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之上,看着下边歌舞升平和乐融融,商殷离一直未放开的手紧了几分,拇指暧昧的摩挲着对方的手心,低声道,“孤以为你会设法逃。”当然,他外边早已布下各种天罗地网,针对这个逃字比她要设想了更多方案,每一种都带上了应对办法。
他绝对有自信,这女人逃不出他的手心。
本是没有想到得到她回应的,却不想杨忻玥竟开口了。
“我若逃了,你当如何?”她的声音很低很平淡,似乎只是随意附和一般。
商殷离顿了顿,随之低笑,偏头看她的侧脸,嘴角勾出一抹邪异,眼神闪烁,却带几分狠戾,“你若逃,那我只能把你抓回来,然后折断你所有的羽翼,一辈子禁锢起来,只有孤能看到,哪怕是死,灵魂也注定是孤的。至于你身边的这些人,下场如何,你应该不会想知道的。”
“但能得到的,却也只是这副皮囊。”
商殷离呼吸一紧,眼神带上几分阴霾,脸上笑意却更深,更诡异,“都说先欢后爱,女人总对自己第一个男人难以忘怀,未来还长,孤有这个自信,让你哪怕不爱上孤,也会习惯依赖孤。”
杨忻玥却沉默了一会,直到商殷离以为她无话可说时,正得意轻笑,却听她慢慢道,“你说得不错,女人总对人生中第一个男人印象深刻,可惜我的第一个男人,却不是你。”
商殷离刹那面沉如水,脑海中不由浮起当时她昏迷时候念着的名字,若非此刻场合不对,不然他一定会火。
努力的把心中掀起的各种暴戾杀意怒火埋入心底,他冷哼一声,转头看着场下歌舞,不再言语。
杨忻玥侧头淡淡看他一眼,便从容转开,也不再说话,只是眼中幽光闪烁,晦涩不明。
宴会从白天到午夜才算落幕,杨忻玥早被安排回帝王寝宫候着。
商殷离今天估计是他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一整天心情都极佳,当然,除了之前和杨忻玥的一番对话,不过后来也被他自我安慰成那是杨忻玥的不甘和报复,反正无论她以前如何,如今,她只属于他。
宴会还未完全收场,便先离席,匆匆忙忙的回了寝宫,但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寝宫,即便已经住了那么多年,但今天却因为里边有了不同的人而意义不同。
不觉的在院中停住,看着那紧闭的门,手不觉的按上胸口。
周边的人连忙行礼,他只是随意抬手一挥,众人便都离开,剩下陈林候着。
“她有没有任何异象?”
“回皇上,娘娘自过来后,便一直在屋中不曾离开,也不曾有任何人进入。”陈林垂答道。
商殷离点点头,也示意他离开,随后拉了拉袖子,缓和略显激动紧张的心情,慢慢走过去,抬手按在门上,顿了下,便推开。
木门摩擦推开,出吱呀的响声,仿若为里边的人提醒一般。
重重帷幔绑起,露出远处的龙床。
而此刻,龙床之上,正端坐着一身宫装华服的女子。
商殷离深深的看着那一抹倩影,心里仿佛被什么塞得满满的。
他抬步慢慢的走过去,视线有些贪婪在禁锢在那人身上,不放过任何一分,直到走到床边,却是转了个弯,到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两杯酒再走过来,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不管你愿不愿,今夜开始,你便是孤的女人,永远都只是孤的女人,孤知道你不喜欢这如笼子般的皇宫,不喜欢成为三千中的一粟,孤可以准许你以后随意出宫散心游玩,而这后宫,若实在忍受不了,孤可以许诺,总有一天这后宫女子,孤的女人,只会有你一人,来吧,喝下这杯酒。”略带妥协和无奈的语气,似乎还带着几分讨好,就如所说的,未来时间还长,他却不想和她一直僵着。
他却没现,旁边之人因为他的话,那藏在袖子中因为紧张又期待而紧握的手,却已经为那翻话而使得手心伤痕累累。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商殷离脸不由再次一点一点沉下,恼怒也再次升起,他何尝这么软言软语示好过,一退再退,他的耐心,其实并不好,真的很不好。
当下便沉着脸,把酒杯放在另一只手,抬手便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转过来,“你别……”原本动怒阴狠的神情,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愣了下,接着便瞳孔一缩,打翻酒杯站了起来,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人如同提小鸡一般把人拎起来。
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那一双毫无焦距失去神采的眼眸,却明显暴露了,可以说,没有了那双眼睛,这张脸对他来说,几乎可以说陌生得可以。
“她呢,她去哪了!”商殷离有些暴怒失控的咆哮,目光惊疑不定,完全没有看已经快被他掐死的女人,防来防去,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她找到机会了,他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却原来,之前的一切不过都只是让他放松警惕而已。
被掐住的女子脸青紫几乎要断气一般,但却丝毫不动,一双眼眸依然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商殷离恼恨的把人甩下地,也不去看那是谁,杀气腾腾的便转身要出去,只是走没几步却听到了几声沙哑痛苦的咳嗽。
他停下脚步转身,便见原本如提线木偶般的女子正趴伏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得梨花带雨,而地上,还多了一样吸引他的东西,那是一张符纸。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符纸,劣质的低级符纸,上边承载的却是高级的神识之力刻印出来的符咒,傀儡术。
手不觉的收紧,一张符纸便在他的手心成为粉末,该死的女人,孤还真是小看了你,竟然会符咒术,难道她之前是符箓一派的人?
“皇,皇上,皇上,快,贵妃娘娘她,她要离宫。”
“到底怎么回事,把你所知道的尽快说出。”商殷离阴霾着脸,把攀着他脚要爬起来的女人踢开,语气中尽带杀气。
“咳咳,咳咳,昨天贵妃娘娘突然到臣妾的飞雪阁来,说是为明天大典,想要和臣妾拿些璎珞花,臣妾不疑有他,便引了娘娘上园子,却不知娘娘不知怎么的……”雪妃急急忙忙的捂着喉咙把所知道的解释一遍,但却是歪曲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