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诛界 第九章 南宫宿是谁?

作者 : 爱穿三角裤

葬礼那天,悲痛掩过所有的气氛,姜后看着棺木入土,沉默着,她不知说什么,唯有缄默。

姜后再怎么打马虎眼,妈妈也终是发现姜后回来的这两天经常会魂不守舍的,悄悄找了个阴阳婆婆,给姜后求了一道驱邪避难的符,塞到姜后不常留意的提包夹层里。姜后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再次踏上返城的道路。

回到出租屋,姜后的精神顿时萎靡,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必须好好理理头绪。首先自己做了两个似梦非梦的梦,也或多或少得到了现实的验证;其次……幸亏,没有其次。姜后苦涩一笑,对着镜子握紧拳头,给自己大气:下一秒是美好的,肯定是美好的。

然后姜后惊喜的发现,下一秒真的很美好,她从镜子里面看到床角处躺着一张绿色的毛爷爷。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跑过去准备捡起来的时候,更开心的是,就在她弯腰低眉的同时,猛然瞥见床底下一个灰蒙蒙的钱币,她跪在地上伸手去够,指尖触到钱币的边缘,边缘上的小凹点就如一道电流,击中姜后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不就是自己翻遍房间,找遍公司角角落落,早已丢失的幸运币吗?

赶紧拿出来,吹吹,再顾不得干净与否,直接用手擦去灰尘,“1999”,是它,是自己丢失的它,握着幸运币,姜后便把烦人的事一股脑抛到脑后。

清晨的闹铃是十分惹人厌的,平日,姜后总是下意识用被子蒙住头,能赖一分是一分,今个姜后却一改往日习性,闹铃刚响,她就一骨碌坐起来,两手一阵乱扒拉,突然咧嘴大笑,幸是独住,不然非吓坏他人不可。颤微微抽出左手,打开,掌心里一枚精亮的硬币出现在视线中,“1999”,这正是姜后昨日刚刚失而复得的幸运币。

大笑戛然而止,甜甜的笑意挂在嘴角,姜后小心翼翼地收好幸运币,今天会不会是最最不一样的一天?

惊喜,“1999”,七年前于她来说,是惊喜,今天,于他也定是惊喜。姜后昨晚就打电话请了假,就为了给他惊喜。

姜后一身碎花裙,站在他公司楼下,眼角的笑意羡煞旁人。当他看到她时,眼底的宠溺一闪而过,浅笑着走向姜后。

两人之间没有话语,随后姜后像献宝一般,拿出七年前他送她的幸运币,摊在掌心。

姜后想要看他惊喜的样子,可半晌之后,他的脸色变幻,有惊讶,有纠结,有淡漠……就是没有一丝喜色,最后,就连刚才的浅笑也消失殆尽。姜后顿时不知所措地揉着衣角。

“你不是说等我找到幸运币,就不生我气,还要跟我回家见爸妈吗?”姜后小声地问他。

“姜后,我……我是说过,可是那……那些都是借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他语气淡漠地说,虽然话语有些断续,可还是坚定的毋庸置疑,“姜后,我要结婚了。”

姜后震惊地睁大眼睛,想要把他看透一般,她不信,她真的不信,可是他对上她眸子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

姜后收回目光,缓缓闭上双目,而后用仅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谢谢你,骗过我。”

他看到姜后嘴角轻动,看到她紧闭的眸,他此刻好想扇自己两巴掌,好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这一切却都是真的,他连自己都骗不了,他反抗不了父母的时候,他也就失去了给她一个家的资格。

姜后依然闭着眼,转过身,狠狠吸口气,再缓缓呼出,而后抬脚离开,眼睛睁开的刹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没有转身,没有回头,没有理会背后的脚步声,一直朝前走去,任泪眼模糊。

直到公交缓缓启动,姜后也不曾回头再看一眼,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心绪复杂万千。

“既然舍不得,又为什么放手。”背后传来一低沉的嗓音。

他没有回头,苦涩地闭上眼:“我不配,你知道吗,那枚我送她的幸运币其实是我拿走的,那时我就放弃了我们的感情。”

“哦,这么说,她手里的幸运币是假的喽。苏彻,她对你还真是死心。”依然低沉悦耳。

苏彻,姜后喜欢了八年的人。

“不可能,我看的清楚,她手上那枚是真的,如假包换。”苏彻嘴角酸涩,自嘲道,“许是她无意发现了这个秘密,呵,我还真是混蛋呢。”

