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路易斯就安分得多了。穿着棉拖的脚在那耷拉耷拉的轻轻晃悠着。
“到底哪摔到了?”简单蹲在窗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模索着他衣服上的领扣,简单一步步给他解下来,然后露出了男孩子那片光白细腻的背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背部的右下角有一片不规则的红,细皮女敕肉的皮肤此刻却有点血肉模糊,隐隐约约还有着被蹭破的皮屑。
简单轻轻碰了碰,声音里藏了些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心疼,“会痛吗?”
“还好。”童稚的声响有些闷,“这点疼不算什么。”
他从小为了接受家族训练,两岁的时候就被送去爷爷那进行日日夜夜的残酷训练,入野林,生死极限,杀人,被追杀,什么事没经历过。
他的伤痕全部被埋在了最深处,家中上好的药材总是能让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简单站在他身旁,没法看到他的脸,只是听着拿到像是早就习惯的语句和态度,心中总是有些略略的疼。
这感觉,倒是挺熟悉的。
都是站在生命黑白线上的人,都是脚踩刀尖的人吧。
“我给你清洗下伤口在敷药,有点疼,难受就抓我的手。”简单将床头柜中的药水和膏药拿出来,用镊子夹着棉花沾湿了点,轻轻摩擦着破皮得模糊的伤口。
路易斯一声不吭的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面色平静,只是那把如同刷子的睫毛眨了眨。
简单也不说话了,将棉花扔掉,又换了一块新的,给他小心的擦拭着。
最后抹上药膏,给他有一块小小的纱布包扎好。
“下次自己注意些,别在莽莽撞撞的。”
“……好。”
“起来吧。我给你倒点水喝。”
简单站起来,将他的衣服拉下,给他重新的系上了扣子,顺手模了模他的一头金发。
转身准备离开,为他到点热开水,自己的手突然间又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给握了住。
“单单,对不起。”
“没事。”简单回过头,听着他舒心的话,轻轻的笑了笑。
“外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东琛枫。算是旧友吧。就来家里坐坐,别在闹脾气了,好吗?”
“好。”路易斯撇了撇嘴,将视线移到了别处,像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到底还是妥协了。
“出来吧。他给我们下厨呢,他做的东西一向都挺好吃。”简单说着,“背部曾经也受过别的伤吧,叫他给你看看。”
路易斯一惊,想着简单云淡清风的口气,自己心中的秘密像是被人窥视到了一样。
紫色的眸子中有着淡淡的惊讶,抬眸看向她,心底的疑惑一目了然。
“看出来了。你们家族的人,从小都会开始接受训练,这些想想都知道。”简单拿着他的手,难得口气像个知心大姐姐。
日光透过窗子折射进来,照在他们两人身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东琛枫端正的坐在沙发正中央,眼睛淡淡的眯了起来,眸中海洋,似乎又是一阵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