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酆都峰篝火晚会回来的方逸,一踏入家门就被管家叫住:“少爷,老爷叫你马上去书房。”
愣了半响,方逸才开口道:“哦,知道了。”
方逸甚是疑问,父亲对自己无比地严厉,也从不让自己踏入书房半步,今天怎么会主动叫自己去呢。
难道父亲有成年礼送我?
事不宜迟,速去甚妥!
在酆都城之内,有个传统的古俗,凡是年龄达到十六周岁的少男少女都视为成年,每年的正月初一酆都节前夕都要去酆都峰祭奠鬼帝,晚上还要围坐篝火,男男女女,牵手围跳,舞动翩飞。
酆都峰是酆都郡的最高峰,坐落于酆都城的西南。相传是鬼帝的诞生之地,上古时代鬼帝拥护一方子民。
鬼帝名曰土伯,是酆都子民最高的神明,成年少男少女在酆都节前夕都会去酆都峰篝火喜庆,这是是一种祭祖仪式,祈望鬼帝的子民福祉万代。
而酆都节之际,街道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分,大街小巷尽是灯谜,焰火满天,也是红男绿女们抒情的最好时刻。酆都流传这么一句话:“酆都节是造人妇的佳际。”
方逸敲响房门三声,遂入其间。
视觉所至,房中陈设简陋,只有茶桌和床榻,其余的尽是玲琅满目的书籍。方逸知道自己的父亲喜藏一些奇闻怪谈的书籍,典型的书生呆子。
“父亲,你找我?”
“嗯。”一个中年儒士背对着方逸,远眺夜空,若有所思。
他就是酆都城四大世家之一的方家族君,方天戟。
不要看他一副书香儒雅的模样,在酆都峰谁不知道儒士扇——方天戟。四大世家中最为正义儒风的族君,从不在背地里做偷鸡模狗的事。
实力在武士九段,仅次于酆都城主之下。这种实力强横,为人正义的人赢得了酆都人民的尊重。
每当方逸闲逛于街道之时都会有人向自己的父亲问好,让方逸脸面倍增,特别是在钟石的面前,但是谈到钟石,方逸就有种谈虎色变的羞愧。
人家是钟家的佼佼者,早在去年就已经开掘有自己的丹田,而自己却是他们口中的废物。对于从地球穿越而来拥有超凡智慧的方逸尝试了无数遍冲击丹田。
可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结果表明自己果真是无法修炼的废材。废材就废材呗,反正上辈子自己也是一个倒霉的**丝,自幼丧亲,在孤儿院长大。
更可悲的是,自己为救失水女孩反倒自己淹死了。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并且当上了少爷,从此衣食无忧,还管他废不废材。
这个跟自己同名同悲的方逸小少爷却是在一次野外拉便被毒蛇给咬死了,自己醒来时才知道上天还是挺眷顾我的,起码让自己有福可享,方逸也尝试着习惯这个角色。
方天戟回首望着方逸的脖子之处,缓缓地道:“你一直带着那个戒指吧!”
方逸一听就会意,迅速的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下,递给方天戟道:“逸儿不敢违背父亲的教诲,这个戒指逸儿无时无刻都挂在身上。从不敢亵慢。”
方天戟接过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只见戒指通体漆黑,如黑玉一般光华,但是材料却是满河床都可以捡得到的黑质河卵石,一点商业价值都找不到。
方天戟拿着红绳窜系的黑色戒指,眼眸之处流露出思念和伤感,手指不停地抚模着,眼眶早就眼泪欲滴。
对于从地球而来的方逸,察言观色无比的敏捷,迅速的双膝跪地,噗通一声,也不顾地面的坚硬,匆忙便道:“父亲为何伤感,是不是逸儿做错了什么事儿。孩儿愿意受罚。”
方天戟擦干眼眸,单手扶起方逸,神情的道:“不是你的错。为父只是睹物思人,想念你的母亲罢了。”
母亲。
方逸周身一怔,如被雷电所劈,白皙方脸瞬时森白如雪,脑中空白如纸,呼吸、心跳似已停止,过了片刻,才徐徐回醒过来。
“母亲。父亲是想告诉我母亲的下落吗?”
