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农历十六,天上的月亮还是很圆的,就像那首歌里唱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亮的圆月如同一个巨大的银盆,高高镶嵌在深邃的夜空中。
月朗星稀,夜凉如水。
胡冰冰约了他六点在县城的百货大楼门口见面,许钟提前五分钟来到。
天还是很冷的,在车上的许钟已经看到了霓虹中亭亭玉立的胡冰冰。
一身火红的收腰风衣衬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材,黑色的羊毛裤下,是一双过膝的卡其色皮靴,整个装束将其丰乳、窄腰、长腿表露的淋漓尽致。另外,一头淡红色的波浪使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远远看去,胡冰冰姣好的脸庞上,那对如同秋湖般的眼波闪现着期盼与兴奋。
许钟找了了车位,停好车后,胡冰冰上前大大方方地抱起了他的胳膊,“走,咱们吃饭去。”
“然后呢?”
胡冰冰看到许钟戏谑的笑脸,顿时俏脸一红,因为这次台词跟上次差不多。胡冰冰指甲用力,狠狠掐了掐许钟的胳膊说:“讨厌!咱们边吃边说。”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城里人却不愿意呆子温暖的房子里,青羊县唯一的商业步行街还是人头攒动。
许钟和胡冰冰相携走入人群,立刻招来了很多视线,无非是羡慕嫉妒恨。羡慕的说好一对金童玉女,嫉妒者认为大白菜又被猪拱了,恨的则想着自己为啥没这种好运。
人心不足蛇吞象。袜子有底,人心无底。
人心不平衡,这是社会一切矛盾的根源。
二人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路边小店,要了一个僻静的桌子,不一会,上了四个菜,小方桌已被摆满。
一盘红油顺风,一盘牛肉,一盘松花蛋,一碟五香花生米。
胡冰冰要了几瓶啤酒。她两人倒满了之后举杯道:“许钟,恭喜我吧,我要结婚了!”
许钟恍然大悟,看着胡冰冰红扑扑、吹弹可破的脸蛋,他说:“看样子,你很高兴!”
“嗯,我也很紧张!”
“噗!”
许钟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心想一个敢做小三的人,居然害怕结婚。
胡冰冰显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俏脸转寒,自己一口干了那杯啤酒。
许钟也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他关切地道:“酒凉,喝慢点。”
胡冰冰又自己倒满,觑了许钟一眼,气鼓鼓道:“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道歉,我诚挚的祝福你。但是,这种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你婚礼我一定会出席的,非要找我来干嘛?难道是吃最后的晚餐?”
许钟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他也做好了被对方拳打脚踢的准备,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胡冰冰居然羞涩地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到胡冰冰娇羞不胜的模样,一股邪火从身体某处串起,许钟马上就感觉到了小伙伴的膨胀感。
因为有后续节目,为了赶时间,二人开始频频碰杯,如飞下箸,匆匆吃罢,驱车来到胡冰冰家中。
一进门,顾不上开灯,胡冰冰便如饥渴了几万年一般吊上了许钟地脖子,双腿紧紧盘在他的腰间,如花瓣的红唇已经死死压住了许钟的嘴唇。
贴着墙,一路向前翻滚,许钟舌头娴熟地顶开胡冰冰的牙床,和她多汁的香舌缠绕在一起,双手乱模一阵,乘隙月兑去了胡冰冰的风衣,一手托住她的后腰,一手已经伸进保暖内衣,挑开胸衣,压在她温软如玉饱胀翘挺的丰满上恣意揉搓着。
胡冰冰仰起头,闭着眼睛,伸出舌尖在红唇上轻轻掠动,许钟已经放弃了她的唇,开始情不自禁轻吻对方的珍珠般的耳垂,优雅的下巴,天鹅般脖颈和雪白如豆腐般的胸肌。
“嗯——”
没走到床边,强悍的许钟已经将自己引以为豪的小伙伴攻了进去,随着胡冰冰一声令人魂荡九霄的娇吟,许钟快速耸动起来。
让我们一起上床,双手儿推开波浪……
一时间,房中春意正浓,几番风雨,落花无数。
走出胡冰冰的家,是在两个小时以后,许钟憋了月余,神勇非常,最后胡冰冰吃不住,只好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坐进车里,点起一支玉溪,深深抽了一口,抬头看了看胡冰冰绯红色的窗帘,他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这个女人,也会同许子衿一般,离他越来越远。
这就是人生,有一些人会慢慢远去,也有一些人又会慢慢走进你的生活。
看看时间尚早,明天还要去省城,正好利用今晚拜访一下县里的领导。既然想要走仕途,人情世故这些功课还是要做的。
尤其是许部长,自己玩了人家的女人,就当是一种补偿吧!
许钟开车来到百货大楼,办了两张两千面值的购物卡,然后先去了许部长家。
见到许钟贸然来访,部长夫人田芳先是一喜,但是看到这厮两手空空,她脸上的喜色就有些凝固了!
许钟不动声色,赶紧和走出屋子的许部长握手寒暄道:“许部长您好,一直说要来给你拜年,您看耽误的,这年都快过完了!”
