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香菱就生生把自己拖进无限恐惧之中了。
殊不知,今天薛蟠真的是想放她一天假的。
唉,真是悲哉哀哉,本来一个活得充实自在的女孩子就这么地给摧毁成这般模样了。
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天理何在啊?
有谁又能知道,香菱来这里三天,每天晚上睡着后眼角都会不自觉地流出心里最深处的那滴眼泪,无声地控诉着那些变。态猫的疯狂,发泄着她每天所受到的痛苦。
有谁能体会得到一个植物人在另一个世界里所受的一切痛苦呢?又有谁能相信他们的处境是多么的悲惨呢?
也许也只有植物人的家人还在每个深夜里握住他们冰冷的双手。
夜风袭袭,眼泪滴滴。
凌妈双眼依稀可见那滴滴眼泪,泪珠在眼珠打滚,终是坚强地没流出来。
那滴滴眼泪都滴成无尽的悲哀,那无尽的悲哀此刻都化做无尽悲伤的语言。
凌妈嘤嘤低泣,“香儿,妈妈在这里。妈妈现在在跟你说话,你听得见吗?你看,妈妈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茄子。以前你每天熬夜复习时妈妈煮给你喝的鸽子汤现在还冒着热气呢!
可是,你总是不肯吃,妈妈喂你,它们却总会从你的嘴角流出来。
你不吃东西却还要接受治疗,身体哪能受得住呢?”
说着凌妈右手已经用汤匙舀起一汤匙饭往香儿口里送,还没送到嘴里,一个声音却闯进凌妈的耳朵里,“不要。”
***
闻言,凌妈迅速掉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快步走向自己的凌爸,凌妈右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汤匙握在手里丝毫没有一点晃动的迹象,实因她被凌爸那一声“不要”给弄得不明所以,呆愣得一动不动了。
凌爸雷厉风行地夺过凌妈手上的汤匙,汤匙上的饭挥挥洒洒地闯出来,掉于地上了。
凌妈一头雾水,“泽良,你这是干什么呢?”
“溪源,医生已经跟我们说了,香儿现在是植物人,她吃不了东西的。”凌爸低下声说道。
此时凌妈才仿佛恍然大悟,两眼瞪大,而后她又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泄气了,“我知道了。”
看得出,凌妈为自己的女儿不能进食感到难过,心如刀绞啊!
“很晚了,跟我回家!以后不要偷偷地过来医院探望香儿,要来告诉我一声,我也会和你一起来的。”凌爸温柔地牵起凌妈的手,双眼满含深情与担忧,语重心长地和凌妈说。
凌妈也慢慢地站起身,拿走放在桌面上的红烧茄子和鸽子汤,临出门时,凌妈和凌爸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儿。
很久之后,他俩才依依不舍地关门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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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听着从远处隐隐传来的鸡鸣声,香菱缓慢地睁开朦胧的双眼。她两手揉揉两眼,瞧向外面。
天灰灰蒙,雾气还未散去,即使是炎炎夏季,也隐隐透着丝丝凉意,令人感觉神清气爽。
香菱认为自己昨晚睡得够多了,也不再继续赖在床。上。
她一掀被单,利落地穿上另一件昨天薛姨妈送过来的短袖粉红色丝绸,衣服虽是短袖,可上面的鲜艳图案令这件丝绸的古典气息更浓。
由于昨天薛蟠已经在衣服上做过文章了,所以香菱今天对这件丝绸毫无戒备之心。她相信薛蟠不会使用同样的手段,如果他是如此,那她就更鄙视他了。
“还好,昨晚我洗了澡。”香菱穿上衣服后,伸了个懒腰。
“那么现在我得去刷牙了。”香菱边说着边往里间厢房走去。她走到距离竹桶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拿起桌面上的一个盛有水的青瓷杯。
把瓷锅里的盐往口里放,而后灌了小口水,接着用手当做牙刷开始刷起牙来。
香菱一边刷还不忘一边在心里对这个红楼世界埋怨了一大通。
怎么可以这样,我的情况根本就不属于穿越,为什么里面的红楼世界非得按照那个时代来弄?害得我洗澡又没有沐浴液,刷牙又没有牙膏,洗头又没有洗发水,只能摘些花充充数,不让自己的身体那么难闻。
真是不知这是什么鬼世界,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地想到了自己在深圳的家。
生活设备齐全,交通方便,人文关系好。
应有尽有。
哪像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法比,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动物都欺负自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赚等同于人类世界里金钱的命,简直不可理喻!
真是一无所有!
不经意间,香菱不小心擦到自己的牙肉,痛得直唉哟唉哟地叫,“真是连老天爷也要欺负我,气死我了。”
也不用多久,香菱就刷好牙,洗好脸,梳好头,整装待发了。
她等了有一些时间,等得不耐烦,“不是又像昨天一样在房子里干等!我才不想这样,与其坐在这里干等,还不如自己出去闯一下。”
想及此,香菱也不再犹豫,她二话不说,迅速走去开门。
谁料一开门,一个高大的身躯便挡住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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