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30日
从来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是在二中的最后一天,而自己再一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年。记得那天,离开校门后,我拍了一张校园大门的照片,曾经自己最厌恶的地方,以后只能在回忆中想着那时的天堂里的曾经的一切。
不知道新校区的那几个校领导是在家里闲得慌,还是家里的空调太凉了,在放假后没想到竟然下来一个通知,新校的高三学生将要在暑假里军训,对于这种搜刮着学生的钱和美好的时光去进行一场所谓的树风军训,虽然心里极力的排斥,但是作为学生的我,最佳的选择还是无条件接受。
记得当时我被分配到了一连一排,教导员说我们是尖刀排,让我们应当发扬革命前辈的精神。虽然老是那么说,但是作为坏学生的我那简直就是胡扯。而我也被教官作为特殊教育对象,在军训的第三天让我一个人围着县中学的操场跑了三千米,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我突然觉得心很凉,太没有同情心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老实很多了。
虽然白天碍着教官与老师们的管制,自己只能装作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在二中的时候,我开始和几个朋友抽烟了,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抽烟,也许这是给自己烦躁苦闷的生活降降压吧。
媚娘当时是被分配在二排的,晚上我经常会去找他玩。
“媚娘,你这还有烟吗?先借我两根啊。”
“得了吧,我这里也没了,你老是说借借,哪次还了啊?”看着媚娘那鄙夷的眼神,我厚着脸皮跑到媚娘床铺上。双手捧着媚娘的脸,媚娘并没有反抗。
“媚娘,我们两个谁跟谁啊,有什么借不借的啊,我这不是怕你吸多了对身体不好吗?作为哥哥的我总归要帮你消灭一点的嘛,来,还有不,那两根哥哥应应急。”
“真没有了,我进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包,现在早没了,你进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三包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啊?”
“我靠。老子买了三包烟,我那寝室里都是烟鬼,一个个小气的要死,全给他们搜刮完了。”
记得当时不知道是谁说从县中学东边的一个停车场拐角有一个两米左右的台阶,一跳就可以出去了。听了我当时两眼放光。
“哎,我可……”还没等媚娘说完,我就一把拉着媚娘向那东门的停车场跑过去。
“基哥,我都还没答应跟你去哎,过一会老师就来检查了。你自己不想活了干嘛还拉着我呀。”媚娘有些不满的埋怨。
“我靠,现在我只能拉着你陪我去死了。不然让我去找谁啊。?”
路灯下我看到媚娘有些生气,我无奈的将手搭在媚娘的肩上。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大不了哥哥给你点补偿嘛,军训结束哥哥请你去吃一顿好的。到时候好好犒劳犒劳我们家媚娘啊。”
媚娘这时候笑了。用脸在我肩上蹭了蹭,我顺势模了模媚娘的小脸蛋。其实在二中的时候班上就有同学说我跟媚娘太好了,好的简直就像同性恋。虽然我和媚娘真的其实是没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他们的是做兄弟能做到外人看起来像同性恋,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
在外面买了一些零食,顺带买了两包烟,我跟媚娘就赶忙向学校跑去,因为我们听到了军训就寝的军号声。在艰难地爬上来高大两米多的石台,我与媚娘就赶忙向宿舍跑去。由于中间要路过一段操场,在操场我就停了下来。媚娘赶忙拉着我继续跑。而我就顺势拉住了他。
“你这样进去不是找死啊,媚娘你先把烟给我。”接过了媚娘的烟,我立即将烟塞进了高高的袜子里。媚娘看到赶忙就跑过来拉住我。
“我靠,基哥,你这样弄烟还怎么抽啊,赶紧拿出来吧。”
“你慌什么呀,到时候抽烟又不是让你对着我的脚抽咯,给,我手机放你那袜子里,你那鞋大手机放的下,放心吧,哥哥这办法用了好几次了,都没事。走吧。”我带着媚娘不慌不慢的走到了宿舍门口。
果不其然,我猜测到了教导员老师肯定就在两个宿舍门之间宿舍门口。媚娘的宿舍就在我宿舍旁边。我们的教导员就像一个农民大叔一样,皮肤黑黑的,说起话来唾液横飞。
教导员“你们两个人去买烟了啊?啊……过来”老师操着一口浓厚的缙云方言对我和媚娘狂吼。
“老师,我们没出去买烟,谁跟你说我们出去买烟了?”我走过去反问着。
“你们宿舍的人讲的。看看你们两个什么样子,哪里像个学生,小小年纪竟然还抽烟。”
“我靠,老师,你不要乱模好不好,这大晚上的虽然没什么人,但你这样子总归不行啊,那边女同学过来了,女生宿舍都看着这边。你让我们两个怎么出去见人啊。”教导员模了媚娘的口袋后没发现什么,就立马来模我的口袋,我也顺势反抗着。
教导员:“你们两个没买烟,晚上跑出去干什么?买东西不能在学校的小店买吗?”
