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因为体质的原因伤势好的格外快,仅仅一周左右他便足以下床行走做一些较为轻松的锻炼,甚至于过量使用吗啡所造成的药物依赖也无药自愈,让负责照顾他的御手洗千缘啧啧称奇,这些天里日子过的出奇的平淡,沒有不断上门的各路人马也沒有了让石穿激动或烦心的各种杂事,早先千缘在石穿的要求下曾经联系过高升,不过后者这段时间尚在大洋彼岸处理一些紧急公务,一时半刻实在抽不开身,调取侯明案卷一事便也只得暂且搁下,让石穿有些遗憾却也只得安心养伤,因此伤势好的倒是快了些,
不过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也过得快乐些,算算时间,也是该石穿去工作单位面试报道的时候了,距离那个日子还有一周的时候,岳枫便已经派人告知了石穿工作单位的地址,并叮嘱他不要因为其他的事情而错过,口信里的意思显得有些郑重,
不过石穿却也理解,虽然他是通过岳枫的关系拿到了这份工作的面试资格,但当时岳枫也曾对他过:这份工作到底能不能拿到手里还要看石穿的面试表现,最后是否录用他并不取决于他和岳枫的关系,如果石穿的能力并不能打动面试官的话,他也会被直接开革出來,
当然,石穿对于会被开革的风险并不如何紧张担忧,他相信以他的事足以顺利的通过面试,而他的好友岳枫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因此当初商量的时候他甚至沒有给石穿提供第二个选择,
面试的时间就在石穿伤势基恢复的第二天,倒是巧的很,当这一天真的到來时,这样的巧合也无疑增加了石穿的一些信心,在御手洗千缘的张罗下,石穿换上了一身更为得体的西装,从皮鞋、手表到领带、公包,这一切都是御手洗千缘为他全程张罗,这比当初高升随手扔來的一件名牌更显的贴心合适,一段日子下來,石穿和千缘已经极为熟稔,任凭她替自己穿西装打领带,再也沒有了早先的不适和生分,
当石穿将一切都收拾停当站在换衣镜前时,他险些认不出这竟然会是自己,
一身名牌西装革履,头被千缘的一双妙手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虽少了一些强悍和侵略的野性,却多了一种阳刚与斯交杂的独特美感,看着石穿一阵憷,总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已经变身成为了万恶的资家,却是让御手洗千缘极为得意,
石穿虽对自己这身行头有些抵触,可毕竟这是他來到新时代后的第一份工作,虽他对是否会被录用并不担心,但是面对这从未曾经历过的第一次,他最后仍旧选择了庄重对待也算是他对岳枫的嘱咐上了心,临走之前他还临时和御手洗千缘恶补了一些现代化的用语,虽有点临时抱佛脚的嫌疑,可却也聊胜于无,
当负责开车接送他的李随风看见石穿这样一副装扮闪亮出门,嘴里却冲他喊出一句“哈喽”的时候,他直接把一杯刚刚灌下喉咙的可乐又全都喷了出來,幸好石穿身手敏捷及时的躲开,否则千缘这番心血作废少不得要有一番气生,
开车送石穿去单位面试的路上,李随风一边看路眼角的余光却又一刻不停的扫视着旁边的石穿,最后还真的把石穿看了个脸红,他恼怒的骂道:“你个混子不好好开你的车,瞎看什么,”
李随风“嘿嘿”傻笑了两声,手指扣着鼻孔道:“老大这幅模样倒还真有了点黑帮大哥的气派,我在考虑我这做弟的要不要在身上画几道刺青出來应应景……”
“滚你妈的……”石穿早已习惯了李随风的满口胡言,笑骂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他,可李随风却好像被吊起了兴致,一路上不断对石穿询问着有关工作的详情,可是这件事便是石穿自己也知之不详,当初岳枫不过也只是对他了一句“面试通过后你自然就会清楚”而已,之后便再也不肯多一句,
可为了不在李随风面前露怯,石穿一路上不得不干脆利落的用“一问三不知”的办法搪塞了所有问題,直到把李随风到心情郁郁、闷头开车耳根才总算清静了下來,
车子一路西去,开到了玉渊湖公园附近石穿才叫了停,李随风在路边停好了车子,摇下车窗好奇的看了看,声音有些怪异的念道:“‘测绘出社’,头儿,您是要去搞测绘还是要去当编辑,您有这笔杆么,”石穿听了这样一个名称也是愣了一下,再翻看翻看自己手中的地址却又现沒有错误,只得含糊的应了李随风一句,带着公包一路走入了这奇怪的面试地点,
这间所谓的“测绘出社”门面并不算大,而且还是与一家超市的建筑门面并排在了一起更显得不咋起眼,石穿一路打量一路便走了进去,可当他对前台明自己的來意后,他明显看到前台的接待人员变了一个脸色,开始还有些虚伪的笑容一收而沒,十分恭敬的将他引到了旁边休息并倒上了茶水,自己则飞快的去与负责人进行联系,两分钟后,石穿还沒等茶水凉下來,那接待人员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回來,告知石穿他现在需要直接去面见单位的最高负责人,
而也不等石穿去叫回李随风,那接待人员便又唤來了一名司机,他着石穿径直离开,车子一路疾行竟是离开了北京城区一路到了通州八各庄的一户民居外,他向窗外看了看,满村犬吠盈天却又行人稀少,弄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而当他西装革履的下了车,走入了院子,看着一院只穿着迷彩训练裤打着赤膊的汉子时,更觉得自己是來错了地方,
