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苏心河感觉到了丹田内细胞一种根本上的变化,似乎每一个细胞本身就是一丝灼热的真气,可以自由产生,然后汇聚成流。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普通武者的所谓寒热、亦或是带有其他特质的真气,都只是修炼时采取特殊方法使得筋脉寒热有别,真气运行过程中经过这些筋脉,自然带有一丝寒热特性,哪有人像他现在一样一旦运气,所产生的直接就是一种纯而又纯的灼热能量,虽然这股能量也称之为真气,但与他人的真气却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的真气已经是另外一种境界,若是将其他武者的丹田比作干柴,真气比做火焰,那么他的丹田本是就是一团烈火,而每一缕真气则是那团烈火最灼热的一丝,当它们汇聚起来,便是天下间最灼热的“真气”。
苏心河暗叹自己的苦总算没有白挨,想起这段时间每每在疼痛与昏迷之间徘徊,无时不在的灼烧感觉令他这样毅力坚韧的人也感觉有些后怕。他静下心来,细查体内状况,每一条经脉都比以前强大百倍,尤其丹田处更是焕发着炙热的生机。实际上他现在并不知道体内真气已经与其他人甚至是火龙王所谓的火龙功有着本质区别,他只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试问天下间有谁敢像他这样练功,每时每刻都处在昏厥边缘,一旦昏迷过去,无法再运转真气对抗外界炙热的能量,到时火毒入体,走火入魔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这也正是当初那个神秘人担心的地方,临进入火龙潭之前也曾嘱咐过他,只是他以为地火练体术理该如此,而且当他全心投入的时候早已忘记了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自己时时处在危险边缘。
苏心河检视完毕站起身来,月兑上所有衣物,全身**的站在狭小的廊道当中。幸亏这里始终漆黑一片,无法视物,否则以他的性格定然尴尬得满脸通红,当然他现在全身都是火红的,只是非因尴尬而起。苏心河将衣物缠在一起,真气灌入,运劲一抖,一条坚硬无比的布棍立时成形,心中默念火龙棍法招式口诀,布棍舞起,直朝火龙潭内挥去。
苏心河将火龙棍法一招接一招的使出,每一招施展起来,身体都向前跨一步,招招用尽全力,真气狂涌而出,对抗着火龙潭深处越来越强的灼热之气。开始时尚能勉强抵挡,然后是数招跨出一步,直到最后连出十几招才能勉强抵挡逐渐增强的热气,不过每招使出都能使他略有体会,对这火龙棍法的理解也加深一丝,他不停的将火龙棍法反复使出,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心得。忽然间,苏心河的布棍猛地发出“嘭”地一声响,棍尖处抵不住外界和体内两股热气的冲击,着起火来。苏心河大惊,连忙运劲一甩灭掉火势,同时向后退去,心中大惊。他想起自己现在全身**,不由得哭笑不得,若真是全烧着了,到时候无衣遮体,叫他如何走出这里!
苏心河整理心情,把残破的衣服勉强穿上身,回头向入口走去,心中默数着脚下的步子,足走了四百多步才到门口,看来自己深入了四百米左右。他缓缓推开大门,只见那名神秘人依旧在那张书桌旁坐着,可是下一刻已经到了他身前。
苏心河看得一阵气馁,想不到自己功力大进,只能勉强看到这人的影子,如果动起手来,恐怕一招都挡不了。那人越看他神色越凝重,最后伸手抓起苏心河的手掌,一股比苏心河还要精纯百倍的真气透体而入,丝毫没有阻挡的进入丹田。苏心河大骇,这股真气自己完全抵挡不住,太可怕了,在遇到他之前苏心河从未想过天下间还会有人强到这种地步。
岂知那人也是惊讶无比,皱着眉头道:“你走了多远?”
