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见到麻布女子站在原地瞪着一双杏眼怒视着他,也显得很局促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妹我……对不起,你还是走吧,川本服藏生性多疑,若是我回去的晚了只怕他会知道你的存在,到时候我真的保不住你。”
因为面具的遮挡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眼神中却有着或多或少的愧疚,再也不去看麻布女子,面具人回身灵觉外放,光门现出随之踏马而入。
“黄浦飞渊我恨你!”麻布女子追上前去,但光门已经消逝,此刻的她亦是瘫坐在地满脸梨花带泪。
见她凝视着光门消散的地方许久,眼中闪现一抹决绝,随即自其怀中取出一柄精致的短匕,看着手中的匕首苦苦说道“师父我对不起你,我明知道师兄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可我……可我真的不忍心让他这样再错下去!”
“飞渊师兄对不起了,我不会再让你为了我再错下去的!”言罢麻布女子闭上双眼,看其颦眉紧蹙竟是要双手握住匕首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眼见那麻布女子便欲香消玉殒,然则身前徒然掠过一道黑影,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这么死去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一股深厚的元力震颤,手中的匕首随之掉落地面。
她面色忽地惊异,睁开双眼看去正见眼前站着一名长衫青年,月影如沟下在其肩头正亮起两团血色,惊得他仔细看去越来是扒着一只头顶生角的怪异野猫。
只闻青年开口说道“你这是何必呢?我看那个面具人应该有他自己的苦衷,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恐怕他会很伤心。”
女子神色越发诧异,感情眼前的青年好像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难道这人一直都在旁边?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是试炼者,难道没有被东瀛帮抓住?
在对方肩头的那只野猫却是口吐人声“小子你懂个屁,她这么做八成是为了不想那个面具人回心转意。我看他们两个估计就是小两口在闹矛盾,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人生死相许啊。”
麻布女子眼前的青年便是段天石,原来是他见到如此情形后不禁面色一变,咬了咬牙便闪身冲了出来,带起掌风袭至女子身前将她要自尽的行为阻止了下来。
听到一人一猫的话语,女子颜面间闪现悲愤,“你救我干什么?我要死关你什么事!”紧而她也不顾段天石为什么会出现在此,而是捡起地上的匕首又要自尽。
见状段天石只得上前运出元力屈指点到对方身体上,待得用自身元力在其体内施加了禁止使其不能动弹,而他的神色也因此变得失望无比。
“你!……你干什么!?快把我的禁止解开!”女子身子不住地震颤想要冲破体内段天石施加的禁止,但奈何她的元力程度相比于段天石这个怪胎来说实在相差甚远。
段天石听得嘴角冷笑,见他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那个师兄他也绝对不想你死。而且……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再轻易地求死。”
女子神色愤慨,她咬着贝齿看向段天石说道“我管你救我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就要死,你快解开我的禁止!”
段天石听得一笑,“好啊,我可以解开你的禁止让你继续自尽,但是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师兄回到你身边的话那就最好不要这样,难道你不想救你师兄了?”
“你什么意思?”女子听得面色一愣,随即抬头凝视着后者想确定对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很简单,只要铲除东瀛帮就可以了,没有了东瀛帮迫害相信你师兄也不必再那般忍辱负重。”段天石双手负肩寻思答道。
“哈哈……真是个喜欢异想天开的家伙,你说铲除东瀛帮?就算我答应了你不寻死,但就算加上我有能力对付东瀛帮的也只不过就是我们两个人,你以为凭我们两个人就能对付得了东瀛帮?”
麻布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眼中悲意又浓,也罢,看来是自己太过痴心妄想了,以为眼前这人还会有点能耐,没想到只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自大狂徒而已。
“你不用这么急着妄下定论,我并没有说就凭我们两个人来对付东瀛帮,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做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如果事不可为你大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我保证不会再拦着你。”
段天石说着便又看向对方,语气显得甚是笃定“所以在此之前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那东瀛帮的实力,我看你跟你师兄的关系……相比你应该很清楚东瀛帮的实力吧?”
麻布女子听着段天石的言语亦是在眼中不时地透着希望,转眼间她心头早已有过一番思虑,“好,我相信你的话,你先把我解开。”
见她神色间已经有所醒悟,段天石方才屈指将对方体内元力禁止破除。后者感受到身体恢复了行动之后,站起身子后先是寻目四顾,“此处不宜久留,你跟我来!”
