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沧海按昨日定下来的行程,去调查锦城人龙妖孽荼毒人类的事件,首先要去的地方便是城北义庄,看那些奇怪的黄色粉末。
沧海摆驾,武士护卫,随从庄丁自然少不了,沧海坐镇瑞鹤仙庄几十年,从未在如此非常时期离开过瑞鹤仙庄,今日出门,少不得留人‘看家’。
现如今,只有逐风和追风是沧海最贴心的徒儿,出门在外,支手垫脚的,有他们在,自然放心,可是,沧海只带了追风陪同。
这是沧海有远见,两个得力的徒儿不能都带去,要有人‘看家’,留追风最不合适,他总惦记着景心,逐风稳当,性情温和,常怀慈悲,虽然对‘人龙妖孽’的事怀疑上了景心,相信逐风在没有师父的吩咐下,不会对景心不利。
唯一不放心的便是景心自己出错。
瑞鹤仙庄的门外,一行队伍,浩浩荡荡,武士、护卫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威风八面,一辆豪华的四乘马车停在门口,沧海登上半桥车凳,坐到车内,一行队伍,赶往城北郊外的义庄。
沧海离开了瑞鹤仙庄,整个瑞鹤仙庄感觉空落落的,这是景心心里的感觉,叶轩时时刻刻不忘‘耳提面命’劝诫景心,她知道景心有心再去天下第一家,如果不看紧点,一定会出更大的麻烦。
景心真的很想出瑞鹤仙庄。
惆怅,郁闷,不知所措,苦恼,困扰,绞尽脑汁,没有一点办法,景心正自失意间,天降机会。
深冬的季节,室外的寒意特别的重,景心心中郁悒,离开暖阁,到外面透气,不知不觉中到了涟漪亭。
登上涟漪亭楼阁,鸟瞰四周,飞檐翘立,花木凋零,满目萧瑟,如今湖水更是冰冻三尺,呼吸着凛冽的寒风,哈出阵阵的云雾,冬景,更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景心失意着,在双目不经意游动间,发现远处有一堆人似乎在争执着,看来人的装束,不是瑞鹤仙庄的人。
……
“有没有搞错?我进蕙心小筑要什么手谕?”
蕙心小筑的门外,项华一行人,被堵在这里,惨绝人寰了,太没天理了,只能说太没眼色了,蕙心小筑的守卫拦驾项华。
项华要进入蕙心小筑见景心,必须要有沧海的手谕,沧海不在瑞鹤仙庄,项华在瑞鹤仙庄从来都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的主儿,突然被约束起来,心里能不生气吗?何止是心里生气。
一个非要手谕,一个非要进去,没手谕还就是不让进了,。
看到项华,景心并没有感到多么的稀奇,而是稀奇项华昨天为什么没有来瑞鹤仙庄,看到项华,景心突然又喜从天降,立刻走下涟漪亭楼阁。
“你们大胆!我是何人?居然也要像你们这些下等奴才一样吗?”
项华气愤填膺,守卫依然笑脸相对,说道:“项华公子,体谅则个,这是追风大师下得命令,小的不敢违命,还是到禅师哪儿讨一道手谕吧?”
“欺负我是不是?你明知道禅师今早去北城义庄,让我如何去讨手谕?”
“那就对不住了,真的不能放行!”
项华身边的随从,有个个子不高的小厮,他似乎看到了一些门道儿,轻声对项华说道:“少爷,未来少夫人是不是哪里冲撞追风大师了,小的看这阵势,少夫人像是被幽禁了一般”。
此番话一出,项华听得一愣,感觉也像,更显得有些气愤,说道:“追风大师向来对心姐姐横挑鼻子竖挑眼儿,一定是他故意刁难!”
“项华公子,您失言了,追风大师哪儿有对孙少主故意刁难?”
莺莺燕语,不免又多些庄重的女子声音传来,项华不由向朱门里面看去,见景心在前,叶轩在后,向门口而来,说话的正是叶轩。
看到景心,项华喜上心头,更有些责怪,说道:“叶轩姑娘,我几时失言了?追风大师就是时常刁难心姐姐,我可是早就听说过的”。
“哎呦,瞧项华大少爷是怎么说话的?”
门口的守卫也显得抱怨几分,说道:“追风大师正直不阿,平时是总拉着脸,可心怀却是仁和的,即便曾对曾少主责怪过几句,也是长辈的威严,哪儿能有刻意之说?”
不得不说,家丑不可外扬,追风刻薄景心,在瑞鹤仙庄是有目共睹的,在外人跟前,绝对不能说他们不睦,即便项华是瑞鹤仙庄未来的‘曾姑爷’也不行。
“是不是刻意,你真不知道吗?”
