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星剑。”
“红芒。”
蓦地,一道猩红的剑芒从密林之中激射而出,目标不是箭形模索前进的三人,而是他们后面的密丛。
“砰”地一声,浓烟滚起,三人回速警惕。
“有埋伏。”
三人围成一个防御圈,提着手中的大刀大枪,恐惧地环视四周。此时四周鸟鸣声响起,三人惊中细听,犹如百鸟唧唧。
“谁?敢否与我三人一战。”
暗处的声音,细幽悠长地回荡密林,“留下你们的身牌,皆可放行。”
“哼,狗娘养的。别神神秘秘,虚张声势,要是你有实力的岂不敢现身。”
这三人是酆都城附近的小镇的散修,实力都是在武徒一层,昨天刚进城报名,想不到第一天就遇到了埋伏,内心暗感晦气。
暗处的人没有再回答三人的激言,过了半响,密林中的虫鸣又开始响起,虫鸣越唧密林就越寂静,可是三人的心跳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急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自己过于的猜测,又过了一分钟,三人慢慢地挪动足步,恰在他们提脚之时,密林上空的繁枝内,三道桃红色红芒激射而下,方向正是三人的中心。
“咻,咻,咻”
“小心,快散开。”
三道红芒破空而来,紧接着繁枝上又窜出一个全身黑衣着身,脸部都蒙上黑布的人自上而下。
“砰。”就在三人散开来的时候,爆炸音就在中心响起,浓烟未起,黑衣人已经抵临地面。
“通臂拳。”
“丰碑掌。”
烟雾之中,只闻其音,滚滚哀嚎声就回荡起来。方逸以二层武徒之境把自己所掌握的武技不吝惜的施展开来,但是他没有起杀人之心,只要抢到他们身上的身牌便可。
一人先是仰翻抛飞,飞出了烟雾覆盖,甩着一个树干之下,悠长的“咻”音在他的身下发出,头朝下,脚朝上急速的上升,被树藤吊在半空。
接着又是一个人被方逸丢出,挂在树杈上,最后一人却是被方逸提着走出烟雾处。
方逸在三人的身上收割了一番,几个跃步,消失在密林之中。
……
“哼,现在我们也该做个了断了。”一个中年男子面无异色的看着十米之外的粗脸大汉。
两人之间有一袋麻布细装,定睛一看你会发现,麻袋之中装满了身牌。更让人恐惊的是,四周躺了达上一百号人,个个哀戚嚎叫,打滚翻腾,看来是经过激烈的打斗。
地面狼藉不堪,各种武器横竖交错,树折泥翻,但还是傲居两人。
这是酆都城有名的佣兵团,火狼佣兵和土猿佣兵。两个兵团从创立以来就是死敌,明争暗斗,纠纷不止,趁着这次削郡干脆来个了断。
那个佣兵团胜出就得到两团佣兵的身牌。
此刻火狼佣兵团和土猿佣兵团都只剩下团长,其余的都在战斗中倒下。
“火狼,想不到胜负还是在我们之间决定。”那位粗脸大汉缓缓地道。
“来吧。”
火狼先夺战机,手中的火枪急刺而去。
“火舞旋风。”
火枪之尖即时旋转起来,嗡嗡作响,旋风气流凄厉,元气在其表鼓动飞舞,一眨眼之间火焰大盛,焰锥刺破空气,周围的空气温度徒然升高一个层次。
而土猿不惊反喜,大声喝道:“火狼,老子可不怕你的火舞旋风。”
赤着上膀的土猿,雄风鼓鼓,陡然发力,手臂、大腿、胸肌和月复肌顿时蠕动起来,那青筋暴突,纹理分明,全身上下充满爆炸性的肌肉坚硬如铁,百刃不伤,精钢不进。
“盾元混土。”
随着他的暴喝,其周身一米之内,地面震荡摇晃,一股混雄的气压从地面往上奔涌,凝神一望,只见土猿周身的元气都从他的脚跟植入地面,顿然地面有些按耐不住,地裂上涌,一块块拳头大的泥石在土猿的胸前凝聚。
乏眼之际已经凝成一个磐石般大,这就是土猿的武技盾元混土。威力巨大,但是土猿已经元竭殆尽,粗额之上布满了细汗。
火狼手臂之处吱吱作响,那火红旋转的火枪表面充斥着暴虐的元气,在枪尖之处红带舒展。
“砰。”
冲天火光遍布四周,爆炸中心处,凝元可见空气扭曲,气浪涛涛,席卷全场,那些躺姿不一的佣兵尽是低头趴地,区位不好的佣兵竟然随着气浪向四面八方仰飞而去,哀戚遍野,顿时场面混乱。
火狼和土猿两人在原地停滞,虚如时间滞留一般,眼可动,脑可转,思维清晰,但就是手脚动弹不得,顷刻,两人都软瘫倒地。
喉中哽咽,甜流润喉,一口血红月兑口而出,洒染地面,在地上抽搐起来。
他们都是武徒五层的强者,放眼酆都也是排的上字号的人物,只因实力伯仲之间。本就元力耗竭的他们施展出了自己的杀招之后,如抽干元气一般。
