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催命似得门铃很快就变成了惊天动地地拍门声。有点土匪打劫的感觉。
陈毅从浴室出来,没来得及回头看房间里,所以他也没注意到,正在捣鼓他公文包的女人。
“他妈的哪来的野狗大半夜乱叫!”陈毅骂骂咧咧地开门,没见到人已经吼起来了,“坏了老子的好事,要——”
门打开,陈毅的咒骂声瞬间戛然而止。
他的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然后,他的表情也随着大脑的正常转动变得呆滞。
他愣愣看着门口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不确定地低声道:“萧玦?”
萧玦面容阴鸷,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门口。他的目光从陈毅身上的浴袍上扫过,又落到了他身后那抹纤细的倩影上。
刚用纸巾擦掉公文包搭扣上指纹的梁心语,听到了陈毅的话,微微皱眉,转头,便正好看到萧玦一记猛烈的左勾拳,将陈毅抡翻在地。
门口的那扇全身镜,被陈毅一幢,支离破碎,全撒在了陈毅身上。
萧玦尤觉不够,一脚踩在陈毅胸口,浴袍松开,不少玻璃碎渣落在他胸口,萧玦就像对待一具尸体一样,毫不怜惜的将那些玻璃渣子用脚一点点碾进陈毅的胸。
“野狗?你是在说自己么?”
萧玦的话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力,刚还在痛的哇哇大叫的陈毅,瞬间就没声了,他的脸极度扭曲,涨红了脸,艰难地憋出几个字,“萧总,有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萧玦微微弯下腰,身上更多的力量随着他的动作被带到了他踩在陈毅胸口的脚上,他用那双鹰隼般锋利的眼眸定定望着脚下的男人,唇角却不合时宜地挑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陈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在竭力思考着到底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位金主。然后,他的脑海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那种震惊恍然过后,便是切实的恐惧,听着自己皮肤被尖锐的碎玻璃刺破的声音,想到这个男人背后那些残忍的铁血手腕,陈毅战栗着肥硕的身体,嘴唇不断蠕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的梁心语,这才回过神,明白了就在刚才的三十秒内,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她忙跑了过去,伸手去拉萧玦的手臂。
“萧玦,你疯了!他会死的!”
萧玦抬眸,面容阴鸷地看着梁心语,那一瞬间,梁心语觉得自己看到了不属于人类的阴冷眼神,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阿修罗,让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萧玦看着眼前目光震惊的女人,一颗心被烧的快焦了。
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愤怒,刺激的他血液沸腾。
他反手抓住了梁心语的手,放开了踩着陈毅空腔的脚,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走廊两侧,不少房间门已经打开,很多客人都被刚才玻璃碎和陈毅的惨叫惊倒,纷纷伸出脑袋来看。
萧玦目不斜视的拽着梁心语,迅速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