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见朋友吗?”
忍不住好奇,徐允落小心问着身边开车的男人。舒悫鹉琻
江晋远专注开车,一边稳稳的回答,“是。”
“是女朋友?”莫名的紧张,她下意识的攥紧了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只感觉手心一阵汗湿。
男人这才终于顿了顿,精锐的眸光猛地一闪,前方红绿灯时缓缓踩下刹车,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会介意?”
男人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让徐允落的心猛地悸动了下,好一会儿才心虚的笑着说,“怎么会?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吧,呵呵”
之后,她便转过了头,又去看风景。
绿灯在此时亮起,男人专注的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兀自笑笑的踩下了油门向前开去。
将她送到了颜氏后,江晋远便直接驱车离去,那姿态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允落看着急急消失的车尾,只觉得心中一阵失落,尤其想起刚才他讲电话的神情,真的有种让人着迷的本事,女人的直觉让她只联想到电话那端的人一定是个女人,可她究竟是谁?
会是那件婚纱的女主人吗?
自嘲的笑了笑,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江晋远只是她的合作人,除此以外,什么也不是
长实集团,高层临时紧急会议。
长形会议桌两旁坐满了集团高层和各部门主管,全都一脸严肃。
坐在最高主席位上的,是长实现在的掌权人,宁世远,尽管已年过半百,但一双精明的眼睛依然掩藏不住他生意人杀伐决断的特质。
“董事长,像颜氏这样的公司,如今出现了这样的低级错误,我建议立刻将颜氏旗下所有的产品都撤柜,否则,货品堆积成山,不仅卖不出去,更会连带着影响我们商场的信誉,恒隆定位的是高端路线,平常不出事都可以,可一旦有事,在商圈和消费者之间肯定会形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坏局面,届时再撤柜就晚了。”
宁世远听着这番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这时又有其他人发表意见,“是啊董事长,虽然我们跟颜氏合作了多年,可关键时候谁不想着自保?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世道就是如此,何况,我们这些大小股东的权益也得保障啊。”
一袭话,惹来台下纷纷耳语。
宁世远微眯眼眸,没有回答各位,却是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的男人,“你觉得呢?”
宁政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目光却是一直研究着手上那份文件的内容,沉吟了一会儿才看向众股东,“各位,我的意见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当然,我这么说大家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既然颜氏已经这样了,作为合作方,只想着自己的利益那是自然不过的,可是生意向来都有风险,如果一旦对方出现问题,另一方立刻撤资或者毁约,其实仔细想一想未必就好,如果哪一天我们长实也出现了危机,其他公司也像这样冷眼旁观,我想在座各位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自若了吧?所以——”
在众人期待的眼光里,宁政谦给出了结论,“帮助别人等于帮助自己,这才是做生意之道。”
话落,立刻有人出声反对,“可如果这一步棋我们投资错了,那岂不是损失惨重?”
宁政谦含笑看对方,“王董事一定玩股票吧?你能确保每次都能收益吗?”
那人顿时没了声音。
宁政谦收回目光,再次说道,“其实,大家不用太担心颜氏这次的事情,当时我就在现场,颜氏的工作人员解决危机的意识做的非常好,不妨期待一下,或许就会有惊喜呢?”
“宁经理这么说,难道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这倒也不是,我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生意不能只靠直觉吧?”
“好了!”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宁世远忽然出声打断了所有人,“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定吧,政谦说的也有有他的道理,既然他这么说,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处理,其他人也不要太担心了,以我做生意几十年的经
验来看,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们长实也损失不到哪里去,就像政谦说的,给人生路就是给自己后路。”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口,而后宁世远看向自己的儿子,“颜氏的案子,以后都交给你去做,有问题吗?”
“董事长放心,我会处理好。”
“散会。”
宁世远起身率先离开,众人鱼贯而出。
宁政谦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向办公室走去,却在中途遇上宁世远的秘书,“董事长让我转告您中午一起用餐。”
宁政谦看了眼对方,只是淡淡说了句,“告诉董事长中午我约了客户,下次吧。”
不等秘书反应过来,宁政谦已经消失在了眼底,秘书只能叹气。
这对父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相处?