“我靠,老师,你这不是开玩笑啊,这几千人的学校呗那一家店给垄断,物价还那么高,谁买得起啊。再说了,晚自修下课也饿了,就出去吃了点夜宵嘛……”
“对啊,我们就出去吃点夜宵。媚娘在一旁附和着我。我也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来。
教导员:“夜宵,那么多同学都没说饿出去买夜宵吃,还有这么多老师没说饿,就你们两个特殊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饿了。再说了,这军训本来就累,晚上还上晚自修,能不饿吗?”我在一旁嘟囔着。
那天晚上,教导员罚我和媚娘两人在宿舍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媚娘一直在那里埋怨我,而我一直嘻哈着脸逗着媚娘。
军训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每天除了站军姿还是站军姿,教官们每天在吃饭前安排我们站立两个小时。站着不动的感觉让人很别扭,难受。而且我们的军训服装根本就是粗加工,里面的许多褶皱根本就没有剪掉。如果为了舒适点在里面再加一件短袖,那么就等着汗雨的到来吧。
两个小时的军姿看着一个个的同学静静的倒下去,而后那些教导员就慌忙的跑过来将晕倒的同学给抬到一边坐着。擦汗递水的。看着这些关怀备至的举动,我心里就是一阵气愤,既然你们这么担心学生会有危险,那闲的没事让我们站在这大太阳地下一动不动的站两个小时。弄的同学们都怨声载道的。
军训的生活这么烦闷,作为我们这些乱党自然会找一些娱乐项目来消遣这无聊的生活。白天,我们会找一个隐蔽的角落,聚上三五个人。晚上回到宿舍后,熄了灯,各个寝室都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大家都纷纷聚在一起打开小型台灯进行我们的鏖战——斗牛。
这个娱乐项目对于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大家一起压着底,由庄家发牌。比点数。虽然这个项目为我们无聊的夜晚消耗了很多时光,但是后来大家发现,在这漫长的军训时间里,我们手里的钱都是来了去,去了来。根本就没有输赢,后来大家就懒得再玩了。转而投向了其他的方式去消耗时间。
泡妞,是每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必修的课题。不知道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导致的冲动,还是学业的压力导致的,几乎每一个男生都会去找目标下手。当然我想应该是第一个原因占多数,毕竟对于我们这些男生来说,学业上几乎没有什么压力,反正已经差到极点,再差也是不可能的了。想好起来亦是不可能的。
兰凯是我高一同班的同学,我们两个从高一开始就开始一起同居,当然我们的性取向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记得在二中对面的日子,我和兰凯每天回家必修的课题就是泡妞,这也是我们两个只见唯一的共同爱好。兰凯的六百分钟免费通话每个月都是不够用的,几乎第一个星期就会结束,所以后来我就委屈的将自己的手机每晚寄存在他那里几个小时。
泡妞这门课题是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学科,如同我们的成绩一般,几乎没有及格过,以至于后来我就懒得再去搭理那些女生。并不是我讨厌了女生,而是因为我觉得那些本就不现实的东西根本就没必要再去花时间再去进修了。转而我投向了书籍,在出租屋内,每一晚我都会阅读周末在书店内买的书籍。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科目的教导书,基本都是什么历史文摘或者什么漫画之类的。兰凯也嘲笑着我以后可以去做一个书评家了。虽然对于这个玩笑我并没有过多理睬,不过心里也还是有时会想想。
兰凯的泡妞技能总体来说比我要强大一些。记得有很多女孩子都被兰凯约出来过,但是让我困惑的是,他们总是在见了一面以后就不再联系,兰凯有时候也会哭丧个脸回来找我诉苦,说某某女孩子太高了,或者太胖了。我也劝导过让他好好的学习,为高三做准备,这货却死都不听。
“喂,你们寝室在几楼啊?……过两天军训结束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玩呗。”
听着兰凯的声音,我知道他又开始了泡妞。我只好将手机的音量调大,戴着耳机听着自己的音乐。
