼翼的上前将沉香木的灵牌拿在手中仔细擦拭着上面细小的灰尘。
依依擦拭两座沉香木牌位,在凌熙倩入手第二块雕刻着凌氏的牌位时,眉头陡然簇起。
是她的错觉么?为何感觉这两座牌位的重量并不相同!
对于自己的直觉从不怀疑的凌熙倩,当即收起心中泛滥的思念,一双杏眸小心的打量起这块灵牌。
入手的灵牌温润细腻,浓郁的香气从沉香木中飘散而出,却陡然让凌熙倩清醒。
对!就是味道的浓郁程度不同!
如此细微的重量与嗅觉的差别若是常人或许根本没有注意,但凌熙倩是谁,前世在‘鹰’里的活计不是白忙活的!
“夜轩,这尊灵牌有古怪。”凌熙倩慎重无比的说道。只可惜这沉香木四处完美无缺,她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哦?”宗政夜轩从凌熙倩手中接过灵牌,同样小心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发现在底座的一角有一团似是被烧过的痕迹。
那黑色印记只有米粒大小,但确实与其他地方颜色不同。
“这里被人烧过。”宗政夜轩肯定的说着,旋即又陷入沉思。
一尊灵牌,还是堂堂凌侯府的先凌侯与凌侯府人的灵位,其地位之尊贵不说。光是它乃一尊灵牌,对于信奉鬼神只说的众人而言,就丝毫不敢对其进行灼烧!
凌熙倩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她眉头紧皱,嘴中嘟囔道:“可是会有谁敢如此大逆不道?”
两人对视一眼,均未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宗政夜轩恭敬的将岳母大人的灵位放回原处,眸光却陡然扫过岳父大人的灵牌上同样有些燃烧过的黑色痕迹。
“不对,这两座灵牌都不对劲!”
快速重新将两座灵牌拿在手中,凌熙倩与宗政夜轩两人仔细比对这两座灵牌。这才发现,因灵牌乃沉香木而制,其上灰黑色泽密布,并不相同,但这其中却有几处黑色的地方颜色相同。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若非里面有什么暗示?”
凌熙倩模着下巴,一双黑眸精光闪烁,灵动非凡。至于脑内,更是已经想出包括火烧等好几种不靠谱的方法。
谁知,宗政夜轩听到她这话却是眼眸一亮,“熙倩,我们去书房!”
说完,二人拿上灵位迅速出了房间。
就连武功高深如宗政夜轩,也并未发现灵台下方的布帘内,此刻正躺着一道欣长的人影。
这道人影直到感受不到宗政夜轩的气息后,这才猛然睁开紧闭的双眸,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学过龟息**。
凌侯与五皇子到底发现了什么!
黑眸内雀跃的精光一闪而逝,这道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开灵堂,同时身姿轻盈的前往书房的方向,没有丝毫停顿,显然对水府的一切了如指掌。
至于凌熙倩和宗政夜轩,两人犹如路痴般,走了三趟冤枉路后终于模索着来到书房。
书房内,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丝灰尘。就像是原主人还在般,文房四宝整齐罗列,就连砚台内还有润泽的墨汁!
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灵堂内的香与凹陷的蒲团如此,干净的小院亦如此,就连书房内的一切也都像每日有人使用,有人打扫,可整个偌大的水府,不是落败的只剩下大娘一人了吗?
她一人能将整个偌大的水府保持的如此干净?就连书房内的墨汁都要每日研磨?
这怎么可能!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但当务之急是灵牌一事。
只见宗政夜轩快速将灵牌拿出,横着摆放在桌面上,又拿出宣纸与笔画出灵牌的大概轮廓后,将那些黑色相同的点都在宣纸上笔画出来。
不多时,一张洁白的宣纸上如同照黑白相片,将两座灵牌一面上的黑色区域全部圈点出来,精准的不差分毫。
宗政夜轩抿唇未语,而是将灵牌翻面,与之前相同,将那些黑色均匀的点全部描绘出来。
“夜轩,你这是要做什么?”
