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差点把我的宝贝釉里红笔洗给摔在地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鸡男已经做好了要和郝坏打架的举动,可还没等入戏,王老偏便已经按捺不住,走到了两个人的跟前,显然他是看上了那件釉里红的笔洗。
“小老弟,别动怒,来来来,上我摊上喝口水,没必要跟不懂事的人动气。”
王老偏拉着小鸡男朝着自己地摊里走去,路过郝坏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一番嘲讽:“小郝,我就说你们年轻人做不来这行的,你看你,把客人都得罪了。”
“这种人的生意,我才不做。”郝坏狠骂了小鸡男一句,但心里却在欢呼庆祝王老偏的“咬钩”。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老弟,你别在意,来来来,先可口老哥刚沏好的茶,上等的铁观音,味儿正。”
“还是您老是个好人,那家伙,我才不把东西卖给他呢。”
“这水可真烫,您帮我拿着点我这宝贝。”小鸡男接过茶杯,顺势将手中的笔洗放到了王老偏的跟前,细细品尝起了王老偏的“铁观音”。
“好嘞,我帮你拿着。”
王老偏双眼带光的将那笔洗拿在了手中,仔仔细细观看了起来,越看眼中的光芒越足,就如同爷爷抱着心爱的孙子一样的爱不释手。
郝坏从王老偏的眼神中看出他肯定是个懂行人,不然不会露出那种表情,心想有些担心老东西会发现釉里红笔洗的问题所在。
“兄弟,咱好好说说,你这东西我想收。”郝坏大声嚷嚷着吵着喝茶的小鸡男走了过去,刚刚看到笔洗足部的王老偏猛地站起身将郝坏拦在了跟前。
“小郝,你别来捣乱,我这老弟是不会把东西卖给你的。”嘴边的肉,王老偏怎么会放过,在听到郝坏意图后他自然会竭力阻止。
“对,说什么都不会卖给那个愣头青。”
小鸡男也明白了郝坏的意思,起身便朝着郝坏大声嚷嚷了几句,随后上前一把拿过了郝坏手中的笔洗,抬腿便要离开。
“小老弟,等等。”王老偏喊住小鸡男,满脸赔笑道:“老弟,真想出手这东西?”
“当然了。”小贱男坚决道。
“不瞒您老弟说,我有个朋友正在找这种釉里红的笔洗。”王老偏说着,再次伸出手轻轻将那笔洗拿了过来,抬眼便要继续查看,希望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您老想收了这宝贝?”
小鸡男一把将笔洗拿了过来,他心里也清楚,那做旧的手艺肯定瞒不过jing通瓷器的人,虽然王老偏相瓷器的本事到底怎么样他不清楚,可他还是不愿意冒风险。
郝坏和小鸡男的想法自然相同,在小鸡男将笔洗拿过去后,郝坏心里也终于踏实了,因为小鸡男的反应足够迅疾,这让他多少送客一口气。
“老弟,老哥哥是有这个意思,但我那朋友出价不高,只肯出五万块。”
王老偏当然没有什么朋友,他说那话也只是想压低价钱而已,这点,郝坏和小鸡男心里自然明白,他们两人对此也早就有了准备。
“五万,那可不成,这东西虽然是民窑的物件儿,但也是件清三代的民窑jing品,刚刚在那家‘老瓷居’,二十万我都没出手。”
如果小鸡男砍价的本事只能认第二,那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是第一,他的功夫用来对付财迷的王老偏是在合适不过,这也是郝坏为什么偏偏看上他的原因之一。
“老弟留步,我出十万。”王老偏一把抓住小鸡男的胳膊道。
“我给你十五万,卖给我。”
郝坏上前的一句话,气得王老偏的鼻子都歪了,但他怎么会放弃到手的“宝物”,所以和郝坏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起来。
“呦呵,这是干嘛呢这么热闹。”三人正说的不可开交,突然出来一个洪亮的嗓音。
郝坏朝着小鸡男眨眨眼,和王老偏一起将目光看向了地摊前的李墩儿身上。
“李墩儿,你来干嘛?”王老偏被李墩儿坑的厉害,自然对他十分厌恶,但郝坏在厂,他也不便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哎呦,釉里红。”李墩儿不管不顾的走上前去,伸手将小鸡男手中的笔洗一把拿了过来,满口称赞道:“好东西,打开门的康熙民窑jing品。”
李墩儿相瓷器的本事在报国寺古玩市场也算是出了名的,听他这么一番话,王老偏更是对那瓷器心里有底了。
“李墩儿,那东西我已经说好价钱了,你少来这‘拦一道’。”王老偏一着急,说起了行话,这拦一道其实也就是敲别人的买卖。
“我还没出价,怎么算说好了价儿,这好东西我也看上了,我出二十万。”说完,李墩儿伸手便朝着挎包伸了进去,但他心里明白,挎包里根本没有钱,能不能成功就看着一举了。
郝坏看王老偏着急,但却并没有要做出反应的意思,灵机一动下,他大声道:“我出二十一万,这东西我要了。”说完,郝坏拿起唐菲儿的包也将手伸了进去。
“谁也别跟我王老偏抢,妈的,老爷子不发威你们当我病猫呀。”王老偏说完,立刻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小鸡男道:“整整二十万,东西我要了。”
“老爷子,这东西您可看准了,别说我蒙您。”小鸡男说话的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郝坏。
“看准了,这行的规矩我懂,打眼捡漏没有找后帐的。”说完,王老偏走到李墩儿跟前,一把将他手中的笔洗拿了过来。
“那好,我走了,回见了您嘞。”
小鸡男拿着钱,心里那是一个高兴,但即便如此步子依然是不紧不慢,朝着报国寺大门走了过去。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让王老头得着了,真是的。”李墩儿满嘴牢sāo的离开了,但临走时却在朝着郝坏挑了下眉。
“你个老东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郝坏嘴角上扬也露出了一个坏笑,他看了王老偏一眼,见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满脸都是笑容。
“郝坏,李墩儿……”唐菲儿刚要开口说话,郝坏赶忙上前一把将其抱住,将嘴狠狠把唐菲儿的到嘴边的话挡了回去。
“嗯……”唐菲儿发出一声淡淡的鼻息,并很快融化在郝坏的狂吻下,慢慢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