方天戟以前从来都不会跟自己讲诉,自己看到别人母亲抱着自己孩子上街无比的温馨,也曾问过几次方天戟,结果都是被暴打一顿,时间长了那种需母的亲情自然而然淡忘了几许,但是并不代表方逸不想念。
“你已成年,也该让你知道你母亲的事情。”方天戟湿润眼眸,模糊了视线,忧伤的道:“你母亲不是一般的人,她是一个玉清宫的圣女。”
圣女。方逸自来到天华大陆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千千万万的门派仙宗,圣女就是一个对于女人来说非常吃香的职业。大都是有实力的女孩子才可以称得上圣女,难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强横的人。
“父亲,你说母亲是玉清宫的圣女?”方逸如获至宝般激动,自己在地球上无依无靠,来到这里难得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怎么也得要享享天伦之乐。
“是的。你母亲生下你之后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说道这里方天戟的忧思更浓了,抽咽道:“她说方家可以在天华大陆上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她就会出现。”
“但是方家顶多在酆都城排的上字号,为父哪有能力让方家屹立于天华。”
天华大陆有五个皇朝,分别是东部渊海皇朝,西部荒沙皇朝,南部烟江皇朝,北部冥雪皇朝,中部天夏皇朝。
每个皇朝的军事实力都差不多,不过按地理位置来划分,中部的天夏最为优越。不但疆土辽阔,而且农耕技术也凌驾于四国之上。
酆都郡隶属天夏,仅仅在天夏就有九郡五诸侯,每郡有五城,方家要想从中月兑颖而出根本不可能。
听此哀然,方逸再次自愧起来,虽然自己无比的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少爷生活,但是作为方家的少爷,贡献是一种责任,可惜自己是个废材。
方逸高中之时就穿越来此,但是这具跟自己同名的躯体却只有六岁,而且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家族的长辈们对自己无比是冷眼相对,唯独方天戟对自己百般疼爱,这点让方逸感动如沐春风,终于有自己的父亲,自己也把方天戟当成是至亲。
“父亲,孩儿无能,无法分担父亲的担子。”
“逸儿不必自责,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谈何容易。想必是你的母亲作为离开的借口吧。”深思片刻,擦泪相告:“不管怎样,这戒指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要好好珍藏。若有机缘可以与你母亲相认。”
“逸儿谨遵父训。”
方逸从房中出来,望着皓月如洗,眼眸一丝感伤闪过:母亲到底是什么神秘人,父亲花费了那么多的经费打听,也不知道玉清宫所在。自己真的是个无法修炼的废材吗?身在其位,必谋其政,我这个方家少爷也得为这个家有所贡献吧,不然父亲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方逸此时无比的坚定,一个来自现代的人怎么可以废呢。
刚走几步,方雅那丫头就从自己的后背一拍,“方逸哥哥,酆都峰篝火完了?”
方逸非常的喜欢方雅这个小妮子,为人童真无邪,乐观阳光,每次自己被欺负她都会站出来为之抱不平,事后还会跑到后山来安慰自己,可以这么说,在方家除了自己的父亲方天戟,就数她对自己没有因为自己是废物而冷眼相对。
不过方雅每个月的圆月夜就会浑身滚烫,痛苦难耐,必须在冰冷的池水中浸泡一夜才能消逝。这点方天戟也找过很多炼师为她医治,但是每个炼师都摇头以示妙手难于回春。
方雅其实不是方家的人。五年前,她是自己的父亲在一次外出打猎的时候从野林中发现的。虽然不是嫡系,但是方雅的天赋禀异,十五岁就达到武徒境二层,在酆都城也算是个焦点人物,所以她在方家的地位并不轻。
“回禀小雅公主,奴才回来已有一盏壶茶功夫。”方逸调侃道,跟方雅一起,方逸会忘掉一切烦恼。
“小逸子,有没有看到什么美艳的姑娘哟。”
方逸一听,全身恍如雷劈电击一般,不如自觉的模着脸上隐约可以看得出来的手掌巴印,心怒道:“美艳姑娘,没搞错吧。母老虎我就撞见了。”
