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药池,君天姒就慌了。
倘若说,之前的吻是闵竺凡发热烧糊涂了,解释起来尚情有可原。可……现在呢?现在又来一次,这算什么呢?!这次君天姒观察的很清楚,闵竺凡根本就还有神志,而且清晰得很!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口被封住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周身就侵入了药池,鼻尖亦溢满了药香,朦朦胧胧的雾气腾起,将他们笼在池中。
整个人……僵住。
只是这水温太热,烫得她又瞬间回神,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上爬,可周围都是水,没有可供攀扶的地方,自然而然的,陛下就攀上了右相的肩。
说来也奇怪,闵竺凡的身体原本烫的出奇,一入这池水,却奇迹似的身体迅速降了温,不算凉,却很温和,贴得人一阵舒服。手掌撑在他的胸膛,因为只着了里衣,又被水侵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倒显出分明的壁垒,又叫人脸红。平日里还真是瞧不出,右相长得虽然儒雅斯文,却并不是一味的削瘦。
“呜——”
君天姒双手扑腾着水花,一边挣扎着想要月兑离他的束缚,又一边不得以的想要借着他的力往上爬。
感受到她的动作,闵竺凡半睁了眼,一边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一边迈开脚往池中央走。
君天姒一惊,越往池中央走,她就感觉到池水越是滚烫,登时就有些受不住,要抗议,可嘴仍被封得牢牢的,想了想,还是老办法——咬!
开口就要生涩的夺取主动权。
可显然,陛下高估了自己的技术。
低沉婉转的哼笑,在这满是蒸腾着水汽的池中越发显得暧昧不明,让人脸红心跳,只一声,却足以通过唇舌的纠缠让君天姒羞得想死。
她没想到,她拼尽全力的一搏前,他竟然松了口!
她咬,他就撤。
一时间,她如同小鸡啄米似的往前探了头,被肆虐后的红唇半张着朝他咬过来,他只微微向后一仰。
便刚刚好擦了唇,躲过了。
“……”
刹那间,君天姒睁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被自己逼得往后仰了半分,此刻却跟自己唇挨唇,鼻碰鼻的人。
她哀戚起来,想必,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叫人羞愤难当的事了!
这次是她主动的!是她自己眼巴巴的凑上去的!
……糟心啊!
浓眸更加深沉,闵竺凡还在继续往池中央走,像是知道她怕烫,一只手揽了她的腰,一只手托了她的臀,往上轻轻一带,让她双手扶在自己肩上。
鼻尖磨擦,她忽然便比他高了半个头。
离得这样近,她看到闵竺凡的眸子漾得极黑,他的声音带了笑,道,“想不到,陛下……倒是兴致很高。”
“……”
一句话,叫君天姒原本就嫣红的脸更加烧的火辣。
她不甘示弱的反驳,“明明是容曦的行为叫人匪夷所思!”
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因这句话里的两个字,叫得太过随意,太过……顺口。
容曦。
如果她没听错,她说的是容曦。
惊悚!
瞬间的安静,闵竺凡驻足,他忽然抬头看着她,眸中瞬息万变,终是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闵竺凡继续走,平静道,“嗯,是臣妄行在先。”
……在先?
这是暗指她妄行在后么?!
陛下囧了一张脸。
果然,她看到他勾了嘴角,烦死人的继续道,“但陛下之后的行为,实在不能让臣用‘妄行’两个字来敷衍。”
君天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由上而下的俯视着这张俊脸,忍住想挥手给他一拳的冲动。她想,右相果然除去一张道貌岸然的脸,浑身上下再无半点君子气息。凭什么你的算妄行,朕的就是敷衍!
君天姒正要开口,就看到闵竺凡眯了眯眼,十分平静的道,“陛下,勾引臣,是要付出代价的。”
“……”
就这么死死地瞪着她,君天姒觉得,她要是不落跑,都不起右相这么不要脸!都是给逼的!
终于走到了药池的正中央,水烫得人几乎要抓狂,君天姒根本扛不住这热度,扭着身子就要往上爬。
“这水太烫了,”君天姒攀着闵竺凡的肩膀挣扎起来,“朕受不住,快……快放朕下来!”
闵竺凡沉沉问了一句,“下来?陛下确定?”
君天姒点头,“确定确定,让朕下来,朕要回……啊!”
闵竺凡一松手,君天姒就惊恐得叫出了声,原来这池底不平,越往中央就越深,先前注意力全在水温上,却完全忘记了水深。闵竺凡高出君天姒一头尚且被池水漫了肩,如今就这样将她放下,别说走回去,她根本就够不池底。
手忙脚乱的攀住闵竺凡的胳膊,之前被闵竺凡抱着一路过来,也不太显,此时由于穿的太多,衣服侵足了水,一层两层裹在身上,十足十的碍事。免不得呛了一口水,灌了满嘴的药香,君天姒趴在闵竺凡肩头不敢动了。
微微叹息一声,闵竺凡眸光一动,终究是伸出一只手,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往上托了托。再用腾出的另一手探向她的腰带。
“啊!”君天姒惊,霎时抬手去按他停留在她腰间的手,“你做什么!”
闵竺凡掀了掀眼皮,瞧她一眼,“这都看不出来么?替陛下更衣啊。”
“更衣?!你……你给我住手!”君天姒羞愤难当,情急之下,根本忘记了用“朕”。
闵竺凡的手指却出奇的灵活,两三下已经将衣带解下,君天姒只觉得腰间一松,紫色的衣衫便已经在水中鼓鼓浮起。
“陛下,”闵竺凡斜睨着她,语气很镇定,“臣现在身体虚弱,这些累赘……怕是不能负担。”
“……”君天姒青了一张脸,这话怎么听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虚伪!
良久,她吸了口气道,“现在,右相最大的负担就是朕了……”
闵竺凡眯了眼,咬文嚼字起来,“右相?”
“……”忍住上前咬他一口的冲动,君天姒忽略掉是叫右相还是叫容曦的问题,继续诚恳的建议道,“倒不如先将朕送……”
闵竺凡皱了皱眉,抬眼看她,忽然笑,“陛下,臣一旦进了这个池子就不能再动了,要泡上整整三个时辰。体力……至关重要。”
“……所以?”她望着他此刻将自己抱在怀里的耗力举动……
“所以,”一伸手毫不犹豫地探进了她的外衣隔层,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他压低的的声音让人心颤,“陛下,月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