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恋回过神,模了模脸颊愣了愣,思索了会才想了起来。“啊,这个啊。没事儿,就刚才跟踪那个衙役进了个寨子,偷听时不小心被发现了。要不是遇见个黑衣帅哥,差点把小命丢那。”
“什么!?”
流萤闻言,立马卷起袖子往那山寨方向走去,大有去屠了整个寨子的气势。流恋一把拉住她,无语道:“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回去岂不是更乱?我们还是先回叶府吧。”
“乱什么?全部死光就不乱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们敢伤了你,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流萤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这些年她跟着流恋走南闯北,虽说自家主子非常不靠谱,但在流萤心里,流恋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伤害她。
流恋模了模脑门,“打狗也要看主人?嗯?”
“呃……”流萤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不对,我说错了,是打主人也要看狗。呃……不是,好像也不对。哎呀反正我不管!敢伤了你,他们就得付出代价!”
流萤护住心切,流恋自然是高兴的,但如今真不是去讨债的时候。
“乖,别闹。他们是会付出代价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不早了,我们先回叶府休息吧。你就看在主子我奔波了一晚上,加上脸上破了相的苦逼份上,听我的,嗯?”
对于流恋的任何话,流萤都会听。虽说心里很生气,但流恋说忍耐,她就忍着。
“好吧,我听你的。”
*
主仆二人偷偷模模回到叶府,流恋蹑手蹑脚走进屋,刚躺上床准备睡觉,突然就响起了敲门声。一晚上的劳累让她淡定不能,叶府鬼怪多,这大半夜来敲门,她便当做是小鬼恶作剧没搭理。
可敲门的那小鬼似乎是跟她杠上了,一直闹不停。流恋顿觉火大,起身下床,掏出一张符纸气势汹汹的就直奔门口去。门一开,手上符纸便招呼了过去,可那鬼非但没消失,反而很镇定的把符纸从脑门上给撕了下来。
“……叶少爷?”
透着月光,流恋看清楚来人,准备问候其祖宗八代的词语一下子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叶、叶少爷。你说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我这敲门是个什么意思嘛?”
叶晋渊愤愤的把那符纸揉成团扔掉,没好气道:“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晚了,去哪了?来找你几次都没见你人。”
流恋瘪了瘪嘴,“查案啊,我还能去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呗。”
“查到什么了?”
叶晋渊今个晚上似乎精神很好,可他的精神好不代表每个人精神都好,尤其是现在折腾一宿都有点精神衰弱的某神棍。
“叶少爷,关于这个话题,能不能等明天在跟你好好聊?”
“不能!”
“……”
得咧,有钱的就是大爷。爷说这会儿聊那就这会儿聊,别惹的爷不爽了,别说睡觉,这会儿就让你收拾包袱滚蛋。
“既然叶少爷迫切的想知道,那就请进屋聊吧。”
叶晋渊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就走进了屋子。流恋无可奈何的点了灯,两人坐下后,也不胡扯瞎扯,直接切入了话题。
“其实从一开始听岳老的描述,我就觉得官府那边有很大的问题。那杨家姐弟先后失踪,官府没管。后来岳老一家被灭门,就算当时所有的尸体都不翼而飞没有找到,如此大的案件,也不该草草结案置之不理。所以这几天我让莹莹去衙门走了几趟,果然有了些收获。”
叶晋渊静静的听,没有打断。流恋便接着道:“莹莹探听到那知县张大人藏着一笔数目不菲的银两,以他的俸禄,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我让你去旧宅挖出岳老一家的尸体,还请他过来看,无非就是想逼他紧张,然后暴露出一些什么。”
“白天我瞧他那副样子,多半就是做贼心虚,所以天一黑我就和萤萤去衙门蹲点守候了。果不其然,二更一过,他就偷偷派人去城外十里坡送信,我一路跟踪,居然发现那密林里藏着一座规模较大的土匪寨子。大当家是个女的,还有个中年男人,那女子喊他阿威。我本来是打算秘密潜入偷听的,结果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了,不过还好有高手相助,这才平安回来。”
叶晋渊抚眉沉思,“所以……你折腾一晚的成果是?”
流恋一拍桌子,表情十分严肃。“我强烈怀疑那杨家姐弟其实根本就没死!搞不好本来那姐弟俩进入岳家,就没安什么好心。”
叶晋渊没有反驳,似乎也有些赞同她的猜测。“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问得好!”
流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咱们兵分两路,明天你找个理由去拜访一下张知县,随便你怎么着都好,反正话题尽量往当年剿匪一事上带,问的越详细越好。我呢,就再去十里坡走一趟。那里是土匪窝,危险系数很高。所以叶少爷,你懂得,这张单子上面非常明白的写出了我付出的一切辛苦,后面那个数字就是你该付出的酬劳。”
叶晋渊瞥了眼桌上的单子,眉梢轻佻,居然心平气和什么话都没说。他抬头望向流恋,突然伸手指了指她的脸颊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工伤!叶少爷你都不知道刚才在那个山寨里,我有多危险,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呐!这个就是血淋淋的证据,我单子上面也注明了,所以你要相信,这个费用绝对不是我在忽悠你。来,画个押吧?”
“我信。”叶大少爷破天荒的点了点头后,站起身道:“你在这等我会儿,我马上回来。”
流恋怔然,忽然就有些不适应了。善了个哉,某少爷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好说话了?
不一会儿,叶晋渊折返,流恋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去拿银票的,因为当初说好的,等事情办完后在一次性结算。
果然,叶少爷拿的不是银票,而是药箱。进了屋坐下,也不说什么,自顾自的就用药棉沾着药膏往流恋伤口处抹。这莫名的温柔吓的某神棍大气都不敢出,饶是在聪明的脑袋,此刻也有些短路,搞不懂这演的是哪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