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德听了潘之意的话,愣了一下,没想到潘之意会倒打一耙。徐彦德心中大怒,大吼道:“潘之意,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竟然诬陷我投降了豪格。分明是你贪生怕死投降,却诬陷是我投降。你潘之意的聪明才智,果然放在了最合适的地方啊!”
潘之意哼了声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出现,真是不知死活。”顿了顿,潘之意便看向杨枭,怂恿道:“杨县令,徐彦德贪生怕死,鞑子一来他就想着投降。这样的人没有留下的必要,请县令斩杀此寮,以免他祸害更多的汉家百姓。”
杨枭一副笑眯眯的神色,仿佛是看戏一样:“潘县令,谁才是投降的人呢?”
潘之意道:“就是徐彦德,绝无虚假!”
徐彦德大声道:“潘之意,分明是你投降。当初我知道了消息,准备拿下你的时候,被你先行一步,可怜我的一家老小,都被你杀光了。我对着死去的父母立誓,绝没有向鞑子投降。”
潘之意冷笑道:“你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底线,怎么让人相信你?”
他又看向杨枭,道:“杨县令,徐彦德这样的人不能留,请杨县令斩杀此寮。”
杨枭说道:“潘县令果然是好口才,佩服。”
潘之意愣了一愣,仿佛是第一回看到杨枭一样,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杨县令难道怀疑我吗?唉,没想到杨县令会怀疑我,真的令人失望。”
杨枭继续道:“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潘之意摇头道:“杨县令选择了相信徐彦德的鬼话,那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呢?无所谓了。杨县令如果认为我是投降的人,那就杀了我吧。”
徐彦德一脸鄙夷的神情,道:“潘之意,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无耻。”
潘之意道:“若是论无耻,谁能比得过你呢?分明已经做了鞑子的走狗,却跑到这里来诬陷我,挑拨我和杨县令的关系。”
徐彦德大怒,忍不住就要动手。
杨枭摆手制止,沉声道:“徐主簿不要动怒,依我看,潘县令是笃定了没有指证他的证据,所以想一赖到底了。”
潘之意说道:“不是耍赖,我说的是事实!”
杨枭道:“潘县令,还记得昨天你给我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潘县令昂着头,理直气壮的道:“昨天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所有的都绝无虚假。”
杨枭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豪格率军攻城了吗?”
潘之意说道:“自然是攻城了的!”
徐彦德大喝道:“你放屁,豪格率军杀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攻打过吴县。最多,也就是让鞑子的士兵包围吴县,在城外敲鼓吓唬百姓,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潘之意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杨县令,徐彦德的话不可信。他这种投降了鞑子的人,不值得信任。”
杨枭淡淡说道:“既如此,我找一个百姓来询问,可否?”
潘之意脸色瞬间变化,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漏洞。
杨枭嘿嘿一笑,继续道:“其实不需要百姓作证,都足以确定你说了谎。昨天你说豪格三次攻打吴县,每次都动用了大量的攻城车、大炮等,可我调查了吴县四面八方的城墙,发现每一道门所在的城墙都完好无损,根本没有经历过大战。你的话,分明是撒谎。”
潘之意身体一晃,眼中顿时浮现出惊悚。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杨枭为什么不进入城内,原来是杨枭发现了破绽。
果然!
果然是露馅了!
潘之意仍是不打算承认,只要不承认,就没有证据。他哼了声,道:“杨县令,我昨天肯定记错了,必定是记错了。这样的事情,记错了也很正常。”
徐彦德说道:“潘之意,冲着你的脸皮和黑心,我服了。没想到,还有你这般无耻和黑心的人。你徐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完了。”
潘之意大声道:“我丢什么脸,你是投降鞑子的人,你才丢脸。”
杨枭轻轻一笑,道:“潘县令不承认,那我只有动刑了。请潘县令放心,我不会损伤你一根指头,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潘之意道:“杨枭,你敢对我动私刑,你大胆!”
杨枭不急不缓的道:“是我大胆,还是你的胆子更大呢?你身为汉家人,竟然跑去当软骨头,跑去舌忝鞑子的脚趾头,简直是丢人。我没有剥了你的皮,算是好的。你既然要一赖到底,我陪你玩儿,看你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如果你能坚持,就当你无罪。”
潘之意知道现在交代肯定不划算,他打定主意一赖到底,沉声道:“杨县令,有什么尽管来。我说了徐彦德是归顺豪格的人,那徐彦德必定是。你不相信,迟早会后悔的。”
徐彦德彻底无语了,双眼闪烁着熊熊的怒火。没想到,潘之意现在都死死咬定他是投降豪格的人,真是太无耻了。
杨枭的目光看向黄如来,吩咐道:“黄如来,去拿一张木板来,然后再拿些绳子,把潘之意绑在木板上。”
“是!”
黄如来得令,吩咐士兵拿了木板和绳子。
潘之意打定主意死撑,不用士兵动手,他自己就躺在木板上,任由士兵拿了绳子绑在他的身上,淡淡说道:“有什么尽管来,我接下就是。”
杨枭继续道:“再去拿一张柔软的手帕,以及一个装满凉水的大茶壶。”
“是!”
黄如来点头,又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士兵就拿着一张柔软的手帕和一个装满水的大茶壶走来。杨枭接过手帕,微微一笑。
这一张手帕毛茸茸的,透气性不好,而且能遮住潘之意的脸,正好合适。
杨枭把手帕放在潘之意的脸上,道:“潘县令,这一次的刑罚,称之为水刑。顾名思义,就是用水惩罚你。你是我第一个用水刑的人,一定要撑住。”
潘之意道:“尽管来就是!”
手帕放在潘之意的脸上,挡住了嘴巴,说话的声音都模模糊糊的。
黄如来、谷大海、徐彦德的目光落在杨枭身上,神色好奇。他们知道各种酷刑,就是没有见到水刑,想不明白用一张手帕和一壶茶水怎么可以审问出结果。这样的审问实在是匪夷所思,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杨枭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