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生角,一条金色的尾巴闪烁着莹莹的亮光,红色的尾鳍,逐风讲述的样子,不正是此刻的景心吗?出于害怕,叶轩吓出响动,逐风和追风同时看向了她,叶轩心里更是惶恐不安,勉强地站起身,告罪起来,
“奴婢失态了!”
此刻,不只叶轩害怕,沧海也跟着恐惧起来,逐风和逐风同来蕙心阁,都说出大事了,沧海本就不安,又听‘人龙妖孽’肆虐,逐风道出的样子不正是现在牙床上的景心吗?
预言之言,得《神龙宝典》者,异化成精,负有传人印记,祸患无穷,难道祸事已在酝酿中?
“你家孙少主呢?她在哪里?”
看到了叶轩,追风可没闲工夫听她说失态,他要找到景心,叶轩吓得更是一哆嗦,此刻,她再也不敢看牙床了。
“是不是在榻上?”
追风没那么多心机,很自然的想象,天刚亮,牙床的帷帐是遮着的,便猜想是不是在牙床上,更一个箭步,要去揭开的意思。
“没有!”
叶轩吓得更是惶恐不安起来,上前一步挡在了追风的面前,
“大胆贱婢!”
追风非常生气,大声斥责,叶轩吓得溘然跪下,仍然挡在追风的面前。
追风的举动,沧海也吓得胆战心惊,须臾间,沧海的表情突然淡定下来,若无其事地说道:“今天是十一月初三,是翊风的忌日,我让景心去‘回思园’给她曾爷爷上香去了”。
“什么?”
“什么?”
逐风和追风同时惊讶了一下,看向了沧海,
沧海说了假话,也是逼不得已,逐风和追风是真的惊讶,从他们记事以来,便知道‘回思园’有一个人静静地长眠冰宫,只知道是一个人,师父沧海对他很虔诚的人,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今天从沧海的口中说出,他们才知道那个人是他们的师叔?
“我去找景心,我要问问她知不知道这锦城的命案,……”。一时的惊讶并没有使追风冷静,追风扭身便要出门,
“站住!”
沧海突然斥责了一声,继续说道:“那里是你师叔长眠的地方,岂容在那里过问这些俗事?”
沧海斥责的在理,可是追风和逐风都糊涂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从来不知道‘回思园’里面那个逝去的人是谁。
就是今天,在锦城出大事,又关景心的事后,他们的师父突然告诉了他们那个逝去的人是他们的师叔,而且今天还是他的忌日,景心去祭奠去了,有那么巧合吗?
没有这么巧合,但沧海说不让去,追风也不敢造次,只得停下了脚步,张口欲言,沧海先道:“事关景心的事先搁一搁,如今要做的不是追问一些捕风捉影的误解,而是查明事实,找出真相”,。
追风不能理解师父沧海的话,毕竟他见过景心的传人印记,听说过蓉城惨案的死因,逐风依然好好人,“师父说的极是,弟子这就命人去调查”。
“还有,顺便带些厚重的‘瓜果梨桃’,慰问下死者的家眷,毕竟是锦城的百姓,我这个瑞鹤仙庄的庄主也不能袖手旁观,先办这件事吧”。
“……”。
沧海补充的话,真的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他们的师父是什么意思?锦城人龙妖孽恣意横行,不想着如何抓到为祸人类的妖孽,而是避而不谈,先把重点放在安抚上,难道这安抚指的是销声匿迹,真是不能理解。
逐风有了一些思量,‘死者为大,补给第一’,沧海身为瑞鹤仙庄的主人,德被天下,厚重的‘瓜果梨桃’,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补给太过于早了点。
当然,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就是景心,身上的问题太多了。
随后,逐风心想,反正景心在瑞鹤仙庄跑不了,搁一搁再查问也没什么。
追风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要当机立断,趁热打铁,一定要找到景心,要不然定然会再有是非,
“师弟!”
追风憋气异常,张口要说话的时候,逐风叫止了他,逐风不肯正视般拉拉追风的衣袂,然后再对沧海躬身有礼地说道:“师父说得极是,弟子这就和师弟去办”。
“师兄!”
追风很不服气,逐风根本不让他多说话,接着又道:“师兄知道你也是这个想法,一切,等我们从城里回来后再说”。
“你,……,嗨!”
