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终于抵御住了夏侯惇的攻城,这一战之中,不必,贾诩的功劳最大。若不是他凭借着推断夏侯惇埋锅造饭的时辰提前了的话,恐怕直到典韦来扣城的时候,陈焉仍还毫无知觉呢。
更何况贾诩在西城门虚张声势的计策成功的引诱了夏侯惇上当,想要迷惑住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着实不易,贾诩的手段的确狠辣。
转眼又是一过去,夏侯惇经过这一番的折损之后,算是暂且偃旗息鼓,陈焉虽然胜了一仗,可是宛城中的弓箭已经快要用光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可不是着玩的。
这一日,陈焉仍旧在探看军中伤员的情况,忽然门外一人快马通报,高声道:“主公!派遣去荆州的使臣回来了!”
陈焉闻言大喜,当即便向着城门而去。刚走两步,看见贾诩站在一旁,连忙叫道:“贾诩先生,快快快,荆州使臣回来了!”
贾诩听了这话,却不像陈焉那般欣喜,而是面带愁容,似乎在考虑什么。
陈焉和贾诩两人一前一后应出了门去,正好看到一名青年快步进来,正是那名使臣。
这使臣乃是宛城中的一位将校,跟随张绣不少时间,办事向来靠谱,因此陈焉才觉得让他去向刘表请援。
那将校刚刚看见陈焉,便立即跪倒在地,高声喊道:“的不辱使命,刘荆州的援军已经在路上!”
陈焉闻言更是大喜过望,连忙扶起那将校,道:“不错不错!大功一件!大功一件!”
贾诩却看着那名将校,只见他脸上有几块青紫之色,胳膊手上也带着伤痕。////
“这是被人打了?”贾诩也不避讳,一双眼睛如同雄鹰般犀利,紧紧盯着那名将校。
那兵听了这话,浑身巨震,之后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只不过跑得太快,跌了一跤。”
贾诩“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满意这兵的答案,当即继续问道:“刘荆州的援军,几时能到啊?”
贾诩这次发问,竟是拉长了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陈焉与贾诩相处时间很久,素来都觉得贾诩是个温和谦让的长者,没想到此时的贾诩竟然像个刺头,起话来更是有棱有角,让人不太适应。
但陈焉素来信任贾诩,知道贾诩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也就没多什么。
那兵似乎没有听出贾诩话音中的问题,毕恭毕敬的答道:“刘荆州后应该就能到了。”
贾诩微微一笑,道:“旅途劳累了,可惜我们军中战马稀缺,只能给你一匹马,这一路奔波,连个换乘的都没有,不知道刘荆州又给没给你马呢?”
兵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刘荆州倒是执意要给,只是的没好意思要。”
贾诩听完这话,却并不继续搭话,反而是转向了陈焉,微微一笑,道:“主公,恐怕我知道夏侯渊去哪儿了。”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陈焉,连那名兵都吓得张大了嘴巴,嘶声喊了出来!
陈焉看到那兵竟然露出了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不对。
那兵自知暴露,也不管贾诩是否真的知道夏侯渊在哪儿,当即跪倒在地,哭喊道:“主公饶命!贾诩先生饶命啊!”
这兵正是被夏侯渊恩威并施买通的那名使臣,而他这次过来,正是要通报陈焉刘表派人支援,借此赚开陈焉的大门,引陈焉入城来的。
那兵在地上号哭,陈焉却并不在意,反而是问贾诩道:“先生如何知道夏侯渊在何处的?”
贾诩微笑道:“可怜这夏侯渊,本来是极妙的一步棋,却被他硬生生毁了。我猜曹操定是猜到咱们会向刘表求援,因此先让善于千里奔袭的夏侯渊率军前往宛城与荆州的必由之路上,做好埋伏,等着截获我军的使臣。”
陈焉点了点头,心道:“这曹操果然见识深渊。”
贾诩继续道:“原计划定然是夏侯渊截获了使臣之后,威逼利诱,让使臣反叛,之后便让那使臣回来,告诉咱们刘表同意支援。在此之后,夏侯渊便可以假扮成荆州的军队,大摇大摆的以支援的名义进入宛城了。”
到这里,陈焉的后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计谋实在毒,毒得很!这样一来夏侯渊数万大军不费一兵一卒便赚入了城门,陈焉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陈焉更是疑惑,问道:“既然如此,贾诩先生如何判断出这使臣已经被夏侯渊策反了呢?先生又是如何猜出这整个计谋的?”
贾诩又是一笑,似乎不费吹灰之力,道:“关键就在于夏侯渊性子太急。他性子急的优点便是行军速度极快,世上无人能及,但是性子急也有缺点,便是容易露出马脚。”
陈焉还是不懂,继续问道:“愿闻其详。”
贾诩道:“从宛城到荆州,最少也要五的时间,一个来回至少十,而咱们只给了使臣一匹马,他便是骑着追风马,短短六的时间,如何能够跑一个来回?他他去了荆州,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道这里,陈焉和地上的兵都是苦笑不得,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被人如此忽略掉了。
可怜那夏侯渊听自己的哥哥在陈焉这里屡屡碰壁,久攻不下,一心急着破敌,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时间!
有些事情,真的是急不得。
贾诩似乎仍有其他证据,只听他继续道:“而且这位兄弟身上伤痕累累,看得出来,乃是被人上了刑,绝非是跌打损伤,另外他身上包袱鼓鼓囊囊,猜得不错的坏应该是夏侯渊赏给你的赃物吧。”
话音刚落,两旁将士便过来掀开包袱,果然里面都是些珠宝,看样子不在少数。
陈焉冷笑了一声,怒道:“好啊,你这厮贪图便宜,竟然连自家兄弟都肯出卖!”
那兵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早已经不敢话。
贾诩摆了摆手,道:“罢了,此种贪财怕死之辈,杀了以正军法吧。
那兵却纵声号哭道:“我只是担心自己死了家中老母无人照料,非是我贪生怕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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