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的哨兵显然都认识陈焉这位年纪轻轻的统领,见到他回了营寨,都是十分开心。陈焉没想到这批新兵这么快便接受了自己这位新统领,心中的快感自然也是不言而明。
刚刚下马,李肃和宋忠二人便迎了上来,陈焉二话不说便当先问道:“张绣的伤势如何了?”
宋忠连忙说道:“回禀头领,张绣将军身强体壮,又被张梁将军救治了一番,此时性命已经保住了,若无意外的话,这伤也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过几天便可向以往那般龙精虎猛了!”
陈焉听了这话,开心的拍着宋忠肩头道:“太好了!”
李肃自然也是满脸笑意,问道:“怎么样老弟,这一趟可曾有什么收获?”
陈焉一边向军营中军大帐走,一边说道:“自然是大有收获,这次杨奉不光同意了与我们结盟,我还与他谋划了干掉段煨的计划!”
李肃闻言大喜,连忙问道:“如何干掉段煨?”
陈焉则将挑选三名刺客假借是杨奉使臣而去刺杀段煨的计划原原本本对李肃和宋忠说了。
宋忠是个反应慢的,半天也没想明白陈焉的刺杀计划是个什么情况,李肃则越听越惊,到了最后,暗暗摇头,说道:“不行啊,这冒得风险太大了,老弟,不值得啊!”
陈焉虽心中知道确实凶险,但毕竟早已打定了主意,只好苦口婆心劝道:“老兄,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如今形势如此,若不出此下策,咱们万万没有翻盘的希望。此时虽然杨奉军力充分,可毕竟段煨坐拥大军,咱们实在是不能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啊,否则如何对抗长安城中的吕布啊!”
李肃听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个胖子,满脸的横肉,如今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肉更是纠结在一起,说不出的喜感。
但是陈焉却并没有笑,在这个关头,换了谁都是万万笑不出的,毕竟这一趟刺杀,若是失败,恐怕便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李肃思考了半天,忽然凛然道:“小老弟,我陪你去!”
陈焉听罢,心中一阵感动,却摇头说道:“不行,老兄,来的路上我已经考虑过了,你和徐荣将军乃是我军的顶梁柱,是万万不能去的!”
李肃却摇头道:“若说顶梁柱,无人比你更堪当这个称谓,可你不也是执意要去吗?放心,哥哥心中有数,咱俩一同去了,哥哥定要保你出来,大不了我去死,你回来领兵替我报仇便可!”
陈焉听到此处,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可惜陈焉尚未搭话,宋忠忽然插口道:“那段煨军中的人难道认不出李肃将军么?”
话音刚落,陈焉和李肃都是恍然大悟!
对啊,若是假扮杨奉的使臣的话,虽说乔装打扮一番便可,但是李肃曾与段煨共事良久,又是董卓手下炙手可热的人物,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加上他独特的身材,恐怕段煨军中随便一个士兵就可以轻松将他认出来!
可怜陈焉自诩聪明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还是靠想来以“脑残”著称的宋忠来点明。
李肃听罢也是一拍大腿,说道:“这他娘!竟然忽略了这点!小老弟,这可如何是好……”
陈焉尚未搭话,宋忠忽然咬牙说道:“头儿,我跟您去!”
陈焉望着宋忠,只见宋忠满面通红,双眼却有种说不出的坚毅。
这家伙向来是个奸懒馋滑的性格,平素冲锋陷阵也不会抢在前边,如今到了事关生死的紧要关头,没想到宋忠竟会有勇气站出来。
这个时候宋忠的义气,竟真的令陈焉心头一震!
陈焉有些难以相信的望着宋忠,低声说道:“老宋,你有这个心我很高兴,只是……你何必去冒这个险?”
宋忠见陈焉并没有接受的意思,扯着脖子说道:“俺虽然本领差点,但毕竟是个陌生面孔,段煨军中没多少人认识我的,再说俺毕竟善于射箭,到时候兴许可以射死段煨呢!”
李肃却摇头道:“老宋,他们不可能让你带着弓箭去见段煨的。”
宋忠不甘心道:“那……那俺也有别的本事!”
陈焉见宋忠的确诚心要去,心中感动,问道:“老宋,难道你不怕死么?”
宋忠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当然怕,怎会不怕……”
陈焉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别去了。”
没想到宋忠连忙叫道:“可俺更怕你死啊!头儿!你可不能死啊!”
陈焉听着宋忠的呼喊,忽然开始明白,自己这番举动对自己来说只是堵上性命的一搏,但对自己手下来说,却是一次风险极高的冒险,倘若自己失败,对越骑营的兄弟来说,那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三人便走边商量,转眼便到了中军大帐。
这边宋忠还在喋喋不休,忽然中军大帐中迎出了三人,正是贾诩、徐荣和胡车儿出来了。
陈焉因为上次胡车儿诈降的事情,对他仍是有些不喜欢,胡车儿大概也知道陈焉的想法,心中又有内疚,因此在陈焉面前总是不敢抬头。
徐荣听众人争论,连忙问道:“什么死不死的,你们在说什么?”
陈焉连忙再次为众人解释了一遍刺杀段煨的计谋。
听完之后,徐荣并没有露出诧异表情,反而点了点头,似乎十分赞许陈焉的计划。
便是连足智多谋的贾诩都说道:“段煨此人与其他中郎将大不相同,这人惜命的很,若不用这种法子,恐怕很难能够杀得了他……”
李肃却连忙说道:“先生不觉得此计太过凶险了吗?”
贾诩却道:“凡成大事者,无不冒大风险,若没有放手一搏的魄力,又如何能够成功?”
徐荣道:“可是刺杀一事,未必就要君郎亲自去罢?”
李肃也连忙说道:“不错,只要挑选三名武艺高强的军士去不就行了?为何老弟你非要亲自去呢?”
陈焉见众人仍是劝阻,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是一军之将,在此紧要关头,若不能够站出来的话,又怎好意思让兄弟们去替我送命呢?更何况刺杀一事,难度颇大,如今张绣将军又重伤未愈,我实在挑选不出别的绝佳人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