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侥幸的是,余飞还是从容过关,他不知道为何牛头与马嘴的组合诗能过关,殊不知不远处的梨花夫人看中的是前面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这首诗对于失去丈夫的梨花夫人来说,非常有感触,可谓一语点中穴道要害。
余飞作诗完之后就开始由五位佳人作诗,她们也是从金钵中抽出自己的题目。
这时心里稍微平静下来的余飞这才有功夫打量起五位佳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欣赏眼光不同还是别的原因,这五位佳人在余飞看来纯属普通路人,只不过穿着打扮较好罢了,更有甚者,一副风尘女子相。
见无心属之人,余飞索xing将目光转向了周围的风景。
一轮下来,五位佳人有三位因无法作出来而被淘汰,司仪报了下结果,四位才子与两位佳人共逐冠军。
古人也很懂得淘汰制,六人自然无法正常进行一对一pk,因此梨花夫人提议道:“吟诗作词对于女子来说无疑困难,而对于男人来说就容易多了,不如这样,男女分成两组,最后的第一由各组的第一来争夺。”
虽然梨花夫人只是建议,但是很明显这话的分量不小。大家都不反对。
狗血的是余飞与公孙无策竟然分在了一组。
余飞自然无心恋战,在公孙无策吟出一首佳作之后,他不战而败,对此,公孙无策一个劲地摇脑袋。
最后的男子组争夺则由公孙无策与楚公子展开,比赛的规定是一人出上句,另外一人则需要将整首诗全部作出来,这样的比赛规则毫无疑问是比较困难的。
楚公子名声在外,不等公孙无策说,他便优雅地划开扇子,“公孙兄先来。”
公孙无策知道楚公子话里的意思,他抱拳笑道:“既然楚公子主动让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后公孙无策也优雅地划开扇子,跺出几步,接着转身看着楚公子念道:“和煦风晓拂面。”
楚公子不愧是吟诗高手,他也走出几步,然后一字一句道:“和煦风晓拂面,半夜细雨润无边。物是人非花常在,更叹阡陌笼云烟。好景,看明天。”
余飞听了楚公子的对话有些呆住,他不知道楚公子为何要在对仗工整的诗句后面加一句“好景,看明天。”
当然这个无伤大雅,周围人一片为楚公子叫好。
余飞看了几眼那些佳人,个个脸上一副崇拜相,如是再开放一点,没准她们会扭动着腰肢灿烂无比地说道:“楚公子,你好棒哟,欧也。”
公孙无策点点头赞赏道,“不错,不错。”
楚公子微微一笑,“那在下可要出上句了,我这是一首词,公孙兄听好了。”
这是公孙无策在历年来为数不多的梨花会中取得的最好成绩,因此他对于最后的结果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见他大气地笑道:“楚兄请说。”
“少年游,不知饥寒愁。”说完楚公子将纸扇收住并在手里点了几下。
楚公子一说完,公孙无策的脸一下子红了,周围人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余飞灵敏的听觉让他知道了公孙无策为何脸红。
原来楚公子讽刺的正是公孙无策,嘲笑他不务正业,导致家中衰败。
颇有文人气节的公孙无策自然对不出来,他只觉得脸红得厉害,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笑起来。
“公孙兄,为何脸红?在下只是与兄台切磋一下诗词而已。”楚公子一副惊讶的样子。
楚公子这么一说,公孙无策更加羞愧难当。
余飞见着楚公子确实能装,心里很是气愤,心想既然是词,那我就随意来一段,于是余飞忍不住回答一句,“少年游,不知饥寒愁。昨ri梦中胡睡,今朝**买醉,年年又岁岁。未白头,家徒四壁空荡荡,蛇鼠将窝藏。寒风刺骨衣褴褛,天作屋顶地作床,尚能安然否,两眼迷茫不知所向,终将孽债偿。”
说完之后余飞故意咳嗽两声,然后大声说道:“公孙兄,你这个秋季即将参加殿试的才子看看这首诗如何?”
公孙无策一脸的惊喜,他没想到余飞竟然巧妙地借这首词将楚公子反驳回去,特别是最后那句“两眼迷茫不知所向,终将孽债偿。”更是指桑骂槐。
“余兄厉害,在下自愧不如。”公孙无策说道。
楚公子羞红了脸,他愤愤地朝余飞看了一眼,余飞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样子似乎并不怕他。
而周围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什么,公孙无策竟然过了州试,要去京城参加殿试?看来这个书呆子命真好。”
“无极兄,后悔了吧,你那妹妹没有看上公孙无策,人家没准以后就是状元。”
……
总之说的都是好话,毕竟安昌乡这个地方能出一个有资格去京城殿试的文人已经很稀奇了。
公孙无策这时惊喜地发现,原来被人说好话是这般的享受,想到这里,他再次朝余飞投去感激目光。
而余飞假装不知,眼睛四下乱瞟。
虽然余飞讽刺了楚公子,但是无奈公孙无策没有对上,因此按照规矩来说,楚公子胜出。
两人有些高昂地从凤鸣亭那边走了过来,虽然楚公子与最后胜出佳人的对诗还在继续,但是俨然众人的中心已不再他们那里了。
“公孙兄,赏个脸去喝个酒吧。”
“公孙公子,明ri有空吗?家父与在下能否上门拜访。”
……
对此,公孙无策概不回答。
两人走出梨花山,相视一下之后,竟然纷纷大笑起来。
公孙无策笑道:“余兄连那几个佳人没看上?”
余飞不表态,而是反问道:“公孙兄也不是吗?我看你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些佳人身上。”
公孙无策点点头,“这倒也是,婚姻之事还是等殿试之后再说。我可不像楚公子那般随意。”
余飞笑了笑,“楚公子这叫自食其果。”
不料公孙无策一脸严肃,“楚公子这人心眼过小,报复心极强,你可要当心。”
余飞哈哈一笑,“莫非他要跟我远走高飞去报复?”
见余飞一脸坦然,公孙无策不再纠结,他点点头,“这倒也是。”
说罢,两人竟然同时说道:“走,喝酒去。”
……
一年一度的梨花会结束之后,梨花夫人也坐上了回梨花山的轿子。
平心而论,在她心中,今天最jing彩的还是那个余公子,当然她念念不忘的还是余公子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但是她却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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