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炫澈回到王都剑门城,径直回去国师府休息……他回来时近傍晚,萧王想着他次日应会上朝,自己也想要点面子,没派人去催促。谁想,次日早朝结束了金炫澈也没出现……萧王忍了,听说他在国师府审一个将军,萧王疑惑,审多大的将军那么重要?能重过萧国尊严?
老太师明里暗里的刺激萧王,扯远扯近都定要扯回来,数落国师几句,萧王还是忍了,倒过来安劝老太师,说国师年青,不懂事,别与他一般见识。
萧王心里想着,要第三天还不上朝,他可真要怒了。
国师回都第三日,早朝,萧王如愿看见金炫澈,还有武将行列里的蒋风。一边走向王座,萧王一边暗自松了口气。
“国师辛苦了,急诏回都是有要事相商,怎样,休息够了吗?”萧王坐定,望向金炫澈,一句话先礼后兵,一次到位。
金炫澈上朝没持朝板,萧王了解他,以为他是嫌脏,特地令人打造一块纯新朝板,他依旧我行我素,空手上朝。
依旧带着黑手套,金炫澈排位在文官右列第一位,与老太师并列。站原地,抬眸,望向萧王,金炫澈一笑。
“弁辽城被困不到半月,城中储粮足撑满月。单将军擅长稳兵,定知长远计划,城中又兵民共济,至少能再撑两月。萧王太急,小小启国,虎爪可踏,过于着急反涨他气势。”
“此言差矣。”老太师嫌弃国师嚣张无礼,像要示范给他看般,左挪一步,双手握板,低头谦卑,冲上方萧王点首,这才抬头,仰视开口:“禀王上,国师身肩要职,理应为国分忧,如此推卸搪塞,令人质疑。”
老太师可能说进萧王心坎里,萧王听着,啧一声,不语。武将行列里的蒋风一怒,露齿欲动,五指成拳,却最终忍下。
“金国师,你身为萧王文臣,所涉极广,于国于政于军于争,王上都需要你理性建议。说什么小小启国,虎爪可踏,会不会过于轻敌?单大将军30万大军以少战多,虽败犹荣,可也毕竟是败了呀!你这虎爪可踏,何为凭证?”
被老太师咄咄逼人指责,金炫澈不怒,反乐,不等那边蒋风按捺不住便轻松一笑。
“本国师可没说单将军便是虎爪。”
只一句话,老太师听的眼一瞪同时,满朝文武沸腾,只蒋风一人不屑的轻哼。
望向一脸震惊的萧王,金炫澈只扬唇一笑。
“萧王若拨我20万兵力,十日拿下启国。”
又一浪掀天,满朝喧哗。
萧王瞪着金炫澈,眨眼。这个男人有多嚣张,他是最清楚的……一味让着他,就是冲他神武。不知为何,金炫澈敢这样说,萧王心里居然七分相信。
想当初调狂蟒将军簿高山回都,萧王就是准备试探金炫澈的。一直以来簿高山远驻边境,倚兵自重,老不把王都命令放在眼里。被调回都,他气愤不已,萧王知道,那蛮将回来一定会和更是傲气的金炫澈杠起来。果然,簿高山平日嚣张惯了,一回来便与金炫澈大闹,居然领着三百骑兵就敢破闯国师府。那地儿,萧王都慎的慌,从不愿亲往,里面可住着一头神虎哪!
结果很快出来,簿高山三百精骑冲进国师府,无一生还。金炫澈定是怒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借金炫澈手除了簿高山,萧王彻底看清他实力。毕竟,簿高山可是以大力出名,可一提千斤,双手举鼎,堪称一悍将。簿高山的精骑更是出了名的勇猛,在山野直接踏死过群狼。
能轻易便灭了簿高山的金炫澈,只有一个评论可写:更强。
20万兵力就能拿下启国?
萧国若真的吞陷启国,等同是猛虎伸出利爪,直断雪原与轩辕。届时,雪原便成萧国虎口边肉!!!