眼看着两张宣纸上被夜轩神乎其技的拓印出放大版的灵牌,凌熙倩越发的好奇。
却见宗政夜轩眉头微蹙,整个人手执狼嚎,认真无比的揣测这些黑点,随后缓缓一笔一划将这些黑点连接……
不多时,随着宗政夜轩的笔画越来越流畅,两个大字缓缓映入白色的宣纸上,却让宗政夜轩和凌熙倩生生打个激灵!
救我!
颤抖的将两张宣纸捏在手中,此刻凌熙倩双眼亮的惊人,整个人带着惶恐却又小心翼翼的向宗政夜轩求证。
“夜轩……这,这……”
“嗯。”
得到宗政夜轩肯定的点头,凌熙倩整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整个人更是激动无比的抱紧宗政夜轩,嘴中不断嚷嚷着。
“太好了,太好了!”
娘亲或者爹爹还活着,或者说他们二人都还活着?
可一想到这两个字传递的信息,凌熙倩整个人又不觉在原地打个冷颤,眼眸深处陡然迸射出一道阴冷的光。
“到底是谁?”敢囚禁她凌熙倩的亲人!
两人双眸对视,却听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凌熙倩赶紧将宣纸收入衣袖,便听常乐的声音响起。
“侯爷,五皇子殿下,大娘已经醒了。”
“嗯。”凌熙倩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应着,在宗政夜轩耳边小声道,“夜轩,这是你我共同的秘密。”
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为她留下这条线索,既然他们做的如此保密,想来是不希望更多的人发现。
两人并肩而出,果然见常乐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大娘站在门口。
“大娘,你身体如何?刚才为何……”凌熙倩的话还没说完,大娘便虚弱一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摇头感叹道。
“让侯爷担心了,估计是这两天知道侯爷要来,将水府整个打扫一遍熬坏了身子,老喽!”
那沧桑而温和的语气,完全没有昏过去前的惊慌失措,似乎她晕过去的缘由当真是体力不支导致。
“是这样么?”
当她凌熙倩是傻的啊!
“可不是嘛。”大娘温和一笑,倒是常乐有些差异侯爷对大娘的态度。
他家侯爷从前在外人面前在手段毒辣,但回到老宅后,面对唯一服侍过夫人的大娘总是格外尊敬。
不仅如此,侯爷还经常缠着大娘让其讲先侯爷与夫人之间的点滴小事。
可如今侯爷为何用如此质疑的口气与大娘说话?
“侯爷,大娘知道您每年都会在老宅住上三天,为夫人与老侯爷祈福,所以这两日大娘就起早贪黑的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就说这书房呐,大娘连墨都给侯爷研好了呢。”
大娘说到这些话时,眼中流露的温容不似作假,唇边的笑容也温暖的如同一位长辈。
“是啊,侯爷。大娘一人打理整个水府也着实不容易。估计咱每年送来的银子都不够大娘花的。”
常乐显然对于这位大娘很尊敬,话里话外透着维护之意。
“瞧常乐说的,这还不是老婆子我应该做的嘛。”大娘含笑的上前,伸手为凌熙倩抚了抚衣角,这才笑着道。
“侯爷,五皇子殿下。你们先去大厅歇着,今晚大娘给你们做大娘拿手的桂花鱼。”
“那杂家去给大娘打下手吧。”
常乐一听桂花鱼,双眼顿时一亮,跟在大娘身后没多久便不见了人影。
望着这两道背影远去,凌熙倩脑海中还在分析方才大娘说话时的一举一动,耳边却传来宗政夜轩掷地有声的磁性男音。
“她在说谎。”
作者的话:
嗷唔~月末了,新的一月就快开始了。有工作的亲们是不是已经在坐等发工资啦~
啊哈哈哈哈~数毛毛虾米的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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