当秘书将原话带给宁政谦的时候,后者似乎是在预料之中,并没多说什么,又埋头进入了工作中
徐允落回到公司后,询问了秘书部的人,“尧总去哪了?”
颜氏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颜氏总经理和代理执行董事,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玩失踪,更甚至带着胡曼云一起没了消息?
而早上在恒隆的那场危机原本公司安排了人员去调解,要不是她在半路遇上同事说那人临时出事也来不了,后来她亲自过来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徐允落只觉得胸腔中一股怒气在蹭蹭往上冒。
“我听胡经理的特助说,他们早上在办公室和颜太太吵了一架后一起去医院了,据说好像是董事长醒了。”
“董事长醒了?”
徐允落太过激动,一下就攥紧了同事的衣襟,那神情惹来同事的狐疑,“徐秘书,你怎么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徐允落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没什么我只是在担心颜氏的问题产品,对了,你知道董事长的所在医院吗?”
得知医院地址后,徐允落一刻不停的赶往目的地,询问了护士后便直接冲向贵宾病房,在沿途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人。
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太着急,不等看清对方又急匆匆的向前跑去。
归海看着她的身影只觉得一阵奇怪,却因为要赶去交费用也没太在意,而当他返回病房时,却又在门口看见了她。
徐允落专注的看着窗口里已经清醒过来的颜绪然,只觉得一股酸楚直冲眼眶,甚至开始慢慢泛红。
那里,她的母亲,尧向南,胡曼云都在里面,高级隔音效果太好,她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看着那一幅画面,她是有多想走进去,告诉他们,她还活着,可是她不能
手指死死的扣着玻璃窗,却是只能当个局外人。
而她没有发现,这一幕落进了不远处归海的眼里。
“这位小姐,你是”
突兀的声音陡然闯进了徐允落的耳膜,她一怔,回头对上了归海的脸,狼狈忽然无处可藏,“我,我是”
归海奇怪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然后微笑说,“你要进去吗?”
说着,归海已经打开来房门,里面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徐允落想要离开已是不可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尧向南,他也没想到她到这儿来,走上前问,“徐秘书,你怎么来着了?有事吗?”
“原来你是来找向南的啊?那怎么不早说?”归海笑了笑,只觉得这丫头傻气的可爱。
胡曼云却是一脸不快,“不过是一个秘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还特意跑一趟这里来?还有没有分寸了?”
徐允落有些无言,原本对着胡曼云犀利的神态也在这这时缩了一大截,陡然变了个人似得,倒更有种我见犹怜的错觉。
尧向南不赞同的回了胡曼云一句,“徐秘书一定是有事才找来这里,你少说两句。”
胡曼云恨恨的跺脚,不再说话。
“这位是”
身后病*上的颜绪然陡然出声,眼神看向有些呆滞的徐允落问。
曾爱萍此时全副的心里都系在了颜绪然身上,根本也没注意到徐允落的存在,忙扶着他坐坐好。
“董事长,她是我新招的秘书,徐允落。”
最后那三个字像是定身咒一样,把其他三个人都钉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看向徐允落的脸,原本还没有精神的曾爱萍更是一怔。
“你叫允落?”
从医院出来后,徐允落还在回想着刚才那一家人的表情,心中更苦涩了,当时的她很想说,颜允落没有死,爸,妈,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啊
可是除了自己,她谁也不能说。
擦干了掉落下来的零星眼泪,她强自镇定的挺直了身体,再辛苦她也要把这场戏演到底,因为她没有退路了。
晚上七点,徐允落约到了吴厂长,此刻正坐在餐厅等。
大约过了五分钟,没等到吴厂长的身影,倒是在门口看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江晋远,而他身边还亲密的挨着另一道身影,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挽着男人的手,也不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惹来身边男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看在徐允落的眼里,突然变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