不过这么细微的动作却给方雅捕捉到,“方逸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儿。”方逸可不会说是薛柳溪那臭婆娘给扇得,方逸疾步的先前走,不给方雅那丫头深入的机会。
“哦,方逸哥哥,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又给薛姐姐揍了。”
“没有。”
“一定是的。她今晚也去参加成年篝火了,你骗不了我。”略带娃音娇女敕的声音再次肯定道。
“没有。”方逸加快脚步,再次强调道。
“我去问薛姐姐。”
“别呀。”方逸回头看着正在阴笑的方雅,“我承认是那薛婆娘的杰作,别说出去,哥害羞。”
看方雅上前挽着方逸的手臂,大步拉着向前走:“方逸哥哥,这样的事儿已经不算新鲜了,整个酆都城的人都知道你是薛姐姐的沙包。”
“你。”着天真无邪的方雅,方逸怀疑这小丫头真的是我的妹妹,老哥被打还乐呵呵的,最让方逸接受不了的却是她俩儿还是闺蜜。
“方逸哥哥,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跟薛姐姐比武呢。”
怔惊,恐惧,心跳加急,面如死灰,绝对不亚于一个重磅的消息如晴天霹雳劈空而来。
“小雅,明天来我房间叫我。”方逸说完就飞奔而走,留下方雅在那里发愣。
“难道方逸哥哥该不会又想逃吧,不过结果都一样。”
酆都城的方家和薛家是世交,方天戟和薛家族君薛纲也是铁杆好友,自小就认识。他们为了让族中的年轻一辈拥有上进心,特地在酆都节的那天两家举行一次武比。
两家各派十人,擂台式的武比,攻擂和守擂,一方攻,一方防,两家胜者一方将会得到家族的奖励,而失败的一方就要接受赢方一个惩罚。
刚开始两家的竞争激烈,输赢交替,但是自从方逸和薛柳溪出现之后,这种平衡就打破了。方逸一共参加了三次,第一次被打的头破血流,卧床半月;第二次被打歪了下巴,喝了一个多月的白粥,第三次被崩掉了两颗门牙,方天戟请来了炼师医治,方逸吃了三个多月的激素再生汤才生出两颗大牙。
重要的是三次都是拜薛柳溪所赐。
次日晖晨,方雅窜进方逸的房间,娃音喊道:“方逸哥哥,你起床了吗?我要进来咯。”
喊了三遍之后,方逸没有回应一声,方雅又不敢莽撞的进入,因为方逸把luo/睡的好习惯带来了这个世界。
有一次方雅叫方逸起床,走进床榻把方逸的被子撸开,光巴巴的方逸让方雅那小丫头看了个遍,幸好两人都十分的默契没有把这件事扬开,但是方逸和方雅两人还是尴尬了一阵子。
方雅再次叫了几遍,也不管这么多了,一股劲的窜进,在房间里寻找一番后,阴笑道:“果然还是逃了。”
以此同时,方逸打坐在一处密林之中,感悟天地元气,闭气收腔,冲击丹田,卟卟……丹田之处如铜墙铁壁,自己就被冲翻。
“还是不行,我真是废物。”一怒之下,方逸拿着一个树枝乱挥一通,身旁的一些细叶落地满是,动作生疏,口里嘟囔道:“薛柳溪,你这个母夜叉。不就是昨晚牵了一下你的手吗,至于这样残忍。”
昨晚在酆都峰篝火,按照仪式,成年男女必须牵手成圈,挽手舞动。很不幸运,方逸被分配到了薛柳溪的旁边。
薛柳溪也不反对,但是结束之后却二话不说的给自己一个红手印。还扬言明天会在众人面前灭了自己的种。
被逼无奈之下,方逸也就只好逃。不过他知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自己的最终也会受罚。但是方逸宁愿受家族之法也不愿意死在薛柳溪的手上,她是酆都城不折不扣的女魔头。
此处是方家的后山,一般没有人来这里。方逸这几年失意之时都会跑来这里散心,也就每次方雅会找到这里。
擂台之上,薛柳溪楚楚动人,方可尤物,一代巾帼英雄也不过如此,一掌就拍飞了方家的少年,大喊:“方逸,你给我出来。”
擂台之下全部都是薛家和方家的少年们,这种激励后代的擂台,两家的大人都不会在场。
薛柳溪环视一周之后并没有找到方逸的踪影,眼眸之中透露着怒火。
“我看方家那废物颇是吓尿躲起来了。”
“就是,三年参赛,三年落败。要是我跳崖算了。”一些薛家的少男少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讽刺方逸。
场下的方家一代并没有为此愤怒,个个都低头不语,要不是方逸年年皆败,他们方家也不会输的那么彻底,此时把所有的责任都归附到方逸的身上,忘了似乎这是团体赛,输赢只看总分。
方逸的废材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这不是重点。倘若十人有九人攻擂或守擂成功,那输方逸一个又有何妨。重要的是薛家这一代的少年太逆天了,个个都能冲破丹田,进入武徒境,加之薛家有薛柳溪这个妖孽。