“确实挺混蛋的,不过世上又有几人能抵住金钱的诱惑,有它,就有女人,不是吗?”醇厚的声音,似在陈述一件事实,未起波澜。

这话在苏彻听来却是极为讽刺,如鲠在喉,但无从辩驳,世人如此,他现在也或多或少也是有这方面原因,一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苏彻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表情千年不变的男子,对任何事都是淡然处之的男子,突然问道:“她定是很恨我吧,宿?”对宿,他总是莫名的信任,尽管宿才来公司一个多月。

被称为“宿”的男子连眼角都没挑,回道:“不知道。”再没任何安慰的话,转身径直走向停车场。

三个字,南宫宿是真的不知道,却让苏彻陷入痛苦、愧疚与不舍的拉扯之中。

南宫宿扣好安全带,启动车子,淡漠的表情竟破天荒地出现一丝玩味。

得来全不费功夫,幸运币,姜后无意发现?倒是要感谢暗处之人,总归确定此姜后是彼姜后,尽管要感谢之人是敌人。

神识早已锁定姜后的位置,驱车赶来,远远可见姜后落寞的背影,令人心疼恋爱的样子,落入南宫宿眼里,却不见波动,有的只是猎物,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草芥一般感觉。

南宫宿不会为任何人去喜去怒,因为,他本就是无心之人,心脏的位置,装着的不是心脏,而是一个使命。南宫宿,为使命生,为使命死,悲吗?不悲,南宫宿从来不知道何为悲。

南宫宿远远地看着姜后,神识却在她周身打探,没发现有其他神识跟随,想来暗中之人有所顾忌没有跟随,亦或是那人……扫过姜后的魂魄,原来如此。

眸光微暗,姜后只是那人的试水石子,本就无须太多费心,况且她已被抽离一魂一魄,根本不用再去随时盯梢,一切已在他人掌握,这招,不谓不毒。

南宫宿环顾四周,突然路边一人出现在视野中,那人双目紧闭,盘膝而坐,面前空空如也,却丝毫不显突兀。

那人似是感觉到被人盯视,倏忽睁开眼脸,两道精光直射过来,两人目光相汇,南宫宿冷笑,连他都来了,这阵仗,还真大。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想近办法接近姜后的东方鬼帝也。东方鬼帝虽不能轻易使用灵力,但敏锐的感知力还是毋庸置疑的,他锁眉看着远处的男子,想从对方身上瞧出点什么,可一番功夫之后,对此人的感知还是一片空白,能躲过东方鬼帝的探识,料也不是平凡之人。

南宫宿有绝对的把握,东方鬼帝无论如何也不会瞧出他的异样,他既然敢随意放出神识,都不怕暗中之人觉察,就更不会顾忌受到限制的东方鬼帝。

“东方鬼帝,是敌是友,他日便见分晓。”南宫宿瞥了眼姜后,开车离去,一眨眼便没入车流。

南宫宿的离开,并未让东方鬼帝舒心,直觉告诉他,此人绝不是表面上的人畜无害,绝对是个厉害角色,不简单。但他可以笃定,此人不是那日与自己交手之人,这局,越来越迷了啊。

收回目光,转向姜后,姜后全然不知她已被两人盯住,仍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悲戚。东方鬼帝见姜后走过来,眼神低迷,对她周遭的事情没丝毫关注,一副“别理我”的表情,得想个办法引起她的注意,嗯,有了。

姜后越想越伤心,怨、恨、不舍、自弃……各种情绪集聚,头脑昏沉肿胀,她感到急需发泄,否则会当场爆裂一般。步伐加快,穿过人群,突然耳边传来一句,“人间情事太过重,难懂,难懂。”姜后猛然驻足,顺着声音来向扫去,只见右边梧桐树下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男子,神色自然,与周围似是浑然天成,姜后深觉不是此人开口,许是刚才过路之人突发感慨,自己没注意罢了。况且她更不好意思扰了这种美感,抬脚离去,刚走几步,耳边又是一声轻叹传来:“哎,己欲明心,必先明意,心意,意从心生。”

姜后这次很确定,这两句话就是出自那位盘膝而坐的男子之口,止步,目光直直投向梧桐树下,正好撞上男子了然的笑意,姜后瞬时平静下来,心却不受控制地想要接近男子,步子也向那男子移去。停步,坐下,一气呵成。

等看到男子脸上的笑逐渐扩大,姜后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莽撞,想要干笑两声,却更觉可笑,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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