两人距离不足一米,眼眸之中还是死盯着对方,欲顾有千万怨恨深仇,却力不从心。
半响之后,两人的元气都恢复一丝,武徒五层的武者恢复力甚是强悍。
此时的眼眸定格在那袋身牌上,手脚并用,在地上滚爬起来,只要把身牌收至囊肿,自己佣兵团一年开销就有着落,不用每天都进入深林猎兽,也不用每天都跟对手们争得死去活来。
两位都是佣兵团的当家人,都知道柴米油盐的昂贵。为了这个目的,两人都一手一脚的艰难的爬行。
可是便在此时,上空之中,呼呼直啸,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两人只见眼前一黑,那袋身牌就月兑地而起,随着黑影的渐行渐远而消失,双目茫然,伤感哀嚎起来……
……
方逸打坐在树梢之上,羽化吐纳,时至今日,羽化第三步连接后背之筋已经差不多了,只要再孕养一阵子,那连接的锲机就会如期而至,那时就可以说是初成羽化。
方逸从吐纳之中醒来,疑惑重重,十年削郡开始以来已经有十多天了,方逸现在一共有一百五十六个身牌,而且还是前期猎割得,至于这五天来,方逸可是颗粒无收。
这就是方逸疑惑的地方,刚开始在洛林战场还可以陆陆续续地遇见到一些人,不免有被自己收割的,强大武者也可以遇见,可是现在一个鬼影也没有。
刚开始觉得没什么,毕竟不可能每天都那么好运,但随着时间的逝去,自己越发的困惑,不说酆都城的武者有多少,只算附属的小镇就有上千个人。
除掉武士境界以上的人,也有几百号人。在酆都城这样的小城中,有个规定,只有武徒境的武者才可以参加,毕竟为了公平必须得这样,不然那些武徒境的武者还有报名参加的意义吗。
因为有一个皇朝最关注的政策,因地制宜。像酆都城就是小城以武徒居多,那护卫也是武徒境较多,自然要极限于武徒境武者。像凤鸾郡这样的大郡以武士居多,那参加削郡的适合人群就在武士以下。
毕竟皇朝要削得是世家的军队。
不行。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儿,现在一个人影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渠道获知。只能回一次酆都城才行了,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百思不解的方逸跃下树梢,朝着酆都城的反向窜去。
眼前的树木野藤以极快的速度向方逸的面容扑来,方逸在密林之中窜跃了半个小时之后,突兀的听见前方下坡之处传来厮杀的声音。
好奇之心突起的方逸大喜,还有其他人在此,那就可以问个究竟。
方逸兀地加快了速度,可是越近听到的厮杀声越清晰,自己脑中似乎在想到什么,这声音自己无比的熟悉,毕竟自己在薛家银甲铁骑战营里呆过,蓦地又快几许。
匍匐在巨石的后面,方逸凝视一眺,如闪电扑背,脊梁骨寒颤不已。
“封土大叔。”
方逸视线所至,银甲铁骑团被一个鬼影战旗标志的兵团围困在山坡之上。方逸凝神细看,一怔愕然。
是酆都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影族,那鬼影标志就是影族的家族象征。这影族是酆都城内最神秘的族群,在酆都城内没有长居固定的豪宅,但是产业却遍布酆都城的大街小巷,可以说是四大家族之中排位第一,整体实力可以匹敌酆都城的公孙家族。
方逸现在所在的位置一座高坡之上,封土银甲铁骑在对面的山坡山上,彼此相望,可以看作是一个“u”字形的山体。
最低部是鬼影军团,黑压压的一大片,不过这鬼影兵团一点也不像军队装束。全身黑衣紧身,外加黑色长袍,长袍衣领之处各有一顶黑帽,戴上遮掩起来,显得无比的鬼魅,手上各把一把弯刀,全副轻装。
封土的银甲铁骑已经剩下十多名,而且看上去狼狈不堪,似是刚才经过了激烈的战斗。
影族的武兵却有二十多个,弯刀闪烁着凶光。
方逸觉得与封土有点交情,而且还是薛家的武兵,薛柳溪对自己恩重如山,于公于私都要救银甲铁骑。
方逸低首沉思,找寻救助的法子。就在自己的额头低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所趴的地方。
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