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心姑娘,你不能鲁莽,不能做出后悔终身的事”。
“……”。
当啷!
是匕首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景心的脑海一片空白,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感到疲惫,甚至双腿都在发软。
彷徨、迷失,景心像陷入无底的深渊一般,在她最恍惚的时候,无名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涌入怀中,其他书友正在看:。
“心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无名哥哥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无名哥哥!”
景心真的茫然了。
“师父!”
尤游一个箭步,跑到谢靖的跟前,
不再有景心的利害相向,谢靖似乎很能打动人心一样蹲坐在地,似是很严重的样子,捂着心口。
“师父,让游儿看看你的伤严重不严重?”
尤游说着,动手想解开谢靖的外衣,谢靖却阻止了,说道:“一点小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
“比起我被人囚禁十八年所受的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景心更是惊讶起来,看向了谢靖,忍不住问道:“你被人囚禁了十八年?”
“不错,再过半个月,整整十八年……”。
谢靖的话,特别有深意,因为,再过半个月,是景心的生日,一个在她没出生就被人囚禁的人,怎么可能是玉溪宫的大仇人?
谢靖话犹未了,想要再说下去的时候,石牢的门外传来了铿锵的脚步声。
景心拉起无名,躲到石室火光最暗的一角,他们的身形消失于无形。
尤游哑然一呆,谢靖哑然一呆,
紧接着,石牢的门锁被人打开了,进来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葱绿色的孺袄夹着一颗冻得发红的俏脸,眉宇间更透着一股英气,身后是四名彪悍强壮的武士。
“把他押出去!”
一股清脆的声音,一句干脆的吩咐,武士向谢靖走进,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把他押到哪儿”。
尤游开始着急起来,上前想要阻止这些人,那些武士却像大力金刚一样,轻轻一推,就把尤游推了个跟头。
哗啦啦,
谢靖身上的铁链被人打开了,谢靖的表情很坦然,笑着说道:“小伙子,不必为我担心,一会儿我会回来的”。
尤游和谢靖之间的师徒关系是保密的,如果让项天龙知道谢靖收了徒弟,他的徒儿也会跟着遭殃的,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不被外人知道,尤游也会表现出并不关心谢靖的样子,可是,毕竟有着师徒缘分,尤游能不关心吗?蹲坐在地上,为他师父的安危心如刀割。
谢靖被人押走了,景心收起了百变神器,和无名的身影又出现在石牢。
“尤游,你还好吧?”
看到尤游抱膝呜咽,伤心难过的样子,景心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知道如何安慰,不知道该如何做的事太多了。
尤游哽咽着说道:“项天根本就是一只魔鬼,他总折磨我的师父,师父这一去,必定又是饱受折磨”。
景心和无名都不知道项天是谁,可是他们的心里都很不安,景心幽幽的说道:“那个人,那个人,真的被囚禁了十八年吗?”
无名突然变得紧张,对景心温言,又像是嘱咐地说道:“心儿,十八年的时间太长,你根本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你应该相信令堂,问过她老人家,再做所有的决定”,。
“这位是?”
尤游抬起了头,一脸的泪痕,谢靖被带走的现象他已经见过几次了,初见认识的人,感到非常委屈而已。
想要用表情来诉说不满。
然而,景心的状况也不比尤游乐观,一个必须要杀死的大仇人,竟然一瞬间成了她的亲生父亲?
太不可思议了,这其中会有多少曲折离奇的故事?
景心的心情一定很彷徨,尤游却更在意她身边的青年人,貌似他和景心的关系很不一般似的,
景心是母亲香槐婆婆在世时许下的‘儿媳妇’,
想到这些事,尤游心中开始有些不忿,却没有露出来,而是提出了疑问。
“噢…”。
景心像是恍然而悟一样,说道:“这是无名哥哥,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谈到‘朋友’两个字,无名惭愧的低下了头,尤游嘟起了嘴,说道:“他是你最要好的朋友,那我呢?我可是用性命保护过你的”。
尤游的话带着醋味,景心却是嫣然一笑,“生死之交,对对对,就是生死之交,我们是生死之交”。
要好的朋友和生死之交当然是生死之交要重很多,然而尤游却愣了一下,说道:“无名?好奇怪的一个名字,我只知道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归隐之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名字才叫无名,你叫无名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其实,尤游的心里太不平衡了,被囚禁在这里,日夜朝思暮想的心姑娘突然让他再相见,自然喜从天降,可是,景心的身后为什么多了一个男人,还长的这么帅,又英俊潇洒,又气质不凡,和他站在一起,要仰着脸才能看到对方。
说到无名的名字,无名黯然,景心也跟着不喜起来。
尤游不知道这些关于无名身世的忌讳,还是一味地说道:“你的父母是谁?或者师承何处?还有,你是怎么和心姑娘认识的?对了,你们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尤游!”