忽然,感觉有人拍打我的头。我起身发现原来是上铺的佳凯叫我,我赶忙摘掉耳机,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佳凯:“基哥,怎么你今天晚上不和他们一起斗牛了?”我看了一眼斜对面正聚在一起的室友们。随即摇了摇头。
“玩那个没意思啊,老是没输没赢的。还不如玩玩手机好了。”
“也是,不过你看他们几个一个个玩的都那么兴奋,你不去不久更没劲了。”佳凯看着他们几个摇了摇头。
我又按着下键,点进了空间准备收菜。
“我还不如玩玩手机好了,反正流量本来就用不完,我得好好消耗一下。”佳凯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安心的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不过很快,我也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一个兰凯给我的号码。
“喂……”
“我也无聊啊,大热天的睡都睡不着,不过还好,我们宿舍有空调。”我幸灾乐祸的笑着。
“……笑你都不让人家笑啊,你说兰凯啊。兰凯现在在泡妞呢。”
“那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每件事都要向我汇报的……”
“呕贴,我都说了那么多你都还不愿意啊。不就是一起出来吃吃饭又不干嘛的咯。是你自己想歪了。喂,喂,喂。草挂我电话。”兰凯拿着手机在那里低声的骂着,大家都笑了起来,看来兰凯的计划没有成功。
不过接下来的一秒之内,兰凯瞬间就跑到了我的身边,奸笑的看着我。
“基哥,和哪个月觉(女孩,我们家乡的方言)聊天啊。怎么都还提到我了?”
“不就是你上次给我的号码。人家打来和我聊聊。你泡妞泡完啦……”在我的话还未说完时,兰凯便一把把我的手机抢过去。我猛的爬起来怒视着兰凯。
“靠,我菜还没收完,你把手机还给我。”兰凯急速的将他的手机丢了过来,而后又扔了一根烟过来。
“用我的手机收,点根烟你慢慢收吧,反正这月觉找我的。你收完了早点睡觉吧。”我无语了,这个无赖什么事都做。不过我还是接手了兰凯的提议,反正那个女孩子我也不熟,就让兰凯去泡吧。我点起烟玩着兰凯的手机不说话了。
“没有,你别听他瞎说,刚刚我在和寝室里的人玩牛牛。哪里有去泡女孩子了。”
“月觉,你别听他乱说,他刚刚和另外一个月觉忒了一个小时。”正在抓牌得一位室友叫了起来。兰凯跑过去招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大家都笑了起来,而这时门被敲响了。
“101的,这么晚了还吵什么?再吵明天让教导员罚你们跑步去。”寝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慌张的跑回自己的床铺躺下。不再出声。听声音管理员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而后才离开。这下大家都不敢再玩了。兰凯也把手机甩给了我,将他的手机要了回去。
宿舍的夜晚有时总是闹鬼,不时的会有人尖叫起来,而后听着管理员拖着拖鞋风一样的跑过去。不过管理员根本就找不到是哪个寝室的同学鬼叫。大部分都是站在走廊上警告我们安分点。大晚上的发春一样。
下午的时间各连各排基本上是休息的,因为炽热的太阳真的太毒,毒的连教官都懒得陪我们一起训练,于是把我们各排带到一个阴凉的地方整齐的坐着,虽然没有让我们自由活动,但这已经不错了,总比在太阳底下晒着要好得多。同学们都会自发的安排一些节目来打发无聊的军训生活,比如“踩地雷”,抓阄,还有对于我来说及其幼稚的老鹰捉小鸡。当然还是有比较炫的节目。那就是街舞。思超时不时的会给我们展现一下他的街舞表演。当然很精彩。虽然我并不会街舞的那些高难度动作,但是看着思超的表演,我心里时不时的涌起一股想学习的冲动。不过一直到离开校园,我都没有学会街舞的最基本动作。
也许是运气不好,或者是运气太好,我被分配到了一营一连一排。三一。教官说我们排在部队里是尖刀排,领头排。虽然这个称呼是很不错的。但是我们排要给其他的连排的同学做榜样,而且在军训的最后一天,教官们商量好的各连各排要举行一次演练,来看看同学们在军训的这段时间内的成果。所以我们排的教官很是抓紧我们的训练,以期在军训结束后不至于让我们尖刀排的地位有所撼动。
不过,让我既困惑又无语的是,为什么我总感觉每个排好像都得奖了,虽然是按照一二三个层次来排名的,但是每个排都包括进去了。这倒让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都能得奖,早知道就不那么辛苦的排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