院子内外都有不少人,无一不是龙精虎猛的青年男子却不见有多少村民來围观,石穿一路疑惑的打量着身周的情形,径直走到了院子的最中央,终于看到了这次他准备要见的主,,单位的最高负责人,,主他面试的唯一一位考官,
只是……
这样一个面试的场所和这样一个面试的场景着实让他有些模不到头脑,石穿奇怪的看了看最左边一个被人拉着坐倒在地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孕妇,又看了看右手边一个被人按倒在地满脸愤怒的汉子,石穿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样的场景和老电影中鬼子进村的过程有点相像,
而再看看他未來的顶头上司那位传中的考官大人,那个白面无须穿着一身白色衣裤手中摇着一柄黑色折扇的男人,虽然他的相貌还算端,可石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像是老电影里的汉奸,唯一的差别似乎只在于一个标准的中分头而已,
摇着折扇的领导注意到了刚刚走來的石穿,眼神有些不善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口问道:“你就是來面试的么,”石穿点了点头,却沒有话,他觉自己已经开始有些不大喜欢这个地方和这群人了,
那人似乎也沒有和石穿多的意思,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道:“先在旁边看着吧,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再和你话,”罢,他竟是真的不再理会石穿,而是直接头看向那个被按倒在地的男人,对他道:“张德奎,还不肯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肯合作的话,心我做出点什么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情,”
那被按倒在地的张德奎倒还沒有什么表示,可是一旁旁观的石穿却已经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已经愈觉得眼前的场景慢慢便的熟悉顺畅起來,汉奸和鬼子捉住了某个村民,向他逼问游击队伤员的下落,并且威胁到如果再不招供就一把火烧光整个村子……
石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心中十分的不喜而且不解,这些家伙就是自己即将要投靠的单位,就是岳枫所的一定会让自己满意的地方,不过石穿却仍旧沒有做出什么动作,此时他对眼前的局面仍旧一无所知,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在这里静观事态的展为好,如果这些人真的做的太过过分,那么……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白衣男子一见张德奎仍旧闭口不语不得哼了一声,“啪”的一下合上了折扇,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不一会儿,四个上身精壮的汉子便合力抬着一口装满了液体的大缸來到了院中,将那口大缸重重放在了张德奎的身前,
石穿和张德奎同时把视线投到了那口大缸上,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白衣男子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白衣男子扭了扭脖子,突然蹲子用折扇拍了拍被按到在地的张德奎的脸蛋,笑道:“最后一次机会,那几个东西到底在哪儿,如果不,你可就要看着你的亲人离世啦……”
石穿闻言忽然双目圆瞪,眨眼瞥向另一边还在地上哭叫的孕妇,一连串的想法飞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难道,白衣男子是要用这个孕妇的性命作为要挟,是想在张德奎面前用水缸里的水活活溺死她不成,他右手的拳头突然攥紧,左脚脚尖微微向前移动了半分,一旦事情真如他所预料的展,那么石穿会在第一时间内冲上前去,一拳砸塌那个白衣男子的面门,虽然沒有兵刃在手,可是只凭借自己的身体石穿也依旧是个强大无比的杀戮机器,
可他刚刚想要动作,却又突然回忆起了当初岳枫对他的那句话“那个地方一定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你会满意的,相信我,”想到了这里,石穿右手的拳头便突然松了下來,左脚脚尖也慢慢的挪回了原位,岳枫是他的朋友,岳枫对他这个地方他一定会满意,那么就不可能骗他,念及此处,石穿果断放弃了自己的计划,他相信他的朋友不会对他有所欺骗,
只是石穿沒有注意到,他刚刚收回动作的同时,那个白衣白裤的男子也悄悄收回了自己的折扇,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