“呵呵!难得你有心。”许部长热情地和他握着手,和他并肩走进屋子。
分宾主坐下后,主人许部长又主动发烟,许钟赶紧上来接住,然后模出火机,给许部长点着了,自己才小心的点了。
田芳冷着脸,端出两杯茶,和第一次见到许钟兴高采烈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刚坐下的许钟立刻又站了起来,小心接过两杯茶,道:“麻烦阿姨了。”然后伸手入怀,模出一张购物卡交到田芳手上,“我来的匆忙,也不知道给你们带点什么,所以就在百货大楼办了一张卡,一点心意,别嫌少啊!”
田芳眼光毒,一下子就瞥见了卡背面的金额,如数九寒冬的冷脸慢慢融化,很快就绽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哎呦,老许,你看看这孩子,自己还是个学生吧!哪来的钱啊,这个我不能要!”
话虽如此说,那卡还是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哪里有退还的意思。
许钟目光如炬,顷刻间看透了对方虚伪的表演,不过,他只是淡淡一笑,“许部长对我这么关照,这点心意微不足道的!”
田芳马上找了台阶,“那好,你们爷俩聊着,我给你们炒两菜,许钟陪你叔喝两盅。”
许钟下意识的模出手机看看时间,许部长道:“怎么?还有事?”
“不是,主要明天要开车去省城办点事,我怕太晚了!”
“这样啊!田芳,那就算了吧,酒下次再喝,让小许早些回去休息。”
许钟一听这话站起来伸出手道:“感谢许叔体谅!”又回头对田芳道:“田阿姨,这次先走了,下次再来叨扰。”
“那你开车慢点!”
将许钟送出门外,看着他车慢慢驶出,田芳眉开眼笑,“老许,这小子挺懂事!”
许部长用手点了点田芳摇头道:“看你的样子,真没见过钱吗?”他从心底对这位糟糠之妻充满了厌恶,特别是看到她顶着组织部长的光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
“切,老许,这你就不懂了,给钱的话,莫说我不敢要,就是收了也舍不得花呀,但是这购物卡就不一样,不但换不了钱,还有有效期。”田芳说到这里嘿嘿一笑道:“正好,昨天我在百货大楼看见一件貂裘大衣,很漂亮,就是太贵了,1998块呢!这小子不用往你要钱了。不知道这回人家关门了没,真想现在就去提回来。”
“喂,老许,讨厌,一点情趣都没有!”
此时的许部长已经踱步进了书房,打开电脑邮箱里那一段视频,看着佳人明丽的笑脸,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若不是为了仕途,他又怎么愿意对着这个强势、势利、面黄、色衰、腰粗、声粗的发妻。
“冰冰——”许部长一声呢喃,包含多上无奈和不舍。
县委大院。
许钟轻车熟路,同门卫打过招呼,就开车进去。
停好车,敲门,里面是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谁呀!”
“我,许钟!”
何美松打开门,脸上浮出几丝喜色,“许钟,赶快进来!”
“何书记,年过得好吗?”
“还行吧!一个人,就那么过呗!”
两人坐下后,许钟掏出玉溪,给何美松发了一根,麻利地为他点上后,自己才抽出一根点上了。
“何书记,这么晚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何美松爽朗一笑:“哪里会!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许钟模出另一张购物卡轻轻放在茶几上,又自己倒了两杯水端过来,看着何美松眼中淡淡的忧郁,他道:“您是不是想儿子了?”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是啊,年纪大的人就是这样!”
“想了就拨个电话呗,也不是很贵。”
“大年初一打过了,也没啥说的。”
“听听声音也好,电话号码是多少,我帮你拨一个。”
何美松刚有点动心,家里座机就想了起来,他走过去拿起话筒:“你好,我是何美松!”
“爸!我是建军。”
何美松看向许钟,指着话筒笑了,只是这一刻,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嗯,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您的声音!”
何美松“哈哈”一笑:“臭小子,谈恋爱了没,不要给我带个洋媳妇回来,我不愿意!”
“知道啦,每次都是这么一个话题!”
“知道就好,建军,你猜现在谁在咱们家?”
何建军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爸,你是不是要给我找个小妈,好啊,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漂亮。”
“去你的!许钟在这,要不让他跟你说两句!”
“真的,好啊,快!”
何美松笑着将话筒递到许钟手中,那边就传过来一声“老大!”
许钟心头一暖,大洋彼岸都有人惦记着自己,他也有些激动:“兄弟!”
何建军笑了笑:“老大,跟娇娇发展的咋样?”
“还行吧,循序渐进着呢!”
何建军一听急了:“啥叫循序渐进,这种事不能耽误,我有经验!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或者大雨滂沱的深夜,感觉捅破那层窗户纸。”
“好,那我看看天气预报!”
“哈哈,去你的!老大,实话告诉你,这边真无聊,我很怀念在明达的时光,因为有你。”
“不要,这话我听着有点瘆人,我知道国外性自由、性开放,但是性取向还是要坚守的。”
“当然,老大,在国内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徐娇娇他爸爸是咱们省的省委书记。”
“哦,省委书记,啊?什么?”
许钟心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省委书记是啥级别,乡长科级,县长处级,市长厅级,省委书记就是部级,天哪,自己现在连个科员都不是,徐娇娇,真是一个部级领导的女儿?那她为什么会垂青于自己?
“喂,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何建军对着话筒喊道。
“哦!”许钟如梦初醒,“那个,你还有话对何书记说吗?没有我就挂了!”
“你把话筒给我爸吧!”
许钟递过话筒,一**坐在椅子上,满头狂汗:“他女乃女乃的,省委书记的女儿,这次玩的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