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部,刚一下马就有一名捕快跑过来牵马,并说道:“殿下,有两个女子前来找您,正在偏堂等候。”
“女子?什么人?”
“她们没说,只说是殿下的朋友。”
“漂亮不?”
“很漂亮,小的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人,而且还是两个。”
“两个美女?”张文远心中忽然闪现出两个人影,大步走进偏堂,果然就见文颖姐妹坐在那里等他。
“哈哈,我就猜是颖姐姐来给我送美人了。”
张文远大声说笑,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文颖妹妹——明芝的身上转动。
明芝依然不惧,反而也把目光放在张文远的身上,忽上忽下,好似在对他品头轮足。
文颖白了张文远一眼说:“王爷都已经是堂堂六品主事了,怎么还么口无遮拦。”
明芝收回目光,福了礼说:“昨日不知是平王尊驾,怠慢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好说好说,本王对美人一向很大度的,再说了,昨日你可没有怠慢本王,反而让本王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张文远yin笑着对明芝眨了眨眼,转头对文颖说道:“六品主事又怎么了?我还是原来的那个王平,倒是颖姐姐你可真不会挑地方,送美人应该直接送到我府上,哪能送到刑部衙门来,这不是公然对我行贿吗?”
“平王爷!”文颖喝斥一声:“我早就说过了,我妹妹是良家女子,不是风尘女人,王爷若再这么轻贱,以后羞月楼将不再欢迎王爷。”
“这是说哪里的话?本王可没有轻贱令妹,也没有把她当成风尘女子,我是真心看上了令妹,想要纳入府中,我想以我平王的身份,并不辱没令妹吧?”
张文远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就是不承认自己在调戏人家。
明芝轻笑一声道:“姐姐莫急,能得平王爷垂爱,是小妹的福气,可惜小妹薄柳之姿,配不上王爷。”
张文远连忙摇手道:“不不不,你可不薄,反而丰满多汁。”
文颖只气得满眼喷火,拉起明芝的手就往外走,口中还说道:“我们走,人家是堂堂的亲王,咱们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帮卑微的贱民,我真是瞎了眼,还想跟人家交朋友。”
被文颖拉着,明芝只得向外走去,却回过头来用眼神向张文远表示歉意。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回来吧。”
张文远摇头一笑,他本来只是想要刺激明芝,看她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究竟会不会被打破,可是无论他怎么调戏,明芝就是毫不在意,反而一向八面玲珑的文颖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
文颖恨恨地转过头,“你只是开玩笑的?”
“颖大姐姐,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我张文远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你就是。”文颖很肯定的点点头。
张文远顿时气结,恨声道:“白交你这个朋友了,你看看你妹妹就一点也不生气,很明显是相信本王的人品。”
明芝忽然叹了口气,“原来王爷只是在开玩笑啊,明芝还以为真能得王爷垂爱,心中正欢喜呢,看来果然是明芝痴心妄想了。”
“我去,明芝姑娘,你报仇可真快啊。”
张文远苦笑一声,没想到会被明芝给反调戏了。
文颖见张文远吃瘪,顿时笑出声来,也就不再生气,说:“活该,让你以为我们姐妹是好欺负的。”
“我可从来都没敢小瞧过你们姐妹,行了,说正事吧,两位美女大驾光临,既然不是给我送美人,那必然就是有事了。”
张文远坐下,也不礼让文颖与明芝,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些俗套。
文颖很大方的拉着明芝坐下,说:“我们今天是来报案的。”
“报案?羞月楼丢东西了?是哪位姑娘的内衣还是肚兜?”
“说正事呢,你就不能正经点?”文颖眉毛一挺,又要发火。
张文远嘿嘿一笑说:“好好好,正经,你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容易生气?不会是亲戚来了吧?”
“王平,啊不,张文远,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文颖跟张文远相识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亲戚的含义,当真是又羞又气,恨不得对着张文远的那张贱脸咬上一口。
明芝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为了怕这两人继续斗下去,时间会被浪费掉,就替文颖说道:“其实是小女子有件事情想向王爷禀报,就是昨日小女子初到京都时,在羞月楼附近的一个小巷处见到了一个全身是血的男子”
“小巷?那人长什么样?”张文远面色一正,这时他可不开玩笑了。
明芝想了想说:“那人大概有王爷这么高,穿着一身蓝呢的披风,头藏在风帽里,看不清楚,其实当时我的马车一闪就过,并没看仔细,他衣服上的血迹我还以为是污渍呢,昨天晚时听说了刘家的血案,我才想起来那就是血。”
“与本王差不多高,那就是一米七五以上,蓝呢披风倒是很常见,一般大富之家都能够穿得起。”张文远边想边嘀咕,又问:“你还记得他向哪个方向去了吗?”
“东边,正好是我来的方向。”
“那就是去东城,看来东城果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张文远想了想说:“你们随我去见一个人。”
张文远领着明芝与文颖来到审讯室,里面传出的阵阵惨叫声,让人听得全身发寒,只是明芝仍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就连文颖也并不在意。
张文远暗暗点头,这两个女人果然都不简单。
敲开一间审讯室的门,楚怀瑞从里面走了出来,“殿下。”
张文远问:“他招供了吗?”
楚怀瑞摇摇头:“几次都想开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开口。”
“看来我们低估了背后之人的恐怖。”张文远很自然就想到了齐佑昆的身上,也只有齐家的势力,能让人讳莫如深。
“是的,不过殿下请放心,下官一定会让他开口的。”楚怀瑞很自信,他做了一辈子的刑狱,才不信会有人打死都不开口。
张文远点了点头说:“先不急,让这位小姐去见见他。”
楚怀瑞早就在猜测明芝与文颖的身份,此刻听到张文远一说,诧异的抬头看着明芝。
张文远俯在他的耳边说:“先不要张扬,她说她见过凶手。”
“是,下官明白。”之前出过小考拉遇刺之事,楚怀瑞清楚如果让凶手知道还有一个证人在世,他一定会再次派人行凶,所以这个线索要非常保密,想到这里,楚怀瑞不禁心中一暖,看来新来的主事王爷对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很信任的。
何奎早就被各种刑具折腾的精神萎靡,楚怀瑞强令他站直身体,又让人找来一件蓝色的普通披风穿上,然后屏退审讯室里的所有捕快,屋里除了何奎外,就只剩下张文远和他,以及文颖、明芝。
“是他吗?”张文远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还是要让明芝来辨认,一是验证明芝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以便得到更多关于凶手的信息,二就是要给何奎再度施加压力。
明芝围着何奎转了一圈,摇摇头说:“不是他,那人比他高出半头,也比他要胖,对了,我记得那人走路一瘸一拐,好像是腿上有伤。”
“扒开他的裤腿。”张文远下令。
楚怀瑞将何奎的裤腿拉到大腿处,两条腿的皮肤并没有大伤,只有几条轻微地鞭痕,应该是之前动刑时留下的。
“何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文远奸笑地看着何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