方雅看到薛家的人言攻击着实让人发指,对着薛柳溪道:“薛姐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方逸哥哥。”
方雅和薛柳溪虽不在同一个家族,但是彼此却情同姐妹,两人经常逛街购衣,无话不谈。所以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方雅也只好求助于她,毕竟她在薛家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
薛柳溪也非常看不惯薛家子弟这样落井下石,方逸再怎么不济也是方家的少爷,再软弱也只有自己可以欺压,他生是自己的肉垫,死是自己的沙包,在酆都城谁也别想欺负他。
“你们住嘴。”薛柳溪怒吼,顿时一片寂静,在这里谁也不敢违逆他的话,人家可是武徒四段,酆都城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薛姐姐,方逸哥哥留你一封信。”方雅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张信封,上面写着“臭婆娘”(母老虎)薛柳溪收。
薛柳溪一把抢过信封,似乎他最大的快乐就是恨揍方逸,定睛一看封面,眼眸之中闪过怒火,然后动作颇大的拆开:
“母夜叉,你休想抓到我,因为你找不到我。女孩子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温柔贤惠多好,我发誓我要抗议,抗议你拿我当陪练,我释放了。再也不见。
方逸落款。”
眼眸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杀气弥漫,仰天长啸,“方逸,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挫骨扬灰。”
双掌合力,用力一搓,那张幻黄的纸信便化作一缕青烟。
“你们方家输了,得接受惩罚,全都给我把方逸找出来。”薛柳溪眼冒火焰,厉声道:“要是今天没有找到,以后在大街上看到本小姐自赏十巴掌。”
“轰……”擂台下方,顿时脚步声凌乱,尘土飞扬,三秒之内,全场只剩下薛柳溪和方雅两人。
黄昏,云霞辉映,把半边的天穹都映照着紫色,酆都城内熙熙攘攘,日夜不休,这天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际,各路豪杰都会赶来此地观赏焰火之夜,游览灯谜之趣。
但是有一群少年正焦急的游走于酆都城的大街小巷,汗流浃背。一整天下来,不管是方家的少年还是薛家子弟,心累肉竭,可是方逸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但是有一人却不慌不忙的向山顶走去,随着夕阳的西下,那俏艳的身影拉得瘦长……
“方逸哥哥,你又逃了。”
方雅从崖腰中走出,款摆了一上的灰尘,漫无目的地道。
正在仰天赏夕的方逸,一怔坐起,东观西望,核实一阵后,舒了一口气,“方雅,没有被母夜叉跟踪吧!”
“你说薛姐姐呀,她正在满城风云的找你呢。”
方逸没有理会方雅的回答,而是看着天地一线的夕阳,忧伤地道:“小雅,你说我是不是很废物。”
方雅知道方逸又为自己无法开启丹田的事儿烦恼,走近靠在方逸的后背坐下,“方逸哥哥,小雅知道你很努力了。相信父亲不会怪罪你,远在他方的母亲也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方逸一怔,方雅从来不会拿素未谋面的母亲来安慰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到了那么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方逸自嘲了一番,来到这个世界能拥有十年的亲人足够了,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呢。
突然,方逸感觉自己的后背无比的炙热,如受炮烙之刑,回头看着方雅那通红滚烫的俏脸,担心道:“小雅,这个月怎会来的如此之快。”
“方逸哥哥,其实这几个月以来,我的病更严重了。一个月会来两次以上,我已经无法预测何时会来。”
看着夜空之中不知何时高挂这一轮圆月,方逸大喝该死,“小雅,你怎么不跟我和父亲说呢?”
