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顾芷筱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走下坡路,没有魅力了,此时,覃慕峋很想摇醒她,认认真真的告诉她,虽然她过了二十五岁,但依然很有魅力,很迷人,饱满水润堪比成熟的蜜桃。
替顾芷筱盖上被子,覃慕峋穿戴整齐打开fang门。
属于山林的清新空气铺面而来,沁凉舒爽,暂时缓解了覃慕峋身体的不适。
还未到厨房,覃慕峋就闻到煎鸡蛋的香味儿。
大叔和大婶早上只喝点儿清汤寡水的稀饭,因为覃慕峋和顾芷筱的到来刻意炒了一盘鸡蛋,黄澄澄的土鸡蛋用滚猪油一炒,那香味儿藏也藏不住。
顾芷筱还在睡懒觉,大婶喝了碗稀饭就下地去了,正是收麦子的季节,没钱请人帮忙,全靠自己的一双手挣得两人一年的口粮,还得种些菜养几只鸡卖了给正在城里读高中的儿子缴学费生活费。
大叔以前在煤矿做工,挣的钱不算少,但发生意外之后攒的辛苦钱全部付了医药费,矿老板哭穷,没拿一分钱,靠的全是自己。
起诉状拟好递交法院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开庭一审二审,强制赔偿,耗时耗力。
覃慕峋从同学手中接过案子,用他自己的话说,帮助最需要的人才让他有存在感,哪怕自掏腰包也乐意。
现在的覃慕峋不缺存在感,但多年前他落入尘埃,没有存在感,更谈不上实现人生价值。
经历过起起落落,才能有平常心看待身边的人和事。
但他的平常心在遇到顾芷筱之后产生了裂纹。
是同情心作祟吗?
他不知道。
也不愿去细想。
顾芷筱睡醒起床已临近中午,昨天的长途汽车和山路把她累得虚月兑,起床后发现肌肉酸痛,连走路也一瘸一拐。
覃慕峋把温在炉子上的早餐端给她,顾芷筱坐在屋前囫囵吞枣的吃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顾芷筱拉住正要进屋的覃慕峋。
“待会儿就走。”
“啊……”尾音拖得老长,显示她的不满。
顾芷筱哭丧着脸说:“我的腿痛死了,根本走不动。”
“还想在这里住一晚?”
她不是很嫌弃山里恶劣的生活条件吗,他以为她就算爬也要爬回去睡酒店的高床软枕。
“要不然怎么办,我真的走不动了,不如你背我?”
“还有人脸皮比你更厚吗?”
覃慕峋板起脸佯装生气。
“没有吧,我已经看破红尘,所以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脸皮不脸皮了,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嘿,昨晚我睡得很好,谢谢你给我当抱枕。”
她能随心所欲的日子已不多,可以预见,监狱中的生活该有多么乏味枯燥,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她原谅了自己的任性。
“可我不想给你当抱枕。”
他睡得一点儿也不好,眼睛下面的阴影可以作证,夜里有多煎熬。
顾芷筱故作天真,堵得覃慕峋没了语言:“今晚换我给你当抱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