激动起来,萧王刚要开口,下方老太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群臣即静。
“金国师未免太张狂了。你黄口小儿胡乱张张嘴,就要王上拿20万大军陪你儿戏?”冷哼,老太师眼中有恨:“金国师,这是萧国朝殿,不是你小小国师府,有自信、胆大钢武可以,拿王国存亡儿戏便万万不可。”
“禀王上,末将敢用项上人头做保,誓随国师大人北征。”蒋风突然出列,拱拳一喝,中气十足,余声震堂。
群臣再次议论起来,大家窃窃私语,朝殿嘈杂。
“都给我安静。”瞪一眼蒋风,萧王冲满朝文武猛一挥袖,大殿顿时寂静。仿佛没听见老太师说的,萧王眼睛直勾勾的瞪向金炫澈。
“何日起程?”
萧王四字一出,包括老太师在内,群臣震惊。
金炫澈挑眉,不以为然。
“萧王安排。”
压座弹起,萧王一脸惊喜:“当真?”
“兵齐即可。”
“好——!”一掌拍在扶手上,萧王满面红光,甩眼瞪向武将列首的老将军董钦:“董钦听旨。”
“嗬——!”
自从东北大战兵败,萧王便立从萧国各城抽调小股兵力汇总,聚往同为‘虎颈’的娄夫城,以防万一弁辽失守,便可立成最后防线。现娄夫城已集兵十几万,真要凑足20万应该不难。同时,萧王调回老将军董钦,以备随时启用。
听得一唤,年近花甲的董老将军应喝拱拳,迈出一步,接旨。
“现封你虎颈大将军,执帅印,随国师立往娄夫城调兵20万,一切军令听由国师安排。”
“嗬——!”老将军力喝,用力点头。
萧王激动不已,呼吸急促,甩眼望向金炫澈。
“国师,本王可在王都等你好消息了。”
“王上。”老太师惊急打岔,出声一喝:“国师此行鲁莽,万不可拿珍挤兵力儿戏啊,他至少应立个军令状啊!”
萧王一愣,抽眉,顿时尴尬。在这关键时候,老太师完全是凭添些麻烦出来……他真当金炫澈是普通国师吗?
就在萧王两难时,金炫澈转眸,斜视老太师。
“有道理。军令状而已,我可以立,老太师,你处处与本国师为难,挑这么个砍脑袋的事出来,要不,咱们换换?”
老太师一愣,瞪向金炫澈:“换什么?”
金炫澈一哼,冷笑。
“十日后,我拿不下启国,金炫澈人头挂那国门上供万民欣赏;但是……”金炫澈说着话时,周边文武无比寂静沉默,无人敢吵,再不是他最初被封国师时景象,一切,已经峰回路转、人事全非。近乎俯视,金炫澈身影笼罩老太师,如虎看猫:“十日后,如果我拿下了启国,老太师……您的人头挂上去?”
群臣一惊,一阵倒抽寒气声。
萧王更是惊诧,却左右两难,再不好吼声‘统统闭嘴’,只好坐在殿上一脸纠结。
事是老太师自己挑起的,那个金炫澈,要不是看在他萧王面上,哪会一直忍让?如今,逮着机会,萧王心里清楚,有些隔雾不清的事,怕就要水落石出了。
果然,老太师不比萧王看重金炫澈,一味认定他就是个嚣张的年青娃子,认定他不把萧国放在心上,认定他这人不可纵容,铁了心的要借机铲除,便就一哼,笑起来。
“好啊!既是老夫提醒国师提兵当立军令状的,国师不自省,还要老夫陪赌,行,老夫就陪你这个赌。希望国师一言九鼎,莫欺天诓地,损了你的人格。”
金炫澈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来,老太师也不会让自己有机会……”一笑,金炫澈笑的森冷:“晚、、不、保的,对吗?”
看两人言语夹刀带棒的,萧王头皮发麻,猛一甩袖,力吼。
“退朝。”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