段天石便跟着麻布女子绕过镇子竖条街道,直至来到最东边见到一座靠着镇子的山林,女子回身看了一眼段天石,接着便将屈指连弹。
这时见到随着那女子指尖迸发的灵觉弹射,而在她面前原本被山石和灌木掩盖的地方自发拨开,一个黝黑的洞口便奇异地出现在二人视野内。
“姑娘好本事,我还在想你为什么没有被东瀛帮的人抓住,原来是躲在这里面了。看样子你的灵阵之道不错嘛,难道姑娘是灵阵师?”段天石不禁出口赞道。
而小老虎听到段天石的言语则又是忍不住鄙夷,“也就你这个土包子没见识过而已,这种漏洞百出的障眼法只能唬一唬你们这些弱者而已,若是碰到高人只怕掸眼就能破去。”
事实上小老虎说的不错,女子听得小老虎的言语之后又是不乏惊奇地看了它一眼,想不到段天石的初道地灵还听厉害的,不但灵性十足而且眼光也如此毒辣。
她笑着说道“你的这只初道地灵说的不错,我师父也说过我施展的阵法难登大雅,至于你说的灵阵师,不瞒你说凭我现在的本事还差的太远。”
“小娘们说什么呢?本大圣才不是这小子的初道地灵!”麻布女子的话似乎戳到了小老虎的痛处,令它语气变得恼怒无比。
见到女子神色越发诧异,而小老虎也还想再说的时候,段天石果断一个冷眼瞥向它,于是乎后者感到一股气机锁定,当即缩着脑袋委屈地不敢再言。
进到山东之内,四周都是一些简陋的设施,除了木床和木桌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女子先是燃亮木桌上的油灯,随即对着段天石招呼道“这里太过简陋,不嫌弃的话你就先坐。”
段天石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径直做到桌旁随即便与女子交谈起来,从对方口中得知她叫穆玉莲,也是和她师兄黄浦飞渊一样都是此次前来参加天阙试炼的试炼者。
之所以她现在并没有像其他的试炼者那般遭到东瀛帮的毒手,也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她们来得早,跟很多试炼者一样她们在试炼第一天就到达了这天阙方营。
虽然东瀛帮扫荡的厉害,又在这镇子内布下印记阵法掌握所有人的行踪,但因为她们的本派本就设计阵法之道,所以完全有能力躲到这里面不让东瀛帮的人发现。
只不过本来她们一个门派一共有十几个人都进入了天阙试炼之地,但是因为天阙方营的位置不同,所以到了这个地方只有她跟黄浦飞渊两个人。
听到穆玉莲说到这里,段天石心中惊讶无比,要知道想要进入这天阙试炼之地内参加天阙试炼,那必须要通过天阙石刻名才可以。
按照穆玉莲所说,那岂不是她们门派内有十几个人都通过了天阙石刻名,如果是这样那穆玉莲所在的门派的势力又会是怎样强大?要知道光是这一个门派用资格参加天阙试炼的天才就比落星国多了几倍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而且段天石也不好去问,所以他寻思着只是问道“那为什么你师兄黄浦飞渊没有跟你在一起,怎么跑到东瀛帮里面去了?”
听到段天石的问话,穆玉莲神色亦是显得苦涩与无奈,“因为飞渊师兄他是我们天衍门年轻一辈弟子中的领袖,也是最强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为了师门有很多事要必须去做。
正是因为如此,这一次师父和长老们都对他报以厚望,坚信他一定会通过天阙试炼第三项,成为银刃组织的核心成员,可是……谁知道就在我和师兄刚到这天阙方营,就来了东瀛帮的人。
他们一来便开始扫荡,抓住了天阙方营里的所有试炼者,说是只给他们两条路,要么吃下他们的毒药成为奴隶听他们的命令,要么就杀了他们。
一开始所有的试炼者都想反抗,但令人惊惧的是这东瀛帮的人几乎每个实力都很强,最差的都要有地级一重天。特别是那个为首的川本服藏,竟然在试炼第一天就拥有地级三重天的修为。”
“地级三重天!?怎么可能?”段天石听得神色越发惊讶,要知道他的修为可是靠着猎杀妖兽一步一步地提升到如今这地步的,虽然不敢说进步有多快,但他很了解一旦进入这天阙试炼之地想要提升修为的难度。
那个川本服藏什么来路?难道天赋真的那么强大?试炼第一天就可以达到地级三重天的修为?段天石越想越是觉得不可能,不是因为他妒忌才不相信,而是他怀疑这川本服藏很可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有错,我跟师兄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没有一个试炼者可以挡得住川本服藏的一招。后来就是你见到的这幅模样了,天阙方营已经彻底了沦为了东瀛帮的地盘。”
穆玉莲说着也是颦眉紧蹙,语气显得激动起来“因为东瀛帮的存在,我和我师兄都知道很难安全的通过试炼第一项,但是如果不通过的话那也会死。
我本和飞渊师兄计划这在达到试炼要求后,再偷偷地将银刃佩插入中央广场的天阙石内完成第一项试炼。谁知道当天晚上飞渊师兄便背着我独自一人去找川本服藏。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当着川本服藏的面亲手杀了十几个试炼者,之后川本服藏便也很欣赏他,所以就让他也成为了东瀛帮的人,甚至他的权力和地位只比川本服藏他一个人服藏低。
但我知道师兄这么做都是为了要强,为的就是让他能在天阙试炼中走的更远,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