追风气得干瞪眼,最后不得不叹息一声,他追风真的很想闹下去,非把景心揪出来不可,可是他的师兄处处帮护景心,此时又堵了他的嘴,有心追溯下去,又怕和他的师兄弄僵了。
逐风又对沧海说道:“弟子和师弟先告退了”。
说罢把追风推出了暖阁门外。
追风不服气,自然要和师兄争辩一番,逐风有自信劝得住追风,有个人却难办起来,那便是叶轩。
逐风、追风走了,沧海一直是在强自镇定,那两条退都在哆嗦的,此时更是一软,向后退了一步。
“禅师,禅师,……”。
叶轩跪,爬到沧海的跟前,眼含热泪,哀求地说道:“把《神龙宝典》给孙少主吧,那是孙少主的护身符”。
听到《神龙宝典》,想到《神龙宝典》,沧海抬起手,袍袖遮盖着手中的锦卷,连‘毛角’都不曾露出,原来他一直藏的很严实,不敢让逐风、和追风看到。
“说,……”。
沧海愤然看向了叶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心这副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此时的叶轩,早已经噤若寒蝉,不敢有一丝的隐瞒,从零散的听说中讲述,把景心在飘云山如何得到《神龙宝典》的事,必须要有传人印记的事,对妖孽悉有感知的事,到振宇九州大殿嗅到项天龙身上食人花香的事,这才夜探天下第一家的事,谁知道,种了那妖花的花毒,露出了女神女娲赐有的‘传人印记’。
终于一一道了个清楚,叶轩又苦苦哀求地说道:“禅师,您要相信孙少主,那些事不是孙少主做的,如果是孙少主做的,孙少主能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吗?”
叶轩心带恐惧,不敢隐瞒,知无不言,把无名说景心去天下第一家是为了项华的话都否了,沧海听得又气又怒,口唇都在颤抖,
“逆曾孙,逆曾孙,又是为了项天龙?”沧海勃然大怒,
叶轩苦苦哀求,“禅师明察秋毫,不要责怪孙少主,孙少主也是被妖花害了的,求您把《神龙宝典》给孙少主吧?救救您的曾孙女吧?”
沧海气得浑身都在哆嗦,指向牙床,“她这个逆孙,她闯了多少祸?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于我,让我如何相信她?”
“孙少主是有隐衷的,是迫不得已的,禅师你不能糊涂”,。
“我糊涂的事就是太过于溺爱她,让她恃宠而骄,……”。
想到《神龙宝典》的事,想到景心爱慕项天龙的事,加上如今‘人龙妖孽’的事,沧海的气愤一发不可收拾。
一句‘太过于溺爱她’,让叶轩愤愤不平起来,竟然大声斥道:“禅师疼爱孙少主吗?奴婢一点都没看出来?”
沧海瞪大了怒目看着叶轩,感到不可思议,“小小贱婢,你敢顶撞?”
对沧海的怒色叶轩已经豁出了性命,还有什么可怕的?“孙少主在玉溪宫时,哪一天不是被宫主,少主捧在手心儿里?要天上的星星,从来没有摘过月亮,禅师您能?”
沧海疼爱景心,胜过自己的性命,天地可鉴,沧海气道:“景心想要的,我几时没有给过他,我的疼爱不比琦儿他们少!”
叶轩又再反驳,“禅师口口声声说疼爱孙少主,溺爱孙少主,孙少主喜欢听项庄主吹箫,听个吹箫又怎么了?却招来您的一顿家法,鲜血淋漓呀,……”。
“项天龙居心叵测,对逆孙就要惩罚!”
“孙少主是逆孙吗?为了不惹您生气,她委屈自己不去见项庄主,为了《神龙宝典》,被你长期幽禁在惠心小筑,不得自由,……”。
“我都是为她好,谁让她藏有《神龙宝典》?要不然她有性命之忧”。
“您老人家也知道有性命之忧呀?在振宇九州大殿追风师父是如何要杀孙少主的?”
不得不承认,叶轩的话把沧海绕进去了,沧海无言可对,顿减了几分怒气,仍然多很多的气愤,又再指向了牙床,“她如今的样子,她如今的样子,……”。
对景心的欺骗,沧海满腔的怒火,此刻竟说不出话来,
“那不是孙少主的错,在飘云山,孙少主历经生死,九死一生,如果不是《神龙宝典》,她早就没命了,传人印记更是她的阴影,她害怕,……”。
“可她不该欺骗我!”
“孙少主几时欺骗过禅师?禅师有问过孙少主的经历吗?禅师只以自己的方式宠爱孙少主,孙少主开心过吗?”
“滚出去!”
沧海突然甩脸大叱一声,看向了门口,当啷一声,有人手中的托盘掉落在地。
天大亮了,到景心盥洗的时辰了,门外鱼贯进入六名侍女,端来景心晨起的用具,沧海甩脸便向她们大斥了一声,头前的侍女吓得将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一整盆洗脸的热水泼散在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