“我知道父亲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不想让你们担心。”
方逸抱起方雅疾跑,“傻孩子,方逸哥哥会永远陪着你。忍着,我马上带你回家。”
“不要。”方雅溶胶铁水般的手抓着方逸的胸膛,月兑口而出。
感受着胸膛如在火山口一般的炙热,方逸终于知道方雅每次是多么的痛苦,“小雅,乖。回家,不然会死。方逸哥哥不要你死。”
“不要让父亲担心。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冻水。”
方雅难受的指着后山深部的地方,方逸不再迟疑,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当方雅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一件也不剩,而自己坐在一个流淌的小溪中,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玉肌如雪,俏胸凸显,流动的河水冲击在自己的娇躯上,无比的舒坦。
方逸略微疲惫的眼眸喜光大发,“小雅,你醒来了。”
由于太兴奋了,方逸也不害臊的跳入小溪中,紧紧的抱住方雅,忘了小雅身上的衣物还在小溪旁。
方雅那初成的小胸被方逸挤得有点变形,激灵缠身,“方逸哥哥,我的衣服……”
方逸立即跃上溪岸,背对方雅道:“小雅,那个不好意思……快穿上。”
……
“该来的还是来了。”方天戟手拿纸扇,望着黑暗光亮处,感慨道。
“走吧。”
那神秘暗空不见其人,只见其声。但是声止后,方天戟后方的房屋尽数的燃起熊熊大火,几秒之后,一缕缕浓烟升起……
当方逸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床榻之上躺着,床边还坐着眼眶还湿润的方雅。
“小雅,你从来不会说谎,快告诉哥哥,这不是真的。”
“方逸哥哥,我们的方家没了。”
三天之前的深夜,方逸背着方雅从后山回来,看到烧成灰炭的方家豪宅,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地狱一般,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跑到方天戟的书房位置,大肆的翻开土泥瓦墙,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父亲还活着。
从地球魂穿而来,自己了无牵挂,但是十年的父爱让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再次泛起了涟漪,是他让自己有了家,是他让自己知道人间还有爱,是他让自己知道上天还是很眷顾自己,十年父爱之痒,如今付之东流。
“这不是真的。”方逸脑知如此,心不甘。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从窗户上砸出。
“方逸哥哥,别去了,我们没家了。”紧追其上,武徒境的方雅,速度比方逸还要快。
“方逸,你站住。”薛柳溪怒容道,但是此时的方逸就像野兽一般,失去了理智,压根就没有搭理这平常让自己尿裤子的母夜叉。
人心是复杂的,明知如此但还会相信世间存在奇迹。当方逸踏入方家的废墟之中时,这奇迹也未曾发生。
“啊。”方逸嘶吼,双目圆睁,血丝充斥,披肩散发,抱膝痛哭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家。为什么,人间苦难,天不开眼。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要毁灭希望。为什么?从地球而来,方逸八辈子也想不到自己淹死也会成为公子哥。十年的岁月中,自己也尝到了家的温暖,但是十年后,天又要施加寒冬。
天意弄人,莫过于于此。我方逸的所有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流星划空罢了。我还是我,摆月兑不了孤苦伶仃。
“不,方逸哥哥。你还有我。小雅会陪着你,永远,永远。”方雅抱着发狂的方逸,现在她知道,方逸哥哥需要她,她必须坚强。
“我就是你的家人。我长大之后要嫁给方逸哥哥,我们生很多很多的宝宝,组成一个大大的家庭,然后看着他们长大,我们慢慢的老去。所以你不会孤独,因为小雅不会让你孤独……”
站立门口的薛柳溪泪流满面,自己以前怎么虐待方逸都好,也不希望老天如此不公,“鬼帝,你就是这样庇福你的子民的吗?他生是我薛柳溪的豢兽,死是我薛柳溪的鬼魂,你凭什么夺走他的一切。这不公……”
仰天长啸,一拳揍向门槛,木碎纷飞,薛柳溪痛苦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