景心突然责怪的打断了一声。
尤游也是憋太久了,肚子里的话太多了,想到什么问什么,根本不知道他的话戳到了无名内心最痛的地方。
“怎么了,干嘛这么凶?只是好奇,问一问而已!”
“心儿,别太在意,你这位朋友也是无心之失”。
无名心中很自卑,却不会责怪尤游,尤游毕竟不知道他身世的可悲,尤游顿觉奇怪道:“怎么,他的身世有问题?”
“你还说?”景心生气起来,
看景心这副生气的样子,看这个叫无名的,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关于这个身世,一定有难以启齿的地方,为此,尤游反倒得意起来,嬉皮笑脸着,说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说说我自己,心姑娘,你知道吗?我在这里有了奇遇”。
景心一愣,
尤游说道:“我拜师学艺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说着,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根稻草,“一根稻草,……”。伸手一挥,比划着,“嗖地一下就能将远处墙上的壁虎打死”。
“拈花飞叶的本领,有什么好稀奇的”。景心一阵白眼,
尤游抱怨地说道:“我知道你看不上,因为你有《神龙宝典》的通天神力,能呼风唤雨,能枯木逢春,可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易了”。
“不要再提《神龙宝典》了”。
景心顿时生气起来,“都是那本《神龙宝典》,快把我害死了”。
“你怎么到现在还在抱怨《神龙宝典》?”尤游显得有些不满景心的态度,说道:“这是多么难得的际遇,你却视珍宝如敝履,对了,我的泪龙珠,我的泪龙珠?”
想到珍宝,尤游不自觉的想到了他的珍宝泪龙珠,可是,在蓉城第一楼被项天龙捏成了齑粉,就这样,他母亲唯一的遗物没有了。
想到泪龙珠,尤游黯然神伤起来。
“两情相通,天涯咫尺”。
景心默念口诀,泪龙珠迷迷糊糊地从景心的身体内飞了出来,顿时将石室照得更加明亮,更加清晰。
“泪龙珠?”
看到泪龙珠飞起来的一瞬间,尤游欣喜若狂,伸手将泪龙珠摘到手中,“泪龙珠,我的泪龙珠好好的,……”。
“尤游?”
泪龙珠也感到不可思议起来,看到尤游的第一眼,更觉得委屈起来,哭了起来,如果它有眼睛,一定掉眼泪了,泪龙珠倾诉着。
“受委屈了,受委屈了!”
尤游心中一阵暖洋洋的,以为泪龙珠在说他的境况,便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在这里虽然不得自由,却没受到过分的虐待,比起师父,我已经好的不知道多少了”。
“我没说你,我说的是我”。
尤游一呆,泪龙珠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自从我被那个大恶人捏碎之后,就一只在心姑娘身边,心姑娘根本就不珍惜我,总把我叫醒,总不让我睡觉,呼来喝去,时常挨打,不是拍,就是踩,我的头好晕,……”。
“嗯?”
景心一愣,看向泪龙珠,这‘可恶’的泪龙珠在告状,
尤游抚模着泪龙珠的珠身,安慰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熬夜了,……”。
泪龙珠懒洋洋的依靠在尤游的掌心,尤游又道:“对了泪龙珠,我有师父了,你猜猜我的师父是谁?”
“哼,我又不是神仙,我哪儿知道?”
“是沧海禅师的关门弟子,就是我们在飘云山遇到的那位追风大师的师弟,怎么样?厉害吧?我现在是瑞鹤仙庄沧海禅师的徒孙了”。
想到这个身份,尤游的血液都感到膨胀,总是这样兴奋不已。
“什么?刚才那个人的师父是沧海禅师的关门弟子?”惊奇,诧异,多么不可思议的一种关系,让景心再次无法置信。
“对呀,怎么了?”
尤游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