景心不得不冷冷的道了一句,是如此的委屈,追风排挤她都要她的命了,眼前的这些人,还有叶轩,一个一个的都为追风说话。
然而,是刻意的如何?不是刻意的又如何?景心还是景心,追风还是追风,他们身后不是还有沧海做主吗?。
景心的一声抱怨,让那守卫好不尴尬。
承认追风刻意刁难景心了,那又怎么样?仍然改变不了追风对景心的看法,刚才只是口头上的较劲,项华也知道较不出个结果,反而把局面弄得沉默起来。
嘻嘻一笑,项华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心姐姐,两天不见,可想你了”。说着,上前一步,牵起景心的玉手,便向蕙心小筑走入。
“项华少爷,您不能进去,手谕,手谕!”
守卫着急起来,
项华哪里听守卫要什么手谕,拉着景心,便向蕙心小筑里面走去了,守卫向前要去阻止,叶轩一个箭步,拦住了他,
“你识点趣好不好?岂能如此呆板?瑞鹤仙庄和天下第一家一向交好,平素项华少爷也是出入惯了的,再者,如今项华少爷是我们瑞鹤仙庄未来的姑爷,没有手谕又怎么了?再者,项华公子和孙少主还在蕙心小筑,……”。
守卫为难的脸都变得扭曲了,说道:“可是,可是,追风大师说,不管谁进入蕙心小筑都要禅师的手谕”,其他书友正在看:。
叶轩柳眉一挑,杏眸一瞪。
项华笑不可支的回过身,他很爱听叶轩说他是瑞鹤仙庄的‘姑爷’,项华说道:“叶轩,不要责怪他了,他也是职责所在,你去药房见一下逐风大师,跟逐风大师说我进入了蕙心小筑,他老人家不会反对的,……”。
“奴婢遵命!”
项华回过身,继续陪景心,叶轩则是又瞪向了守卫,说道:“听到没,你去向逐风大师回禀下!”
“哦!”
守卫搔了搔头,真是困惑不已,说道:“项华少爷不是让你去吗?”叶轩又瞪了那守卫一眼,说道:“项华少爷让我去,我让你去,回禀一下就是了,少得你说我偏袒项华少爷”。
喜逐颜开,项华打心里美起来的,他如今是瑞鹤仙庄的‘姑爷’?听起来是如此的惬意,顿了一下,项华突然说道:“我记得,你刚到瑞鹤仙庄的时候,那个叶轩可是一个腼腆、扭捏,说话都脸红的丫头,几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哼!”
话没出口,景心先哼了一声,说道:“把你仍在一个人生地不熟,还处处有人针对你的地方,看你的手下还会不会脸红,腼腆!”
“那道也是,对了心姐姐,出入你的惠心小筑为什么要禅师的手谕?你该不会真的被禁足了吧?”
景心却是凤目一瞪,怨道:“来了以后就???锣碌奈矢霾煌#?一姑晃誓隳兀孔蛱煳?裁疵焕慈鸷紫勺?俊?p>想到昨天为什么没来瑞鹤仙庄,项华先吐了口气,变得很郑重,说道:“我说了后你不许害怕?”
“门外那么多人,日夜不息的轮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跟那个不同!”
“快说,别绕弯子”。
“前天晚上,天下第一家出大事了,……”。
景心听的一呆,前天晚上不是她去瑞鹤仙庄的那个晚上吗?“什么大事?”
“人龙妖孽你见过吗?”
项华怕景心害怕,故意做出了神秘,诙谐的样子,若是她人,一定吊起了好奇心,问个不停,可是景心,感到不安起来。
“昨天听叶轩说的,在锦城害了人,那又怎么了?最多也是项叔叔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讲到此,项华看看左右,门口的守卫身材笔直,屹立在大门内外,严加防守,近边叶轩躬身肃立在一旁,院落宽敞,面向轩阁,左右两旁是围墙和进院的月牙小门,再无他人,项华才压低声音说道:“人龙妖孽害人的源头是来自天下第一家”。
景心听的一呆,心里惴惴的,想着一些事。
“吓到了吧?其实我也被吓到了,平生第一次见如此恐怖的尸体,肌肉干瘪,骨骼凸显,活生生被抽干精血的死人”。
“你怎么那么肯定人龙妖孽害人的源头是来自天下第一家?”
“时间呀,父亲推算的,丑时人龙妖孽在天下第一家害了人,后来满城搜捕,再者接二连三发生凶案,天下第一家、锦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母亲担心我,所以昨天不让我出门,昨天晚上,人龙妖孽没有再出现,母亲对我看管的松懈了,我就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