“四百米左右。”苏心河奇怪的答道。
那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最后像是无限感慨的说道:“难怪主上会选你,竟可自行将真气转化为真元,如此天才,我也不得不写个服字。”接着脸上带起笑容道:“你记着了,我叫离莫痕,将来我们还有会相见的一天。”说完一声长笑道:“我终于可以回去了。”不理一头雾水的苏心河,身形再闪,已经消失在大殿外。
苏心河暗道,他之前连告诉自己名字的兴趣都欠奉,现在却主动说出来,看来这段时间我的成绩还不错。正想着,只见妮裳从旁边侧门内冲出,惊喜的看着他,眼中满含泪水,像是看到很久不见的亲人一样。苏心河想起这段时间自己所受的痛苦煎熬,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激动地走上去,把泣不成声的妮裳搂入怀里,好言安慰。文若这是也从门内走出,凤目含泪的看着他,显然大有情意。
妮裳转眼停止了哭泣,叽叽喳喳的跟他讲起这两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武功大有进步,俨然已经是绝顶高手的派头,苏心河听着好笑,任她说个不停,文若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套新衣服道:“苏公子换上吧,你那件衣服不能再穿了。”苏心河这时才想起自己一直是破衣烂衫的样子,大感尴尬,妮裳也不好意思起来,忙说去替他准备吃食,一溜烟跑了。
苏心河暗想自己体内那股“真气”运行起来就丝毫不感觉饥饿,看来不只是真气那么简单,而且刚刚那个离莫痕说什么真气、真元的,也搞得自己模不着边,看来自己一直是个井底之蛙。
苏心河换过新衣,感觉正合身,不过他看出这件衣服已经做了很久,只是从未穿过,心中想起文若的一双玉手,暗道这必定是她亲手做的,她真是细心的很。正想着,文若敲门走了进来,打量了几眼苏心河才道:“这两年你变化很大,我说不上来,那种气息有点像是跟主人在一起的感觉。”
苏心河借机问道:“你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文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文若自幼跟着主人,是主人捡我回来的,不然我早已死了。主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教我读书习武,但不许我问这问那,直到他吩咐我去沙陀城找你,我才是第一次见你。”说着又皱起眉头:“说来奇怪,自从我记事以来主人就是这个样子,好像不会变老一样。”看着苏心河身躯轻震,她继续道:“这种事我早已经放弃去想了。哦,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大概半月之前,迦印族全族数百族人一夜之间全部被害,凶手不知所踪,也查不到线索,不过想来与火龙窟月兑不了干系,其他帮派没有如此惊人的手段。”
苏心河不能置信的盯着她,惊讶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才道:“妮裳知道吗?”
文若担心道:“哪敢告诉她,她的心思全部都在你身上,刚刚高兴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实在说不出口。”
苏心河心道妮裳太过天真单纯,这种惨事自己也轻易说不出口,尤其他对这种家族惨亡之事体会深刻之极,怎忍心妮裳再受此折磨。苏心河心中既愤怒又疑惑,按理说火龙窟应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即便因为妮裳的关系要灭迦印族也不该等两年之后才动手,看来此事还得仔细查探。
文若等他平复过来道:“解帮主放心不下他狼魂殿的兄弟,你进火龙潭没多久就离开了,嘱你不用替他担心,他自有保命之法。”说罢从怀里取出一个金属牌子来,“这是他临走时留下给你的,是狼魂殿的令牌,我以前见过一次,只要在这大漠中任何一座城里拿出来,自然有人来找你。解帮主说等你要去火龙窟的时候,一定记得叫上他。”
苏心河接过令牌,见上面一只狼头狰狞怒目,也不在意的收了起来,转头问道:“文若姑娘行止如何?”
没想到文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道:“主人临走前吩咐我负责照顾公子,公子如不嫌弃,我就跟着你。若公子觉得不便,我便留在这里。”
苏心河暗想留你一个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在这诡异的大殿内,要我怎么说得出来,口中应道:“既如此,有劳姑娘了。”他也分不清从第一次见到文若就开始产生的那种好感是从何而来的,总之是不自觉的想要亲近她。