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的头,像被一支利箭从正中射穿,这种骨头粉碎般的剧痛,几乎要了我的命。
出于职业本能,我慢慢伸出一只手,在所能触及的范围寻模着,希望能寻到防身的物事,总好过干躺着任人鱼肉。
因着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立起来。鼻息间充斥着腥咸的血腥味,几次都要被呛昏过头。而这浓烈气味源头,却是我自己。
当指尖碰到与泥土不一样的触感,将我从半昏中抽离出来,意识微弱当下,连扭动脖颈也是极为耗力的体力活。
那是一件墨蓝色的包裹,就在我头上方,包裹并不是很大,是伸手便能拿到的距离,而我却无法将它提拿。
因着包裹和我一样,双双被破土盘曲的根茎,卡在杂草丛生的斜坡半腰。
“大胆狗民,竟对本姑娘一路阻碍,故是瞎了眼。本姑娘念你生的清灵俊俏,不忍发狠与你,你别不识好歹。惹怒本姑娘,你会破相而死,破相会很惨的,快让开!”
“权当本人瞎罢,姑娘若再作胡缠,瞎子的刀剑,亦是没长眼睛!”
“你,你到底何人?为何对她一路暗祟?”
“自是你问了我亦不会回答的那个人!姑娘你莫要多费口舌,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放肆!本格格来去,岂会听言于你了了草民。你给我好好儿听个实在,本姑娘乃当朝公主是也,大名鼎鼎的七格格蓉琪,你不会没听过吧?”
“自是熟闻,因着您身尊体贵,在下方才一再忍让!但……”
“但甚么但!早知是本格格,但还一再冒犯,你这是死罪!莫动,让本格格杀了你!”
瞬时,我被上空那杀气重重的对话震懵了。再是似是硬器碰撞发出劈里啪啦声响。喘息间,脑顶枝叶密如雨点铺天盖地泻下,将我囫囵捂个掩饰。
许是强烈的求生欲,使我生出一股子劲儿,猛然抖擞,一个鲤鱼挺跳破底窜起,当即喉咙一甜,吐出一股子血来,跟着淌下鼻血。
我倚着一棵很粗很粗的树干,左手轻捏鼻翼,右手去擦唇边血,迅速环视,无非是些荆棘灌木,隐约有潺潺流水声,水源大概就在我下方三四百米处。
头顶诡异的动静,使我本能地向上方瞧去。
纵横绞缠的碎叶枝条,将上空无限织绕开去,唯有中间一片绿意稀,应该动静剧烈,大量枝叶被震掉所致。
而绿叶半遮的另一面,有一黑一黄两个身影,合着兵器相撞声,穿梭于漫漫绿意丛中,形似薄烟,影若魅幻。
oho~mg,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情景,我的头又被阵阵剧痛侵袭着!这要命的苦痛折磨我,同时,也在清晰地告诫着:这不是梦,要面向现实!
身为一名前锋特警的我,受过极为残酷的魔鬼式训练,在各种艰险面前,承受能力远远超出常人。既是情势严峻,只要一息尚存,冷静,是永不变故的准则!
上面依旧是了无止境的搏斗,战一会儿便会停下来,对持中偶尔能听到她们对话,而且会把我牵扯其中。因着从她们口中,时不时会飘出我的名字,可这丝毫不影响我思考。
心念微转,凌乱的记忆片段,犹如撕碎的纸片在我脑海中飘零,我要把它们一片一片拼接起来,才能弄清当下情势。
作为一名特警,我又怎能放任树上的两位打斗而不顾!出了人命,是我的责任,我不允许自己失职,更不能辜负人们对我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